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霍銘征陪付胭去醫院建檔。
她正在產科門診做全面的檢查,霍銘征不方便陪同,和秦恒坐在旁邊辦公室里。
自從付胭懷孕以后,霍銘征是一支煙都不抽了,有時候孕吐難受,想過抽一支煙壓一壓,但一想到付胭懷孕,他還是忍著不碰。
“煙癮犯了吧,聞一聞。”
秦恒抽了一支煙出來遞給他。
霍銘征接過,沒聞,抓在手里把玩著。
心里惦記著正在做產檢的付胭。
“還要多久?”
秦恒將煙盒丟在桌上,“她才進去不到一分鐘,你是不是催得太緊?”
“她不在,渾身難受。”
秦恒徹底聽不下去了,霍銘征現在被冠上付胭丈夫的標簽之后,整個人仿佛一點底線都沒有了,不分場合的秀。
他煩躁道:“我估計沒那么快。”
“估計?你最近不是在學婦產科?”霍銘征睇了他一眼,拆穿他,“為了季晴學的吧,可惜,學不能致用,季晴壓根不給你機會,我說你學了干嘛?”
秦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我和她現在挺好的。”
“對,老同學身份,是挺好的。”
秦恒咬著牙點了點頭,行,這是在報那天透露他孕吐消息的仇。
他就說霍銘征那么小心眼,怎么可能沒想辦法把他的嘴給縫上?
這不,今天親自下場笑話他。
忽然,霍銘征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彈出一條社會新聞。
秦恒無意間瞥了一眼,咦了一聲:“你這手機屏保?”
霍銘征將手機拿在手上,避開了秦恒的目光,順手息屏,“怎么?”
“是付胭?”
看著像付胭,怎么灰頭土臉的?
霍銘征眼底漾出笑意,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在秦恒出去接電話后,他將屏幕打開,仔細看著付胭炸廚房后的照片,嘴角不自覺上揚。
付胭的建檔是開了綠色通道的,很快就結束了。
“累不累?”霍銘征牽住她的手。
付胭搖頭,“哪里就那么嬌氣了?累的人是你才對,早上你根本沒吃什么東西,很難受吧?”
秦恒忍著笑看向別處。
霍銘征權當沒看見,他現在是有孩子的人,要留點口德。
幾個人從電梯出去,正好遇見傅寒霖陪他的父親做體檢,他正拿著體檢單子,聽見電梯開門聲,抬眸看了一眼。
他微微頷首,和霍銘征算是打了招呼。
隨后看向霍銘征和付胭握在一起的手。
他們領證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
“傅大哥。”付胭大大方方打了一聲招呼。
傅寒霖有些恍惚,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短暫的,只有霍銘征和秦恒捕捉到了。
“不舒服嗎?”
付胭搖頭,“來醫院建檔,做產檢。”
傅寒霖握著體檢單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力道,微微一笑,“恭喜你們。”
霍銘征點頭,“謝謝。”
傅建輝看了一眼傅寒霖,催促他:“先抽血吧,抽完血我能吃點東西,肚子餓了。”
“嗯,好。”傅寒霖和父親一前一后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緩緩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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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電梯廂內,兩人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傅建輝嘆了一口氣,“還沒放下?”
傅寒霖看向電梯的數字鍵,“沒什么放不放下的,她本來就沒屬于過我。”
傅建輝皺了皺眉頭,轉移了話題,“我聽你身邊的人說,你養了一個女大學生?”
“只是幫助而已。”傅寒霖語氣淡漠。
可以看出來他并不想多說關于那個女大學生的話題,傅建輝也不好多說什么。
只是他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骨子里是有些冷漠的。
幫助?
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時間一轉眼付胭懷孕三個月,霍銘征的孕吐終于結束。
除夕夜,南城下了一場雪。
霍銘征是陪完付胭吃了大飯,才回去霍公館,稍稍露面又回到銘玉府。
他和付胭領證的消息,霍四爺那天回去之后就透露出去了。
霍銘征是家主,沒人敢置喙半個字,再加上守孝這種事,已經不能完全按照舊時代的那一套來辦了,霍銘征的脾氣,沒有辦婚禮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大家心里都猜測,霍銘征心甘情愿讓步的原因,和付胭離不開。
霍銘征回銘玉府,把程薇瑾和霍承啟也一起帶回來,陪付胭跨年,守歲。
一行人進屋時,付胭正坐在壁爐邊的沙發上,和傭人們剪窗花。
程薇瑾脫下大衣,霍承啟輕輕拍掉她發髻上的一片雪花,自覺往偏廳去了,不打擾霍銘征他們的二人世界。
霍銘征連外套都沒脫就往壁爐方向走去了,肩上落著的幾片雪花融成了水。
快靠近付胭的時候,他想起了什么,脫掉大衣遞給羅叔,腳步放緩地走過去,從背后將付胭攬在懷里,“在剪什么?”
幾名傭人不敢直視,憋著笑快步離開。
付胭現在被霍銘征練就了一身臉不紅心不跳的本事,舉著手里的窗花,“你猜猜。”
那張窗花的輪廓,堪稱四不像。
霍銘征想皺眉,余光掃到她期待的目光,想起上一次除夕,她剪的“狗”,被他認成了牛。
這一次他不會重蹈覆轍了。
他假模假式地拿走窗花,看了看,斬釘截鐵地說:“是豬。”
豬年,剪的肯定是豬。
誰知付胭奪回窗花,“不是豬啦!”
“你不是說我剪的窗花栩栩如生嗎?這都看不出來。”
霍銘征啞然失笑,他是真沒想到,豬年她不剪豬。
他重新拿回窗花,“看錯了,讓我再看看。”
付胭窩在他的胸口,霍銘征一手拿著窗花,一手輕輕搭在她的小腹上。
他看著看著,忽然將窗花放在付胭的臉旁邊,一本正經地仔細對比著,嘴邊含著笑意,“看著像我的胭胭。”
“不正經!”付胭推他。
“好了,不鬧。”霍銘征將她圈著,低聲問道:“是狗嗎?”
付胭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有進步嗎?和書房落地窗上的那一張比起來。”
霍銘征煞有介事地點評,“更有狗的神韻了。”
付胭憋著笑,“那就把它貼書房的落地窗,換掉原先的那一張,以后每一年除夕,我都剪一只狗貼在那里,好不好?”
“好。”霍銘征的下巴在她的頸窩蹭了蹭。
每一年,都要剪一只狗。
和你,和孩子,我們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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