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周圍,有著不少小船。
此時江浩與紅雨葉所在,正是其中一艘。
船只雖小,可有座椅茶具。
江浩正小心的泡著茶。
海面不似地面,有一定的晃動。
“見到了赤龍你打算問點什么?”紅雨葉端起茶杯問道。
“問滄淵龍珠的來歷。”江浩說道。
另外還要問問被黑龍惦記的龍可能是什么。
紅雨葉喝著茶看著碧云閣道:“不上去等嗎?我記得你說帶我上去看看。”
江浩低頭恭敬道:“確實如此,不過上面魚龍混雜,前輩上去有損身份。”
聞言紅雨葉呵呵一笑:“你說這是個什么地方?”
江浩低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上次是在天音宗,這次就在大門口。
這些年的行走,讓他少了些敬畏之心。
如此才要到達這里。
等想明白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雖說自己問心無愧,可是難免會被誤會。
這時一道渾身如火的年輕男子從遠方而來。
一路前往碧云閣。
感知到氣息的瞬間,江浩抬頭望了過去。
只是這一望,對方似有察覺,低頭看了過來。
他的目光與江浩撞在一起。
四目相對,兩人甚至有了一種久違的感覺。
江浩這種感覺自然源自手中的名字。
是他。
赤龍。
而赤龍也略帶好奇的落下。
徑直落在船頭上。
“這里方便?”他開口問道。
江浩點頭含笑道:“坐。”
來人身上火焰收斂,他身穿暗褐色袍子,目光一直停留在江浩身上。
對于邀請,沒有絲毫猶豫,坐了下來。
他動作看似很重,但是并沒有給船只帶來任何晃動。
之后感慨道:“很多年不見。”
“前輩知道的,我不是他。”江浩輕聲開口。
“是與不是不都一樣。”來人哈哈一笑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赤天?”江浩問。
“你呢?我叫你古兄還是其他?”赤天問道。
“都行。”江浩回答道。
赤天端起茶杯,好奇的問道:“外面的人叫你什么?”
“笑三生。”江浩回答道。
“笑三生?”赤天有些驚訝:“你就是笑三生?玩的挺花的,居然欺負小孩去了。”
江浩微微一笑道:“這是我成長的必經之路。”
“你想成長成什么樣?以前的樣子不夠嗎?”赤天問道。
江浩搖頭道:“不夠的,不然為何消失至今?”
“也是。”赤天點頭,然后道:“那么新追求是什么?”
江浩神秘一笑:“過些時日或許你就知道了。”
“要我幫忙嗎?”赤天問道,旋即指了指碧云閣道:
“需要請我去一趟。”
我都上不去。
“不樂意?”赤天問道。
“有時候想去什么地方,要依靠自己。”江浩開口回答。
“你沒錢?”赤天一臉震驚:“他沒把財產也給你嗎?”
那倒是真沒給我。
江浩感覺赤龍挺奇怪的,一方面覺得他是古今天,一方面又覺得是古今天的繼承人。
此時紅雨葉也轉頭看過來。
似乎在質疑是不是故意不買茶葉。
“還有你這茶是不是有些一般了?”赤天又問。
“只是這一趟不需要旁人幫忙而已。”江浩回答道。
“真的不是請不起?”赤天不太相信。
江浩沒有開口。
這種話題可以過去了。
“那你在這里堵我是為什么?”赤天好奇的問。
“想要問前輩一些事。”江浩開口說道。
其實是想叫對方賢弟的,奈何無法叫出口。
對方氣息渾厚,只是坐在這里,他都感覺到了一種沉重。
修為之高匪夷所思。
“你問吧。”赤天喝著茶隨口道。
“前輩聽說過滄淵龍珠嗎?”江浩問。
“沒有。”赤天直接搖頭。
江浩也不意外,繼續問道:“如果看到會認得嗎?”
赤天思索了下道:“不好說,我雖然是龍,但是對龍族的事知之甚少,你是知道的,我出來后龍族早就消失了。
“當然,我有傳承在,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尤其是我去過了不少地方,見識還是有一些的。”
“黑龍前輩知道嗎?”江浩問。
“知道一點。”赤天點頭回答。
“他們要是想把一條龍當做食糧,可能是為什么?”江浩認真問道。
“大概率有人的血脈。”赤龍把茶杯放下時不時看向碧云閣。
似乎一直想上去。
“如果對方是真龍呢?”江浩又問。
“真龍就不能有人的血脈了?真龍這么高貴?誰還不是個真龍。”赤天不屑的說道。
這把一邊的江浩整的有些奇怪了。
“古老刻板的思想。”赤天搖頭道:
“龍跟人不沖突的,有龍的血脈就不能是人了?有人的血脈就不能是真龍了?”
江浩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是沒什么問題。
“不過想要確定是不是有人的血脈,很容易,讓我見見,我要是也想吃,那就不是人的血脈了。”赤龍開口說道。
江浩點頭。
確實是一種辦法。
不過現在他不敢讓赤天見小漓。
倒不如讓大地皇者的龍見見。
那是自己可控制的龍,赤龍太強了。
“不用提防我,我們這關系,哪怕那條龍再了得,我也不至于怎樣。”赤天漫不經心說道,隨后提醒道:
“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那就是黑龍可能把消息放出去了,后續要是還有黑龍醒來就可能知曉,這是無法避免的事。”
江浩頗為驚訝,原來還有這樣的事。
那么小漓要盡快變強了。
不然以后不好放生。
亦或者中斷這個消息。
“能中斷這個消息嗎?”江浩問道。
“找到下一個接收消息的人就好。
“在他放出去前擊殺即可。”赤天回答。
江浩點頭,謝了一句。
“口頭謝我有什么意思,請我去煙云閣啊,跟你講上面的風仙子,她那身.”
還沒赤天說完,江浩把茶杯幫忙倒滿打斷道:“前輩喝茶。”
赤天鄙夷的看了江浩一眼道:“你變了。”
“說好的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這片世界,現在的你令人不恥。
“就為了你身邊這個人,你放棄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情分。”赤天痛心疾首道:
“之前說好的,輪到你請客了,消失了不說,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居然不打算兌現之前的事。
“你為兄,我為弟。
“兄長請弟弟,天經地義。
“現在你變了,已經不像一個兄長了。
“還企圖叫我前輩蒙混過關。”
要不我叫你兄長吧。
他再怎么也沒有想到赤龍是這樣的赤龍。
難怪古今天當初笑容意味深長,自己還以為叫赤龍賢弟是自己占便宜。
合著當弟弟的可以直接索求。
這賢弟跟圣主對比,簡直什么也不是。
不過對方剛剛說自己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這片世界,這就胡攪蠻纏了。
突然,赤龍看向了紅雨葉,這讓江浩一驚。
他很少見過有人直接轉頭看向紅雨葉。
然而下面的話更讓他頭皮發麻。
“嫂子,我這個兄長為了你做出了如此巨大的改變,這是好事,但是當哥哥的不能不講信用。
“我們兄弟之間感情非常好,現在他為了你不顧及我這個弟弟。
“你當嫂子的,是不是應該緩解一下我們兄弟之間的情分?
“長嫂如母,你是長輩,總要出頭調和。
“不然我這個弟弟多少有點怨氣。”赤龍認真道。
江浩驚恐的看著赤龍。
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不知死活?
一時間他有些擔心,這兩個人會不會在這里打起來。
那自己要第一時間逃離。
以他的修為,有一定可能可以躲避他們之間的余波。
要是躲不過.
那真是無妄之災。
此時紅雨葉望著赤龍,沉默許久,拿出一個儲物法寶。
看到東西的瞬間,赤天眼睛一亮,立即接過,然后快速后退道:“多謝嫂子,有我赤天的一天,就絕不會讓兄長胡作非為,做對不起你的事。”
說著赤天快速飛向碧云閣,進入了第九層。
之后看向紅雨葉,后者直面他的目光平淡道:
“里面有五百萬靈石,記得還我。”
前輩真是大方啊。
那是多少茶葉。
之后他方才道:
“赤龍胡言亂語,看起來頗不正經,說的話有些怪異,看來沒有再見的必要。”
紅雨葉只是望著江浩,并未開口。
后者有些緊張,低頭喝茶。
赤龍要走的靈石,算在自己頭上。
如果赤龍的得罪也算在自己身上,那么就危險了。
兩條龍,真會給自己惹麻煩。
還是圣主賢弟好。
有些想念他了,不知道他有沒有五百萬靈石。
江浩坐在船只上,沒有多久他看到碧云閣上面的文字一點點消失。
如此便不再逗留,而且去尋找赤田。
最近他似乎過的很好,應該也在提防自己。
其實赤田的利用價值已經低了。
他甚至可以直面萬物終。
上次還是沒有問出密語石板的事,并不是他忘記了。
而是不適合問,當然也不能問。
一旦得到最后答案,他不知道紅雨葉會是什么態度。
就現在這樣挺好的。
要問,也要一個人直面萬物終時問。
三個月后。
五月份。
深海中的島嶼內,敘白睜開眼睛,此時的他看向外面不知道為何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星辰變化看似普通,卻有著莫大力量。
這段時間他經常外出,是因為海外亂了。
作為一個路過海域的人,自然沒有袖手旁觀。
而是盡量撫平海域帶來的風暴。
如此岸邊的人就會安穩許多。
他能做的不多,僅此而已。
“道友醒了?”此時夢藍靈走了過來。
敘白望著對方輕笑道:
“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
“看來敘道友的消息很快。”夢藍靈一襲藍色仙裙,好奇問道:
“道友覺得這次我們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前所未有的高。”敘白回答。
“前所未有的高?”夢藍靈有些意外。
只是敘白又繼續道:
“但是這個高是有對比的,相比你們以前這次是真的有了通向仙的道路。
“可若是與一人成仙對比,那概率就渺茫了。”
“那么道友要走了嗎?”夢藍靈手持珠子,神色平淡道。
敘白搖頭:
“并不是,我需要進入你們成仙大陣之中,鎮壓一方。”
聞言,夢藍靈有些驚詫。
最后選擇沉默。
她并未接到陣法方位一說。
只是這時,她收到了十二天王聚會消息。
“失陪了。”夢藍靈一步進入水中,最后消失。
隨后她出現在水柱之上。
其他天王已經就位。
木龍玉道:“是有消息了?”
他看向桃木秀。
這次是桃木秀突然發起聚會。
“我收到了一條奇怪的消息。”桃木秀說著隨手一招。
一張陣圖出現。
“這是.”另一位女天王有些驚訝的問道。
“送來的人只帶了一句話,說懂陣法的看一眼就明白,還說四個方位已經找好了人選,屆時自然會來。”桃木秀說道。
“這是根據十二海域的中心海域而打造的陣法,是成仙陣,我甚至無法理解這個陣法。”一道沉悶聲傳來。
一瞬間,所有人醒悟過來。
那個人來了。
現在就等他們就位了。
夢藍靈有些心驚,四大方位?
如此看來,敘白就是其中一位。
“海羅情況如何了?”有人開口問道。
“快了,圣盜的人說最遲下個月。”木龍玉略微有些吃驚道:“他們瘋了,甚至不惜廢棄自己的修為,也要讓海羅盡快進入登仙臺。
“根本無法知曉他們在想什么。”
“不管想什么,事已至此,大家都沒有退路。”渾厚聲音響起。
其他人點頭。
確實如此。
大家都沒有退路可言。
西部。
顏月芝坐在自己書桌前,寫著書信。
這是寫給她父母的。
雖然兩人已經離世許久,可她還是習慣寫。
等回去了,便會將其焚燒。
此時她腦海中傳來一道聲音:“海外真的有千古未有的動靜?”
“是否是千古未有晚輩也不確定,但是前輩要大動靜,那就只能去海外。”顏月芝不急不慢道。
“你有通知書院的人?”那道身影問了。
“想通知。”顏月芝回答。
“什么意思?”對方有些疑惑。
后院門檻一直躲著我,進不去,院長也躲著我,也就通知不到了。顏月芝心中想著答案。
不過并未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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