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已經被完全洗腦的。

齊遠搖了搖頭看向最后面的人。

他們擠在廟門外面伸長了脖子往里看，時不時的詢問著周圍的人。

「這廟靈嗎？」

「真的假的，這世界上真有神仙嗎？」

「這護身符真能抵擋外面那些厲鬼？」

站在門外的人將信將疑，而好不容易擠進門內的人卻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你管它呢，現在都什么時候了，萬一真有用呢。

你不想活命我還想呢。」

那男人說完就從懷里拿出了三炷香掏出打火機點了起來。

香火飄上了頭頂，聞著香味似乎心里也有了依靠。

是啊，萬一活下來了呢？

廟門只有那么大，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損壞，擠不進去的眾人便在外面的長街上跪了下來。

就像那個男人一樣拿出了香，點起了火。

爭前恐后，以頭搶地。

齊遠嘆氣收回目光。

「小狐貍，你能明白嗎？」

法則之靈歪著頭惡狠狠道：「外神都是壞東西，我的世界不需要信仰！」

齊遠搖搖頭把小狐貍揪到懷里揉了揉頭。

「此方大世界的天道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即使它有能力發展仙道也還是選擇了科技文明為發展方向。」

小狐貍冒出頭來。

「這不好，只有科技就會讓那些外神眼饞，我的小孩們就打不到他們，我要把它和我的本源世界結合起來。

科技為剛，仙道護航。

讓我的小孩們帶著我搬家，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小狐貍的眼睛越來越亮，爪子朝著虛空抓握。

「我要讓余年培養一群自己的打手，那些外神來一個就砍兩半，休想拿這些邪魔來污染我的世界。」

小狐妖露出笑容，似乎覺得自己找到了世界的發展方向。

齊遠無奈的把小狐貍按回懷里。

世界意識之間也能互相感應，或許這也是為什么這個世界靠近一個小小的法則世界的緣故吧。

這是此方世界天道計算后為它的世界找到了唯一生路。

「人分善惡，也分好壞。那善惡和好壞是以什么為標準的呢？」

齊遠看著長街外匍匐的眾生沒有評價。

人總是需要一個精神支撐的，或是信仰神靈，或是信奉自己。

他們依靠信念，信仰來走過漫長又漆黑的長夜。

信仰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因此被外神看重建立神國。

力量只是力量本身，它不具有好壞與善惡，外神運用信仰之力就能說明它也是壞東西嗎？

世界不可能完全脫離信仰，哪怕是發展到星際的大世界天道也不敢說自己的世界里毫無信仰之力。

信仰神靈無錯，信仰本身更沒有錯。

齊遠曾經也曾承接萬靈信仰，但他最終摒棄并不是因為信仰有錯。

可以有信仰，但不能只有信仰，那只會變成信仰的奴隸。

無論是神靈還是追隨者都將變成信仰的奴隸。

法則之靈感受到齊遠情緒的變化忍不住抓住了齊遠的手。

運用世界意識的能力，它看到了齊遠眼中的世界。

在齊遠的視角里有對苦難的悲憫，眾生的憐愛，唯獨沒有偏愛。

這更像是一個世界的視角，或者說是天道的視角。

小狐貍激動起來想要再看時卻只看到齊遠笑吟吟的雙眼。

「抄作業是不行的，只是讓你開闊眼界。

你既是世界的一份子又不能只是一份子，你是世界意識，在你眼中世界才是你的根本。

在你世界中的每一個生靈都是你的一部分，都是你的小孩們。

你可以偏愛人類，但不能只愛人。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齊遠拍了拍小狐貍的頭。

「你既然要在我的手里晉升天道，那么就不能做最差的，最起碼你要明白一個合格的天道該如何去看待自己的世界。

善惡，好壞，一切的標準不是人，而是以世界的發展為標準。

對世界有益的就獎，無益的就殺。

人也好，妖也罷，哪怕是魔，鬼都是你世界組成的一部分，你要記住你是世界意識，是天道而非某一個生靈的輔助精靈。」

齊遠說完便不再談論了，只留下法則之靈張著嘴把話死死記在腦子里。

法則之靈還不能完全明白該如何去做一個天道，但至少它知道了什么是錯的做法。

當它再想追問時，齊遠只是笑著捂住了它的嘴。

因為這場醞釀許久的神靈現世要開始了。

「隊長，鬼巢異變了。」

林達看著屏幕上消失的畫面冷汗直冒，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目前鬼巢等級已經達到S級并且沒有停止…」

林達狠狠錘了一下桌子，「立即撤離群眾，盡量爭取時間。」

嚴陣以待的高墻上空飛出一枚枚導彈，城中也響起了警報聲。

警報聲越來越刺耳，驚慌瞬間彌漫整座城市。

就像敲響的末日喪鐘，將人們最后的僥幸擊碎。

絕望之下有人狂奔逃離，但更多的人跪在地上面向廟宇所在的方向祈求庇護。

「神靈保佑，神靈保佑！」

他們甚至不知道神像是誰，神靈名號是什么。

但在死亡面前龐大的信仰之力卻在廟宇上空聚集。

那青年的神情越發激動，他身后的金色神靈開始雙手抓捕信仰之力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桀桀桀桀，我噬魂老魔的小點心們。

開飯啦！」

噬魂老魔張開雙手，席卷萬魔徑直沖向了高墻。

群魔亂舞，高興至極。

噬魂老魔終于擺脫限制，恢復實力的他自然跟隨吸魂奪魄的本性第一個沖向人類城鎮大開殺戒了。

導彈的攻擊對他來說根本不起作用，萬魔幡晃動護著萬魔快速前進。

「完了。」

眾人看著頃刻之間就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噬魂老魔涌出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這種等級的鬼物他們根本毫無辦法，似乎只有等死一條路了。

鬼物檢測的儀器在瘋狂報警，但室內早已空無一人，高墻上槍聲炮聲交雜在一起。

城內更是一片混亂。

噬魂老魔獰笑著張開口準備生吞魂魄。

正在此時刺目的金光沖天而起，陣陣高呼從廟宇內傳出。

「神明顯靈了！神明顯靈了！我們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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