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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說你們兩口子可真行,真湊一塊兒上班了?”
食堂窗口,看著婁曉娥緊跟在李源身邊排隊打飯菜,傻柱覺得嘴巴里跟灌了好大一口老陳醋一樣,說出的話音也是酸溜溜的。
連裝高興都裝不出來了……
李源遞上錢和糧票樂呵呵道:“趕緊打飯吧,我媳婦兒吃肉菜,我吃白菜。她來倆白面饅頭,我來倆二合面的。”
傻柱豎起大拇指贊道:“你還真行,是爺們兒!比賈東旭強多了!劉嵐,打饅頭。”
他則抄起飯勺,給婁曉娥飯盒里打了滿滿一盒土豆肉片,倒是李源飯盒里,白菜幫子多了些。
李源也沒惱,呵呵一笑謝過,婁曉娥飯盒里的肉菜多,還是他們家賺了。
后面排隊的花姐等人彼此對視一眼,都覺得李源果然是個疼媳婦的好人!
身后不知道許大茂什么時候擠了過來,把糧票、肉票和食盒遞了上去,警告道:“傻柱,今兒我和源子兩口子吃飯,你可別給我顛勺,伱丫……”
眼看著傻柱勺里的肉、菜嘩啦啦的往下掉,許大茂臉都青了,真想一飯盒砸爛那張老黑臉。
傻柱居高臨下鄙視道:“孫賊,愛吃吃,不吃滾!”
許大茂能屈能伸,馬臉上一對雞眼瞪著傻柱道:“行,孫賊,咱們走著瞧!”罵完回頭去追李源:“源子,等等我!”
挨著李源坐下,又給婁曉娥點頭哈腰的問候了聲,許大茂道:“源子,有事和你商量……”
李源接過婁曉娥遞過來的筷子,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許大茂說。
許大茂:“……”
婁曉娥見之,心里開心,覺得自家男人怎么做都好看,英俊瀟灑!
許大茂有些郁悶,不過也沒計較,他眉飛色舞道:“源子,今兒早三大爺攔下我,托咱們辦件事!”
李源猜測道:“問賈家要錢?”
許大茂嘿了聲,樂道:“要不說還是您吶,一猜就猜中了!沒錯,他托咱哥兒幾個,替他問賈家要五十塊錢住院費。事成后,給咱一人這個數!”
看他伸出一只手來,婁曉娥看著李源笑道:“你不是說三大爺愛計較么,他舍得一人給五塊錢啊?”
許大茂差點沒樂死,道:“五塊?源子都跟你說了三大爺愛計較,你還五塊……五毛!”
“啊?”
婁曉娥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問人要五十,一人就給五毛錢……
李源嘿嘿笑道:“要不說,會過日子還得數咱三大爺呢?他可能覺著也就是咱們動動嘴的事。你答應了?”
許大茂嗤笑一聲搖頭道:“打發要飯的呢?瞧不起誰!源子,你說這閻老西到底什么意思?把咱們弟兄看成什么了?”
李源心思微轉,點了點頭道:“晚上回去你去找賈東旭和他媽,就問他們想不想讓老閻家賠償他們損失。解成那小子昨兒一腳差點沒把賈張氏的大牙給踹掉,這個責任就這么放過去了?只要賈東旭肯出頭,我們就支持他問老閻家要二十,不過回頭得給我們哥兒幾個十塊錢,請我們喝一頓。”
許大茂眼睛都放光了,嘎嘎樂道:“源子,我就說還得是您啊!成,回頭我就去找!”
李源笑道:“別忘了叫上何雨柱同志,為賈家出頭,他指定同意!不然閻家仨小子,你未必是對手。”
許大茂啥話也不說了,豎起了大拇指!
一個字,絕!
“源子,你和三大爺家關系不是不錯嗎?”
許大茂一臉壞人相大搖大擺走后,婁曉娥收回厭惡的眼神,轉頭問李源道。
李源樂呵道:“是不錯,所以才生氣嘛。這要讓他算計得逞了,以后還了得?昨天早上三大媽跟你說的那些不陰不陽的話就不懷好心,虧那閻老西事后還拉著我給他做主。
他為什么不直接來找我幫他要錢,因為他心里有鬼,可又想我替他跑腿,還希望我能看在之前交情的份上,就拿五毛錢。
這活兒不是簡單的跑腿,他是想讓我們幾個當他的打手去催賬,這賬人賈家都不認,他想讓我們幾個當惡人。
你說他會不會算?”
婁曉娥明白過來,嘻嘻笑道:“三大爺已經夠能算計的了,可惜碰到了你!你真想去老閻家要錢啊?”
李源笑道:“我不去,讓許大茂、劉光齊跟何雨柱去。”
婁曉娥瞪大眼睛道:“那你呢?”
李源壞笑一聲,道:“我留著打圓場啊。這人和人之間一旦起了爭執就容易上頭,都說沖突三句能停下來的是高人,可這世上哪有那么些高人?所以啊,我就得在他們即將撕破臉時露面。總之,今晚等著瞧熱鬧吧!”
婁曉娥嘻嘻哈哈的吃完飯,覺得這小日子真是有滋有味的。
等吃過飯,將婁曉娥送去趙葉紅那,李源則騎車去了北新倉。
五號院內,隨著一件件精美的明清家具憑空消失,房間頓時空曠了許多。
李源滿意的點點頭,改天去舊貨市場,收一些舊家具過來擺上,格調就低多了。
他也不怕以后會被街道安排人住進來,李家最不缺的就是人口。
雖然沒城市戶口,可李父李母是他直系血親,還是能接過來養的,再帶上二十來個親孫子進來住,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
這房子畢竟是李家的私產,李家還是三代貧農的農民兄弟!
好在小兵們也就蹦跶了一年半,之后就可以安生了……
將小二十間房逛了一遍,大部分都只有簡單的一張床和普通桌椅,不然空間都有些不夠用了。
又從空間里拿出一份大盤雞,呼嚕了半盤子,拿抽紙紙巾擦干凈后,感慨了片刻:就差一部好片子了……
不過也沒時間浪思,從空間里拿出兩個紙包,一份是天福號的醬肘子,一份月盛齋的醬牛肉。
這是《小兵張嘎》稿費下來的那年,陸陸續續囤了五十只醬肘子,另外還囤有全聚德的烤鴨、便宜坊的烤鴨、砂鍋居的白肉、砂鍋、月盛齋的醬牛肉等諸多老字號的美食。
他那空間是靜止,一直保持放進去時的狀態,拿出來時都是熱騰騰的,比冰箱還好使。
等五九年,甚至從今年開始,隨著饑荒到來,這些老字號的品質將會一落千丈,即使三年自然災害過去后,也再也沒有恢復過來。
今日要拿拜師禮登門,所以李源破費,拿出兩份束脩來。
再有就是按宋鋌所言,備了一壺牛欄山的二鍋頭……
提著禮物,李源直往九號院,也就是軍服倉庫敲門。
按李源所想,宋鋌所介紹的這位張冬崖,既是在戰場上從血火中廝殺出來的英雄,那應該是不茍言笑,甚至因為斷了一臂,性情上可能十分冰冷常人難以接近……
可沒想到,門打開后,居然是一位慈眉善目,臉上還帶著樂呵呵笑容的老人。
對了,還是光頭,但沒有戒疤,并非和尚,只是一只袖子空蕩蕩的……
似乎看出了李源的訝然,老人笑瞇瞇道:“你就是宋鋌介紹來的那個小郎中吧?”
李源忙鞠躬道:“張老您好,我是李源,受宋叔指點,前來拜師學藝。”
張冬崖搖頭笑道:“談不上拜師,就是聊聊……咦,我怎么好像聞到了天福號醬肘子的濃香,不對啊,怎么這么香?”
拱了幾下鼻子,他震驚的目光就落在了李源提著紙包的左手上,狠狠吞了口唾沫。
李源笑著提起道:“當弟子的第一次上門,總不好空手,就去天福號買了份醬肘子,還有砂鍋居的白肉,對了,還有一壺牛欄山二鍋頭……”
“咕咚!”
張冬崖吞咽口水的聲音,大的驚人。
臉上的糾結簡直扭曲,顯然,饞極了,但又不想真的收徒……
那副神情,別提多喜慶了。
李源見了,發現老人這樣的表現,居然一下就讓面前的人鮮活生動起來。
從印象中那種固有的,有我無敵慷慨悲歌的國之英雄,變成了活生生的最可愛的人!
李源將手中禮物送上,道:“張老,您想吃就吃吧,收不收徒隨您心意,得閑教我兩招樁功就好。就憑您這只胳膊,什么時候想吃,就去隔壁五號院言語一聲。我要是不在,您在門上畫個圈兒,我就想法子給您買來。”
給這樣的百戰老兵吃,不比給四合院那幫人吃強一萬倍……
張冬崖斜眼看道:“我這只胳膊?我這只胳膊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了二十年的仗,胳膊早就沒了,后來又跟著兩百多萬人出國門作戰,死了那么多,能回來就不錯了。
小子,我也就少了只胳膊,你就愿意供我喝酒吃肉?那其他人呢,瞎了眼的背著斷了腿的,照樣向前沖鋒,你也管?”
李源嘿嘿笑道:“您別多心,我就一小老百姓,家里一大家子三十多口,全是農民。沒大能力,就算有心也管不了那么些。這不是遇到您了嗎,就盡一份心意。我也就這么大點能力了,其他人我也敬重,可眼下確實無能為力……
當然,您要真把那兩位瞎眼的背起斷腿的,依然向前沖鋒的英雄找來,我李源砸鍋賣鐵,都要請他二位下館子!”
張冬崖看著神情莊重的李源,面色和緩了些,笑聲中有些惆悵的說道:“請不來了,犧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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