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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考開始的激情歲月-第121章,挖人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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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挖人(求訂閱)

前門火車站,一九五九年一月上中旬。

現在這個時間點,新的火車站還在建設當中,要到今年九月份才會交付使用。

這其實也是建國十周年的一個大項目之一。

新的火車站就建立在通惠河、崇文門、建國門之間的位置,這個位置十分優越,距離天安門廣場僅僅只有兩點六公里。

當然了,現如今的陳國華,他是來到了前門火車站。

前來送行的人,是段云平和羅樹江兩人,其他人都沒來。

即便是他父母、于沫離和陳小月等家人,都沒來送行。

沒辦法啊,這事兒被段云平給搶走了,即便是想要跟陳國華拉近一些距離的薛亞軍,也都沒轍呢。

“嚯,我還是第一次來火車站呢,沒想到這么漂亮?”

坐著老段的吉普車,陳國華看著前方漂亮的火車站,多少有些詫異。

盡管對他來說,前門火車站其實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破爛不堪。

但這個火車站在當時建國之后,也是立下不少功勞的。

之前因為戰亂,前門火車站早就十分破敗了。

后來陸續修建了很多池、草木,以及大型的雕塑,這才有了現如今的漂亮車站。

“呵呵,可能往后啊,你也會經常坐火車了”

段云平呵呵笑著說道:

“不過,隔壁已經在修建一個更大的火車站了,說不定到時候這個前門火車站就會拆掉了.”

他說這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現如今的火車站,真的是車水馬龍,吉普車、轎車這些有不少,公交車更多。

每天從這個火車站上下車的旅客就超過了三萬人。

可想而知,一個小小的前門火車站,其實早已不堪重負了。

否則的話,也不會在不遠處的建國門那邊,再修建一個火車站了。

陳國華只是笑著附和,詢問了幾句過去的一些事兒,目光還是一直盯著外面。

到了地方之后,陳國華就自己下車,揮別段云平和羅樹江,自己步行走進了火車站。

車站并不大,但人卻很多。

站內有小賣部,主要是賣一些果、餅干、香煙、毛巾等食品和生活用品。

大家都是井然有序地排隊,通過安檢。

其實所謂的安檢,就是簡單檢查一下就可以了。

并沒有什么管制刀具、手槍之類的不能攜帶上火車,而是如果帶槍的話,還得有持槍證才行。

主要就是檢查槍支這些,其他都不查。

這也導致陳國華看到有人直接用扁擔挑著一頭山羊上車,甚至還有用繩子綁著的雞鴨等等。

可謂是千奇百怪,一點都不奇怪。

陳國華覺得很奇怪,畢竟這個時代,乘坐火車的人,幾乎都是公務出差的工作人員、學生、退伍士兵等等,還有就是外國華僑等旅客。

擔著雞鴨羊的旅客,也真不知道他們是去干嘛的。

通過安檢之后,陳國華就徑直來到了候車室,一聽廣播,知道火車已經等著了,便直接檢票上車了。

從京城開往哈市的火車,由于是站,所以火車早早等候著了。

華羅庚給他安排的車票,還是臥鋪票,講真的,就這一點,陳國華還是很感激的。

首次出門,直接安排臥鋪票,估計也是跟他還年輕,以及是去一千兩百公里之外的哈市,有很多關系吧?

上車之后,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陳國華所在的車廂,便陸陸續續全都坐滿了人。

“小同志,您這么年輕是去東北那邊上學么?還是您在京城上學,現在放學回家?”

頂著一張年輕臉蛋的陳國華,剛上車,就有不少乘客打聽他的消息了。

他所在的這個車廂,他自己的左邊下鋪位置,對面中上下鋪等位置都有人。

“我是去那邊出差的,呵呵。”

面對這些熱情的同志,陳國華卻不太熱情。

放好行李之后,他就拿出了暖水袋和書本,準備當一個安靜看書的美男子。

“哦,那還真沒看出來啊,您這么年輕就出來工作了呀,還能出差,挺優秀的啊”

這位老同志,您可真是沒點眼力見啊,沒瞧見我要看書了么?

陳國華敷衍地沖對方笑了笑,翻開書本就低頭看了起來。

結果對方又再次開口了。

“小同志,能跟您商量一件事么?”

沈冠宇陪著笑臉,陳國華抬頭,皺眉地看向對方,卻沒有開口。

“是這樣的,您看我這票是上鋪票,我一個老頭子上上下下很不方便,要不您幫個忙,我跟您換一下,可以么?”

聽到對方的話,陳國華心里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對方的熱情,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陳國華站了起來,結果抬頭卻剛巧看了上鋪那個位置,明顯還有點濕濕的。

并且還有一股霉味撲鼻而來,他直接沖對方搖頭道:

“老同志,您跟別人換吧,我不太方便。”

本來這趟列車就是要行駛三十六個小時的,而且碰上晚點的話,四十個小時也不奇怪。

所以他可不想委屈自己。

說罷,他就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低頭繼續看書了。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中年同志,見陳國華明明站起來了,卻又不換票,當即便道:

“這位小同志,你這樣做就是你的不對了,給老人家換票怎么了?”

“伱這么年輕,腿腳好使,人家老同志腿腳不方便”

此時的沈冠宇,臉色微微一變。

果然,陳國華卻是面帶微笑地看向那位中年人,道:

“這位同志,您也是下鋪票,您看著身材魁梧,器宇軒昂,要不您直接好人做到底,跟老人家換票吧。”

“現在我們國家都倡導大家要尊老愛幼,學習革命前輩的精神.”

“我呢,還需要看書,您看看這些書,我雖然是去出差,但同時我也是一位大學生啊.”

“所以啊,我在火車上也是不能放松的,要是耽誤了的話,我老師和領導都會責罵我的.”

“同志您就發揮一下尊老愛幼的精神,犧牲一下,辛苦了!”

說得好像他陳國華不會給人戴高帽似的。

既然對方那么喜歡占據道德制高點教訓別人,得嘞,他馬上就把對方送去上鋪那邊體驗一下。

什么叫好人不能做!

中年人明顯被陳國華的一套組合拳給整懵圈了。

沈冠宇這位老同志也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中年人沒辦法,一時心軟,就跟前者換了。

換票之后的中年人,也沒有直接去上鋪位置,只是把行李扔了上去。

然后就坐在過道這邊,看似跟沈冠宇這位老同志聊天,目光卻一直盯著陳國華。

后者可不管這些,他就一直看書。

反正外界的的事兒,與他無關。

窗外,一輛運煤的列車已經出發了,蒸汽機車頭冒著白煙,轟隆的聲音,哐當哐當的從慢到快,拖著長長的列車駛離車站。

這個時代從京城出發的列車,大部分都是運送煤炭、鋼鐵、糧食等物資。

純粹旅客列車,反倒是沒有那么多。

等這一趟列車離開之后,陳國華他們所在的這趟列車也終于啟動了。

這個時候,列車員這才終于來到了陳國華他們所在的位置開始換票了。

是的,這個時候的火車票,嗯,特別是臥鋪票,那是需要換票的。

主要是兩個作用,一個是防止跳票,二是到站之后提醒旅客下車。

類似這樣的長途列車,在這個時代,如果不是靠列車員提醒的話,很多旅客是很容易坐過站的。

一旦睡過頭了,想要坐回來,那就十分麻煩了。

現如今的的火車票,可不是那么容易購買到的。

不僅僅需要單位的信件,還需要向上面的領導申請才行。

就好像大學生寒暑假坐車回家等等,那也是需要學生證,甚至是學校老師的證明才行。

估計之前王學國前往哈工大的時候,用的是錄取通知書這才買得到火車票的吧?

車票也很簡單,就是硬板紙車票,上面有一些防偽的孔洞、黑色字體、紅色印章等等。

硬臥票(下),京城至哈市,單程全價票是三十七塊八毛錢。

還有六毛錢的臥具票,憑借這張票可以使用一套臥具。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火車站給的一個臥鋪乘車證,上面也都是有日期、印章等標識。

列車收走了票之后,就給了陳國華一個木制的類似床位的板塊,到時候下車的話,就需要用這個板塊換票。

折騰完之后,火車已經哐當哐當開出去一段距離了。

此時車廂內的空氣流動,那股濃濃的煙味就揮之不去了。

陳國華對這股味道,是真的很不喜歡。

而且這個時候的車廂,真的很冷,一點都不暖和。

講真的,那個供暖的鍋爐到底是從哪里吹過來的呀?

可能沒有這個鍋爐吹的這些‘暖氣’,車廂內反而會更好吧?

臨近中午才出發的火車,中午都還沒出關呢,速度是真的慢。

午飯是吃窩窩頭,陳國華就在車廂內吃的,但他的窩窩頭是軟糯的,并不是硬邦邦的。

他一直都在看書,并沒有跟其他人交流。

換了車票的中年人,此時已經后悔了,但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誰讓他剛才那么愛出風頭,又拉不下臉拒絕陳國華給他戴的高帽呢?

上鋪的霉味,是真的熏人。

反倒是沈冠宇這位老同志,坐在陳國華的對面,直接躺著看書,十分自在。

而且還十分好心地讓出了一點位置,邀請中年人坐過來。

多少有點砂仁豬心了。

對于這兩人相愛相殺的故事,陳國華一點都不感興趣。

不過,總有人喜歡鬧事兒。

下午的時候,陳國華對面中鋪的一個三十歲女同志,就突然開口,想問陳國華借本書來看看。

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打牌下棋吧?

那也得有這樣的工具才行啊。

“不好意思,我這邊可沒有閑書哦,我這些書,我也不知道您是否能看得懂,要不您看看?”

陳國華抬頭,把自己的書全部亮了出來。

女同志掃了一眼,直接瞪大了目光:汽車工業基礎、電子計算機原理講義、線性代數方程、堆壘素數論、典型域上的多元復變函數論等等。

這些書籍,全都是專業性十分強的書。

比如陳國華正在翻看的《典型域上的多元復變函數論》這本書,這是華院士在一九五六年編寫的論文,并且還獲得了當年的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

這書的專業性就毋庸置疑了。

沈冠宇和中年人王忠信等人也都看了過來,看清楚那些書本名字之后,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位女同志楊麗清反應過來之后,當即說道:

“小同志,您還真的是看專業書籍呢?這是華羅庚院士編寫的論文?您能看得懂?”

楊麗清已經忍不住用上了敬語。

很明顯已經被陳國華給折服了。

其實,這個時代能坐火車的人,身份都不會太差,畢竟都是公務出差嘛。

可對比陳國華這位北大學子,同時還是北汽制造廠的小天才,又多少有些不夠看了。

因為大學生在這個時代,很少很少,所以很受人尊敬。

“看不懂也要看啊。”

陳國華呵呵說道,“我也是最近才開始研究的,華院士太忙了,都沒時間搭理我.要不然我肯定很快就可以上手了。”

“所以很抱歉啊,這些書,可能都不適合您。”

說罷,他就把書本給放起來了,然后低頭繼續看書。

瞅他認真的模樣,大家伙都不敢再吱聲了,就連其他動作的時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到他。

這是陳國華沒有想到的事兒。

一個下午,就只有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以及抵達其他火車站時的喧鬧嘈雜聲。

不過,影響不到他們這邊。

每到一個車站停靠的時候,王忠信、沈冠宇和楊麗清等人都會下車去換換新鮮空氣。

陳國華懶得下車,就連車窗也沒有打開來,因為外面還是蠻冷的。

傍晚,吃飯的時候,王忠信他們去了餐車車廂吃飯。

他們還喊了陳國華,只不過他笑著表示自己帶了干糧。

就這一波,又贏得了大家的好感。

一個努力向上的大學生形象,浮現在大家的腦海中。

等他們離開之后,陳國華就從空間里拿出饅頭啃了起來。

饅頭的味道還是蠻甜的,不過味道并不算很濃,加上車廂內還有煙味呢,很快就被壓過去了。

然而,等楊麗清等人回來之后,陳國華卻有些吃驚了。

“大學生,打擾你一下,這是我們吃剩的菜,我們也吃不完,點多了,你不要嫌棄.”

楊麗清笑瞇瞇地拿著一個飯盒,里面裝了兩個菜,一個是土豆絲炒肉,另一個則是大白菜燉肉。

兩個菜,上面的肉僅有四塊。

但即便如此,這已經非常多了。

什么叫吃剩的菜?什么叫她們點多了?還說什么吃不完?

這怎么可能呢?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楊麗清她們出錢出票購買的。

以這個時代如此稀缺匱乏的物資,怎么可能有人吃不完呢?

“謝謝你們,但是真不用了,我剛才已經就著蘿卜干和開水,吃飽了,真的。”

陳國華連忙站起來,感激地說道。

這一次,他是真的被驚訝到了。

還別說,來到這個世界,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有善意的人。

王忠信就算了,楊麗清確實是很善良的同志。

所以他不能這么傻乎乎地坐著。

盡管他并不需要這些菜,但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對方的好意和善心。

楊麗清還是一再推讓,但陳國華卻堅決不肯要,并且還從自己懷里拿出了兩張全國糧票,示意自己并不是沒有錢。

見陳國華目光清澈、態度誠懇,楊麗清又讓了一會兒,這才作罷。

送肉都送不出去了,這可真是真有意思啊。

眼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車廂里的車燈還亮著。

但這個燈光并不會一直亮著,而是只維持到八點鐘。

八點一過,熄燈,大家全部睡覺。

這個時候,火車上就真的只剩下哐當的聲音了。

一個夜晚下來,中間停過幾站,轉眼又是一個白天了。

清晨六點,燈光亮起,外面還是漆黑一片。

陳國華起床洗漱之后,就重新了暖水袋,接著拿出窩窩頭,一邊啃一邊看書。

動作很輕,因為大家都在睡覺。

只不過,楊麗清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

“我說大學生,這么冷的天氣,你就吃這個硬邦邦的窩窩頭,你還能啃的動么?”

越是往北,氣溫就越低。

窩窩頭這樣的食物,只需要放在室外兩個小時,立馬就變成石頭。

即便是車廂內,藏在被窩里,那也是很硬的。

沒辦法啊,車廂內的氣溫最少也是零下三四度啊。

這樣的氣溫,窩窩頭都放了一天一夜了,又怎么可能會不硬邦邦的呢?

“哦,不會啊,我用開水蒸煮了一下,很軟很香,您要試試么?”

說著,他就從床上的布袋里,掏出來一個。

楊麗清好奇地接過來,差點還燙著她了。

因為這玩意兒是剛出鍋的溫度,當然很熱了。

而她的手是從被窩里伸出來的,差點被燙著,也很正常。

“嚯,您是怎么做到的?”

看著手里的窩窩頭,楊麗清頓時驚訝地爬了起來。

該說不說,這是真的很暖和啊。

“這個簡單啊,用開水就可以了.”

陳國華笑了笑,但沒詳細展開來說。

對方也是沒那么多講究,說了句謝謝,便將窩窩頭放嘴里啃了起來。

一邊啃還一邊贊不絕口,似乎真的很好吃。

見對方如此豪邁做派,陳國華頓時覺得,對方大概率是一位退伍軍人了。

畢竟這樣的作風,跟部隊實在是太像了。

但陳國華沒有打聽對方身份的意思,只表示他這里還有,又給對方遞了幾個過去。

楊麗清也是不客氣了,接過來就吃了,沒洗漱,就直接吃早飯。

出門在外嘛,沒那么多講究。

只不過對方一介女同志,這樣的作風,多少讓陳國華有些刮目。

兩人也只是交談了這么一會兒,吃過早餐之后,陳國華就低頭看書了。

而對方則表示中午請他去餐車吃飯,然后就繼續睡回籠覺了。

火車依然哐當前行,上午的時候,隔壁有人下車了,同時也有人上來了。

然后聽說是大學生,就被拉過來跟陳國華交流了。

對方是已經畢業的大學生,謙遜的外表下,是一顆驕傲的心。

見陳國華十分年輕的樣子,馬云祿頓時以過來人的身份,準備跟前者聊幾句。

一開始就詢問陳國華的專業和學校,而陳國華還沒開口呢。

楊麗清就已經替他回答了,是北大的計算數學專業。

“計算數學是什么專業?”

作為一名大學生,其實馬云祿也知道不少大學專業的,比如什么機械、物理、化工等等。

即便是數學方面的專業,他也只是應用數學、數學力學等等。

可就是沒聽說過計算數學啊。

“這是一門幾年前北大新開的專業,目前就只有清華和北大有這個專業。”

陳國華輕輕解釋了一句,馬云祿這才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剛才打好訓話的草稿,此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不過,正巧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汽車工業基礎這本書的時候,頓時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喲,陳同學你還看這些書啊?這可是機械方面的書,你能看得懂么?”

“我之前在大連工學院讀書的時候,學的專業就是機械,汽車也是我們平時接觸比較多的一個板塊.”

聽著對方侃侃而談的話,陳國華只是微笑,不時地點頭。

他看似認真聽對方講話,其實不然。

更多的是在翻閱大腦里的知識。

想要學好數學,當然要多看書多學習呀,要不然如何進步?

而他放在桌上的這些書籍,只不過是拿來裝飾給別人看的罷了。

旁邊的楊麗清、王忠信、沈冠宇等人,都只是微笑地看著馬云祿和陳國華。

看大學生交流,還是挺有意思的。

就是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只不過,陳國華明明是北大的呀,咋這么沉得住氣,老半天都不吭聲呢?

等馬云祿說的差不多了,陳國華這才突然開口道:

“馬同志,您剛才說的板簧生產設備這一塊,我剛好還是懂一點的,您知道折彎機這個設備吧?”

“知道啊,我們單位前段時間還維修過這個設備呢,當時我就參與了這方面的工作啊。”

馬云祿明顯更加得意了。

“那您知道北汽制造廠已經研發出了一款自動化的折彎機設備么?”

“什么?自動化?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陳國華呵呵一笑,接著說道:

“如果您所在的單位是機械相關的話,肯定多少聽說過北汽制造廠吧?我們廠早去年十月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對板簧的生產設備進行改造了”

“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去年的時候,我們還改進過螺絲的生產工具,搓牙機您知道嗎?”

“盡管我們內地的工業基礎薄弱,不過我們北汽制造廠已經爭當工業先行者.馬同志,您也是一名大學生,不知道有沒有想法來我們北汽制造廠,為我們國家的機械設備事業貢獻一份力量呢?”

連著好幾個問題拋出去,馬云祿直接懵掉了。

即便是楊麗清等人也是目瞪口呆了起來:不是隨便交流一下嘛?

怎么還挖人了呢?

現在這個時代的工作,那都是國家安排的,可沒有什么跳槽的說法。

然而,按照陳國華這么搞,似乎還可以申請?

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的馬云祿這才突然問道:

“等一下,您剛才說您是北汽制造廠的?您不是北大學生么?”

陳國華眨了眨眼,露出微笑,道:

“沒錯啊,我是北大學生,但并不影響我是北汽制造廠的職工啊。”

“啊?您是已經參加工作了?”

“對啊,我去年就參加工作了,有什么問題么?”

馬云祿深呼吸一口氣,道:

“之前我們班就有一個四十歲的同學,他也是半工半讀,那會兒我還覺得挺新奇的,沒想到你也是半工半讀?”

“差不多算是吧。”

聽對方這么說,陳國華微微驚訝了一下,旋即便恢復了正常。

在這個時代,四十歲讀大學,再正常不過了。

只不過他在北大并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同學。

或者說,能考入計算數學這個專業的學生,必定是對分數這些有要求的吧。

“失敬失敬,沒想到你這么厲害。”

馬云祿此時已經沒有了傲氣,是真的非常佩服陳國華了。

后者卻再次提出,是否愿意來北汽制造廠工作的事兒。

毫無疑問,馬云祿委婉拒絕了。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會如此信任別人的呢?

更何況,工作調動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兒。

最為重要的是,馬云祿目前很喜歡他現在的工作。

“哦,那你現在是要去哪里公干呢?”

對方的拒絕,并未讓陳國華失望,畢竟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他剛才之所以這么說,也只是話趕話,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罷了。

馬云祿這個人雖說有點驕傲,但肯定是有一定水平的。

如果對方愿意過來北汽制造廠的話,肯定能夠提升配件研發小組的實力,加快研發進度的。

“我不是去公干,我就是去哈工大那邊學習的。”

“這么巧?我也是去哈工大,咱們順路啊。”

陳國華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老天爺都把對方送到自己面前來了,這要是不收了此人,那真的對不住老天爺的幫忙了。

瞅著陳國華那有些嚇人的目光,馬云祿頓時心里發毛了起來。

好家伙,這年輕人想干嘛?

得,見陳國華和馬云祿兩個年輕人這么聊得來,楊麗清等人更是附和了不少話。

盡管什么搓牙機、什么設備、什么計算數學等等之類的,大家都不是很懂。

可架不住大家都喜歡八卦呀。

長長見識也是挺不錯的嘛。

接下來,陳國華倒是沒有繼續看書了,而是跟馬云祿聊了不少。

后者幾乎是被考察了一樣,被詢問了不少機械方面的知識、見解之類的。

順帶著,陳國華自己倒是給予了不少更深層次的一些技術見解,讓馬云祿有一種直面自己老師的感覺。

臨近中午,伴隨著楊麗清喊陳國華一起去餐車吃飯,馬云祿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只因為陳國華的知識儲備,實在是太強了。

讓他心中的壓力非常大。

盡管他因此增長了不少見識,甚至之前在工作中積累的一些技術問題,也因此得到了解決。

但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對陳國華佩服得五體投地。

餐車上,楊麗清十分大方主動地請陳國華點菜,見后者點的是素菜,她還一頓說。

通過半上午的接觸,陳國華也知道了楊麗清此人是軍工企業107工廠的人。

這次是去哈軍工那邊找大學生幫忙的,主要是解決一個技術方面的問題。

只不過呢,現在是在火車上,肯定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軍工單位嘛,懂的都懂。

其實說是軍工單位,其實管理是非常嚴格的,甚至比部隊還要嚴苛幾分。

對此,陳國華沒有什么表示。

但對方如此獻殷勤,只怕是有所求吧?

先不管了,等下把餐費給先結算了,不然的話,到時候可就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了。

然而,他還是不如對方手快,并且對方的力氣真的大。

他還不好跟對方爭奪,因為對方仗著自己是個女同志,所以行動更快。

這要是他一不當心,還真有可能碰到對方敏感部位。

盡管現在是冬季,大家都穿得很厚的衣服。

但畢竟是女同志嘛,陳國華肯定要有所顧忌了。

也因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結算了餐費。

吃過午飯之后,下午睡了一小會兒,然后陳國華就起來繼續看書了。

但大家伙也是閑著無聊,又繼續嘮嗑了。

這次倒是沒有在陳國華面前嘮嗑,因為怕影響到他。

轉眼又是晚上,睡了幾個小時之后,陳國華還以為快到了呢。

結果晚點了,抵達哈市的時候,最少是凌晨三點了。

凌晨三點啊,這個時間點的話,正是哈市最冷的時候吧?

本來哈市那邊的白天就不長,黑夜反而很長。

凌晨三點,如果再趕上刮大風,那絕對是老受罪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接我了?”

聽到楊麗清等人討論晚點的事兒,陳國華也睡不著了。

唉,難搞哦。

三十六個小時的車程,按照原本預定的時間,應該就是最晚不到零點抵達哈市。

現在晚點三小時,那真是沒轍。

其實,從常春站之后,火車的速度就減慢了很多。

因為常春站之后,就一直有雪,風還蠻大的。

所以速度一降再降。

時間晃晃悠悠,又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終于,可以達到哈市了。

臨下車之前,楊麗清還跟陳國華打招呼,表示到時候有時間,還可以在哈市這邊碰個面。

沒時間的話,那就是回京城之后,再見面細聊了。

對方是去哈軍工,跟陳國華和馬云祿不是順路的。

下了火車,出了站之后,陳國華和馬云祿兩人來到了出站口這邊,已經有人豎起寫著名字的紙張牌在等人了。

作為終點站的哈市火車站,還是有很多人在這邊下車的。

即便現在是凌晨三點多,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可依然還是有人在出站口等著。

這一幕,多多少少讓陳國華想起了上輩子,他去上大學的時候,從上千公里回到家鄉所在城市,小姑爺來接他的場景。

因為他家是農村的,小姑倒是嫁到了縣城。

而他就讀的大學,剛好可以直接從縣城這邊出發,很是方便。

所以每次寒暑假回家或者回學校,都是小姑爺幫忙接送。

“陳國華同志,您好,我是哈工大的派過來接您的工作人員,我叫王有志,您喊我小王吧,行李我來幫您拿.”

王有志舉著一張牌子,見陳國華和馬云祿站在自己面前,脫下了圍巾之后,頓時開口笑道。

他是看過陳國華的照片,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小王吧?

陳國華目光古怪,旁邊的馬云祿更是差點沒笑出聲來。

“謝謝,不用,這些行李很沉的,我自己拎著就好了。”

他搖搖頭,沒讓對方拿行李,而是介紹了一下旁邊的馬云祿。

后者此時正在尋找來接自己的人。

果不其然,根本沒有見著人。

“王同志,車上還有多余的一個位置么?這位馬同志也是要去哈工大的,能不能麻煩您帶上他一起?”

畢竟跟這位王有志同志不熟悉,所以陳國華十分客氣地說道。

“沒問題的,車上有四個位置,肯定是夠坐的。”

王有志趕忙在前面引路,陳國華和馬云祿兩人在后面跟著。

吉普車就在出站口不遠處停著,陳國華還看到了馬車、牛車、小轎車等其他車輛。

甚至還有部隊的那種軍用卡車等等。

從這里也能看得出來,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確實五八門。

不過這邊是哈市,處在全國最北邊的省市單位,居然有牛車和馬車,難道那些牛馬不怕冷的么?

只不過,陳國華明顯對這邊兒不太熟悉,所以才會有此疑問。

一邊開車的王有志,笑呵呵地解釋著說道:

“市里還能跑馬車,這要是農村里頭,那就只能是爬犁了.”

北方這邊有狩獵民族,很多鄉下農村,在冬季的時候,他們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其實就是爬犁。

由于大雪封山,馬車根本沒辦法在這樣的地方行駛,所以只能使用爬犁。

小毛驢、牛、馬等牲畜就是爬犁的主要動力輸出了。

馬云祿也開口附和著,他畢竟也是東北這邊的人,對這邊當然不陌生了。

只有陳國華對這邊不熟悉,要么認真聽兩人講這邊的風土人情,要么不時地應幾句或者問幾句。

路上都是雪,吉普車開得并不快。

等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哈工大招待所內,三人進來之后,這才脫下外套,因為里面暖和了許多。

這所大學的前身是一九二零年開始籌建的工業學校,當時就設立了鐵路建設和電氣機械工程兩個科,還都是俄語教學。

所以從一開始,這所學校的建筑就是充滿了俄式建筑風格。

就好像是京城里的那種工字樓型,便是充滿了俄式風格。

這樣的建筑最大特點就是走廊在室內,只要進來之后,整棟樓都會充滿了暖氣。

作為當前內地學生最多的大學之一,哈工大自然是有自己的招待所的。

原因也很簡單,來這邊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

從四九年開始,哈工大就開始從全國招收研究生,本科生隊伍更是一再擴大。

在馮仲云、李昌等學校領導下,哈工大在整個五十年代就一直在進行大建設、大發展、大提高階段。

剛才陳國華他們行駛路過的校道旁邊,就有三處正在施工的地方。

由此可見,哈工大一直都在擴建之路。

聽王有志說,目前他們學校差不多有八千多名在校生,光是老師就高達八百多人。

但是讓陳國華覺得非常諷刺的一點,那便是八百多名老師當中,在五六年的一、二級教授評定當中,整個哈工大有且僅有三人。

他們分別是朱物華、陳光熙和洪晶。

簡直太令人難以想象了。

當然了,陳國華并沒有跟馬云祿和王有志討論這一點。

在招待所前臺這邊,陳國華和馬云祿兩人很快就辦理好了入住手續。

只需要出示相關證明文件,然后就可以拿到房間鑰匙了。

“王同志,今天太謝謝您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您開車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一點。”

“陳同志您太客氣了,那我先回去,等下八點,我準時來這邊接您。”

“好的,太麻煩您了。”

招待所門口,陳國華目送對方離開,旁邊的馬云祿也是揮手跟王有志說再見。

等王有志離開之后,兩人這才返回房間。

在火車上折騰了四十個小時,這會兒終于可以不用聽那個煩人的哐當聲,可以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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