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盛越說越想不通，最后只能得出這個答案。

郭燕奇怪地道：“你以前不是老說陳廠長正直公正，任人唯賢的好廠長嗎？”

“.”周先盛怔了怔，郁悶地道：“人是會變的嘛，說不定陳國棟送的禮夠多呢？”

郭燕無奈搖頭：“老周，你看陳國棟像是會給領導送禮的人嗎？他要真會這個，早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呵呵，那倒未必，陳國棟除了懂點專業知識，業務能力也不行。”

周先盛立馬反駁。

郭燕看了看丈夫的表情，心里默默嘆氣，岔開話題：

“你知道嗎？玲兒在給陳諾補習功課。”

“什么？！”周先盛瞪大眼睛：“不行，我女兒憑什么幫陳諾那小子補課？”

郭燕看了他一眼：“是李老師安排的，同學互相幫助，但陳諾好像不太愿意。”

“陳諾還傲上了？”周先盛難以置信。

“玲兒說，陳諾寧可去找一個成績和長相都不如她的女同學，也不愿意和她一起學習.你沒看到嗎？晚上女兒飯都沒吃幾口。”

郭燕的話頓時讓周先盛火冒三丈：“這小子簡直不知好歹！哼，這樣也好，人以群分，陳諾本來就配不上我女兒。”

“你小聲點！”

郭燕無奈地道：“你別這么說別人，也許那個女同學也很優秀呢？玲兒和陳諾從小一起長大，沒必要鬧的這么僵。”

周先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老婆，你說陳諾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找了個哪哪都不如玲兒的女同學，就是為了引起玲兒的注意？”

臥室里。

周玲兒正在生悶氣。

她今天本打算做兩套卷子的，但腦子里不斷浮現白天陳諾和一枝眉在一起的樣子。

兩人太親密了。

陳諾甚至還讓那個一枝眉在沙坑里摔他。

那么遷就，那么寵溺，就算是以前的陳諾也從沒有這么對過她。

周玲兒不服。

一枝眉哪里比我強了？

周玲兒心煩意亂，拿起手機，下意識地翻到陳諾的微信。

她和陳諾聊天框里，最后一條聊天記錄是她生日那天給陳諾發的，問他自己的生日蛋糕在哪里。

但陳諾沒有回復。

再往前翻，情況卻相反，幾乎全是陳諾給自己發消息，但自己卻很少回應。

早晨的早上好。

晚上的晚安。

每天從未間斷。

但現在，陳諾再也沒有給她發過早上好和晚安。

周玲兒咬著嘴唇，把手機一扔。

“哼，誰稀罕？”

別墅區。

一間臥室里。

身穿白色睡裙的少女坐在書桌前，正在日記本上留下秀娟的文字：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陳諾同學又救了我，他說我應該還手，可是我只敢摔他，不敢摔別人。”

“陳諾同學讓我在公交車上摘下眼鏡，我很害怕，但后來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我就不害怕了。”

“小姨明天要走了，我又是一個人了，好在每天陳諾同學都會來陪我學習。”

“哦，陳諾同學今天又摸了我的腦袋，一次是早上，一次是中午操場，一次是下午放學在小賣部，有點癢，又有點舒服。”

“對了，今晚我還要對他說晚安。”

沈新眉合上筆記本，上了床，拉上被子蒙住頭，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

她呼出一口氣，進入微信，一下就找到了陳諾。

進入聊天框，打了一行字：“陳諾同學，晚安。”

打完字，卻沒有發出去。

少女把手機抱在懷里，閉上了眼睛。

這樣就可以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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