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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癌？
姜南書微怔。
按理來說姜母應該是乳腺癌下線，沒想到患上的是胃癌。
姜景澄的聲音還在繼續：“應該跟她以前吃的東西有關，里面摻雜了不好的物質，會致人患癌。”
姜南書微微挑眉，就想到了姜母原來寶貝得不行的宋家補品。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姜南書頓了頓才道：“就算我去她也不能好起來，我還是別去氣她了，沒準她還能活得久一點。”
姜景澄不再勸，掛斷了電話。
而姜母得胃癌晚期的事，整個姜家都知道了。
姜南書的五個哥哥輪流去看，就連姜父也去照顧了姜母幾天。
姜南書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對于姜母一直想見她這件事，姜南書表示自己又不是神仙，去看望姜母也不會讓她好起來。
她拒絕了。
陸清衍自那天晚上以后，就沒有再回來過。
他很忙，公司的重擔徹底壓在了他的肩上，他忙得腳不沾地，別說管姜南書了，連消息都沒有給她發一條。
她以為那晚過后，他們關系會好轉一點，只要好轉了，姜南書就會盡力讓陸清衍放下對她的芥蒂。
可陸清衍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
庭院的桃花長出了枝芽。
春天來了。
但這個別墅還是冷得像冬天。
姜南書突然想起小護士的話。
說她出去精神病院以后要好好體驗愛情，被好好的愛。
可現實是，她現在得到的親情，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為前提換來的。
她等了一年，都沒有等到姜家人跟她坦白，說能聽見她心聲這個秘密，即便聽不見了，他們頂多就圍在一處討論了一下，然后各忙各的，慢慢把以前的事遺忘。
姜允川沒有被騙錢生病忙著游戲公司的事，姜舟野唱了姜南書心聲里的那幾首歌忙著金曲選拔的事，姜鶴眠的手完好無損忙著做更深奧實驗的事，姜景澄身體健康忙著競爭醫院副院長的事，姜亦森也修建好了南山區，賺了一大筆后忙著擴展姜家的商業版圖，姜父忙著照顧生病的姜母。
她離開家一個多星期，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問她去哪里了。
他們忙得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陸清衍也不理她。
她可以為自己犯下的罪承擔錯誤。
也可以竭力修復他心底那道傷。
可他說不死不休。
死了就能休了。
只是她有些舍不得許兮，舍不得嚴姐姐，還有她的依依金主姐和紀爸爸紀媽媽還有那個一心想賺大錢，養她的弟弟紀則，算了，再加上楊嘉述這個憨憨吧，他人挺好的。
姜南書掰著手指數。
得到的和失去的一樣多。
姜南書又給陸清衍打了一個電話。
只要他接了，她就再等等，最起碼不能讓曾經對她這么好的陸清衍再傷心了。
可陸清衍沒有接電話。
她不死心的又撥打了一個。
這次直接被掛斷。
姜南書垂下眼睛。
愛她的好，為什么不能也一并接受她的壞呢。
姜南書覺得，離別前還是要把準備工作做到位的。
于是她分別給五個哥哥打了電話。
先給對她不錯的五哥姜允川。
他接聽了，只是那邊有些嘈雜。
“五哥，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等會兒再說吧，我現在談生意沒空。”
電話掛斷。
姜南書又轉頭給姜舟野打了電話。
他直接拒聽，連留言都沒有。
哦，他應該在參加活動吧，不怪他。
姜南書找到姜鶴眠的號碼，這次接聽了，是道女聲：“你好，有什么事？”
姜南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聲音溫和：“你好，我找姜鶴眠，我有事跟他說……”
“曲瑤，誰啊？”姜鶴眠的聲音由遠處傳來。
女聲嘀咕：“伱這號碼連個備注都沒有，我怎么知道是誰……應該是騷擾電話，不用在意，繼續做實驗吧。”
姜南書想笑，到三哥這里就成騷擾電話了。
她忍住笑，繼續打給姜景澄。
無人接聽。
二哥忙，那大哥總能聽聽她的臨別語吧？
姜亦森接了，第一句話就是：“南南先別鬧，有什么事過會兒再說，我在開會。”
他沒給姜南書開口的機會。
她就想說個遺言。
他們連給她一句話的時間也沒有。
算了。
她干干凈凈的來，干干凈凈的走。
但姜南書還是怕許兮傷心，給許兮的電話，她很快就接了。
她聲音高興：“南南，過幾天就開學啦，我們又能貼貼了嘿嘿。”
姜南書沒有應，而是笑著跟她道：“兮兮，我要去看海了。”
“啊？大海啊？這個天這么冷，你去海邊干嘛，別吹感冒了，等天氣好點，我陪你一起去看嘛。”許兮聲音帶著撒嬌。
她似乎在看電視，一邊跟姜南書講電話，一邊咯咯直笑。
“兮兮，很高興認識你，感謝陪伴，對了，我手機沒電了，你幫我跟嚴姐姐說一聲，讓她不要怪我。”
“啊？你在說什么？”許兮語氣疑惑。
卡在最后一秒。
姜南書手機關機了。
她要去看海了。
這么冷的天，南山區沒有人。
海邊的風真冷。
她看了看身后，除了她的腳印空無一人。
她轉過頭，走到海上搭建的木板橋上，這算是一處景點。
姜南書脫了鞋，往海水里踩了踩，真冷。
于此同時。
許兮打通了陸清衍的電話：“嗚嗚嗚，陸清衍，你快去看看南南，她怎么了……嗝，你快去找她啊。”
陸清衍此時正在開國際會議，臉色微沉：“你慢慢說，她怎么了？”
許兮打著哭嗝：“我不知道啊，她剛剛說要去看海，大冷天她看什么海啊，她還感謝我的陪伴，她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急死了，黔州怎么離京城這么遠……”
陸清衍臉色煞白。
他抓著外套，不顧上百人的會議直接沖了出去。
不要……不要，是他錯了，是他患得患失，是他有病。
不要……
第二個得到消息的是姜允川。
他立馬聯想到姜南書給他打的電話，此時他再打回去怎么也打不通了。
不是說晚點說嗎？
怎么不接電話了……
南南……
姜允川也顧不得公司，分別打電話給自己的幾個哥哥。
他們往南山區趕。
姜南書看著洶涌的大海，海水會把她沖遠，身體泡得腫脹。
她赤著腳，穿著漂亮的紅裙子，她該走了。
“姜南書！”
姜南書以為自己幻聽了，轉過頭就看見跑過來的陸清衍，他眼底猩紅，閃著淚，聲音顫抖：“回來，你又要拋棄我嗎，你說要補償我的，你回來，我求你了，我，我不鬧了，不要丟下我……”
他的聲音在冷風中破碎。
姜南書朝他揚起笑。
已經晚了。
姜南書要做自由的信徒，而不是愛情的囚徒。
她不要悲春傷秋，都變得不像她了。
一年半的體驗，已經足夠，最起碼她學會了如何去愛，身邊有了很多人陪伴，也享受了愛，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或許就是她來的意義。
如果有下輩子。
她想生在溫室當被人寵愛的小公主。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
姜南書會在那個晚上救陸清衍走。
她一頭扎進冰冷的海水里。
窒息感撲面而來，她的身體在海浪拍打下離遠，海水裹著她的呼吸，把她送進更深的海底。
滴，自殺成功，恭喜宿主脫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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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原世界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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