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清邊走又邊問他,去市里頭說要寫申請報告,申請參觀考察研究院,順便申請適合當地養殖的物種這個事怎么樣了。
葉耀東正犯愁申請報告要怎么寫,她這話直接解決他的煩惱了。
他立馬把事情給她道來,然后高興的拉著她的手,“老婆,這事就交給你了,你晚上給寫出來,我明天去市里上交剛剛好。”
“啊?什么?”
“嗯,就這么定了,事情就交給你了。”
林秀清驚訝的想掙脫開自己的手,卻被抓緊了,還被他放到嘴邊親了一下,又嚇了一跳。
“你干嘛?我怎么寫的來?”
“怎么寫不來了?不挺簡單的嗎?我不是一直都有跟你講,你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把事情表達的好一點,邏輯清楚,書面化一點就好了。”
“你這么清楚,這么會,你咋不自己寫?”
“我不會,我只會說不會做,你可以組織組織一下語句,試著寫一下。”
“那要怎么寫?”
“就我這兩天常掛在嘴邊的,你不都知道嗎?哎呀,累死了,趕緊回去吃飯,你琢磨一下。”
林秀清看著被甩開空落落的手,瞪著前方的背影,有些氣惱,她就聽了幾耳朵,其他啥都不知道,讓她怎么寫?
她小跑著追上去,“你自己寫不行嗎?”
“我的字不好看,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寫,你給寫一下吧,反正也不算很正式的,先交到干爹那里。提交的話,肯定還得再潤色寫清楚一點。”
“要么你說我寫?”
“也行,那你組織一下語言,我說你寫。”
“好吧。你趕緊把你的字練一練,也不能以后什么都叫我代筆吧?黨校都還要隔三差五的去上,把字練好了,肯定要經常寫政治報告。”
“知道了,等會陪你一起寫吧,我練字你寫申請報告,順便給你講一講報告內容要寫上。”
“這還差不多。”
兩口子都對申請報告有些如臨大敵,畢竟他們都是第一次寫,開頭都不知道怎么寫。
在葉耀東吃飯的時候,林秀清就已經將紙筆都擺好了,然后傻愣愣的看著空白的本子。
“開頭要寫什么,領導你好?”
葉耀東有些猶豫,“要么尊敬的領導,您好?”
“行吧,然后呢。”
“我吃飯了,你先寫你的,寫完之后我看看有沒有要補充的,咱們再修改唄。”
林秀清頭疼的看著白紙,只能自己臨場發揮了,還好她上過幾天學,也寫過小作文。
“真麻煩啊,直接讓領導他們寫不就好了,你反正都去說了。”
“你傻啊,我提出來的,然后也是我提交的申請報告,萬一上頭批準去參觀研究,然后申請投放養殖過了,最后還大豐收,跟著海帶一樣,給所有的養殖戶帶來收益,促進全市經濟發展,這不就是大功一件嗎?那我這個漁業協會葉會長不就名副其實了嗎?”
林秀清聽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也覺得有道理,瞬間也不啰嗦了,立即變的認真起來。
這可關乎她老公的名聲跟功勞。
葉耀東飯后也拿了紙筆開始練字,夫妻倆坐在堂屋挑燈寫字,驚呆了跑回屋喝水的三兄妹。
三人一前一后,一個接一個的跑進屋,然后先后停住腳步,站了一排。
“干嘛啊?大哥?”
“哥哥?”
葉成湖好奇的走過去,“爹娘你們在寫什么?”
“一邊去,別吵。”
“別煩,滾一邊去……”
葉成湖扁了一下嘴,“這么兇!”
林秀清正煩惱怎么寫呢?邊上三小只還站成一排,從大到小,伸著腦袋盯著瞧,趕都趕不走。
她抓住葉成湖,“你不想走,那你就留下給我再寫一頁大字。”
“什么!”
葉成湖驚嚇到了,連忙扭頭就要跑,但是衣服被抓了。
“晚了,你敢跑試試?”
他只能苦著一張臉站在原地,等著林秀清給他拿練字本跟筆。
葉成洋轉頭就跑了。
葉小溪踮起腳尖,兩只手夠著桌邊,看著已經跑了的葉成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跑,歪著腦袋看著葉成湖皺巴的一張臉。
“哥哥,你要哭了嗎?”
“關你屁事。”
“哥哥你不要哭。”
“我沒哭。”
“可是你快要哭了。”
“我沒哭。”他喊得更大聲。
葉小溪害怕的縮了一下脖子,又小聲的說:“那你不哭,是愛寫作業嗎?”
“你煩死了。”
“你才煩死了。”
林秀清把紙筆放到桌子上催促,“工工整整的給我寫一頁才能走,不然你去墻角給我站到睡覺了再上樓。”
葉成湖拿著筆糾結了一會兒,權衡利弊了一下,覺得還是趕緊寫完還能跑出去再玩一會兒,不然真的要站到睡覺,那可太慘了。
一家三口分坐圓桌的3邊,還有一個葉小溪,全程好奇的看著他們在那里寫,看一會兒就挪一個位置,并且還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哥哥你寫的好慢……”
“娘你寫的什么,好多字……”
“爹,大人為什么還要寫字?”
“爹,你也要上學嗎?”
“哥哥,你要橡皮擦嗎?”
“娘,你好厲害……好多字……字越多越厲害。”
三人被她挨個輪著煩,都想把她腦袋拍桌子上,趕都趕不走。
葉耀東頭疼的看著身旁的小腦袋,下巴都還擱桌子,嘴巴一開一盒的,他都擔心她下巴給磨沒了。
到后面,還是給她拿了5分錢,讓她出去找葉成洋,讓葉成洋帶她去買東西吃,這才高高興興的跑出去了,屋里頭也才清靜下來。
葉成湖聽著他們都去買東西吃,快速敷衍的寫了一張后,直接把筆一丟,馬上就往外跑。
兩夫妻此時也懶得管他。
林秀清邊寫邊琢磨,還涂涂改改,反而是最后一個完成的,然后就給葉耀東瞧。
葉耀東看著單子上好像都寫上了,建議寫的有鼻子有眼,還把村子里的海帶豐收寫上去了,條理清楚,主打一個有理有據。
他高興的道:“可以呀,寫得很好,就這樣,重新再抄一份就好了,不要有涂改的。”
“那你抄吧,反正都寫好給你了。”
“你寫吧。”
“你的活還是我的活啊?都給你寫好了,你抄就行了。”
“那好吧。”
葉耀東嘆了口氣,苦大仇深的拿過單子,繼續埋頭苦干。
干活就算了,沒想到文字的東西也要他來。
不過還好,這段時間他寫的字有進步了一點,起碼也能見人了。
把單子騰抄好后,他也累的直接進屋睡覺了。
本身還有數錢的活,他都交給林秀清了,這也是一個大工程,他現在都數膩了,完全不想數,只要阿清數完,給他報個數就行了。
第二天清晨,葉耀東又帶著陳石出海收延繩釣。
放了一整天了,收獲卻很一般,只有四成的中魚率,一小部分咬鉤后跑了,有的怎么都拉不上來,有的鉤子都沒了,他心想跑了大概都是大的,魚鉤掛不住。
但是,這收貨也太差勁了,比不得去年。
等全部延繩釣收上來,他估摸著也就只有六七百斤左右,貨物有大有小,各種魚類都有,還有一條好一些的青石斑,兩斤重的大魷魚釣了30來條,但是總的來說收獲不是很好。
收完延繩釣,他又繼續收去年殘存的6排地籠跟4個蝦籠。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運氣背,放下去那么多,竟然只收上來了三個蝦籠。
地籠一排完整的都收不上來,只能收兩三個網口就卡住了,要知道一排地籠有10個網,這相當于地籠全軍覆沒了。
以前在這里放,都沒有這樣的,頂多掛底兩三個,出師未捷。
葉耀東一開始還以為正常,直到把所有的浮標都試了一下,發現頂多只能收兩三個就卡了,他罵罵咧咧了一通。
“踏馬的,什么個情況?以前從來不會。”
“東東哥,怎么…都掛……”
“我怎么知道?你問我,我問誰?以前都沒有掛底這么多的,還以為會跟以前一樣,沒想到都全軍覆沒了。”
收上來的三個蝦籠只抓了一只小青龍,海參一只都沒有,連魚蝦都沒有多少,六排的地籠全軍覆沒。
看著慘淡的收獲,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明明這里去年小青龍跟海參都還挺多的,他下到海底都還能看到躲在礁石縫里面到處跑小青龍,抓是不好抓,但是也是能抓到幾只。
海參也一樣,放6排地籠放下去,至少也能抓個十幾只。
現在卻都快全軍覆沒了。
什么個情況?
也就一年多沒有在這里放網,怎么變化這么大?又不是時過境遷,地形變化了。
“怎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準備一下,輪流下水看看,要是能把掛底的解出來最好,解不出來也瞧一下是什么情況,了解了,才能決定明天還來不來這里放地籠。”
“了…解了…也沒地…地籠,來放……”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葉耀東有些惱羞成怒,說的什么大實話。
不過確實已經掛底了,不給他解出來,他明天也沒地籠放,就三個蝦籠,管什么用?
得老老實實的放延繩釣了。
至于小青龍跟海參,可能得自個兒下去抓了。
倒霉透了!
他心里賊郁悶的,從來沒想過,地籠竟然還能全部掛底。
要是早知道,他也就不放下去了。
他還以為會跟去年一樣,運氣好,收過幾天都不一定會掛底。
可能還能等他把海帶的活給忙完了,騰出手了,再下水好好查看鮑魚,看看經過這兩年時間,有沒有又繁殖長出來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葉耀東先把衣服脫了,自己先下去,讓陳石在上面看著,底下他畢竟會熟一點,而且并沒有多深,小心一點,先下個幾米,不要下到底,問題不大。
今天陽光充足,光線好,下個幾米,也能勉強看到底下的情景。
只是等他緩緩的下到海里,不過是下去了四五米,他就驚呆了。
底下密密麻麻一大片全是地籠,在暗礁上面掛滿了,并且隨浪飄搖,跟一連串的燈籠似的。
而且一個個地籠里面滿滿當當的都是魚蝦蟹,有的還裝了不少的小青龍,他更是震驚,眼睛都瞪圓了,連靠近暗礁都不能,全給地籠遮擋了。
好多地籠還交叉重疊纏繞,每一個地籠都是貨,除了一些破損的地籠貨會少一些,其他真的裝滿滿的。
這些地籠在海底掛底了多久?
看著里頭滿滿當當,擠擠矮矮的貨,絕對掛了不少時間。
還有這些交纏著的,肯定不是同一時間放下來,而是陸陸續續放下來,然后纏在一塊,所以上不去了。
該死的……
他顧不得看這些地籠里頭的貨,想著繼續往邊上跟底下查看一下。
都下來了,怎么都得了解清楚一點。
他往邊上擺動,找了個稍微空曠一點的位置,再往下游動了四五米。
海底的情景更是震驚到他了,一大片地籠,少說幾百個布滿了海底,壓在海草上面,通通往同一個方向隨浪搖擺。
上面下面都一個情形,他穿梭在這些地籠中,看著里頭有的貨活的,有的貨都已經死了,密密麻麻都在地籠里。
只除了有幾個地籠都還空蕩蕩,處于上方,只有零散的一些魚貨,他才能辨認出這些應該是他昨天放下來的,也被其他地籠纏繞了。
他看了一下,找了一個海底空的位置站立,隨手拎起一個腳邊的地籠,就看到里頭好幾只海參都還活著。
暴斂天物。
這些地籠收不上去,里頭的貨也只能卡在里頭等死。
他在心里罵罵咧咧了一通,又在海底轉了一圈,把情況都了解了,才繞過那些隨浪擺動的地籠往上走。
難怪前面收延繩釣的時候,有好多個鉤子怎么都收不上來。
他跟陳石廢人老大的勁,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收不上來,而且還沒有掙扎的動靜,差點都把手給割了,他只能拿剪刀把支線剪了放棄。
當時也以為是鉤子掛底,鉤住了什么東西,所以才拉不上來,要是魚的話肯定會掙扎,會給個反應。
這勾到地籠,能給什么反應?扯都扯不動,現在是真的破案了。
等浮出水面后,發現離漁船有點遠,他又朝漁船游去。
“東東哥……怎樣?”
“他麻痹的,底下都是地籠,密密麻麻都是地籠,少說幾百個。”
“啊?”
“啊個啥?快拉我上去,差點沒氣死我,肯定是那兩個傻逼。”
在水里看到全是地籠,他就已經想到是誰干的了。
“誰…誰啊?”
“除了阿正小小,還有哪兩個傻逼?”
“他他們,怎么…會?”
“怎么不會?一開始也是我領著他們過來,讓他們去周圍幫我收江珧,一塊合作瓜分,他們也知道這底下有小青龍跟海參。”
“我自從有了東升號后,就沒有在近海拖網了,這片地方空出來,他們不是得利用起來?過來轉轉,碰運氣?”
“瑪德,那兩個傻子自己沒有潛水的裝備,地籠放下掛底了就只能不要,但是又舍不得放棄底下的海參跟小青龍,只能不停的做地籠放下去,只要能捕上兩三只,就夠本了。”
“那兩個傻子,我還能不知道他們?所以然后才導致底下密密麻麻都是地籠。”
葉耀東忍不住罵了一句,“傻子,那么傻,還真是給我驚喜了,竟然也沒說。”
“哦……那…那怎么辦?我…我要…下去嗎?”
“不用了,已經看過了,知道底下怎么個情況就可以了。底下那么多地籠也是浩大的工程,一時半會也撈不完,就憑我們兩個也干不過來。”
“等我把海帶處理了,到時候東升號也回來了,多叫幾個人過來下水打撈那些地籠,那兩個傻子……”
葉耀東氣得罵罵咧咧了一通。
不過罵歸罵,等把這些地籠收上來也是有好處的,貨當然都歸他了。
看著一個個地籠都滿滿當當,每一個都有小青龍,掛到海底下的都還有海參,雖然有死的,但是也有活的。
等他將底下幾百個地籠收上來,看他不狠狠的賺一筆,也算是峰回路轉了。
他還以為今天運氣太差,延繩釣收貨一般,地籠全軍覆沒,蝦籠都沒有幾個收獲,心都拔涼拔涼。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反轉,那兩個傻子,替他掙了一筆了。
真的是。
不下去看,不知道,一下去看,嚇一跳。
等他把底下的地籠都收上來,回去后好好嘲笑他們替他做嫁衣裳。
“那就…回去?”
“回去吧,真的是給我驚喜到了,那兩個家伙……”
葉耀東確實是又驚又喜。
他趕緊去換衣服,今天出海,他就想著可能得下水,地籠指不定會掛底,順便他也要去看看暗礁上面有沒有鮑魚,所以也多準備一套衣服,還能臨時更換。
打了兩個噴嚏,把衣服換好后才覺得暖和了。
回去的途中,早就看到了遠處兩條拖網的漁船。
他又罵了兩句兩個傻子。
等靠岸后,他讓陳石都先不要跟人講底下地籠的事。
他過幾天騰出手來,再暗戳戳的多叫幾個人把那些地籠收上來,反正都掛在底下,那么久了也跑不掉,慢慢弄。
阿財知道他今早去收延繩釣,收完就立即回來,已經在碼頭等著他了。
“收獲不錯啊,多少筐啊?有好幾百斤啊。”
“一般,馬馬虎虎吧,趕緊過秤,我還趕時間。”
“知道你是大忙人,馬上,你回來的早,這個時間沒有其他漁船,也不用等,馬上就給你把貨稱了。”
“嗯。”
葉耀東又轉頭吩咐陳石去作坊傳話,讓他們將海帶裝車,按照昨天他要求的裝,最上面一定要鋪滿海帶,他這邊過完秤就出發。
“你可真忙,馬不停蹄的要往市里去?”
“為了生活,為了掙錢。現在不好好干就得賠錢了,還得撐起整個村子。”
“好偉大啊!”
“你tmd,陰陽我呢?”
“什么東西?”
阿財有些不明白他講的什么。
“我是真心夸你,全村開展海帶養殖后,那么大數量,到時候不都得指望你?不然讓村里面賣給誰去,到時候都得爛在海里,我這不是在夸你嗎?”
“真心話那就好。”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現在村干部都得使勁討好你,你說什么都得聽你的。你讓他們往東,他們絕不敢往西,整個村子都得指望你,都得靠你發財。”
“那就不敢當了,誰知道來年什么情景。”
“那起碼現在村委會肯定什么都聽你的,你可是他們的財神爺,得把你供起來才行。”
“別啰嗦了,趕緊稱貨。”
“都抬進去才能秤……”
葉耀東等拿好貨單,就推著板車匆匆的先回去,也來不及問阿財前天跟他說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
還好他也不急,反正還有一個月時間。
林秀清就在作坊看著他們搬貨,葉耀東把貨單拿給她,自己也在邊上瞧。
“收獲還可以啊。”
“不好,晚上回來…明天回來再跟你說,濕衣服在筐里,你等會拿回去洗。”
她看著板車上都濕的滴水的衣服,“這么濕,你下水了?”
“嗯,地籠全部掛底了。”
“我就說怎么好像多了點什么東西,原來是把蝦籠都帶回來了,沒有再丟下去?那6排地籠,60個全部都掛底?”
“對,地籠全掛底了,怕蝦籠也全軍覆沒,所以就沒有再放下去了,直接收回來先。等會兒你也把那些延繩釣讓人整理一下,明天回來我再拿出去放。”
“知道了。那你衣服全濕就是下水看一下那些掛底的地籠啊?掛底的也收不上來嗎?以前不是能收上?”
葉耀東原本還想著明天再跟她細說,既然話趕話,說到這了,那些海帶也還沒裝完車,他也就說了。
“還不是被阿正跟小小兩個傻子整的,他們這一兩年在暗礁周圍丟了不少地籠下去,想要捕海參跟小青龍……”
他小聲的婉婉道來,聽得林秀清都驚訝到了。
“那要是把那些地籠全部都收上來,得有多少貨?幾噸?”
“不止,可能十幾噸,幾百個地籠,一個地籠滿的話少說兩三百斤貨,不過很多都是死的,但是活的也不少,全部弄上來就賺了。”
林秀清笑著說:“那他們還誤打誤撞,干了好事成全你了?”
“成全我,那他們也是傻子。沒有裝備可以下水,還一直往底下丟地籠,企圖賭一把賺回本。結果全部都卡在一起了,連帶著把我昨天放下去的地籠也勾住了,害得我全軍覆沒。”
“把底下幾百個地籠要是都收上來的話,那也是一個大工程,也費勁的,老子掙的都是辛苦錢。”
林秀清道:“呵呵……那就等過段時間稍微空閑一點再慢慢收吧,幾百個,想想都不知道得下水多少趟,你得多叫一些人。”
“肯定的,我肯定不會自己弄,過幾天爹回來了,就把東升號上面的人調過來下水,那船上都是青壯年,之前篩選過的,都是之前能下水的。”
“嗯,慢慢來,反正不會沒了。那你有沒有看到暗礁上面有沒有鮑魚?”
“有,只是大多也被地籠遮擋了,有的地籠掛到了暗礁上,不知道本身就掛到暗礁上面,還是被海浪打的掛在那上面。”
“有就行,只要把那些地籠收上來,到時候也能輕松的收一批鮑魚。”
“嗯,看吧,不知道夠不夠時間。”
想想幾百個地籠,雖然里頭滿滿當當的,收上來能賺一筆,但是幾百個,不知道干一個月能不能都收上來。
接下去又是烏賊的汛期,又是海蜇的汛期,還得去打撈海膽,他肯定得到處跑。
也不知道林集上那邊還能不能再搞兩套潛水的裝備過來?
前些天走私被抓,不知道有沒有連累的他,估計渠道都斷掉了吧?
也沒有見著人,不知道他現在什么個情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又不好聯系。
“你這兩天有聽到林集上,或者是他那個表舅周業池的消息嗎?有沒有什么風聲傳出?”
“沒有,啥流言都沒聽到,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著好多天了,不知道他那邊有沒有什么結果,問問看你有沒有聽到什么閑言碎語。畢竟咱們作坊里都是三姑六婆,沒什么能瞞得過她們。”
要是一點閑言碎語都沒有,那說明還沒有爆出來,可能連那些走私販的家里人都不知道被抓了。
畢竟,這些走私販一離開家就是幾個月沒回來也有可能。
“什么都沒有聽到,要是有聽到的話,我肯定會跟你講。你好端端的突然打聽他干嘛,反正又跟咱又沒關系,你要打聽多了,指不定以為咱們跟他有什么關聯。”
“好奇的問一下,同村的關心一下也正常。”
“才幾天,市里應該還查不到咱們村子。你還不如去市里的問干爹,可能還知道的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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