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三時,深水灣二十八號突然發生火災,據悉,此處豪宅是匯豐銀行理事維克多·沙宣先生的住處。”
“火勢已經熄滅,目前警方已經從廢墟中找出八具尸體,不過不幸遇難人員的具體名單目前還未知,但是根據匯豐銀行相關人士透露,維克多先生今天應該是在家中……”
“維克多先生是著名的金融家、慈善家……”
羅便臣道,嘉道理家中,老羅蘭面色嚴肅的看著電視里播放的新聞,棕色的眼珠沒有一絲溫度。
在他側面,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黑發、黑眼珠,白皙的皮膚,相貌十分偏向東方。
看到電視上的新聞,女孩子捂住口,眼中滿是驚恐不安的神色。
老羅蘭給兒子米高遞了個眼色,米高上前將電視關上。
老羅蘭看向女孩子道:“凱瑟琳,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在東方得到了一枚神奇的中藥,在瀕死之時被救了回來,及時阻止了魯莽的米高,那這場大火,就會發生在其他地方,這也是背后陰險之人所希望的那樣。凱瑟琳,你是善良的好孩子,和你的父親、祖父一樣,都是愛好和平的反戰人士。如果你在港島出現意外,那么將會引起整個沙宣家族的怒火,以及你母親家族的怒火。在他們眼里,你如同天使降落人間。可是有人卻卑鄙的利用你,對我下毒。”
凱瑟琳眼中滿滿是哀傷和失望,畢竟,死的人是她的親人,而論起來,嘉道理家族同樣是她的親戚,雖然已經非常非常遙遠了。
可是,猶太人本就該團結,更何況還沾著親。
如今,卻發生了這樣殘忍可怕的事。
她看著老羅蘭道:“老羅蘭,你還好么?”
老羅蘭表現的非常虛弱,他搖了搖頭道:“凱瑟琳,我需要你為我向倫敦解釋清楚,有居心叵測的人,想挑起我們的斗爭,以便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他們,不惜拿我和你的生命作為導火索。絕對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凱瑟琳看著老羅蘭,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回酒店后,我就和家里聯系。”
老羅蘭搖頭道:“凱瑟琳,你不能回酒店去住了,你必須留在這里,直到你家里派人來接你。我不知道另一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如此的喪心病狂。但毫無疑問,他們會抓住機會再次出手。一旦你有什么閃失,那就會變成嘉道理家族和兩家沙宣家族同時開戰的局面。凱瑟琳,我老了,米高還小,所以,我承受不起這樣的代價……”
凱瑟琳只能緩緩點了點頭,她看著老羅蘭道:“老羅蘭,你剛才說,是被神奇的中藥救了一命?”
老羅蘭點頭笑道:“是的,非常神奇。中醫就和中國的文化一樣,歷史悠久,有幾千年的漫長生命,經歷了無數戰亂、瘟疫和外敵入侵,卻始終沒有消亡。雖然有人說它很愚昧落后,但是卻給了我很多次驚喜了。”
凱瑟琳充滿希望的笑道:“老羅蘭,能給我介紹一位能帶給我驚喜的中醫么?我的母親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你知道的。”
老羅蘭點了點頭,道:“是啊,瑪利亞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如果她肯來港島的話,我會幫她介紹一位好醫生的。不過,想要最好的那個,恐怕有些難。那是一位奇人,只愿意給普通人看病,給窮苦人看病還不收任何診金。可是地位越高,越有財富的人,他的收費……不能說是天價,只能說非常非常的恐怖。”
米高在一旁插嘴道:“李就是不想給有錢人看病而已,因為他覺得,有錢人占據了太多醫療資源。”
凱瑟琳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驚嘆道:“哇哦真的嗎?那我一定要見到這位醫生!他真的……真的太讓人尊敬了!”
米高:“……”
他有些喜歡這個非常遠房的表妹,總覺得她干凈單純的像墜落到人間的天使,除了誤會她害了自己父親的那一刻……
卻忽略了,這個妹妹和常人有些不大一樣,和李源倒是有些……殊途同歸?
壞了,東方人能娶好幾個老婆,那個李又長的非常不一般……
表妹危險!
“什么TVB股份,就是找個由頭多要些診金。利家是販汏煙出身,能多要點是一點。等利孝和死都不知道哪輩子的事了……”
看完新聞,李源心里對老羅蘭點了個贊后,關掉電視對婁振濤笑道。
趙慧一直不肯回去,婁曉娥就給娘家那邊掛了電話,晚上一大家子都來了。
趙慧故意炫耀李源的本事,將事情夸大的說了遍,李源倒無所謂。
婁家的聲音想傳到利家,還差的太遠。
而且利孝和也早知道他想要TVB的股份,等他聽到風聲,從張瑞蓮和陸燕群那里得到確認后,除了更生氣外,也沒什么其他辦法……
劉琴大牙快酸掉了,道:“早知道學醫這么賺,就讓澤仔學中醫了。源子啊,君豪將來肯定要學醫的,你是他親姑父,一定要好好教他真本事啊!”
李源笑瞇瞇道:“冇問題啦!大嫂,年底我回大陸時,就帶君豪去好了。帶在身邊三個月,走一走祖國的大好河山。都說我偏愛湯圓,吶,君豪和湯圓一個級別的待遇。你說好不好啊?”
劉琴聞言還沒言語,婁君豪就慘叫一聲道:“不要啊!姑父,我可不想住牛棚,都是牛屎味道,也不想吃可怕的蟲子啊!我不學中醫,我不學中醫!”
李幸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顯然他將經歷都告訴了老表們。
當然,他不會說知了猴子炸著吃有多香。
他父親用解放包里帶的一酒瓶豆油,去老鄉家借了鍋炸的,炸完后油就送給了老鄉,皆大歡喜。
至于一路上的風景之美,說了婁君豪他們也不會在意。
在他們看來,維多利亞灣的夜景就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太平山頂就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
大陸窮鄉僻壤,人都要餓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婁君豪被他老母劈頭蓋臉一頓罵,大意是吃不得苦將來只能吃屎云云,然后孩子們被趕去花園玩耍。
等孩子們都走后,和趙慧關系很好的婁曉娥就站在二嫂這邊,指責起婁俊來:“二哥,你搞什么啊?你看你把二嫂氣成什么了?”
婁俊顯然不是很服氣,看了李源一眼。
眼神的意思大概是他只不過向某人學習……
李源提前表明態度:“二哥,我和秀姐跟你這情況可不一樣。秀姐在我家待了七八年,辛辛苦苦幫襯著我和曉娥帶大湯圓,后來又照顧小思,勞苦功高。我也深切的了解了她的溫婉善良,絕不僅僅是外表的秀美。最重要的是,她和曉娥姊妹情深。說白了,是我們兩口子都離不開她,我們這個家離不開她,所以是曉娥鼓勵我們在一起的。
我能娶到曉娥和秀姐這樣的女人,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你這邊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你想怎么解釋都成,甭拿我比就行。倒不是我不讓你說嘴,但秀姐是我和娥子都非常尊重的人,誰也別拿她嚼舌頭,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
嘖,這番話說的,婁秀眼中情意綿綿,在娘家人面前大有光彩,而且婁曉娥也得到了尊重。
關鍵是,婁家人聽著也高興啊。
自家女兒給人做小老婆,難道真是光榮的事?
可李源將婁秀捧的這么高,面子上就好看了許多。
趙慧也高興,李源家里都向著她說話。
最無奈的是,婁俊都說不出什么來。
難道他能拿自己的親妹妹,和一個從北面逃難來到工廠打工的女人比?
在他心底,其實也是看不起那個女孩子的身世的。
可是他確實享受那個女孩看他時的崇拜眼神……
婁振濤看了李源一眼,又看看自家兒子,暗自搖頭,沒法比啊。
做同樣的事,可人家做的那么光鮮亮麗,各方都滿意。
再看看他的兒子,馬上眾叛親離了……
婁振濤淡淡道:“你要執迷不悟,那也隨你。不過你這一房的家產只會分給小慧和家豪、淑珍,你帶那人離開工廠,自己去打拼好了。什么時候能打拼出個人樣來,什么時候再回來。”
譚月梅勸道:“阿俊啊,你別犯糊涂了。那個女孩子就是一個粵東農村姑娘,活不下去了游海過來的。到底經歷了什么,誰都不知道。這樣的女人你怎么敢娶?再說,你真帶她出去打拼,總要和人應酬吧?到時候你怎么介紹你的太太?阿慧多好啊,大家閨秀,出身名門望族,祖輩都是做官的,還給你生了兩個孩子。我們做公婆的,可只認她一個二兒媳。”
婁俊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李源看的呵呵笑了起來,這個二舅哥要是硬性子倒也好辦了,直接把那個女人搞大肚子帶回家來,婁家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趙慧還真能丟下一雙兒女離家出走不成?
她娘家在大陸,能往哪去?
當然,這種做法太過卑鄙無恥……
要不就有骨氣些直接帶人離開,以婁俊留學生的身份和學識,隨便去個洋行工作都能養家糊口,下功夫狠狠打拼幾年,未嘗不能打拼出一片天地來。
可偏偏婁二少是個公子哥的軟性子,平時咋咋呼呼的厲害,真遇到事就躊躇不定了。
既狠不下心來和小情人分手,又不敢離開家族勢力自己去吃苦打拼。
自己落個尷尬的境地……
看著婁俊如此成色,李源心里堅定,家里的孩子一定要培養好。
哪怕養成一根筋的楞種,也總比這種黏黏糊糊的性子強……
“唉,婁家后繼無人。”
晚上休息時,婁秀倚在李源懷中嘆息道。
顯然,在李源的襯托下,連她都看出婁家的乏力。
曾幾何時,娘家的大哥、二哥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驕傲。
留學海外,學成歸來。
如果不是時局變化,婁英、婁俊都應該是朝廷的大員,或是讜國的重臣才是。
可是現在看來,難堪大用。
婁曉娥在一旁呼呼大睡,她心思澄凈,除了少數幾個至親的生死大事外,其余萬事不掛心頭。
既然婁俊低頭了,那就代表皆大歡喜,其他的她才不放心上呢。
婁秀就不成了,她心思細膩,今晚留意到了父親的老態和失望,她心里有些難過。
李源輕聲寬慰道:“怎么能叫后繼無人呢?婁家的工廠開的很不錯,一直出口海外,聽說還在擴大規模。其實我最看好的,是你大哥的兒子阿澤。這個孩子的心性,我總覺得比你們看到的還要好,還要善良。他給娥子介紹的金融顧問也都很靠譜,可見他是盡心盡力了的。等他畢業后,就讓他跟在娥子身邊,做個金融顧問,很快就能成長起來。”
婁秀感動的看著李源,輕聲道:“謝謝你。”
李源撫著她的發梢,笑道:“婁家將最寶貴的人給了我,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撒手不管呢?不過,你大哥二哥已經養成了依賴的性子,我要是再大包大攬,怕是連下一輩都會養成這樣的性格,難成大器。所以能做的就是點撥一下,在危難時拉扯一把。
其實別說婁家,就是湯圓和小思,我都不會嬌慣溺愛。哪個孩子能吃得了湯圓那種苦?”
婁秀吃吃笑了起來,道:“你對湯圓真的好的不得了,你還嘴硬不承認。”
李源讓她感受了下什么是真正的嘴硬,好一會兒后,婁秀才有些害羞的將他從胸前推開,拉好衣服后,嗔怪道:“說不過,惱羞成怒了吧?”
李源呵呵一笑,輕聲道:“也不是偏愛,就是永遠忘不了當初他離家來港島時哭喊叫爸爸的那一幕,心里有虧欠。但,我肯定沒有溺愛他,對不對?從四九城南下港島,三個月里坐火車的時間并不多,都是靠一雙腿跑下來的。”
婁秀輕笑道:“這還不叫寵愛啊?別說孩子們,連大人看著都覺得吃醋呢。你也要注意下小思的感受,小思非常聰明,其實什么都懂的。”
李源點頭道:“本來是說回來后就帶你們去歐洲逛一圈,可你們不是已經顯懷了么,計劃不如變化快。等你生完孩子后……”
婁秀氣笑道:“還得坐月子呢,而且孩子一歲前也不敢亂跑呀。要不,年底你回去的時候,帶上小思?”
李源果斷搖頭,道:“太小了,將將五歲,他的體格也遠不如哥哥。還是等我從大陸回來,帶他去歐洲吧。嘉道理家族已經安排好了行程,回來就過去。”
婁秀看著李源瞄了會兒,忽地小聲問道:“源子,你和那位秦大雪,圓房了嗎?”
李源干笑了聲,道:“好端端的,怎么還問這個,怪害臊的?”
婁秀何等聰慧,見他這個反應就明白過來,纖纖細手在他腰間掐了下,道:“還是娥子了解你,說你和那個青梅竹馬指定有事!她要是懷上了孩子生了下來,往后你豈不是要常年兩頭跑?”
剛知道李源和秦大雪結婚的時候,心里還是很激動生氣的,可這都一百來天了,心里已經適應了……
主要還是李源表現的太優秀,讓她不忍心生氣。
但要是他真的往后分一半時間在內地,婁秀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畢竟,港島這邊有五個孩子……
李源搖頭道:“真要生下孩子,孩子稍微大點,就接到港島這邊來,交給你來養。大雪非常喜歡湯圓的性格,我跟她說,湯圓是你一手帶大的,她就特別放心了。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結婚當天她都在公社里做事,沒什么時間搭理我。那邊的情況太緊張了,也很危險,我想長期留在這邊,有個孩子更能讓一些人放心。
人家一看,我連家和孩子都顧不上,一心在外面工作,哇,真的好棒啊!優秀!”
婁秀被他的嘴臉逗笑了,倚靠在他懷里閉上了眼,輕聲道:“源子,這輩子我和孩子就托付給你了,你別不要我們呢。”
李源將她抱的緊了些,用下巴摩挲了下她的額頭,微笑道:“不會的,你們比我的性命還珍貴,我怎么會不要呢……”
百煉鋼,亦化為繞指柔。
翌日清晨,李源起床做好早飯,待晨練完的李幸和李思哥倆吃完早飯告別兩個還在賴床的媽咪后,李幸坐校車去學校,李源則開車送李思去幼兒園。
要說這小兔崽子不怕老子吧,李思在婁曉娥、婁秀前沒個安靜時刻,上躥下跳活潑的跟猴兒似的,除非惹急媽媽被按住一頓好捶才能老實些,其他時候消停不了一分鐘,但在李源跟前,還能乖乖的坐著。
可要說他怕吧……雖是規規矩矩坐在那,可眼睛時不時瞄老子一眼,讓李源哭笑不得。
“兒子……”
李源叫了聲。
李思立馬坐正,雙手抱拳應了聲:“在!”
李源氣笑道:“跟誰學的?”
李思嘻嘻笑道:“爸爸,我的同桌小朋友家里是開戲曲班的,她媽咪是電影明星于小圓,和我做游戲的時候,她教我要這樣玩,她還喜歡唱戲給我聽。”
李源笑道:“你喜歡聽戲么?”
李思點頭道:“阿璇唱的聽。”
李源呵呵笑道:“那你只喜歡聽她唱的么?”
李思不好意思,搖頭不說話。
李源道:“爸爸給你唱一小段,怎么樣?”
李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結舌的看著李源,道:“爸爸,你還會唱戲?”
李源笑道:“跟梅蘭芳先生打過些交道,熏也熏出一些戲味來。想聽不想聽?”
李思表情滿是驚喜,連連點頭道:“想聽!”
他其實不怎么喜歡聽戲,聽不懂,不過阿璇很大方,只要在她唱完后鼓掌,她就會分享給他甜點和糖果,李思在家里不讓吃甜食的,所以他才喜歡聽。
沒想到爸爸也會唱,還愿意給他唱戲,李思特別高興。
李源清了清嗓子,唱道:“用手兒接過了梨花盞,學生大膽把話言……唐王見他容貌丑,斬去了試官貶狀元。斬去了試官不要緊,貶了狀元起禍端。祥梅寺賊造反,將我主駕逼在那西岐美良川。學生到此無別干,一來搬兵,二問安!”
“哇!爸爸,你唱的好好啊!!”
一段唱罷,李思興奮的不得了,連連拍著小手叫道。
李源呵呵笑道:“阿璇給你唱的什么?會唱么?”
李思笑嘻嘻點頭道:“會!阿璇天天唱,我就會了。爸爸,我給你唱哦:見羅成把我牙咬壞,大罵無恥小奴才!曾記得踏壞瓦崗寨,曾記得一家大小洛陽來。我為你造下了三賢府,我為你花費許多財。忘恩負義投唐寨,花言巧語哄誰來雄信一死名還在,奴才呀!奴才!”
表情憎然,雙目盯著李源,稚嫩的小手指著李源,唱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李源:“……”
這小子不是在故意罵街吧?
李思見自家老子盯著他看,臊眉耷眼的收回手指,嘿嘿笑了兩聲。
“臭小子!”
轉眼到了維多利亞幼稚園,李源下車送兒子到幼稚園門口。
眼見他要進校園大門,跟著老師進學校了,李源都要轉身走了,卻見自家兒子忽地“啪”的一巴掌打在旁邊一個小男孩的腦袋上,那個小男孩被打的一個趔趄坐倒在地,周圍人都懵了,男孩子也撇嘴哭了起來。
李源緩緩呼出了口氣,就看到門口一個戴著眼鏡燙著發的女士有些激動的叫道:“怎么回事?那位小朋友,為什么要打維克多?”
他抹了把臉,還能怎么辦,去道歉吧……
“夫人,實在對不住,犬子太過頑皮,一會兒讓他當面道歉,并保證永不再犯。”
李源走到跟前,誠心誠意的道歉道。
還行,這位女士雖然很生氣,但仍舊得體,她看到老師已經將兩位小朋友領了出來后,對李源勉強笑道:“沒事,都是小朋友,問清楚原因就好。”
等老師領著兩人出來后,李思先發制人,對李源告狀道:“爸爸,他說你不是我爹哋,說我是沒有爹哋的野孩子。”
李源皺起眉頭來,問旁邊臉色已經難看之極的女士,道:“這位太太,幼稚園的小朋友,怎么會說出這樣無禮的話來?”
女士臉都漲紅了,指著她的孩子憤怒道:“維克多,你為什么這樣說?”
那個小男孩一臉日了狗的表情,激動道:“我剛才根本沒說話!”
女士聞言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又看向李源。
李源扯了扯嘴角,看向李思。
李思哼哼了聲,道:“你敢用你老豆和我賭咒,你從來沒說過?我敢用我老豆來賭咒,你罵過我!你敢不敢?”
那個男孩子一臉糾結道:“戴維啊,罵你都是上小班時候的事了,又不是我一個人罵的,是馬成發帶人圍著你罵的。”
李源眼睛瞇了瞇……
李思道:“他現在不在這家幼稚園了,以后我會找到他的。”
女士知道原來自己兒子真的罵過別人,很生氣道:“維克多,還不快跟同學小朋友道歉?”
李思卻搶先笑瞇瞇道:“阿姨,不用道歉啦,我已經不生他的氣了,以后只要維克多不再罵我,我們就是好朋友!阿姨,我叫李思。”
那個小朋友倒也乖覺,也對李源鞠躬道:“叔叔對不起,是我不該罵戴維的,以后不會罵了,我叫李澤駒。”
他媽媽則對李源道:“對不起李先生,我姓莊,叫莊月明。”
李源恍然,原來是李黃瓜的老婆和長子啊。
李黃瓜應該慶幸,本書作者是個君子,不然分分鐘讓他變成真黃瓜……
不過現在就算了,客氣兩句后,正要告辭,莊月明卻又叫住了他,猶豫了下,還是提醒道:“維克多說的那個馬成發,是百粉馬家的孩子,他們家不是很干凈,李先生,你要小心些呢。”
李源聞言有些驚訝,隨后微笑道:“謝謝李太的提醒,我知道了。”
李黃瓜的妻子,人還不錯。
李思抬頭看著爸爸,又有些防備,似乎在擔心隨時一巴掌會拍下來。
李源沒動手,而是蹲了下去,平視著小兒子,道:“你還小,心里別記那么多瑣事,這些事爸爸來幫你擺平,好不好?我保證,那位馬家的小朋友,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他欺負了你。因為他以后,再也不能仗著背后的黑色家族,到處欺負別的小朋友了。”
李思看著父親的眼睛,小聲道:“真的?”
李源點點頭,李思咧嘴一笑,道:“好,爸爸,那我不記他了。爸爸再見!”
說完,轉身往幼稚園里跑去,臨進門時又轉過身來,對李源道:“爸爸,那天我沒哭哦,我和哥哥一樣堅強。”
說完,又揮了揮手,高興的進校園了。
李源在那站了好一陣后,才轉身開車離開。
原來在次子身上,他真的做的不夠好。
人生是一個不斷學習的過程,做父親,原來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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