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陽宮里，淑妃氣的指著三皇子鼻子罵：“你不知道你父皇重視先皇后的忌日嗎？你忘了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要為先皇后抄寫佛經嗎？先皇后忌日期間，所有人都不敢觸犯龍顏，伱倒好，竟敢叫人捕殺鳥雀，你有沒有腦子？”

三皇子弱弱地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被氣昏了頭，忘了這件事情嗎？”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記，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此刻的淑妃完全沒有平日里的優雅端莊，“在有幾個月，你就要出宮封王，你卻在先皇后的忌日前捕殺鳥雀，你是想被你父皇發配到邊疆，一輩子回不了京嗎？”

三皇子被淑妃這番話嚇到了，急忙搖頭道：“兒臣當然不想。”

“幸好皇上把你叫去罵了一頓。如果是別人跑到皇上面前說你，你就不是被罵一頓這么簡單了。”淑妃板著臉，嚴厲地說道，“我一直跟你說，在你成年封王之前，你給我老實點，不要做出格的事情惹惱皇上，你倒好，今年才開始，你就差點出亂子，你這樣，皇上怎么會給你一塊好的封地。”

三皇子被訓的一言不發。

“你還想要揚州，就你這樣，只怕連青州那個小地方都輪不到你。”淑妃雖然也很煩先皇后的忌日，但是她從不敢表現出一絲來。

二公主端來一杯熱茶遞到淑妃的面前，甜甜地對淑妃笑了笑：“母妃，你喝口茶消消氣。”

淑妃伸手接過茶盞，低頭呷了幾口茶，心中的怒火減少了些。

“哥，你做了什么讓那些鳥雀逮著你拉屎……”

二公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淑妃打斷。

“不許說這么粗魯的話。”

“是，母妃。”二公主吐了下舌頭，“哥，你到底做了什么？”

三皇子一臉委屈道：“我什么都沒有做啊。”

“你沒做什么，那些麻雀和烏鴉為什么欺負你啊，肯定你做了什么，惹怒了它們，它們才報復你。”不得不說二公主猜中了。

“我閑著沒事惹那些鳥雀做什么。”三皇子自認為晦氣。

二公主嘲笑道：“那肯定是你穿的太花枝招展。”

三皇子喜歡穿亮顏色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跟花孔雀一樣，非常引人注目。

“哥，你以后穿衣還是收斂著點吧。”

三皇子瞪了一眼二公主，“你知道什么。”他長得好看，才能穿鮮艷的衣服。一般人穿顏色鮮艷的衣服，還壓不住。

“我看你還想再被欺負一次。”二公主戲謔地說道。

“你是我妹妹嗎？”

“行了。”淑妃打斷兄妹倆的說話，放下手中茶盞，嚴肅地叮囑三皇子道，“從今晚起，你給我老實點，晚上用膳不許吃葷。”

三皇子乖乖地應道：“是。”

“抄寫佛經期間，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抄寫佛經，不要做其他的事情。”淑妃是知道兒子是什么性子，也知道他平日里喜歡鞭打人，“先皇后忌日期間，你那些事情要被皇上知道，你應該知道你會有什么后果。”

“母妃放心，我不會做其他的事情。”三皇子性子暴虐，但是他不是傻子。

“皇上兒子多，少你一個不少。”淑妃很清楚三皇子在皇上心里并沒有什么分量。

“母妃，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少他一個不少。

“意思就是沒有你這個兒子，對皇上來說也沒有什么損失。”淑妃冷冷地說道，“但是，你要是沒有皇子這個身份，你就什么都不是。”

二公主也被淑妃這番話嚇到了，“母妃，父皇不會這么無情吧？”

淑妃冷笑道：“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三皇子和二公主：“……”他們不敢試。

淑妃看了一眼兒子和女兒，輕嘆一口氣道：“我一直跟你們說過，在皇上心中，朝廷大事最為重要，妃嬪和皇子公主沒有那么重要。”

她又說道：“皇上先是皇上，再才是你們的父皇，明白嗎？”

三皇子和二公主聽懂了，連連點頭：“明白了。”

“行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回興德宮了。”三皇子雖然還沒有成年，但是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在后宮久待。

“兒臣告退。”

淑妃不放心地再次囑咐道：“你給我老實點。”

“是。”

淑妃揮了揮手，示意三皇子退出去。

“母妃，哥做的那些事情要是被父皇知道，父皇真的會不要哥了嗎？”二公主還是不太相信，“哥打死都是太監和宮女，又不是百姓。”

“你哥打死一兩個沒問題，但是你哥打死的太監和宮女有二三十個，皇上要是知道，一定會勃然大怒。”淑妃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周武帝的脾氣，“就算皇上不會廢了你哥這個皇子，但是也會把他關入宗正寺的大牢里。”

“好在我們一直隱瞞的很好，父皇不會知道。”

淑妃微微頷首：“你哥明年就要出宮，到時候再胡鬧，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對于兒子這個嗜好，淑妃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因為在她眼里，太監和宮女的命不是命。

母女倆沒有再說三皇子的事情，說起先皇后忌日一事。淑妃讓人拿出顏色素凈的衣裳，從明日開始，她們穿衣不能鮮艷。

昆德殿里，趙曜正在給他二舅寫信。他信中告訴他，江南會在夏天發大水一事，讓他二舅寫信給外祖父，讓外祖父注意。

寫完信，趙曜讓來福送去給梁潤。

梁潤收到信后，心中非常吃驚，他不明白趙曜哪里來的這個消息。不過，趙曜說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對的，他不敢不信。

“凌云大人，你等我下，我寫封信給曜曜。”梁潤知道凌云的身份，不敢對凌云無禮。

凌云站在桌子上，頗為高傲地看了一眼梁潤，旋即輕點了下頭。

梁潤簡單地寫了下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遂小心翼翼地把信件綁在凌云的腿上。

凌云用力地啄了下梁潤頭，遂才飛走。

每次梁潤請凌云幫忙送回信給趙曜，都會被凌云叨一下。

凌云飛回昆德殿，趙曜忙取下信件。當然在看信前，他狠狠地獎勵了下凌云。

在信中，梁潤告訴趙曜，定遠好了很多，還說他非常好學，每天都認真地讀書寫字。張大爺訓練大妞和小妞也訓練的很好。還有，他準備在京城外的鄉下買塊地，然后在那里建立一所宅子，專門用來收養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

梁潤說他看中了幾個村子。這個地方離京城有些遠，地很便宜。

趙曜看完信，遞給了梁昭儀。

“二舅要買地。”

梁昭儀看完后，點點頭說道：“這地可以買。”

“那得買大些。”趙曜之前倒是沒有想到買地這件事情。現在聽梁潤說買地，他心里立馬有了一個想法，“到時候建一個農莊，養一些牛羊和雞鴨鵝。對了，還得買些田，這樣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的莊子。”

梁昭儀笑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只怕你二舅的錢不夠買田。”

“那母妃你給二舅一些錢吧。”趙曜可是知道他母妃很有錢的。

“讓你二舅去錢莊取。”梁昭儀在進京時帶了幾箱子錢，她沒有全部帶進宮，而是留了些在京城最大的錢莊里。“你二舅想要買田怕是沒有那么容易。”

“為何？”

“荒地和荒山好買，但是田不好買。”梁昭儀說道，“村里的田都是有記錄的，想要買的話，得經過當地知縣的同意。有些知縣清廉的話，倒是很好說話。不過，有些知縣就不那么好說話。”

趙曜會意：“得給錢。”

“即使給了錢，買了田，說不定也會隨時被收回去。”梁昭儀想了想說，“買地和買田這件事情得跟你父皇說。”

“跟父皇說做什么？”

“有你父皇的同意，你二舅到時候買田地就會省事很多。”

“跟父皇說，父皇不就知道二舅在做什么嗎？”趙曜不愿意讓周武帝知道這件事情。

“就跟你父皇說買田地是為了建莊子，你父皇不會懷疑的。”梁昭儀笑道，“你以為你二舅在京城外買田地就能瞞住你父皇嗎？”

趙曜驚問道：“瞞不住嗎？”

“你父皇早就知道你二舅在京城做生意。”

“啊？”趙曜驚了。

周武帝：兒子多，沒了一個還有九個。

三皇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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