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懷疑人生和無法理解。

開玩笑，在我林凡的眼中，你還不如一只小巧可愛的冰霜兔呢！

那冰霜兔多可愛啊！

長長的耳朵，柔軟的身軀！

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長槍貫穿！

最終，司不忘還是看向那只怪物，她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復雜，有同情，有悲傷，有憤怒，有仇恨。

她忽然冷聲道：“劉默！”

“京州守夜者第三小隊劉默，到！”這只怪物身軀筆直，大聲喊道。

這怪物滿臉興奮道：“四大人，您，您知道我！您記得我！”

“雖然我不記得大人，但……大人，救救我！”

他顫抖著爬向這個女人，詭異的臉蛋滿是祈求和激動：“大人，救救我，我也是守夜者的一員！”

女人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一只手指，打出一道詭異的魔力，進入這怪物的眉心。

女人雙眼忽然散發白芒，出現了一幕幕畫面。

有長著人臉的怪物，有鐵籠，有鐐銬，有冰冷的手術臺，有帶著口罩的大夫，有拿著魔杖的白大褂。

“他們抓住了你……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那怪物流淚道：“除了我和李隊長，其他小隊成員都……大人，救救我！我，我快撐不住了！”

女人搖搖頭：“我救不了你。”

“為什么，為什么！”那思維混亂的怪物頓時勃然大怒，臉上的討好恭敬化作憤怒，直接從地上跳起，巨掌砸向女人：“為什么不救我！我知道你們可以……”

女人輕聲道：“你失控了。”

“不，不可能！”怪物胸口的人臉無比驚慌，大聲道：“我不可能失控，我，我是合格的守夜者！我受過訓練！”

“大人，救救我！”

“大人，您能救我的！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些人性……我，我是優秀的守夜者！”

“我曾經是，我現在是，我以后也是，我永遠都是最合格的守夜者！”

“我記得，我還記得……暗夜已至，異獸嘶吼，我將以魔法為火焰，以己身作火把，照亮黑夜，為萬千人族舉火。我將以魔杖為利劍，在暗夜中揮劍于異獸，血染大地，我將不娶妻不生子，盡忠職守，直至死亡。我是照亮黑暗的火把，人族揮舞的利劍，沉眠者的守衛。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大人，這是守夜者的誓言，我，我從未忘記！我是合格的守夜者！”

“我不可能失控的，我，我一直在堅持著，那只魔猿想要吞噬我……我在黑暗中一直背誦誓言……我從未忘記，我是守夜者！”

這怪物嘶吼著，咆哮著，似乎要證明什么。

女人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大人，救救我！”

“我是守夜者啊！我，我不可能失控的！我，我只是……只是需要一些人性……”

女人嘆了口氣，手中忽然再次憑空多了一面鏡子。

“你看看吧。”

那大喊大叫、情緒激動的怪物忽然安靜了。

那詭異的，浮現在胸口的人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瞪大雙眼，幾乎停滯了呼吸。

寂靜。

足有十幾秒的寂靜。

“我，我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巨掌顫抖著撫摸臉龐，它神色呆愣的低聲道。

它忽然慘淡一笑：“原來我……我已經失控了……”

“我，我之前怎么會要殺死這三個考生……”

“對不起……”它看向了林凡和李烈柳云煙三人，之前瘋狂的怪物竟是對林凡道了歉。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林凡忽然覺得對方不再是一只怪物。

那女人輕聲道：“你應該知道，一旦失控，就無法逆轉。”

“嗯。”怪物嘆了口氣，“我怎么會想著殺死這三個考生……我明明是守夜者……不，現在的我不是守夜者……”

“大人，我知道守夜者的規則。”

“但動手之前，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說。”女人淡淡道。

怪物慘笑道：“不要告訴我的家里人，我的同僚……別告訴他們我變成了這樣子……”

女人淡淡道：“守夜者劉默，早已戰死，他是一個合格的守夜者。”

“一個合格的守夜者……”怪物嘿嘿笑了一聲，“謝謝四大人。”

林凡三人聽不出“四”與“司”的差別，也沒多想。

忽然。

那張臉再次下沉，幾乎要徹底消失在胸口，那雙眼幾乎要被血肉淹沒！

“吼！”

這張臉發出滔天的怒吼，轉身似乎要撲向林凡，但隨即頓住。

烈焰魔猿的巨大身軀在不斷顫抖，那張臉表情變得痛苦扭曲，仿佛承受著無比的痛苦，大聲喊道：“動手吧！”

“我，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成為那怪物的一部分……”

“我最后的人性……在消失……我不想作為怪物死去……我曾經是守夜者……大人……”

那女人沒有出手。

那怪物看向林凡，張大嘴巴，卻不是凝聚之前的雷火光球，而是幾乎祈求道：“小子，殺了我……”

“啊，這……”林凡一時間反倒有些猶豫，畢竟這莫名其妙的女人似乎和這家伙認識……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算我求你……殺了我……用這桿槍，刺穿我的嘴巴！貫穿我的大腦！”這怪物張大嘴巴：“殺了我！”

見那女人沒有反應，林凡狠狠咬牙。

“嗡！！”

黑光一閃！

“噗！”

短小的短槍狠狠刺入怪物的口中，只剎那鮮血噴飛，一路貫穿！

柳云煙的這桿槍，雖然短小且無力，與林凡的漆黑長槍無法媲美。

但這一次，這只怪物完全是張大嘴巴，求插。

沒有任何攻擊，也沒有任何反抗。

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長槍直接深入那柔軟的嘴巴，貫穿那脆弱的血肉！

“砰！”

只剎那，那怪物巨大的身軀僵硬抽搐，瞳孔瞬間渙散。

但它眼中卻沒有痛苦，反倒像是解脫。

“謝，謝……”它虛弱的看向林凡，隨即那一雙渙散的眼眸看向女子，輕聲道：“我從未背叛守夜者……”

已經死去。

沉默片刻，女子點了點頭：“我知道。”

“很抱歉，不能親手殺死你。守夜者規則，守夜者成員之間禁止私斗，禁止自相殘殺。”

“你是一個合格的守夜者。以前是，現在也是。”

不知為何，這怪物死在自己槍下，但林凡此時卻開心不起來了。

“噗！”

林凡抽出長槍，紅白之物灑落。

還有一顆通體紫色的魔晶。

“嗯？”林凡一愣，他還從未見過這個顏色的魔晶。

而且，這烈焰魔猿已經被自己取出過魔晶了……

忽然，林凡瞪大雙眼，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這是，那張臉的魔晶！

雖然不知道失控是什么意思，但……聽意思，那張臉似乎之前是一個守夜者！

人類魔法師！

而這塊與眾不同的，紫色的魔晶，是人類魔法師的魔晶！

林凡忽然有種本能的沖動，想要吞下這塊魔晶，仿佛自己的身體在呼喚！

畢竟，自己距離二階，就差一塊人類魔法師的魔晶！

但林凡硬生生止住了，因為林凡畢竟也是一個人類，雖然審美觀有點畸形，但心底里還是認為自己是人類。

吃一個人類的魔晶，這有些惡心。

而且，一旁還有這個同樣是守夜者的白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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