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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媽有些無奈,這個時候她不想走出來也得出來了,她看著李源笑道:“源子,你看這樣行不行?讓賈家賠些錢,賠給婁姑娘買糖果的錢……”
秦淮茹也小聲的給婁曉娥賠不是,想讓她出口幫襯一句。
婁曉娥本也想說不用賠了,她沒想到事情會鬧那么大。
不過想了下,她覺得不能這樣開口,不然就是在扯李源后腿,所以只張了張口,沒出聲。
一旁秦淮茹見了,又急又失望。
這個丫頭,好像也沒那么傻……
見一大媽出面,李源才放開了賈張氏的脖頸,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好似剛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才說道:“這是我看在一大媽的面上,最后一次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再有下一回,一大媽,您不要怪我不給您面子。說破大天,是您和一大爺欠我的人情,不是我欠您二位的。別把我對您的尊敬,都消耗在這種狗屁倒灶的破事上。”
一大媽臊的不行,連連點頭道:“是是,大媽我一直念著你的好呢。”
李源微笑道:“一大媽,您是好人,知恩圖報。不像有些人,端起飯碗吃飯,放下筷子罵爹。今天這事,不深究可以,但得賠錢。不然,非得送派出所不可。”
易中海一口血差點吐出來,臉都成紫色的了。
其實李源本來就是在嚇唬賈張氏,讓她以后不要再口無遮攔。
要是為了幾顆糖果鬧的那么大,名聲也不好聽。
因為群眾們也會疑惑,什么人家啊,才能吃得起這么名貴的糖果?
仇富之心一起,后患無窮。
當下可能還沒什么,只是日后萬一翻起舊賬來,那可了不得……
不狠狠教訓賈張氏母子一頓,這倆二貨往后只會蹬鼻子上臉。
許大茂湊熱鬧:“源子,沒二百塊錢這事兒可平不了啊。”
賈東旭破口大罵:“許大茂,你他媽就是一個壞種!”
傻柱也罵:“孫賊,有伱什么事兒啊?兩百,瘋了吧你?”
李源笑了笑道:“兩百太多了,我們又不指著這個賺錢。今天的事,看起來是為了糖果,實則不是。我為的是什么?是咱們院的正氣!我們要堅決抵制不良風氣,侵蝕咱們院本來美好善良的正義!
當然,兩百塊錢太多,咱們是為了懲前毖后,治病救人。
我看三十就可以。
不過這錢,我不要,曉娥也不要,拿來做什么呢?
正好我有一個朋友,在供銷社上班。
他們有一批內部的殘次品布,就是印刷時出了錯,花紋亂了。
可花紋亂了也是布啊,做棉襖多好?
我去買了來,分給咱們院日子過的艱難的街坊。
像后院趙嫂子家,她一個寡婦帶倆孩子,多難。
還有前院的六根大哥家、大奎哥家,還有像三大爺家、周立哥家這樣孩子多的人家……
你們說怎么樣?”
看著歡聲雷動如同過節一樣的四合院,易中海心里冰涼,賈張氏面如死灰,連秦淮茹都哭了……
可李源已經挑動起群眾來,這下誰還擋得住?
易中海都不行!
盡管易中海猜測,李源能拿出十塊錢買布都多了,因為再多人家也不可能都賣他。
他猜的自然沒錯,李源的確含淚血賺二十,順便撈一波好名聲。
可易中海猜著又怎樣?就是賈張氏現在也不敢說不給,她真怕被抓去坐牢。
不提賈家怎么湊錢,婁曉娥笑吟吟的走到李源跟前,抿嘴笑道:“源子,你真棒!”
李源嘆息道:“我有時也會因為自己過度的優秀而感到苦惱。”
婁曉娥咯咯咯笑了起來,眼里只有李源。
李源正色道:“別笑,我說的是真的!”
婁曉娥愈發笑的站不住了,一只手輕輕扶在李源胳膊上。
這酸臭的畫面沒法看了,本來還想和李源說兩句的傻柱板著臉,面無表情的走到廚房,拎起兩條魚就走了。
太他么的傷人了,眼睛都快瞎了!
他整天呱呱呱的不停嘴,自以為風趣,滿是京城爺們兒的幽默,結果還不如李源扯兩句臊。
許大茂看著嬌俏漂亮,一派天真的婁曉娥,心也碎了一地,原本他應該是最接近的那人……
可看了看英俊瀟灑的李源,他只能黯然魂殤的轉頭離去。
李源就在前廊下坐著,和婁曉娥聊起天來。
何雨水也乖覺,嘟著嘴走了……
“真噠?你以后不那么忙啦?”
剛坐下,婁曉娥又聽到一個好消息,這個好消息徹底讓她忘了剛才的不愉快,驚喜叫道。
李源點了點頭,道:“基本上算是出師了,先生們都夸我聰明伶俐,學的快……”
在一陣歡快笑聲中,李源有些無奈的看了眼,這丫頭哪都好,就是單純的有些過分了。
不過也好,他一身秘密,找個太聰明滿身心眼的,反倒麻煩。
像秦淮茹那樣的,把什么都算計的明明白白,米缸里的米有幾顆都能記住,那往后空間里的東西都要成大嘛煩。
“源子,那日后你是不是有很多時間,可以出去玩兒啦?”
婁曉娥笑嘻嘻的問道。
李源狐疑道:“我怎么覺得,你不懷好意啊?”
婁曉娥羞笑道:“說什么呢?誰不懷好意了?”
李源一臉心酸道:“沒有就好,唉,也是最近不懷好意的人太多。跑醫院診室跟我說得了相思病,還一批一批的帶著媒婆跑這來掛號……我都懷疑她們居心叵測。”
婁曉娥臉色嚴肅起來,連連點頭附和道:“對,這些人真是的……就是居心叵測!!”
李源嘿嘿樂了起來,婁曉娥又害羞了,小拳拳揮了揮,眼神也有些哀怨。
李源想起一事來,問道:“你爸是不是在給我走關系,想幫我提副科?”
婁曉娥一下害羞了,還有些緊張,小聲道:“你怎么知道?”
李源道:“讓他趕緊打住。”
婁曉娥不解道:“為什么呀?”
李源搖頭道:“我幫街坊鄰里免費看病,得來的白面也分給烈屬和孤寡老人,這么做從來不是為了個人利益。我一個醫生,是辦事員還是科員,對我來說無關緊要。你會因為我不是科級干部就小看我嗎?”
婁曉娥趕緊搖頭,不過隨即反應過來,俏臉飛紅。
李源笑道:“那不就是了?如果我做這些,就是為了升官發財,那豈不成了小人?你回去告訴婁伯父,就說這個副科我真不需要。另外,過幾天媒人應該就要上門……”
“啊?!”
婁曉娥一時間驚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傻傻的看著李源。
李源納悶道:“你不愿意?你要不愿意的話,那我就去找別人好了。沒法子,街道王主任找我幾回了,批評我再單下去,都擾的整個四九城未婚姑娘春心萌動,無法安心工作了……”
中庭水槽前,傻柱把魚鱗刮的滿天飛。
丫不吹牛逼能死嗎?
能死嗎?!
婁曉娥卻認為這是真的,光她看到的就有很多了,她有些緊迫感,小聲叮囑道:“那你可快點讓媒人上門……最好明天?不是我急,因為我大哥前幾年就去了港島,最近我二哥也要去粵省了,往后四九城里就我爸媽、我三姐和我們了。我想在我二哥走之前……家里人的祝福,也很重要的,是不是?你快一點,好不好?”
李源聞言點了點頭后,又仰頭長嘆:“本想再過三五年,再考慮個人問題。可是沒法子……栽你手里了。誰想得到?”
傻柱含恨剁魚聲傳來,婁曉娥完全沒聽到,她喜滋滋道:“你就栽我手里了!”
她可是清楚的很,要不是聶雨去了港島,壓根兒沒她什么事。
之所以想那么快,也是為了防止聶雨殺個回馬槍。
她家就是生意人而已,根本沒能力和聶家搶姑爺。
過了一會兒,易中海步履沉重的帶著賈東旭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三張大黑十。
賈張氏好像祥林嫂,失了魂兒似的嘴里喃喃不休的跟在后面,她只從易中海家里借到二十,賈家還是出了十塊。
那二十她不心疼,可這十塊卻是她存的養老錢,真是要了她的親命了……
易中海將錢交給李源,道:“源子,這事兒就這么過了吧?”
李源接過錢后道:“那當然。我這人沒什么優點,唯一值得自夸的,就是胸襟寬廣。有什么矛盾當面就解決,解決完后大家還是好同志,從不像蠢婦一樣記仇在心里。是吧東旭?”
賈東旭勉強一笑,點頭道:“對,我也是。”
李源問易中海道:“一大媽距離上回服藥又半個月了吧?該吃就吃,六丸舍不得吃四丸也成。早吃早預防,沒必要非得痹癥發作,心口又疼又悶,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再吃。這藥不能見天吃,但隔半月吃一次,對身體有好處的。一大媽手里有六十四丸,一次四丸可以吃十六回,半月用一次,就可以吃八個月。
一大爺,您一月工資九十九塊五,算是補貼什么的能有一百零五,八個月就是八百四。拿出來二百換一大媽身體越來越健康,這多劃算啊。而且說不定,你倆還能老蚌懷珠,再生一個親兒子。這不比你劃拉外人給你養老強的多?”
易中海臉臊的啊,擺了擺手,啥話不說走人了。
賈張氏卻忽然想起來,緊張的看著李源道:“源子,你剛說我吃那糖會……會死?”
易中海的腳步都頓住了,回頭看向李源。
這要是真的,那今兒這事還有的說道。
拿資本主義的東西,毒害社會主義老人?
李源笑了笑道:“當然不會死,除非是血糖非常高的糖尿病患者。不過那樣的人吃啥糖都得暈,而且都是瘦子,你肯定不是。”
賈張氏一時沒反應過來,道:“那我剛才怎么暈了?”
李源笑瞇瞇道:“您剛起太急了唄。誰坐久了起這么急,她都暈!”
“噗嗤!”
婁曉娥沒忍住,笑出聲來。
中庭里的人更是哄堂大笑,連傻柱都一邊挖魚苦膽,一邊哈哈大笑道:“賈大媽,您說您也是,沒事兒招源子干嗎?人家文化人,收拾起人來,那都不用刀!您以為所有文化人都跟三大爺似的,整天就會算計那仨瓜倆棗?傻眼兒了吧?哈哈哈!”
“傻柱!我招你惹你了?你嘴怎么那么欠啊,你說賈張氏,帶上我干嗎?我和源子關系可好著呢,這就叫文化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閻埠貴急眼罵道。
傻柱在不面對秦淮茹時,那嘴皮叫一個利索,他樂道:“三大爺,剛源子教棒梗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做人不能什么?對了,叫螽螡蟊蠹!意思是說啊,這男子漢大丈夫,做人不能貪得無厭,欸,那是小人!看似聰明,能從別人那占便宜,實則像蛆蟲一樣愚蠢,必將自取滅亡。是這意思吧,三大爺?”
閻埠貴一張臉像是開鍋了一樣,急道:“人源子說了,那不是說我!”
李源收割了一波負面值后,笑道:“柱子哥,這話還真不是說三大爺。人三大爺哪怕讓三大媽收點盤子底的油水,回家給孩子補補,也讓三大媽給咱洗碗刷鍋洗筷子了不是?正經的勞動交換,是光榮的。”
眼下還沒到三年困難時期,閻家難熬的日子還遠沒到來。
等明年困難起,所有的單位、工廠、學校等領導、職工的工資、糧票及其他待遇一律打七折后,閻家地獄一般的日子才會到來。
經過那三年地獄般的磨煉,閻埠貴的算計絕學才算大成……
眼下老閻家其實還算可以,不至于想方設法的去占便宜。
閻埠貴眼下自然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樣,傻柱當著這么多街坊的面讓他顏面喪盡,他心里恨的咬牙。
不過李源能幫他說話,他也感激,說道:“源子,還是你仁義,能理解三大爺的難處,我這謝謝你了!”
說著竟是鞠了個躬。
李源沒閃避,等閻埠貴起來后才責怪道:“三大爺,我好心幫您說話,您還陷害上我了。哪有長輩給晚輩鞠躬的道理?不拿兩盆盆栽送我,今兒這事是過不去的。”
傻柱等人又哈哈大笑起來,還得是源子!
閻埠貴一張臉都抽抽起來了,閻解成倒是崽賣爺田不心疼,上來就道:“源子哥,我幫您去拿!”
李源呵呵笑道:“玩笑話你也當真,我怕你爹我三大爺心疼的幾晚上睡不著。到時候一宿一宿的偷偷罵我,我可受不起……”
閻埠貴也要面子,一咬牙道:“解成,去搬!”
頓了頓到底補充了句:“就門后面那兩盆啊,今年新得的……”
說著,還給閻解成擠了擠眼睛。
閻解成全當沒看見,回家去就把門口被閻埠貴伺候的最好的兩盆給搬來了,閻埠貴當場差點沒仰過去!
李源哈哈笑道:“解成,真是好哥兒們,快坐那去,一會兒一起吃燒烤。”
閻解成激動的臉都紅了,應道:“誒!”
許大茂帶著兩瓶酒一只鴨,跟他么日本鬼子一樣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看著閻解成帶來的土豆和茄子嫌棄道:“你就帶這?也就是源子照顧你家,不然高低不讓你入伙。”
閻解成面紅耳赤的低下頭,李源樂呵呵道:“解成,你也是笨,不會說等我賺錢了,高低帶二斤好肉來堵他的嘴?就這么干受欺負不還嘴?”
閻解成抬頭,看著許大茂道:“等我賺錢了,高低帶二斤肉來堵你的嘴!”
“哈哈哈!”
傻柱都樂了起來,道:“解成,有志氣。往后就這樣懟這孫賊!”
許大茂罵道:“少扯犢子啊,就憑他……傻柱,好好收拾你的魚吧。”
到底給李源幾分面子,沒再說難聽的。
眼看劉光齊也帶著兩瓶酒、半只雞過來,賈張氏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也顧不得剛才鬧劇,巴巴問道:“源子,你這是要訂婚請客了?”結婚請客要隨禮,訂婚總不用吧?
李源沒好氣道:“請哪門子客?就是哥們兒幾個湊一起過個周末。本來東旭也該來的,可他說您啊,把家底都摳著當養老錢了!
他吃一回行,吃兩回行,回回空手來,哥兒幾個都有意見了。
我們新時代的年輕人,不算糊涂賬,不過糊涂日子,事情扯的明明白白,哥兒們之間相處起來才痛快舒服。”
賈張氏不服:“不就多吃一口的事嗎?我們家條件不好,就不能幫襯我們家一點?”
李源呵呵笑道:“賈大媽,真不是多一雙筷子的事,我們其實也不在乎那一口吃的,我們只是不舒服別人拿我們當傻子,誰也甭老覺著自己聰明,空口白牙的就能算計別人。”
許大茂高興道:“對嘍,就是這么個理兒!我就愛和源子玩兒,不像有些傻子,家里東西隨便讓人拿,結果人還不領情,落個傻子的名頭。”
傻柱起身罵道:“孫賊,你在那陰陽怪氣說什么呢?一大爺都說了,街坊鄰居間要相互幫襯些,就你他么最不是東西!”
李源也笑罵道:“大茂哥,就你聰明,顯著你了?俗話說的好:千金難買我愿意。人柱子哥自己愿意,關你屁事!”
許大茂嘿嘿樂起來了,還拿巴掌輕輕朝嘴上來了下,一迭聲道:“對對對對,源子說的對。千金難買傻子愿意,我再說一次,我他么就是傻柱的孫子!”
傻柱扯了扯嘴角,也說不出個啥來,只能埋頭做事。
他有些懷疑起易中海這些年對他的教誨了,難道真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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