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正文卷第六百一十一章攪你個天翻地覆,血雨腥風默認冷灰24號文字方正啟體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正文卷第六百一十一章攪你個天翻地覆,血雨腥風陸月十九分類:更新時間:2024101322:2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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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紫嫻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分明是自家兄長押的人,這無量道皇宗為何突然把怒火牽扯到沈儀身上去了。
那位南陽宗主,總共離開南洪才多長時間,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同時得罪這么多頂級大勢力的?
面對紫嫻的阻攔,兩位無量道皇宗的宗主仿若未聞,仍舊是邁步朝著殿外走去。
“本王知二位報仇心切。”
祁圣濤終于站起了身子,勸道:“但那修士既然能斬殺岳公貴,就絕非易于之輩,還是莫要沖動,我等仔細商量以后再做決定,避免出什么差錯。”
其實對西龍王而言,無論是對付萬妖殿,還是對付那墨衫修士,都是在幫自己的西洪誅滅亂賊。
如今紫陽如此強勢的踏足西洪,上來就押了薛顏,想要兩邊和睦共處,齊心協力,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但該有的場面話還是不能少的。
“差錯?”
司徒福海緩緩止住腳步,皮笑肉不笑的瞥了祁圣濤一眼。
這頭老龍想要和稀泥的原因,無非就是覺得以自己等人的實力,還比不上那位紫陽太子重要。
區區西洪龍宮,也敢小覷無量道皇宗。
“本座不太清楚,待我祭出了祖碑以后,在西洪還能出什么差錯。”
短短的一句話,卻是讓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只剩下了那兩個字。
祖碑。
眾所周知,無量道皇宗內有塊仙緣石碑,其上記載了所有門人修行的無量道皇宮,除此之外,這塊祖碑還有類似于龍窟的功效。
兩位宗主當然不可能將這塊祖碑隨身帶到西洪來,但聽這話的意思,哪怕隔著如此遠的距離,他們照樣能祭用這塊石碑的部分能力。
不愧是仙緣。
這還藏了一手啊。
祁圣濤心中掀起波瀾,神情間卻是擠出幾分無可奈何,像是因為紫陽勢大,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原來如此,那就祝二位旗開得勝,替司徒君瑞宗主討回一個公道。”
“你放心,會的。”
石連昌嗓音泛冷,無量道皇宗身為三大頂級勢力中,相較于東龍宮和北龍宮,唯一由人族修士把控的存在,也是趁著殺劫新崛起的龐然巨物。
最忌諱的便是旁人覺得他們不如這兩座龍宮。
“可需我派人替二位搜尋那修士的下落?”祁圣濤態度又客氣了許多。
“呵,你還是看好你的萬妖殿吧。”
司徒福海冷笑一聲,淡淡道:“我那胞弟,當初乃是前往搬山宗時失蹤,若是本座沒有記錯的話,那位墨衫修士,好像也是跟著搬山宗主過來的吧?”
“告辭。”
兩人不再猶豫,徑直掠出大殿,朝著水域上方而去。
在無人察覺之處,聽見搬山宗這個名字,紫嫻的呼吸頓時紊亂了幾分,若非祁圣濤在場,她估計已經按捺不住心緒,同樣想要沖出殿門而去了。
她不知道沈儀在不在搬山宗。
但當時這宗門前往南洪相援,她是清楚的,如今姬靜熙就在西洪,按南洪七子的脾氣,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恩人出事。
壞了!
念及此處,紫嫻下意識朝著玉山方向看了過去。
想要消解這麻煩,數遍西洪,恐怕也就只有自己那位兄長出面才有可能。
西洪,搬山宗內。
原本屬于那座矮山的位置,在這山被人取走以后,重新壘起了一座巨大的祠堂以作紀念。
黃文法一直就覺得開宗祖師取的名字忒晦氣。
搬山宗,搬山宗,結果真讓人把山給搬走了。
所幸取走矮山的人乃是沈宗主,宗門失去了寶山,然后得到了其中的密藏。
“呼。”
黃文法緩緩摩挲著手中的玉簡,誰能想象,這平平無奇的外表下面,會藏著一門真正的仙法。
神岳鎮青天!
而且相較于其他仙法,這神岳鎮青天可以拆作三式,循序漸進,入門難度不知降低了多少。
絕對是能讓宗門縱身一躍,躋身洪澤一流勢力的好東西。
但沈宗主卻是一句話沒說,順手就將這玩意兒扔到了自己懷里。
“所以我說,拜那座山有屁用,有時間多拜拜沈宗主才是真的。”
黃文法收起玉簡,合攏雙掌,竟是正兒八經朝著祠堂拜了了兩下。
看得閻崇嶂頗有些哭笑不得之感,但隨后也是深有同感的看向了那座祠堂,就憑這式神岳鎮青天,搬山宗得罪無量道皇宗這件事情就不算虧。
更何況,沈宗主從來都沒有真正讓壓力落到搬山宗身上來過。
就是不知道對方現在是何種心緒,在斬了岳家眾人以后,身旁竟是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與此同時,就在那祠堂當中。
“咳咳。”
郁蘭抱著雙臂,假裝看不到旁邊那人投來的求助目光。
同時心里有些發酸。
得了那么大的好處,就是被往死里用都是應該的。
“我主,天機真不擅長陣法。”
岳天機身披寶甲,面露苦澀,別看他一副慫樣,但渾身上下的氣勢,與先前相比,卻是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宛如被某物洗滌了身軀,頗有種一飛沖天之感。
這所謂的“某物”,便是岳公貴大長老及十余族人尸首化作的血海,一口氣幫岳天機連破數道瓶頸,觸及無限接近天境圓滿的層次。
若非他本身只是堪堪地境初期修為,光憑這一波收獲,便能助他追上柯十三。
“沒事,我擅……嘔……我擅長。”
沈儀盤膝坐于蒲團之上,嗓音平靜,略微屈指拭了拭唇角。
整張臉早已慘白到了極點。
要知道,他在陣法之道上,也是略有造詣。
但這貪狼星斗誅仙陣圖確實不完整,每個西洪宗主所持的都是單獨的一部分,人數不夠,還缺了幾份。
再加上沈儀打算以鎮石成陣,所以要獨自掌握這套大陣,又無師承教導,難度更是暴增了不知多少倍。
除此之外,他和薛顏的天資悟性的確也有些許差距。
不過任何困難,哪怕是堪比仙法的大陣,在一千多萬年妖壽面前,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雖然大頭要花在凝聚妖皇印璽上面,但也真不差領悟陣法這幾十百來萬年。
“休息夠了么,繼續。”
話音落下,岳天機便被沈儀強行拉進了面板當中。
整座祠堂內再次恢復一片死寂。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儀緩緩閉上雙眸,竟是逐漸習慣起了面板給予的負面回饋。
這種惡心到五臟六腑都欲裂開,神魂近乎崩碎的感覺,所代表的乃是實力上的提升。
而現在,他最缺的就是實力。
隨著踏入天境中期,沈儀便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臻至圓滿的仙法,確實可以堪比神通,甚至比一般的神通都要強。
但修士的神通并非一成不變的。
譬如葉鷲前輩的第三式神通,那萬物一劍,若是實打實的刺上去,僅一招就近乎要了南龍王的命,讓人難以想象,他若是踏入天境圓滿,領悟出第四式神通,又該是如何驚人的威力。
換而言之,境界越高所領悟出的神通,漸漸就不是仙法能媲美的了。
否則按照最粗暴的算法,自己現在掌握兩式仙法,再加上兩式神通,那就應該算是天境圓滿的實力。
然而實際上,沈儀拿自己和柯十三對比了一下……還得把妖皇兵這些東西全都算上,估計也就堪堪接觸到這個層次而已,甚至可能不夠。
以這般實力,想要達成掌控三洪目標的同時,還需抗住北洪的壓力,聽著都像是在開玩笑似的。
故此,現在任何的提升都不能放過。
西洪,青天碧海之間。
姬靜熙看似鎮定的懸于天際等候,唯有緊緊扣住海螺的五指流露出了她內心的躁動不安。
“靜熙,不可沖動,我馬上就到。”
海螺中傳出紫嫻的勸慰嗓音,同時還夾雜著幾句啐聲:“你不去,我自己去,反正你就我一個妹妹,死了拉倒!”
姬靜熙沉默盯著海螺,心緒卻更亂了起來。
能讓紫嫻喚一聲兄長的,整個洪澤也就那么一位罷了,聽這話的意思,現在竟是有了一樁需要紫陽太子出面才能解決的麻煩,而且還跟自己等人有關。
“莫要慌亂。”
姬靜熙身后緩緩涌現出兩道身影,葉鷲蹙眉盯著遠方,輕聲提醒了一句:“其實我先前就感知到了有高手斗法,只不過被大陣遮蔽了天機,看不清楚,思來想去,應是無量道皇宗和岳家的緣故,這兩者都與我等有仇,有此一難,也算正常。”
“先聽聽紫嫻怎么說。”葉鷲輕輕拍了拍姬靜熙的肩膀。
“不錯,沈宗主既然帶了我等過來,必然有他的安排,如今沈宗主穩坐搬山宗,只要他未下令,我等只需按兵不動即可。”
齊彥生說罷,面露幾分感慨。
越是混得差勁,就越怕見到故人,而紫陽太子,便是故人中份量極大的一位。
曾經同席而坐的好友,隔了十萬年再見,早已不再是同一個層面的存在。
就在這時,三人目光稍稍一凝。
下一刻,便是有紫白光華破水而出,來得十分倉促。
“嘶。”
紫嫻原本焦急的神情,在看見葉鷲和齊彥生以后,突然化作了茫然:“不是,你們怎么也在?”
姬靜熙來西洪還可以理解,畢竟南洪七宗也不可能真就活生生被困死在那一某三分地上,想要破了南龍宮的局,還需出來想想辦法。
但現在南洪七宗最強的三位天境修士齊聚西洪……那宗門誰去鎮守?留給南龍王隨意糟踐?!
“先說事吧。”
姬靜熙握住紫嫻的手腕,朝著四周掃了一眼:“紫陽太子沒有過來?”
“他愛來不來!”
紫嫻翻個白眼,隨即壓低聲音道:“放心,肯定來的,他才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出事。”
像是知道幾人心急,她也不再墨跡,徑直道:“其實事情說大也不大,你們收收性子便好,我知道你們講義氣,但是這次無量道皇宗乃是滿肚子的火氣,欲要去搬山宗找沈儀,或許言辭行事間會激烈些……”
“等等,他們找沈儀做什么?”葉鷲出言打斷了對方的話音。
“你們不知道?”紫嫻露出愕然之色,隨即抬起手掌:“你家沈宗主,當著整個西洪的面,宰了岳公貴和一眾岳家門人,奪走了無量道皇宗的陣圖,順便還讓人查出了馬腳,把司徒君瑞的帳一并算在他身上了。”
紫嫻言簡意賅的描述,讓三人全都如遭雷擊的立在了原地。
特別是先前還在說沈宗主穩坐搬山宗,靜看西洪風云起伏,觀察大勢而動,已經隱隱有了幾分秦師兄模樣的齊彥生,此刻更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繼續。”葉鷲努力調整著呼吸。
無論從實力還是行事作風,都可謂是離譜到難以言喻的事情,只要跟自家沈宗主扯上關系,似乎就變得容易接受多了。
“反正現在就是無量道皇宗要找搬山宗的麻煩,我知道黃文法當初舍命去南洪相援,你們不會見死不救,但只要你們出面,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
紫嫻擺擺手:“信我……信我兄長一次,讓他來解決此事,你們那位沈宗主如此殺伐兇戾,又機警果斷,大概率是不會踩這淌渾水的。”
她話未說完,便是看見姬靜熙渾身都是輕顫了一下,葉鷲和齊彥生也是徹底陷入沉默。
“什么意思?”
紫嫻愣在了原地。
姬靜熙神情復雜的看向了遠處,沉吟一瞬后才擠出無奈笑容:“若是沈儀知道了此事,若是無量道皇宗真敢對搬山宗出手。”
“以我們對他的了解。”
葉鷲雙眸漸漸微瞇,其中泛起殺意:“沈儀不僅會踩進去,還會把這灘渾水,徹底攪作猩紅一片,不死不休的那種。”
要知道,當初搬山宗可全是看在沈宗主的面子上,才會愿意踏上南洪七宗這條破船。
后面更是寶花宗一起,幫七宗抗下了斬龍王如此嚴重的事情,可謂是把身家性命全都交給了沈儀。
以那青年的性格,又怎會坐視不理。
但,無量道皇宗雖然只來了三個宗主,其中還有個濫竽充數的年輕小子。
可一旦自己等人動手,南龍王身隕的事情,可就再也瞞不住了。
“嘶。”
紫嫻用力拍了拍額頭,覺得這群人全都有病。
說什么紫髯白龍一族人善可欺,南洪七宗不也是同樣的貨色,怪不得十萬年前能混到一起,著實是物以類聚。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嗓音終于是響了起來。
“兩個要求。”
“你們不能出面,一切聽我安排。”
“第二,此次以后,讓那姓沈的修士安分些,在我處理完萬妖殿的事情以前,別再四處惹事。”
伴隨著話音,那道華貴身影終于是浮出水面。
紫陽太子默默瞥了妹子一樣,看著她和姬靜熙挽著的手臂,沒忍住咬了咬牙,稍稍調整了心緒后,這才將目光投向了三位南洪宗主。
眾人神情復雜的對視。
曾經舉杯相慶的老友,如今卻是多了幾分物是人非的疏離感。
“南洪姬靜熙,見過紫陽太子。”
“南洪齊彥生,見過紫陽太子。”
良久后,姬靜熙輕輕扯了扯唇角,拱手行了一禮。
齊彥生也是有樣學樣。
在看到葉鷲也是拱起了雙手,準備行禮的剎那,紫陽太子仿佛破防般的怒揮袖袍,轉過身去,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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