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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第三百七十七章 心如明鏡
正文如下:
見李源背著一桿釣竿,挽起褲腳,從棧道外的海灘走了回來,輕身一躍就翻入莊園內,李幸迎上前笑著問道。

走了兩步才猛然頓住腳,目光駭然的看向自家老子。

他已經是暗勁高手了,可是父親剛才一躍翻過莊園圍欄時,他卻絲毫未感到勁力外溢。

要知道莊園地勢內高外低,從里面看,鐵藝圍欄只有一米五高,絲毫不遮擋視野。

可是外面卻有個很高的落差,用巖石砌成高達三四米的外墻。

港島,可從不太平……

李源能輕松躍入李幸絲毫不驚訝,就是他自己,腳尖點幾下也能進來。

可是絕無可能絲毫勁力不泄,更不可能只憑一躍就能上來。

李源見長子如此模樣沒有解釋什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這么忙,今天怎么過來了?提前說好,沒準備你們的飯啊。這兩條老鼠斑是我跳海抓到的,你媽她們今天想吃這魚。”

李幸聞言,很快從失神狀態回過神來,這話暖的他心中的天神垮塌,又變成了滿身人間煙火氣的父親,笑道:“不在家吃,安吉爾和胖胖在大浪灣家里帶孩子吃。爸爸,剛才李家成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們去匯豐大樓談一談。他說他們非常有誠意,希望能攜手穩定港島大局……”

李源好笑道:“穩定他大爺!去去去,愛干嘛干嘛去,你想去會一會一群老狐貍就去會會他們,不想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別耽擱我給我老婆做魚。”

李源提著魚就走,赤著腳,但腳上一點泥土不沾,挽著褲腿,一手提魚,一手提釣竿。

李幸撓頭苦笑,也不敢再多言什么。

自從他過了二十歲后,能明顯感覺到父親對他的干涉越來越少。

這其實很神奇,歷史上那些帝王們,特別是開國高祖和中興之君,越是能力強大的,對太子管教越嚴格。

便是港島上那些開創了富貴家業的大亨們,對繼承人的管教也都十分嚴厲。

大多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會真正放權。

但自家老豆……真的是隨他去辦。

這對心懷大抱負的李幸來說,自然是極幸運的事,但有時候也會讓他有種發現自己長大的不甘和失落。

他仍能清晰的記得,在他年幼時,父親是何等的疼愛,甚至應該說是溺愛他。

為此,二弟李思都吃醋的不得了。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李幸很明白,如果父親始終這樣,只將父愛給他一人,那不僅其他兄弟手足們會有意見,連其他幾個媽媽都會有意見。

到時候李家又和港島其他豪門有什么分別呢?

一邊尋思著家中瑣事,李幸一邊往車位處行去,不過剛到大門口,就見一個熟人剛好在莊園門口下車。

李幸笑著走了過去,叫人道:“米高叔叔,伱怎么來了?”

米高聳聳肩道:“沈壁那個碧池打電話請我去匯豐大樓談事,并讓我來叫上你爸爸。”

另一個穿的板正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小李先生,你好。我是分社外聯主任王浩,受社長之命,前來請你和你父親前往匯豐大廈。”

李幸不置可否,只是禮貌的握了握手,然后對米高笑道:“甭提了。剛才長實李家成打電話給我,請我和我爸爸去匯豐大樓談什么大局。我過來和我爸爸說了一嘴,就讓他罵走了。他剛下海抓了兩條石斑魚,我媽媽想吃呢,他正在廚房拾掇。這個時候只要天沒塌下來,沒人能請得動我父親的……”

李幸話音剛落,那位中年人就明顯不高興了,道:“這個時候了,李家能不能有些大局觀?李家也是大陸背景,這個時候就不要再任性了,多做些貢獻吧!”

此言一出,李幸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了,他看著這位中年人冷淡道:“我對你是誰毫無興趣知道,對你做過什么貢獻更不屑知道,你沒有資格在李家門口大放厥詞,李家,也不是你評判的起的。現在請你立刻離開。”

他擺了下手,幾個安保立刻上前,圍在那個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中年人身邊,請他離開。

不等他走遠,李幸對米高笑道:“不知所謂。今晚我就不過去了,米高叔叔,去大浪灣喝酒?”

米高不滿道:“湯圓,我不能在這里吃飯么?你爸爸下廚,比你下廚香多了!”

李幸哈哈笑道:“剛我老豆還怕我在這蹭飯吃,提前把話說死,說這里沒我的份,讓我回大浪灣家里吃去。你又何必自討沒趣呢?走吧,我那里新得了一瓶好酒,米高叔叔你肯定喜歡。”

米高樂道:“分社的事,你不去給你老豆說一下?大陸方面還是很看重港島問題的,這個人敢這么無禮,應該也是覺得你們家那么多大陸官員,所以有義務配合。”

李幸呵呵道:“所以,我就打掉他的這種想法。大陸李家是大陸李家,港島李家是港島李家。我們可以相親相愛,但港島李家不是那邊的輸血罐,不會無條件的為那邊做出犧牲。別說一個莫名其妙的主任前來,我雪媽媽親自來都不行。當然,雪媽媽也不會這樣做。”

米高哈哈大笑道:“湯圓,好樣的,這才是梟雄應該有的樣子。怪不得你老豆把大唐交給你,你比他強多了!他就不行了,根本不將大唐放在眼里。一年往大陸捐贈兩億美元,真是瘋了!”

李幸扯了扯嘴角,道:“米高叔叔,你嘲笑人還挺隱晦。”

米高委屈笑道:“我什么時候嘲笑你了?我這不是在夸你么?”

李幸白眼道:“那你喜歡和我爸爸這樣的人交朋友,還是喜歡和我這樣的人交朋友?”

米高有些為難的看著李幸,道:“湯圓,以后不要問這種傷害彼此感情的問題,讓人很難回答的。”

“……米高叔叔,我謝謝你的誠實!”

李幸沒好氣說了句后,上了轎車,駛向大浪灣。

米高的轎車緊隨其后。

倒不是真想去吃飯,之所以沒有回家,是因為今晚的戲肯定還沒結束……

匯豐大廈。

備用電源啟動后,很快恢復了光明。

港燈的工程師來了后,心里可能都提前都有預案,很快在不起眼處找到了快燒成灰的死老鼠……

頂樓辦公室內,沈壁無力的揮了揮手,讓助理出去。

他雙手覆在臉上,被那個撲街給打敗了。

也算得上當世一等一的人物了,怎么會迷戀如此卑劣低級的小把戲小手段?

李家成仰頭嘆息一聲道:“這件事必須要解決,不然將來真要在電力上動手腳,我們會很頭疼的。”

包船王忽然哼哼哼笑了起來,眾人看了過來,他道:“我是在笑,這種人,到底是怎么成事的?”

李家成搖頭道:“不要小看小手段,你們看,每次電路出問題都是在戶內,不是在公共線路。所以我們連投訴港燈都不夠條件,他們會說是我們自己管理不善,家里臟,有老鼠。如果之后在公司里也這樣搞,我們麻煩很大的。”

沈壁忽然對助理道:“去看看,分社的周社長和梅來了沒有?”

助理出門,沈壁道:“這件事,一定要讓周給個交代。”

包船王苦笑道:“周的級別,和李醫生那個大陸老婆是一樣的。而且,那邊的關系可能更硬一些。沈大班,請周幫忙解決這件事就好,不要去興師問罪。李醫生未必會買他的賬的。”

正說著,助理進來通報,分社的車已經到了。

沈壁領著一群大亨起身站在門口等候。

現在基本上已經能確定大陸的基調了,九七回歸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他們在面子上,肯定要給足。

在他們看來,大陸那邊雖然也在乎里子,但里子顯然沒有面子大……

很快,分社周社長和梅長寧從電梯內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隨行人員,兩人上前溫和的一一握手。

之前都是見過面,打過交道的。

當下港島形勢很壞,甚至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

如果眼前幾人也下場砸盤,那整個港島都會出現大問題,經濟將會遭到毀滅性的重創,這絕不是周社長和梅長寧想要看到的局面,更不是內地想要看到的。

所以兩邊氣氛比較融洽,也算是相向而行了……

等去了會議室,一一落座后,沈壁正色道:“周社長,眼下港島的情況十分危急。希望所有愿港島和平穩定的人能聯合起來,一起保護好港島的平穩安定。”

周社長聞言頗為欣慰,道:“沈大班,這也是我們所希望的。”

徐世勛忽然開口道:“可是大唐集團的那位李愛國不這樣想,他連續幾天偷偷斷了我們的電。我們不明白,大陸為什么要這樣做!”

梅長寧聞言眉尖一揚,但沒著急說話。

周社長也是聞言一怔,隨后緩緩道:“斷電?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徐世勛不滿道:“能有什么誤會?現在港燈公司被李家偷偷買入,不是他們家,還能是誰?”

包船王看了徐世勛一眼,讓他閉嘴,然后笑著對周社長道:“也可能是李醫生在跟我們開玩笑,他才從大陸回來,可能有一些誤會。周社長,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讓我們有些哭笑不得。李醫生的功夫和他的醫術一樣讓所有人驚嘆,這件事除了他,應該也不會有第二人這么干。”

周社長好奇問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我想不會是無緣無故給你們斷電,港府也不會同意。如果他真的傷害了誰,我們一定不會坐視旁觀。就算我不行,家里還有老人在。請你們放心。”

包船王笑道:“我們這幾家,每天晚上半夜家里的線路就會被人弄壞,第二天查看,是一只死老鼠短路。如果只有一家,那可能是我們的問題。可每天晚上,都是我們幾家一起。就在剛才,匯豐大廈還斷了一次電。幸虧有備用電源,不然損失好大的。能有這種身手的人,港島不會有第二個。可是呢,又沒真傷害到我們什么。這個李醫生啊,長的一表人才,看起來又年輕,只是沒想到心性也這么年輕,小孩子斗氣一樣。”

李家成也笑了起來,道:“周社長,一直以來,大家對大陸的印象都是比較刻板,認為你們很樸素,很板正,不會開玩笑。但是李醫生,讓我們知道大家都錯了。”

他們這些大亨,并不是天生好脾氣。

恰恰相反,他們的脾氣都很大。

只是呢,能把生意做到這個份上,性格上更務實一些,知道什么場合面對什么人,應該說什么樣的話,才能更好的解決問題。

和李源的逗逼做派比,人家顯得既體面,又成熟。

當然,如果李源沒那一身的偉力,這些人的獠牙,早就把他扎的千瘡百孔,掏干五臟六腑而死了。

可惜沒有如果,所以他們只能表現的如此得體……

周社長是真正的老革掵,自然不會看不破這些,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善茬。

但是同樣,他也認為當下就該聯合一切能聯合的力量,來阻止港島的大崩盤,因此笑道:“請大家放心,如果這里面真的有什么誤會,我一定做個中人,替大家化解這個誤會。不管是站在什么立場,大家都希望港島安定安寧,因為這也符合大家各自的利益,這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鄭鈺彤笑道:“是啊是啊,說起來,都是從大陸來的,親不親,故鄉人嘛。”

氣氛一時間好的不得了,直到王浩的到來。

王浩倒是不敢在這種場面搬弄是非,因為顯然此事還未完,也還會面對面的交涉,所以他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說了遍。

周社長聞言一下生氣起來,批評道:“你怎么能這樣說?”

王浩垂頭喪氣,知道自己犯了重大錯誤。

周社長批評完后,看著此人嘆息了聲,要不是王浩的父親是早先為革掵捐軀的烈士,這一次他都想一擼到底,趕回大陸去了。

但念及當年老戰友的情分,他只能轉頭看向梅長寧道:“阿寧,恐怕還是要你走一趟了。我的牌面,都未必夠用。”

梅長寧笑道:“周老說笑了,源子還是很尊重您的。為共和國流過血受過傷的人,他都尊敬。不過有些話,確實不能再亂說了。”

等梅長寧出發前往青衣島后,周社長又和沈壁等人商議起了到底如何平定當下亂象……

青衣島,李氏莊園。

小七房間的窗戶應該未關,風鈴發出叮叮當當悅耳的聲音。

看來今晚又會是個雨夜……

餐廳里,婁曉娥、婁秀和聶雨吃的大快朵頤,自家男人不僅床笫之間威風了得,更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她們真是賺到了!

張愛玲說,征服一個男人,就要征服他的胃。征服一個女人,就要征服她的大道。

李源是雙管齊下,完美完成。

不過他倒也沒只顧著照顧老婆,老婆自己吃開心就行,他此刻坐在小七、小九中間。

幫小七從媽媽那邊搶了一塊紅燒魚過來后,左手悄悄的從椅子后,無聲無息的想去拽小九的辮子。

小九頗為無奈的轉頭看向父親……

自家老豆真沒溜,總是喜歡捉弄她,又捉弄不到。

李源打了個哈哈,道:“你吃你吃,不鬧你了,爸爸坐旁邊去。”

然后坐到埋頭干飯的富貴身邊,富貴抬頭對父親咧嘴一笑后,繼續埋頭干飯。

李源都沒輕悄悄的,在后面“啪”的一巴掌打后腦瓜上。

富貴都懵了,不解的抬起沾著米粒的臉,迷茫的看著父親:爸爸,父愛真的會消失嗎?

三個老婆也看了過來,沒當回事,繼續干飯。

劉雪芳則很不高興道:“你干嗎?富貴吃飯呢。”

飯前不訓子,是多少輩子的老規矩了。

李源干咳了聲,笑道:“突然想起薇薇安的事來,就是想給富貴提個醒。讓他不要跟他二哥學,他才十四歲,還沒到當爸爸的時候,敢過早亂來,肯定收拾他!”

劉雪芳聞言也不生氣了,看著咧嘴繃不住樂的富貴,嘆息了聲……

她是知道清朝皇子大多數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會被指下格格來,康麻子十三歲都有孩子了。

但沒想到,富貴人家對這方面都看得比較稀松平常。

當然,也只是對男孩子。

就她所知,每個想要靠近小七的男孩子,都會遭遇富貴、吉祥、如意極盡刻薄的羞辱和嘲諷。

倒不是羞辱窮人,能跟小七一個學校的學生,哪有窮人,個個非富即貴。

但那些孩子又怎么能跟小小年紀就讀了萬卷書,行了萬里路的李家孩子們比?

說又說不過,打更打不過。

劉雪芳都擔心,按照李家孩子的標準,小七將來到底能不能嫁出去……

吉祥大聲嘲笑道:“爸爸不用擔心,三哥和薇薇安拍拖,連手都不敢牽!”

富貴舉拳就要砸去,被婁曉娥一筷子“啪”一下甩臉上,老實了。

還得規規矩矩的把筷子奉還回去。

吉祥也懂規矩,自己走到婁秀跟前,讓婁秀很是氣不平的捶了兩下罵了兩聲……

沒法子,自家老豆不講理,早早給他們通知過。

給他仨老婆號脈如果號出有氣結氣瘀之癥,他就要出手了。

那還不如讓自己老媽捶幾下消消氣……

自家老爹雖然沒出過手,但正是因為沒出過手,未知的才有大恐怖啊!

李源沒多理會那些,而是目光有些復雜的看向自家小九。

他這個寶貝姑娘,竟是天生道心清明啊……

他并不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女兒天賦好,他只是更想看到小九能無憂無慮的當一輩子李家九公主,享盡人間榮華富貴,快樂一生。

男兒大丈夫,持三尺青鋒立不世之功,縱馬革裹尸亦不悔,所求者何?

無非封妻蔭子四個字。

李源只想自己的老婆、孩子能過上快樂的日子……

可是,心如明鏡的人,又怎么可能在這個紅塵濁世活的快樂呢?

而且,長大后又從哪去找另一個心思清明如鏡的人,來共度一生呢?

小九能不能天下無敵他真不在乎,他只想他的小九,能平安快樂的過好這一生。

或許是感受到了父親的心聲,小九洛兮忽然抬頭看向父親,淺淺一笑,水晶般明亮的眼睛,帶著安撫寬慰的神色看著父親。

李源的心都要化了,他點了點頭笑道:“九兒多吃點,等明年帶你姐姐出去玩兒完后,后年就帶你和小八出去。或者上半年帶小八去他想去的地方,下半年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有爸爸在,不用怕麻煩的。”

小七正滔滔不絕的談著她明年暑假外出旅游的計劃,計劃之宏偉,看情況整個中國都不大夠……

聽著李源話語中濃濃的寵溺父愛,婁曉娥、婁秀、聶雨彼此對視了眼后,都撇了撇嘴。

不過也沒說什么,婁曉娥、婁秀沒生出女兒來,沒底氣說。

聶雨就更不用說了,小七當年一樣被寵上天。

最重要的是,她們也愛煞了安靜乖巧的讓人心疼的小九……

“鈴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吉祥動作最快,倒跳而出,兩個空翻到了跟前,接起電話聽了兩句后,對李源道:“爸爸,梅長寧叔叔在外面,要來見您。”

李源“嗯”了聲,道:“讓前面放他進來吧。”

婁曉娥已經吃飽喝足了,不在意形象的倚靠在椅子上,先給劉雪芳解釋了下“撐著了”,并警告小七、小九不許跟她學,然后看向李源問道:“這個時候來找你?”

李源聳聳肩道:“之前湯圓來說,匯豐、李家成那幫人想找我去商談穩定港島大局,讓去匯豐大廈開會。我去他大爺,什么事能比我給我老婆做魚吃重要?估計老梅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婁曉娥、婁秀、聶雨對他這個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婁秀笑道:“好啦,現在魚也吃到了,你去忙你的正事去吧。”

聶雨大喇喇道:“對!我們可不想背一個讓‘君王自此不早朝’的罵名。”

“噗嗤!”

高衛紅失聲噴笑,婁秀臉都紅了,責怪道:“當著孩子的面,胡說什么呢?”

聶雨主打一個無所謂,聳聳肩繼續喝魚湯。

咦,也是奶白奶白的,還有些魚腥……

幾個孩子眼觀鼻鼻觀心,都當作什么也沒聽見。

李源倒是無所謂,恩愛的父母形象,只會讓孩子生活的更健康。

他笑著道了個別,然后下樓去了客廳。

正好梅長寧推門而入。

也不知為何,看到李源梅長寧就想笑。

當然,也不算真不知道原因……

落座后,李源給梅長寧倒了杯茶,梅長寧喝了口后笑道:“源子,聽說你現在成了電老虎,專門給資本家斷電了?”

李源樂呵道:“沒有的事。電力行業也算是服務業,我們李家主打一個用戶至上。”

梅長寧哈哈一笑,虛指了指李源道:“可真有你的!”

李源呵呵了聲,道:“阿寧,匯豐這些人,一定要小心呢。上百家外資銀行進駐港島,世界五百強各大企業進駐港島,帶來的,除了生意外,還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有些性質和你差不多……”

“我靠!”

梅長寧笑罵了聲:“什么話!”

李源笑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真刀真槍的干,國家誰也不怕。可是這些人玩兒陰的,咱們為了迎接投資,就著鴆酒把肉吃下去,那可是后患無窮的。”

梅長寧不笑了,問道:“源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李源道:“你自己去看看港島小、中、大學的教材吧,會讓你大開眼界的。”

梅長寧點點頭道:“我會關注這件事的,不過源子,今兒你恐怕還真得跟著去一趟。你和匯豐他們之間有矛盾,恨不能都弄死對方,可顯然又都做不到,至少一時半會兒做不到。所以,先在斗爭中合作吧,把港島大局穩下去再說其他。”

李源道:“你們穩你們的,找我干嗎?找我兒子就夠了。”

梅長寧苦口婆心勸道:“源子,港島對咱們來說太重要了。港資對改革開放的成敗,起到極其重要的作用,這是賭上了國家和民族命運的所在,你們最好維持在斗而不破的局勢。我當然知道大量的外國情報人員蜂擁而至,還知道他們一心會包藏禍心,深埋禍根。什么時候老毛子的威脅不再是威脅,就該輪到我們了。

但就算如此,我們也要吞下這枚有毒的蘋果。原因很簡單,如果不吞下這枚蘋果,繼續閉關鎖國,那我們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吞下這枚毒蘋果,反倒可以和他們比比看,是我們被蘋果的養分滋養長大的快,還是先中毒而死來的快。只要我們先長大了,就有足夠的抵抗力,來壓住毒性的爆發。是不是?”

李源無奈道:“好吧,你都說的這么悲壯了,我還能說啥?不過你等等,我拿個東西……”

梅長寧笑道:“還帶東西上門?我聽說你給那些富豪賣藥賺錢,不會又是什么好藥吧?”

李源切了聲,讓梅長寧自己坐一會兒,他消失片刻后,抱了一個長寬各半米的木箱出來,道了聲:“走吧。”

梅長寧好奇道:“什么好玩意兒?”

李源呵呵一笑,道:“莫爾德披肩。”

梅長寧先是反應了下,隨后眼睛“咻”一下睜圓,目光駭然的看向了李源……

“爸爸,梅叔叔。”

匯豐大樓門前,李幸和米高等在那里,見李源和梅長寧下車后迎上前去。

兩個匯豐的高管等在門口。

李源跟兒子點了點頭,又看向米高斥道:“怎么不叫人?”

米高:“……”

拳腳而上,被李源用腳尖點中麻筋后,米高臉都變色了,卻狀作無事道:“李,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李源笑了笑,將箱子交給李幸后,問道:“老羅蘭今天怎么樣?好多了吧?”

米高聳聳肩道:“看起來很不錯,我出來的時候,正在和斐力下棋。李,斐力能跟你學功夫嗎?我保證,等他學會后,將來絕不會在你年老的時候打你,替我報仇。”咬牙切齒!

梅長寧都被這貨給逗笑了,李源搖頭道:“晚了,當年讓他跟著一起學,你和貝蒂兩人看了一天就放棄了。”

米高叫道:“李,你把他們的骨頭都快劈開了!你那是在虐待兒童!”

李源懶得搭理他,隨匯豐高管去了電梯間上樓。

至頂樓,就看到一個明顯大陸穿著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站在電梯口方向,見面便鞠躬道歉道:“李先生,今天實在失禮,對不起。”

李源回頭看了李幸一眼,李幸冷笑著搖了搖頭,李源就沒再看這人一眼,隨著匯豐高管徑直前往會議室。

梅長寧目光冷淡的看了王浩一眼,只道了句“跟上”,就往前追了去。

心里暗罵了聲蠢貨,別說這里是港島,就算是四九城,人家也不是你能拿捏的。

進了會議室后,李源從兒子手里接過木箱,小心的放在會議桌上。

然后看向一群老熟人,先給周社長打了個招呼:“周老,看著年輕了些,港島條件是不錯啊。”

周社長哭笑不得,可沒法子,人家老婆都和他一個級別,也沒什么不行的,叫一聲“周老”就不錯了。

就聽李源又熱情關切的問候其他人:“喲,老壁,你這氣色看起來就差多了。聽醫生一句勸,龍虎丸雖好,可不能多磕啊。”

沈壁:“……”

法克你大爺喲,哪怕叫一聲老沈也好聽些啊!

他頭一回后悔,怎么給自己起了這么一個名字……

“我說你們幾個怎么回事?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像是就剩半口氣了?多吃點老鼠斑,好好補補吧。”

李源笑瞇瞇的關懷道。

不等沈壁垮起一張壁臉開口,李源又忽然回頭,看向李幸道:“剛怎么回事?”

李幸不顧梅長寧連使眼色,把之前王浩的話說了遍。

李源嘖嘖了聲,看向那位中年男子。

梅長寧接到周社長的請求眼神后,頭疼道:“源子,家里的事回頭再說,肯定會嚴肅批評的。”

李源笑道:“放心,我也不打他,也不斷他電。”

沈壁:“……”

李家成:“……”

包船王:“……”

一眾港島大亨想一人拿把槍突突了這狗日的!

李源對李幸道:“你給他說說,他那句話錯哪了。”

李幸看著王浩道:“我父親二十歲的時候,在京郊秦家莊打出了第一口壓井,上報中樞,才使得大陸在最艱難的那三年時間里,單單北地就打了數百萬口壓水井,使得上千萬百姓得救。老人家親筆表功,曹老和我父親合影,那個時候,閣下在哪里奉獻?

我爸爸二十五歲,就走遍大江南北,效仿神農嘗百草,寫下了《赤腳醫生手冊》,共和國億萬貧苦農民因此受益,他沒有向組織要過一官半職和任何待遇,那個時候你在哪里?

至于之后的種種,捐助烈士遺孤,捐贈教育,投資大亞灣,哪一件不是大功于國?

馬不知臉長,憑你也配在我李家門前談貢獻?”

周社長震怒的看向王浩,怒斥道:“王浩同志,你剛才的言辭非常沒有道理。李源醫生的功勞,各方面都有目共睹,你怎么能胡亂評價?趕緊賠禮道歉!”

李源搖了搖頭,笑道:“不必,話說開了就好。”

梅長寧嘆息一聲,對李幸笑道:“你小子,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嘛。周社長也在,他是老前輩了。你怎么跟你老子學的,也沖動起來了?”

李幸笑道:“梅叔叔,李家為了大局付出了多少,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還是分社不知道?幾百億都砸進去了,能有個什么下場還不好說,我們家也不在意。但是,這不是隨便蹦出來一個人踩在我們家門口吆三喝四的理由。也不要拿大陸李家說事,港島李家和大陸李家不是一回事。”

梅長寧又看了看李源,見他不置可否,只能嘆息不語。

他不說李源說:“老壁,今兒來和你談樁買賣。”

沈壁黑著臉道:“李,我叫沈壁!”

李源樂呵呵道:“沈阿壁,好吧,以后就叫你沈阿壁。你看,一個破名兒你還糾結上了……看看這個,你見了一定不會再糾結。”

說著,并指為劍,將木箱輕輕打開。

燈光看,看到木箱中的東西,沈壁差點沒把眼珠子掉下來。

李家成也驚呼道:“莫爾德黃金披肩?!”

這是英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鑒定后認為大概是三四千年前的東西。

西方有個雞毛的歷史,英國博物館里都是其他國家的歷史文物,上個世紀突然出土了一件這玩意兒,一下就成了英國人心中的國寶。

可惜,數年前在一樁離奇的案件中,莫爾德黃金披肩消失無蹤了。

英國警察都快把倫敦翻了個底朝天,還是無影無蹤。

原以為會永遠消失下去,成為本世紀的離奇大案,但沒想到,居然露面了……

對李源來說,這玩意兒真沒什么大用。

看起來寬有四十多公分,高有三十公分,可其實很薄,真融化了,估計還攢不成一乒乓球大小的金子。

但是,這東西如果落在沈壁手里,帶回英國,那他能直接得到女王賞賜的貴族席位,跑不了一個男爵。

而沈壁本人,也將會進入歷史書,被人永世銘記。

其他大亨也無不面面相覷……

沈壁面色嚴肅道:“李,這件東西你是怎么來的?這是有賊人盜竊了大英博物館,是大英博物館丟失的珍寶!你必須要還給英國,必須!”

李源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笑道:“英國博物館里,有數以萬件的中國國寶,都是被強盜搶了去,還他么厚顏無恥的供奉在那的。我這花了極高的價錢買的一件寶物,怎么反倒必須要交給你們英國了?交也不是不行,你讓糖寧街把英國博物館里中國館的中國國寶都還回來,我就把這個還給你們,如何?這公平交易吧?”

沈壁道:“當然不公平!大英博物館里的東西,已經存在上百年了。”

李源淡淡笑道:“不和你扯那么多了,就知道你們不要臉。這樣吧,我把這玩意兒賣給你,開價兩億美元……”

“這不可能!”

沈壁憤怒道:“什么樣的寶物,能有這么貴?李,兩億美元換成黃金有多少,能造一百個這種東西了,你知道么?這世上從來沒出現過這么貴的文物!”

李源語重心長道:“你聽我說完嘛,兩億美元如果你不能答應,就給我貸十億美元的貸款,要快一點,我準備去日本弄些外快。借期不長,三年就行。你也別不放心,我有抵押。這件寶物算一件,還有就是之前抵押的東西。另外,上次借錢還有幾個月就要到期了,我們還錢,明天就還。

你要是覺得不能貸也沒關系,我明天去找怡和的老邁克好了。他要是拿到這件珍貴的文物送給女王,那他比你就風光多了!”

沈壁聞言,目光聚焦在會議桌上的寶物上,心里迅速盤算起來,難道李源真的要去日本了?

還真不好說,大唐在那邊的投資可是不小……

他將信將疑道:“大唐明天真的要還錢了?”

李源笑瞇瞇道:“對!當初借了那么一大筆港幣,明天一毫也不會差。”

沈壁聞言卻沒什么高興的,心都在滴血。

匯率都跌到9.8了,借出去的時候才5.8,跌了整整四塊錢。

匯豐血虧幾十億!

不過……

沈壁緩緩道:“你要再貸錢去日本?”

如果李源再貸港幣,那他就決定多貸出去些。

港幣現在不值錢,兌換成美元或者日元出去,等將來歸還的時候,那時港幣匯率就鉚死了,同樣的美元,卻只能兌減少兩成半的港幣,如今李家從匯豐賺去的錢,也就大多虧回來了。

李源點頭道:“對啊,今天貸,明天資金就過去了。”

沈壁和包船王幾人對視一眼后,緩緩點頭道:“好。其實也不用再貸,把李家之前貸的錢延期三年就好,也不用再換成港幣還貸款,再貸出港幣來,換成日元出海。”貨幣大幅度貶值時期,銀行最怕的就是提前還貸的。

李源笑道:“成!行了,此事就這么說定了。什么時候辦完手續,什么時候去我那取寶物。開始說說,你們準備怎么穩定港島局勢吧。”

聽他這么一問,沈壁反倒麻瓜了。

看著重新用木箱把寶物包起來的李源,沈壁眼珠子急轉。

法克,今天就是請他們來商議,由大陸方面聯絡美國,一起給英國施壓,穩定匯率的。

可現在還能說嗎?

可不說又不行,對面那孫子盯著呢,他只能靈機一動,緩緩道:“我們,可以談談報紙的事。”

加大李家的投資,讓李家持續虧損,等三年后貸款到期后,李家的苦日子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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