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川當然不會乖乖答應趙曜這個提議，不過他沒有拒絕的權利。趙曜給他喂了毒藥，如果他不同意給趙曜做事，那么他會立馬七竅流血而死。

別看宋大川當初拒絕的大義凜然，其實他最怕死。這世上很少有人不怕死。再說，他還想把段江城踩在腳下，怎么能死。再者，趙曜并沒有讓他做危險的事情，只是讓他把南魏的消息告訴他。還有，如果他辦事辦的好，漢王殿下還會重賞他。他想來想去，覺得這是一件對他有利的事情。

趙曜還派了一個人跟在宋大川的身邊。一是監視宋大川，二是暗中保護宋大川。目前，宋大川對趙曜有利用價值，所以他暫時不能死。

雖對漢王殿下派人跟著他不滿，但宋大川也不敢說什么。

趙曜為了讓宋大川心甘情愿地為他賣命，送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這個機會會讓他贏了段江城，讓段江城永遠沒法在他面前抬起頭來。他告訴宋大川一個關于那東西的消息。

“你怎么會有那東西的消息？”宋大川一臉不信，他雙眼懷疑地瞪著趙曜，“你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嗎？”

趙曜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傳國玉璽。”

宋大川驚得猛地站起身，他滿臉難以置信地瞪著趙曜：“你怎么知道？”傳國玉璽是他們南魏人的機密，只有身居要位的人才得知這個機密，一般南魏人是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的。

見宋大川一臉吃驚的模樣，趙曜好笑道：“我為什么不能知道？”

宋大川相信魏王是不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趙曜，那么漢王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是誰告訴你的？”難道他們南魏人中有人是漢王的奸細。

“我自己查的。”趙曜提醒宋大川道，“別忘我幾日前告訴過你，關于你們南魏人的事情，我知道遠比你們想的多。”說完，他抬手示意宋大川坐下來。

宋大川乖乖地坐了回去，“你還知道什么？”

趙曜手里把玩著茶杯，笑瞇瞇地說道：“我還知道那東西的一些消息。”

“什么，你知道那東西的下落？！”宋大川再次驚得站起身。不過，他很快就不相信，“不可能，你不可能查到那東西的下落，除非裴定遠告訴你。”

“定遠并不知道那東西是傳國玉璽。”趙曜笑著說，“這些年來，我也暗中一直尋找那東西。”

宋大川怒氣沖沖地說道：“你果然想當皇帝！”

趙曜白了宋大川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要是想當皇帝，現在就不會跟你說這些話。”

宋大川不相信趙曜這番話。趙曜見他不信，也懶得再跟他解釋。

“我查到一個消息，那東西有可能在匈奴那邊。”這個消息并不是趙曜胡編亂造的，而是他的猜測。“不過，這個消息準不準，我就不清楚了。”

“不可能在匈奴。”宋大川否認道，“如果在匈奴，那位大人不可能找不到。”

“那位大人，你是說烏維？”趙曜道，“或者叫他季伯常。”

宋大川又驚得站起身來，這次因為起身太急，不小心撞翻面前的桌幾。

“你怎么知道？“

趙曜滿眼嫌棄地看著大驚小怪的宋大川，“我都說了我知道的比你們想象的多。”

宋大川心中一片駭然，漢王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他會知道這么多機密的事情？他還知道些什么事情？

“季伯常他們之所以沒有在匈奴那邊查到那東西，是因為他們沒用。”

“你才沒用。”宋大川立馬嗆了回去，季伯常在南魏人中的地位非常高，宋大川他們都非常尊重季伯常。

再三被宋大川打斷話，趙曜不悅地挑起眉頭，目光冰冷地望著他。

宋大川被趙曜看的頭發麻煩，心頭發寒。他立馬慫了下來，乖順地坐好。

“您繼續說。”

見宋大川老實了，趙曜這才繼續道：“季伯常他們找遍了匈奴每個部落，沒有找到那東西，是因為他們遺忘了一個地方。”

宋大川恭敬地問道：“什么地方？”

“王庭。”

“季大人他們就在王庭，他們在王庭找了很多遍，并沒有找到那東西。”

“我記得王庭里有一個漢人妃子，對嗎？”

“對。”宋大川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您是說那東西在她身上？”

“有可能，不過到底在不在，我也不確定。”

“如果那東西在她身上，季大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別小看女人，尤其這女人還生活在匈奴。”趙曜沒有再多說什么，“你可以把這消息傳回去，讓他們詳細地去調查。”

“這算不上有用的消息。”宋大川對趙曜提供的這個消息很不以為意，“我把這個消息傳回去，他們不會相信的。”

“你錯了，他們會相信，而且會再次調查。”趙曜說的非常篤定，“你只管把這個消息傳回去就是了。”

宋大川聽趙曜說的這么斬釘截鐵，心中不覺地相信了兩分。他想了想，把這個消息傳回去，他沒有什么損失。

“我會傳回去的。”漢王殿下的手段深不可測，說不定他查到是對的。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照做就是了。”趙曜并不是每次都這么有耐心。

宋大川心頭跳了下，旋即恭順地說道：“是，殿下。”

“你這幾天有沒有獲得新的消息，或者南魏人那邊有沒有交代你們什么事情。”

“沒有消息，但是京城那邊有吩咐我和段江城在嶺南尋找……”說到這里，宋大川的表情變得古怪，遲疑地沒有再說下去。

趙曜問道：“尋找什么？”

宋大川支支吾吾地說道：“催、催情藥。”

“催情藥？”趙曜先是一臉驚訝，隨后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京城那邊讓你們找催情藥做什么？”

“給……”宋大川吞吞吐吐地說道，“給主公。”

“八哥？”趙曜驚異道，“京城那邊讓你找催情藥給八哥用？”

“是的。”

趙曜皺起眉頭問道：“為何？”

“因為……主公一直沒有子嗣。”宋大川又說道，“還有，主公不近女色。”

“所以他們想讓八哥中催情藥，然后跟女人生孩子？”

宋大川點了點頭：“是，主公一直沒有子嗣，京城那邊的人非常著急。”

趙曜覺得南魏人想要魏王有子嗣，不是為了讓魏王有后，而是為了更好的掌控魏王。因為有了子嗣，子嗣就是魏王的弱點。

“催情藥哪里沒有，為什么讓你在嶺南尋找？”

“之前他們有給主公下藥，但是都被主公發現。他們聽說嶺南和外邦的催情藥非常厲害，無色無味，但是藥效霸道。”宋大川道，“這藥叫神仙藥。”

“神仙藥？”趙曜第一次聽說這種藥，不過這藥名倒是符合。“你找到了？”

“神仙藥是外邦的秘藥，我已經派人去外邦尋找了。”宋大川見趙曜眼神冷冷地望著他，害怕地縮了縮頭說，“京城那邊的吩咐，我不能不做。”

趙曜沉吟道：“你先派人找，找到了告訴我。”

“是。”宋大川說完，抬眸看了看趙曜，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是遲遲沒有開口說出來。

見宋大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趙曜挑了挑眉說：“有話直說。”

“殿下，主公他不近女色，是因喜男色嗎？”

聽到宋大川這么說，趙曜一點也不意外。

“如果八哥真的喜男色，京城那些人恐怕早就給八哥安排各種男人了吧。”說不定早就給八哥安排過。

宋大川想了想，發現主公身邊除了余海，并沒有其他男人。

“主公不近女色，也不喜男人，那主公是不是有隱疾？”

“你這話敢在我八哥面前說么。”這小子就差直接說八哥不行了。

宋大川連忙搖頭說：“不敢。”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說，他資格不夠，至今為止都沒有見過主公。

“八哥只是一心想要奪得皇位，對兒女之情不感興趣而已。”為了能更好的控制八哥，南魏人還真是煞費苦心。“你也應該知道皇位對八哥非常重要。”

“主公必須得到皇位。”

趙曜心想：如果八哥不得到皇位，八哥一定會被南魏人殺死。

“行了，我沒別的事情吩咐你，你先回去吧。”趙曜把同喜叫了進來，讓同喜送宋大川回去。

等宋大川離開后，賀蓮芳出現在趙曜的書房。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不是覺得那個漢王王妃有用嗎？為何你現在要讓南魏人懷疑她私藏了傳國玉璽？”

“她沒用了。”趙曜說到這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神也變得冷厲，“她的野心不止是匈奴，還有大周。”

賀蓮芳聞言，面上露出一抹驚愕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之前匈奴南下入侵是那個漢人王妃的主意？”

趙曜沒有正面回答賀蓮芳這個問題，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些年她一直都非常受寵。”

賀蓮芳瞬間明白趙曜的意思，“所以你想讓南魏人對付她。”

“她是得到南魏人的幫助，才能在草原活下來。”趙曜面無表情地說道，“她自己也有些手段，能一直讓新冒頓單于寵愛于她。”

“你應該還知道些什么？”

趙曜就說了兩個字：“韓王。”

賀蓮芳震愕道：“你的意思是跟韓王真正勾結的人是那個漢人王妃？！”

“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應該錯不了。”

“你為何會覺得韓王跟那個漢人王妃有勾結？”

“她最可疑。”趙曜并沒有證據，不過他直覺覺得自己沒有猜錯。“二叔，這女人絕不簡單，你可不要小看她。”

賀蓮芳問：“韓王怎么會和她勾結在一起？”

“已經在調查了。”趙曜又恢復平日里吊兒郎當的模樣，“過些時日就能知道了。”他之前調查韓王的事情，把匈奴王庭的漢人王妃給忽視了。這漢人王妃跟韓王一樣隱藏的很深，這些年表面上是個菟絲花，柔弱無害，讓匈奴人都對她沒有防備之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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