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始還以為里面關著的是周言敘。

因為那串佛珠，就是周言敘手上戴的那串。

梁辭秋哼笑一聲：“你不信就算了，現在她人應該不在半山別墅了，陸清衍這人啊，外表溫潤高潔像正人君子一樣，實則他就是內心陰暗的瘋子，你沒見過他發瘋的樣子吧？很精彩的。”

“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哦，小心有朝一日你的下場也像楚沐熙這么慘。”

梁辭秋以為陸清衍在掩飾他的陰暗，可實際上，姜南書早就知道了。

她曾經就是個偏激的瘋子，最后被身邊的人慢慢治愈。

她見過陸清衍絕望無助的樣子，見過他哭泣發狠的樣子，也見過他討好生氣的樣子，虔誠的樣子，甚至那快壓抑不住的陰暗面，她都知道。

見姜南書沉默，梁辭秋繼續道：“其實我也挺佩服你的，你能把一個男人調教成這樣，以前的陸清衍清冷溫潤，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學生典范，你看他現在，距離犯罪只有一線之隔，姜南書，你把一個好好的人，拖進地獄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啪。”

姜南書一巴掌甩了上去，她冷眼看他：“閉嘴。”

梁辭秋只是用發麻的舌尖抵了抵左臉頰，笑得張揚：“解氣沒？要不再來兩巴掌，我挺喜歡你打我的樣子，嗯，讓我有感覺了。”

姜南書被這個神經病惡心到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沒再停留，轉身走人。

臨出門之前。

梁辭秋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新換的裙子很漂亮。”

直到走出酒店。

姜南書才知道梁辭秋這句話的意思。

陸清衍那輛囂張的連8豪車就停在正中間。

他倚靠在車門處，表情平靜的抽煙，好幾個煙頭散落在他腳邊，一看他就是來了一小段時間了。

手中這支抽完，他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看著姜南書笑：“衣服換了？”

原來姜南書穿的是一條牛仔褲和緊身長袖，現在換成一條白色的連衣裙。

陸清衍就靜靜的看著姜南書，發現她穿什么顏色都好看，穿紅色妖冶，穿白色的又多了幾分純潔。

真想把她藏起來，只屬于他一個人。

姜南書深吸一口氣解釋：“原來的衣服被咖啡弄臟，送去干洗了。”

“那許兮呢？她在哪兒？”

姜南書心里把梁辭秋罵得狗血淋頭。

但她撒了這個謊，又被陸清衍笑著當場拆穿。

姜南書有些口干舌燥。

以前她可是說謊都不眨眼的。

實在不想在這里跟他爭吵，然后道：“陸清衍，我們回去再說。”

他笑：“好，我不問了。”

替姜南書拉開車門，姜南書坐了上去。

至于她的車，等會兒只能叫人去給她開回來。

兩人一路沉默著。

姜南書看著他的側臉，最終還是問：“陸清衍，你關著的那個人是楚沐熙嗎？”

陸清衍眉眼動都沒動一下，笑著承認：“對啊，我那好哥哥告訴你的？”

姜南書毫不意外陸清衍知道她今天見的就是梁辭秋，他都能準確來這里，要么就是梁辭秋給他發了地址，要么就是……他監視她。

“為什么要這么做。”姜南書聲音很輕。

為什么？

陸清衍清俊的眉眼平靜，眼眸里一絲波動也沒有：“因為她該死，你再等等，很快就能給你報仇了。”

姜南書不知道陸清衍知道了什么，才會導致他囚禁了楚沐熙五年，最可怕的是，楚家還不敢報警，楚欣只有那么一個女兒，失蹤了怎么可能不找，要么就是陸清衍用手段堵住了悠悠眾口，才能讓他這么肆無忌憚的去折磨一個人。

哪怕這個人有罪，但是也不能通過他的手去沾上這些血腥。

“陸清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姜南書語氣拔高。

“知道啊。”陸清衍繼續笑，一點犯罪的恐懼都沒有：“我只是在為你報仇，老婆，我有什么錯？”

他突然側頭，眉眼間溫和，一如多年前一樣，但話語卻全是惡意。

“我昨天真的想捅死薄晏，因為他抓了你，但是我不能嚇著你，我已經在為你忍著了。”

姜南書不是很理解，他找楚沐熙報哪門子仇，她要報的仇已經報了，楚沐熙在她這兒頂多算個跳梁小丑，還沒啥腦子賊好對付。

“我要報的仇已經報了，陸清衍，我已經沒有什么遺憾，只想好好的生活。”姜南書說的是真心話。

她經歷了很多，往后余生只想過得輕松平靜一點。

不用再提心吊膽，也不用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還不夠……”陸清衍低喃：“不夠，一點也不夠，我都知道了，我知道關于你的一切，她死了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我知道你為什么離開我，也知道你以前過的都是什么生活，都怪她，都是她造成的，不然你第一個遇見的就是我，我們會幸福的在一起，我們過得很快樂……”

伴隨著陸清衍最后一個字落下，車子在半山別墅緩緩停下。

姜南書有些震驚的看著他。

陸清衍的笑容不變：“你被人換了靈魂，過了一段被虐待的童年，她害你從小就沒人喜愛，害你美滿的家庭破碎，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她甚至隨便改變你的命運，你本來就應該先遇見我的，在你家鄉的明月山，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第一眼看見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什么蘇冉，沒有這些事，我就不可能在高中的時候答應跟蘇冉在一起。這個臭蟲的行為讓我覺得惡心，所以那個惡心的蛆蟲在我手里呢，她的生死都由我說了算，等我什么時候膩了折磨她，她就該去死了。

對了，你不是討厭周言柏嗎？我幫你把他弄死了。”

姜南書以為大傻春說的陸清衍“殺瘋了”是指在商業上獨樹一幟，把其他幾家打壓得起不來，沒想到他身上真的背著有人命。

姜南書看著他一時失語。

他走下車，打開車門，把姜南書帶了出來，擁著她的肩，低笑哄著：“不要再騙我了，以后有什么問題就來問我，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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