一夜沒睡的感覺真是一言難盡,睜眼到天亮。
接吻的感覺很難形容,怎么說呢入口帶著草莓果酒的清甜,后面全是荷爾蒙的氣味,瞬間淪陷。
想著想著,竟然有了做早操的想法。
豎然起敬。
一晚上睡不著,補覺基本也只能寄托于下午在回長安的飛機上了。
估摸著已經天亮了,許青焰蓋著裴暮蟬的小被子。不知道該不該起來買早餐,但轉念一想不是自己家。
算了,等裴老板起床再說吧,她總不能
中午十二點。
許青焰在被窩里餓的懷疑人生,他看了一眼時間。好死不死,屏保給他彈出來一張烤乳豬的圖片。
毫不夸張的說,他現在感覺自己能“三口一頭豬”。
他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喃喃道。
“怎么肥事?”
終于十二點半,裴暮蟬醒了,迷迷糊糊洗漱。出門看見許青焰,兩人對視了一秒,裴暮蟬收回了目光。
哦,嗯??
她猛地想起對方還在自己隔壁房間,后半夜翻來覆去太久才睡,起床腦子里全被“睡過頭”的念頭充斥著。
這一會一看,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你也起晚了?”
許青焰被她氣笑了,但看她這個迷糊樣,又頓時沒什么可氣了。他早就洗漱完了,就等著她出門吃早餐。
誰知道一向早起的裴暮蟬,今天破天荒的睡過頭了。
“走了,吃午飯了。”
“哦哦。”裴暮蟬恍惚了一會,想起他下午還要回長安,頓時緊張了起來,“你下午幾點的飛機?”
“臨近傍晚的,還早。”許青焰準備換鞋,他身上的衣服昨晚就洗烘干凈,又轉頭盯了裴暮蟬一眼。
“你怎么睡這么晚?”
換做平時,裴暮蟬肯定懶得解釋,但現在卻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昨天太累了,我是說錄制跨年晚會太累了,路上行程很緊。”
“哦”許青焰隨口應道。
“你哦什么?”她有些不滿,拿了包準備出門。
許青焰打開了門,“哦就是哦啊,沒哦什么。”
裴暮蟬:“”
地下車庫。
照例是許青焰開車,他懶得調座,靠著車感湊合著開。上車庫門口那個坡的時候,他瞥了一眼副駕。
裴暮蟬翻看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么。
車碾過減速度,輕輕顛簸了一下。
許青焰這才收回了目光,一邊開著一邊想著工作的事情。跨年之后就得忙起來了,跟著總臺那邊幾輪大聯排。
他雖然偶爾也會想著裴暮蟬專輯的事情,但這種東西注定還是她自己的事業。可以指點,不能指指點點。
有時候愛操心,不如操點別的什么。
一味地付出,你覺得不求回報,實際上有時候反而會成為別人沉重的負擔。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當然得圖點什么,許青焰圖她這個人。
裴暮蟬性格再溫吞,也能感受到他不加掩飾的目的。只是他的占有欲沒有那么明顯,魚鉤始終離她五步遠。
中午隨便找了個地方吃飯。
許青焰提議直接把他送去機場,裴暮蟬再自己開回工作室。這樣她下午還能工作,也正好順路省事。
裴暮蟬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晚上的飛機,你急什么?在機場睡覺嗎?”
“呃”他吶吶道,“這不是省事嗎?”
聞言,裴暮蟬沒好氣盯了他一眼,皺眉道。
“我不缺那點時間。”
吃飯完兩人回到了工作室,并排著往二樓走。期間兩人的手背碰在了一起,裴暮蟬只是往他的方向微微轉了個向。
沒說什么,也沒躲開。
上了二樓,許青焰抱著毯子去休息室開空調睡覺。
裴暮蟬依舊坐在辦公桌前,泡了一杯熱咖啡,熱氣裊裊,模糊了視線。她拖動著鼠標,心思有些雜亂。
一下午過去。
許青焰被鬧鐘吵醒,昏昏沉沉坐起,緩了幾分鐘這才出推門出去。天色有些昏暗,他搖擺了一會先去接了水喝。
辦公室里空蕩蕩的,裴暮蟬不知所蹤。
他站在窗邊的飲水機旁,手里握著玻璃杯。身形碩長,整個人似乎是沒睡醒,耷拉著眼皮,仰頭喝水留下一個模糊的夕陽剪影。
二樓,辦公室的門從外面開了。
裴暮蟬手里拎著兩個袋子,看到靠在窗邊喝水的許青焰,不由愣了一下。她下午離開的比較早,沒開燈。
工作總是心神不寧,索性出外面散心。
她看著許青焰那副略顯低迷的模樣,昏暗的辦公室內。窗簾開著,夕陽打在他的身上,若隱若現的肩膀線條。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焉,像是沒睡醒。
眸子很亮,掃向她一瞬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裴暮蟬心底不由過電一般,被動的眨了眨眼睛。
但也只是一瞬,對方垂下了眸子,斜靠在窗邊。
“外面冷嗎?”
“嗯。”裴暮蟬點了點頭,將袋子放在一邊,“現在開車去機場嗎?”
“可以吧。”
出門,許青焰見裴暮蟬又提著那兩個袋子,不由好奇看了一眼。裴暮蟬沒說話,只是將購物袋塞到了后座。
一路上兩人基本沒什么說話,許青焰一般情況下話不密。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誰也沒提昨晚的事情。
馬上就要跨年了,很多事不好說,也說不好。
臨末了下車,許青焰本就是空手回的。裴暮蟬叫住了他,從后排把兩個購物袋遞給了他,里面是厚厚的新衣服。
“嗯?”他一臉懵。
“下午在店里轉了一圈,不好意思不買。”裴暮蟬也沒多解釋,車上鑰匙沒拔,直接上車逃似的離開了。
許青焰低頭看了一眼衣服,若有所思
翌日。
“呦,新衣服。”甘文昌剛上班,遠遠就看到了許青焰,“這外套帥不便宜啊,不是,伱撿著錢了?”
“我愛花點小錢不行嗎?”他沒理會甘文昌。
“不可能,許百萬一毛不拔,說實話你不讓哥們爆米給你買衣服就不錯了。”甘文昌搖頭,對著他上下打量。
“而且這審美這牌子,跟你不能說毫不相關,只能說不沾邊。我覺得某個女的給你買的,你昨天請假去逛街了?”
“行了,別亂說了。”許青焰擺了擺手,“一件衣服都能被你猜出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閑的蛋疼。”
兩人進入辦公室,保溫杯接熱水,然后再去吃早餐。
甘文昌帶著許青焰離開主樓,直接左拐進入了另一側的臨時食堂。這里是導演組的小灶,過幾天制作組就會開始集體訂盒飯。
兩人依舊是習慣性邊吃邊聊,相處兩個月了。既有利益關系,又有朋友交情,還對得上電波,自然交情甚篤。
中途有人和甘文昌打招呼,許青焰詫異。
“你什么時候這么受歡迎了?導演組魅魔?”
“什么魅魔不魅魔的,你這話說的。”甘文昌擺了擺手,趁著沒人,揚了揚眉頭道,“我爹昨天進步了。”
進步?
這勾八玩意真是望父成龍啊,許青焰心里一百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進步?咱爹調哪了?”
“呸,跟你丫孫子有毛關系。”甘文昌呸了一口,手里的油條都差點掉了,“臥槽,你的底線也這么靈活啊?”
甘文昌要是不信任許青焰,壓根不會把這事說出來。
“嘖,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圣人?”
“說的也是,咱都是俗人一個。”甘文昌嘆了口氣,“我這以父之名也不知道能玩多久,最多也就幾十年。”
許青焰:“”
他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轉頭開始琢磨現實問題。跨年的事情暫時沒想,跨年后的時間安排,也就是兩天后。
既要保證工作順利完成,又要為影視公司找一條出路。
錢、人、路子,在新年之后都得到位。他自己本人肯定也會去現場跟的,導演做不了,制片也干不了。
但是現在要按照他的想法拍,出錢出力出人,方方面面都得考慮。
拉投資不現實也沒必要,春晚資歷不是這么用的。他這邊要湊錢,其實也不缺錢,大不了多發幾首歌。
他本來也有發歌的打算,在春節之后。目的自然是為了湊錢,有些歌只能他唱,說實話發歌挺磨人的。
不能換風格換太勤,難度不能太高,不然浪費時間。為了掙一首歌的錢,得搭進去大半個月甚至一個月。
所以,搖滾他不碰,說唱也不碰。
其余的歌,難度系數大的酌情考慮,實在有必要才會努力一把。靠著手把手教,一句句錄,把歌弄出來。
不過他對歌其實感覺不大,也沒有成為歌手的夢想。畢竟只是不停的扒譜,談不上什么創作,唱出來而已。
編劇、導演就不一樣了,雖然也是搬運。但他腦海里幾千部上萬部電影,有了一定的審美,可以進行修正。
不改變大方向,或是補上bug,又或是改一個小情節。這也算是小創作的樂趣,有種造物主的爽感。
“你是說你開了個影視公司?”甘文昌抬頭,從他的話里挑出了關鍵信息,一臉詫異,“真的假的?”
“玩票試試水,剛好想做就去做了。”許青焰頭也沒抬道。
“可這玩意很燒錢的,你要拍電影嗎?”甘文昌撓了撓頭,把剩下的油條尾巴一口吞下,“小心撲街。”
“不拍電影,小成本喜劇吧。”他道。
撲街是不可能撲街,不過想要開門紅就沒那么容易了。風浪越大魚越貴的道理他也懂,但不敢去賭。
賭一把,那是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干的。
慢慢來一樣能成,自然也就沒有冒險的必要。無論是題材敏感度,還是觀眾的接受程度,公司體量方面綜合考量。
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穩妥一些為妙。
“有劇本嗎?”
“沒有。”
“那資金呢?攢組了沒?”甘文昌一臉不可置信,好似在說,你這注定要賠本啊。
“下個月開始忙了,怎么可能有空弄這些?”許青焰藏了一手,要是說自己兩頭做事,影響不太好。
“也是。”
話題到這本應該就結束了,他也沒期望能從甘文昌這得到什么。抬頭卻見甘文昌面色猶豫,好一會才小聲道。
“如果你真要干影視,其實你可以去找蕭總監拉拉關系。”
聞言,許青焰一愣。
“蕭總監?”
“上次不是跟你提過嗎?”甘文昌左右掃了一圈,壓低了聲音道,“她認識不少人,具體不好說。”
“知道了。”許青焰記下了。
其實上次兩人聊八卦時,特意聊到了這件事。不過那時候甘文昌沒有多說什么,畢竟是背后說人八卦。
吃吃瓜就得了,什么都聊有風險。
饒是如此,架不住甘文昌像是瓜田上躥下跳的猹。聽到他想走影視的路子,心中激蕩情緒壓根抑制不住。
“再說吧,快跨年了,這事不急。”他道
翌日早上,他接到了來自林晚粥的視頻通話。
先前也算是有口頭約定,她想來長安跨年。不過溫蕓那邊大概率給她攔住了,設了什么寫歌目標之列。
以至于這幾天林晚粥都沒什么消息,回消息基本都是在晚上回。一直忙到跨年前一天,這才確定行程。
視頻里,林妹妹猶抱琵琶半遮面,紅著臉道。
“我今天去找你跨年。”
“歌寫完了?”許青焰問道。
他早知道林晚粥會來,另一邊沒聽裴暮蟬說跨年的事情。大概率是三天前的接吻,把計劃全都打亂了。
或許短時間,她不想走太近也可能。年輕人干柴烈火,一個弄不好下雨了,巧合開了一間房,真燒起來。
對此,許青焰也能表示理解,裴暮蟬性子溫吞。看著是成熟御姐,其實心態和鴕鳥差不多,遇到事情就躲起來。
“寫完了。”林晚粥嘆了一口氣,小聲抱怨道,“蕓姐把我關小黑屋,寫不出來就不放我離開。”
“哈哈,那你真慘。”許青焰倒是不怕什么修羅場,他早就做過一些準備,“機票買了嗎?長安跨年人很多的。”
“買了,不過婷婷也會跟過來。”林晚粥語氣焉焉的。
許青焰倒沒多大的反應,原本他也沒想著對林晚粥起什么歪心思。畢竟有青梅竹馬濾鏡在,當帶小孩去玩了。
一想到小孩,他腦海里不由浮現出“沈矜月”的臉,頓時一陣惡寒。他向來和那瘋女人不對付,八字相沖。
搖了搖頭,許青焰回過了神。
“行,把時間發給我,到時候我去接你們。”
“嗯嗯。”
兩人又圍繞著林晚粥的新歌聊了幾句,林晚粥甚至給許青焰唱了一小段。他聽著還行,有一種《煙花易冷》的感覺。
許青焰不由感慨,小天后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無論是林晚粥還是裴暮蟬,恢復自身創作狀態之后都挺猛的。
掛了視頻,許青焰一上午都有些心緒不寧。
盯著桌上的手機,推測裴暮蟬會不會打電話過來,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中午十二點,倒是沈矜月的消息彈了出來。
“許青焰,要不要找你一起跨年?”
許青焰回了一句,“呵呵。”
“切,我才不和你跨年。”沈矜月發了個可愛的表情包,隨后又光速甩了一張圖片,“我和裴姐一起跨年!”
嗯???
你他媽!
許青焰垂死病中驚坐起,拿著手機盯著那張圖片看了又看。圖片里的人不是裴暮蟬是誰,看背景是工作室。
他甩了三個問號過去,沈矜月那個笨蛋回復了三個感嘆號!
“嗯?什么意思?”許青焰一臉懵,順手給裴暮蟬發了幾個問號,半分鐘后得到了她的回應,“你應該看到了,走不開。”
“她怎么?”
裴暮蟬輸入半分鐘,“月亮三天前就說要和我一起跨年了,拉上了她的室友,哦就是周勉的妹妹。”
見狀,許青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三天前,不就是接吻那天晚上。
手機那頭,裴暮蟬幽幽嘆了一口氣。這兩天她舉棋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去長安,好不容易等她下定決心。
沈矜月直接殺過來了,一時間她又不好放月亮的鴿子。
雖然她和許青焰那邊沒約定跨年一起過,但有一種默契,也算是約了,只是沒想到沈矜月會直接過來。
裴暮蟬總不能說,她要去長安。飛機票都定好了,都怪她舉棋不定,過于猶豫。
現在看著沈矜月一臉興奮的模樣,裴暮蟬怎么也開不了拒絕的口。想了想還是算了,打字和許青焰解釋了一番。
“沒事,跨年還好吧,那么多人也沒什么玩的。”許青焰不知道該怎么說,既松了一口氣,畢竟真來有概率會應付不了。
但聽見裴暮蟬來不了,頓時又有些總覺得有人該死,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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