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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人弟子聽令。”
“凡練氣中期以上弟子。”
“登舟!”
徐昭舉起手中的宗門令牌。
令牌的光芒與宗門大陣呼應,浩蕩傳音遍山門。所有弟子全都被這金丹宗師的聲音驚醒,紛紛走出居舍和洞府。
一艘中型靈舟,七艘小型靈舟橫在天空。
嗖嗖嗖。
筑基修士騰云駕霧飛上天空,練氣中期以上的弟子也早能御劍飛行,駕馭腳下的飛劍化作流光,宛如蜜蜂般蜂擁。
三位金丹宗師紛紛立于靈舟之上。
錢斐湊到徐昭的身旁,眼見這么大的陣仗,不由得心生忐忑,拱手詢問道:“徐師兄,這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要召集門人弟子。”
徐昭朗聲道:“萬景城萬家,以造畜之法煉化小兒魂魄蓄養荒獸,人造上等靈肉,我太乙宗便要替天行道,鏟除這等邪修魔頭,以還天地朗朗清正。”
張德自同樣憤滿,好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看,厲聲道:“老祖有令,凡長老、供奉、執事,皆需參加此次對萬景城的圍剿。”
錢斐恍然大悟,但是有些不理解為什么張師兄這么的憤怒,以前也沒有聽說張師兄是多么正派的修士啊,好像也不以正道修士自居。
其實星羅海的正魔本來就劃分的不分明。
地大物博,資源豐盛,導致門派家族眾多,他們便互相攻伐,并沒有涇渭分明的統一成所謂的什么戰線。
唯有在征討他派的時候才會尋找他們的黑料,以求名正言順的出手。
“師兄,張師兄這是。”
徐昭尷尬的笑了笑,錢斐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起這件事他也感覺丟人,出門在外胡吃海塞習慣了,連那是什么東西都沒有分清楚,還把人帶到老祖這里。
神樹峰。
火蛟從洞窟探出頭來,蜿蜒的身軀約莫有十余丈,張口吐字道:“榕老,你也要去焉?”
“老朽的本體動彈不得,不過還有一具金丹肉身可以指揮,自然要助力宗門。”榕樹王敞開樹枝,從中走出一個身著錦袍豐神俊秀的金丹修士。
“看來我也得去走一遭啊。”火蛟嘆了一口氣,地下的火脈舍不得,宗門的靈氣又比曾經充裕了十余倍,從此修行都舒坦了不少,他也就選擇加入宗門做一供奉。
榕樹王寬慰火蛟以及神樹峰其他的執事荒獸:“萬景城沒有強人,老祖此番多半是要殺人立威以震懾蓬遠,我們聽從宗門安排便是。”
角兕、鐵背銀鰩族群的頭領并不是金丹宗師,他們分得了執事,統稱為獸園執事。
相比于獸群,修士們則并沒有太多遲疑,架起遁光就飛上了靈舟,這種事情以前在云浮島的時候就時常發生。他們擔憂的是面對對手實力強大,枉送性命。
“原以為加入大宗門就能過安生的日子,沒想到同樣要來回的折騰。”
“大宗門面對的對手實力自然也強大。”
“我們聽老祖的吩咐就是,既然加入宗門就已與宗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聽長老說這一回要出征萬景城。”
與那些尋求安穩的弟子不同,還有許多練氣弟子摩拳擦掌,興奮的登上靈舟。
真打起來的時候,靈舟齊發攻破大陣,而他們則捉對進行廝殺,一般都是練氣士對練氣士,筑基修士對筑基修士。
除非一方的力量壓倒性的強大,才會有修為不對等的弟子出現在戰場。
要聚攏戰陣那更是大型戰事才會出現的,那時候他們全都不需要主動出手,戰陣不被破所有風險由大家承擔,自然不會有什么性命之憂。
登艦的筑基修士似乎并沒有因為肅殺的氣氛而緊張起來,互相寒暄的同時低聲談論著什么,時不時傳來些許笑聲。
許是對戰爭已經司空見慣,不像是練氣士那樣擔憂。
周行烈的身邊聚攏著不少筑基修士,有以前宗門的長老供奉,也有一些想要抱團取暖想要靠周行烈巴結老祖的,還有些則是年齡不小家族沒有后繼之人的。
“周師兄的修為又有精進啊。”
周行烈人逢喜事精神爽,對于眾人的恭維來者不拒,拱手行禮道:“宗門靈脈實屬上乘,我有此功全賴宗門,我們當懷有感恩之心……”
“是啊是啊。”
“周師兄所言極是。”
“我們能在幽魂海占據一席之地還不是兩位老祖實力強大。”
“哎,說起老祖,周師兄不是已成為太始老祖記名弟子,我們自知資質沒法與周師兄比,師兄飛黃騰達,以后可莫要忘記師弟們。”
周行烈看著身旁曾經或是相識,或是不相識的同道,不由得感慨。
他們都是內門弟子,身兼執事的名頭,以修為論師兄弟。
內門弟子除了筑基修士之外,剩下的就是有潛力筑基的練氣修士,大多也都是練氣后期甚至圓滿的弟子。
“容師弟我多嘴問一句,老祖尋常都教什么啊?”
此言一出,不管是圍攏在周行烈身旁的修士,還是那些三三兩兩互相寒暄交談的其他筑基修士全都豎起耳朵,就連和周行烈不太對付的一些筑基也紛紛小了自個兒的聲音。
周行烈正被吹捧的飄飄然,說道這件事,他也最有發言權,畢竟在他前面的三人都是太乙老祖的記名弟子,也都是真傳弟子兼長老。
余下的筑基修士除了大典的時候見過老祖,大多都是都在拓荒,架設宗門的基礎設施,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渠道能接觸到老祖。
“老祖傳我太乙宗真法,經卷一十三,術法神通六門。師兄弟們都能在藏經閣翻閱,不過因為是宗門之物所以也就第一篇免費,剩下的需要靈石和功勛供奉。”
說到這里周行烈稍微停頓,因為前面說的東西都很稀松平常。老祖給的儲物袋里還有上萬的上品靈石,以及凝聚金丹的心得筆記。
張開手掌。
一桿黑色的法寶出現在他的手中。
“法寶?!”
眾人紛紛驚呼。
周行烈適宜的謙虛笑了笑說道:“老祖賜我的下品法寶,名為‘尊魂幡’,此幡以芥子獸皮做幡面,因此不僅僅能收納陰神也能儲藏雜物。”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周行烈賣了個關子,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然而這一下眾人的興趣完全被勾起來,就連遠處的筑基修士也紛紛靠近過來,想要聽聽下文。
其中一位筑基修士眼中閃過火熱,輕聲問道:“還有其他的寶貝?”
“然也。”
說著周行烈取出一枚玉色的寶盒放在手中,將之打開之后,一枚黑色渾圓的丹藥出現在眾人面前,接著說道:“此物名為陰魂丹,乃是老祖獨門煉制的丹藥。”
“我的修為進境不僅仰賴宗門的靈脈,也是因為此丹藥力強大。”
“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只聽說以后和陰魂丹有關的事情會利用魂幡這件法器做文章,現在老祖提前給我法寶也是為了試驗一些東西。”
“不過就算老祖沒有成功,也能利用陰神兌換丹藥,等以后宗門壯大,功勛體系完善估計也八九不離十。”
“大家且放心,我也頂多是先享用些許罷了。”
周行烈哈哈一笑將法寶收起,然后閉口不再言說有關于魂幡的事情,同時也將那枚黑色的丹藥放入儲物袋里。
眾人笑了笑,其中幾位眼中羨慕和嫉妒溢于言表。
什么先享用而已,修行之路快一步則步步快,他們這些人資質都不算好,又沒有大機緣,這輩子不一定能突破下一境界,何況是金丹宗師。
周行烈原本一個火烈宗的庶務掌門,修為也就筑基后期,現在隱隱要破入巔峰境,他們怎能不羨慕,更覺得是走了狗屎運被老祖關照。
要說老祖有什么試驗要做,他們又不是不能豁出性命。
“唉。”
“周師兄果然好緣法。”
如今再說恭維的話,也都沒有最初的那般熱鬧,只覺得味同嚼蠟,和尋常的客套寒暄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其中的酸楚誰都聽的明白。
“師兄啊,我沒什么見識,想觀摩一下老祖的煉丹之道,不知師兄可否轉讓手中的丹藥?我愿意出一千塊下品靈石。”周楓目光灼灼。
身旁的眾筑基修士均是驚訝的看向周楓,這一千下品靈石可不是個小數目。
筑基期的凝氣丹也頂多賣一百靈石一顆,一千能買十顆筑基期的凝氣丹。
而且別看他們是筑基修士,實際上也沒有多少靈石能揮霍。
宗門初立,俸祿還沒影。
手里能有過萬靈石的都是大戶,除非自己有手藝能保持靈石的進賬,不然,就只能緊巴巴的過日子。
“額。”
“周道友想轉讓的話,我愿意出兩千塊下品靈石。”
“我出兩千一。”
價格盤升級快在一聲‘我出三千’中,眾人似乎回過神來沒有再提出新的價格。出價的是一位面容蒼老的筑基修士,他距離筑基巔峰只差半只腳,只是他的壽命也達二百歲。
周行烈一看搞的這么大,趕緊說道:“紀前輩,這丹藥不值這個價格,以后等宗門安穩,丹藥肯定會陸續放出來,前輩何必非……”
紀彬取出靈石說道:“我等不了那么久,既然周道友能靠此丹藥修為大進,老朽愿意一試。”
“無用老朽也不怨你。”
老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周行烈也不好反駁,便將手中的玉盒遞給紀彬道。
這邊的事情剛剛結束,那邊就傳來金丹宗師的聲音。
“靈舟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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