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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這點。
衛圖就不可能去娶柳蕓。
“不愿就不愿,發那么大火干嘛。”柳蕓撇了撇嘴。
她剛才被衛圖冷臉后的煞氣,嚇了一跳。
送衛圖出門后,柳蕓瞄了一眼衛圖的背影,惡意揣測道:“姓衛的是不是不行?這么長時間一直鰥居,也沒見去找個女人泄泄火。”
她對自己的容貌,有充足的自信。
幾日后。
柳蕓搬遷而走。
得知消息的童佩佩,第二天就辦好了租賃手續,入住了云雀街小院,和衛圖當起了鄰居。
對童佩佩的到來,衛圖明面上雖冷著臉,似乎還在記恨幾年前童佩佩小坑他的事,但實際上,他心里是歡迎童佩佩的。
相比汪丹師夫婦的打鬧擾鄰,和“尉遲玉”的試探殺機……他和童佩佩這點同行間的小矛盾,實在算不上什么了。
“昨天,執法隊懲治宮舒蘭謀害汪丹師的罪責了,根據仵作的驗尸,汪丹師并不是死于馬上風,但其死和宮舒蘭也有不可推卸的關系……”
“宮舒蘭說汪丹師受傷,是和趙青蘿有關。”
云雀街小院,童佩佩和胡瑤坐在以前衛圖和巫仙師常坐的石桌旁邊,二人討論起了丹丘山對宮舒蘭害死汪丹師后的懲辦。
“趙青蘿是何等大人物,怎么會和汪丹師扯上關系?”
童佩佩狐疑。
胡瑤沉吟,望向了衛圖所在的房間,“聽宮舒蘭的供詞,似乎與衛道友有關。”
接著,她又解釋一句,“赤松賈家和棲月趙家這兩大修仙家族開戰,趙青蘿前些日子……來丹丘山,采購了一批符箓、丹藥、法器。”
“現在,衛道友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估計要不了幾天,執法隊就會找衛道友問話。”
胡瑤道。
將門窗重新合上。
屋外胡瑤和童佩佩的交談聲小了一些。
“胡道友這是提醒我,盡早做些準備,以防去了執法隊后,茫然無措……”
衛圖思忖道。
想到這里,他不禁搖頭苦笑了一下。
數年前,因為他與胡瑤刻意疏遠,保持距離的緣故,現在胡瑤基本上也不上門拜訪他了。
如今日這次提醒,便是胡瑤故意借與童佩佩的交談,告知于他。
“胡道友是個好人啊。”
衛圖給胡瑤發了個好人卡。
但發完好人卡后,衛圖也不打算跑去和胡瑤“修復關系”。
他與胡瑤少了往來,并不是說他就不待見胡瑤了,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避嫌。
防止胡瑤的“金主”,
注意到他。
“剛到手不久的靈石,就要送去打點關系了。”
衛圖撬開床底地板,看了一眼碼得整整齊齊的一百三十多枚靈石,頗有些不舍。
這些靈石,都是他畫符四載的積累,其中還包括趙青蘿給的二十枚靈石定金。
嘆了幾口氣,衛圖取了十余枚靈石,攜帶在身,主動出門,去尋丹丘山的執法隊。
傍晚。
衛圖回來時,靈石少了大半,身上也多了一些酒腥氣。
他絞了桶井水,洗了把臉,清醒后,繼續開始畫符。
但畫了一小會后。
他感覺胸中郁火越來越盛,于是翻出以前記仇的空白書冊,在“童佩佩”的名字下面,添了“耿文”這兩個字。
這筆賬,盡管他未調查清楚,到底是不是耿文所干,但不影響他將這筆仇恨,記在耿文的頭上。
“俗話說得好。”
“多行不義必自斃。”
“耿文,也不過是練氣九層,區區一階中品丹師,跳的這么歡,遲早有身死的時候。”
衛圖置筆,冷笑了一聲。
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
耿文之事,最初還是胡瑤告訴他的,他不信,丹丘山坊市的其他修士,沒有注意到耿文的“異常”。
這些人,估計也是如他一樣,隱而不發,等待對耿文的一擊斃命。
“先修煉。”
記完仇后,衛圖的心思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盤膝而坐,手握兩顆靈石,緩慢汲取里面的靈氣。
“地磁木靈種有了變化?”
修煉了小半個時辰后,衛圖驚愕的看著丹田內的地磁木靈種。
只見這黃豆大小的靈種外面,隨著他的一呼一吸,漸漸的滋生出了一層灰蒙蒙的光芒。
“莫非是……”
看到這里,衛圖想起了《小春秋功》中對地磁木“蛻變”的提示之語,心臟砰砰跳動了幾下。
按照《小春秋功》的功法所言,待他突破筑基期后,地磁木靈種便會衍生出“地磁元光”。
“地磁元光”擁有地磁之力,除了能做到修士神識的“控物”之效外,還能克制一切含有金屬之物的法器。
倘若地磁元力雄渾到了極點,亦能克制其他的五行之靈物。
“若能在練氣期時,就掌握筑基期的神通,這十五年,就不算白等!”
衛圖面露喜色。
他平復心情,動用神識,小心牽引靈種外面的“地磁元光”,將其引出體外。
少頃。
衛圖的指尖便染上了一層淡灰之色,他目光一凝,看向了桌案上的幾張地刺符。
“起!”衛圖一指點了出去,他手上的地磁元光,驟然離體,撲向了桌案上的符箓。
在他意念的控制下,這幾張地刺符朝他疾馳而來。
接著。
衛圖操控手上的地磁元光,又試探了幾次其他的效能。
“厲害!”
“練氣期的神識,頂多能外放到一丈之地,而我的地磁元光,足足可以放出三丈之地,而且以其控物,比神識輕松多了。”
衛圖取出紙筆,將自己試探出的“地磁元光”能力,一一記在了紙上。
“只是可惜。”
“這點地磁元光還是太少了,最多只能抬起三斤的東西,再多,就不行了。”
衛圖嘆了口氣。
他還想借助“地磁元光”實現在練氣期內長久飛行呢。
那樣的話,饒是練氣九層的修士實力再強,也追不上他,打不到他。
“也不必氣餒。”
“現在這點地磁元光只是開始,等靈種真正蛻變完成后,說不定能讓我實現御空飛行。”
衛圖神識觀測“地磁木”靈種,發現這靈種每隔一個時辰,便會化出一些地磁元光。
盡管數量有限,僅有芝麻粒大小,但日積月累下來,數量亦是蔚為可觀。
察覺到靈種蛻變后。
衛圖因耿文算計,導致的郁悶、煩躁盡皆消散。
他在云雀街小院內,開始了每日畫符、打坐修煉的平靜生活。
時間稍縱即逝。
轉眼。
又是三個春秋過去。
這一年,棲月趙家履約,來到云雀街小院,按照訂單收購衛圖這三年所畫的符箓。
不過,這一次來的趙家修士,并不是趙青蘿,而是一個名為“趙權”的皇族親王。
趙權收走符箓后,并未再與衛圖簽訂新的訂單。
衛圖猜測,可能兩大修仙家族的戰爭將要告一段落。
或者……棲月趙家又新找了符師,不需要他了。
去除符紙、靈墨費用,衛圖與棲月趙家的交易中,凈賺一百一十七枚靈石。
不過,很快這些靈石,就被衛圖消耗一空。
他在百寶閣內,花費一百六十三枚買了一支一階中品的符筆。
“欲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衛圖還是明白的。
一階中品符筆足可供他在練氣期內,一直使用。
比現在去購買一階下品符筆,劃算多了。
兩個月后。
傅志舟上門拜訪。
只是相較往日,這次傅志舟手上多提了一件東西。
一個人頭大小的包袱,下面淌著血,看著極為滲人。
“三哥,你的仇我幫你報了,這是應柄那廝的腦袋。”
傅志舟坐在小院石凳上,他當著衛圖的面,打開了包袱,將里面的人頭露了出來。
“這貨前些日子終于按耐不住,出了丹丘山,被我逮到了機會……”
傅志舟面露冷笑。
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
畢竟劫修之事是因他當年露財而起,要不是衛圖福大命大,他就成了害死衛圖的兇手了。
“應柄死了?”
衛圖看到應柄的尸首,心中雖然高興,但不免還是升起了幾分憂慮。
“應柄一死,耿文那里必然會注意到。”
“屆時你我兄弟要小心為上,切勿讓他得空……”
他叮囑道。
“三哥不必擔憂。”傅志舟擺了擺手,笑道:“赫連大哥前些日子已經突破到了練氣八層,以他的實力,足以庇護伱我。”
“耿文?只是一個丹師,戰力怎能比得上我等捉刀人。”
說到這里,傅志舟也透露了自己的修為。
“練氣六層?”
衛圖略有吃驚,他沒想到傅志舟短短七年內,又突破了兩個小境界。
境界又領先了他一頭。
“這還多虧了三哥的符箓幫忙,沒有三哥的符箓傍身,我和赫連大哥怎敢涉足妖狼山脈深處……”
傅志舟解釋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
衛圖點了點頭。
他賣給傅志舟的符箓幾近成本價,賣給赫連雄的符箓亦比市價低了三成。
有符箓幫助,二人不免心里增了幾分膽氣,敢去妖狼山脈狩獵,賺取暴利。
如此一來,二人修為的進速要是不快,反而才令人生疑。
“三哥放寬心。”
“過幾日,赫連大哥就搬到云雀街,與三哥你住在一起。”
“看到有赫連大哥在,耿文不敢對三哥你下手。”
傅志舟又道。
“赫連雄要搬過來?”衛圖挑了挑眉,捕捉到了這個關鍵信息。
——他衣袍內忖上縫了不少的防御符箓,哪怕耿文親臨,也不見得能傷到他。
因此,他雖承赫連雄這個情,但心底,卻并不怎么在意。
靠人不如靠己。
“三哥你也知道,赫連大哥常年在外,租賃太貴的洞府,覺得不劃算……”
“而住在棚戶區,靈氣又不足。”
“思來想去。”
“還是云雀街這里適合。”
傅志舟道。
“你覺得適合就好。”衛圖搖了搖頭,提醒道。
云雀街小院,現在有他和童佩佩兩人了,再多一人,性價比就不怎么高了。
赫連雄和他只是泛泛之交,他賣赫連雄符箓,也是傅志舟牽線搭橋,做成的交易。
現在赫連雄來云雀街,衛圖稍稍思量,就有了猜測——赫連雄應是有了繞過傅志舟,與他直接交易符箓的想法了。
“赫連大哥的人品,我相信。”
相識多年,傅志舟很快就聽懂了衛圖的話中之意,他笑了笑,回了這一句話。
另一邊。
丹丘山坊市深處,一座建筑精美的洞府內。
“什么?”
“應柄死了?”
丹房內,身著羽衣的老者盤坐在丹爐面前的蒲團上,他在聽到楚音稟告的話語后,眉宇深皺,有點不敢確信。
應柄實力強勁,若是使用他煉制的“爆血丹”,足可短時間內媲美練氣后期修士。
怎么可能,剛出丹丘山后不久,就身隕而死了。
“可與衛圖有關系?”
耿文搜尋腦海記憶,面色微沉,詢問道。
七年前,他曾派卓妍、應柄二人劫殺衛圖,想要打探衛圖、傅志舟二人身上所獲的“機緣”。
他懷疑,這機緣,興許與宮家的“遺產”有關。
宮舒蘭淪落到棚屋區,而恰巧此時傅志舟身上多了一筆來歷不明的靈石,購買了地元丹……
卻不料。
卓妍不幸失手身死。
后來。
隨著楚音的試探完畢。
衛圖又足不出戶。
他漸漸忘了衛圖,將衛圖這個一階下品符師拋之腦后。
直到現在,在應柄死后,他才想起衛圖這個潛在敵人。
“是傅志舟。”
楚音面色恭敬,取出了一枚傳訊符,朝耿文遞了過去。
只見空白的符紙上面,赫然寫著“傅志舟”三個字。
“傅志舟?”耿文眸露殺意,他看向楚音,“等傅志舟出了丹丘山,就雇人殺了他。”
“還有衛圖……”
耿文眼神冷漠,“此人心性不俗,上次應是察覺到了你的試探,故意隱而不發。”
他正說話間。
突然,門外傳來了叩門聲。
“老爺,一個自稱赫連雄的捉刀人給您送來了拜帖。”
“說有事與你商談。”
站在門外的婢女道。
“赫連雄?”耿文眉宇一挑,嘴角露出冷笑,“是那個前段時間突破練氣八層的修士?”
“看來,他是有事求我,想找我討丹了。”
耿文心生自信,他吩咐門外婢女請赫連雄進來。
一旁的楚音看到這幕,想要出聲提醒,但想了一會后,她又壓下了喉頭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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