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玫翁的敘述,牦釘和旅行家兩人都是瞳孔一縮。
他們知道,作為“夜玫”首領的玫翁女士,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甚至作假。
那么擁有如此可怕實力的血梟,確實有資格一入會,就拿到“騎士棋”。
“原來如此……”
浮游先生一臉恍然。
他抬手摩挲著下巴,目光打量著那金發青年,目光滿是驚訝和贊嘆。
“沒想到血梟先生年紀輕輕,竟然就有了如此實力,難怪會被白賢者先生與玫翁女士青睞。”
吉蘭面露疑惑,又是一種他沒聽過的藥劑。不過他心里,倒是對那懷表有些興趣。
他稍作回憶便想了起來,奧蘿拉小姐母親的遺物,有一塊名為“圣誕懷表·費舍爾”收藏品,就出自其手。
眾人也不約而同地看來,面露期待。
最后,玫翁女士看向了吉蘭身側的老師,帕拉·賽爾蘇斯。
玫翁卻搖搖頭。
“嗯……‘鳴沙’、‘黑石水’或‘渦蛻’應該能滿足您的要求。”
而現實里,帝國著名的鐘表匠“費舍爾·阿托姆”正是他的孫子。
“感謝你的坦誠。”鴉女士點點頭,然后不動聲色地給了吉蘭一個眼神,又朝鐘擺匠道:
討論聲漸漸變大,制杖老人與鐘擺匠爭得面紅耳赤。
“歐珀男爵的思路是對的,‘氣態高溫’的手法是最優解,但需要注意氣壓問題。”
而“鐘擺匠”所處的5階原質,是4階“呢喃”的上位原質——“幻象”。
輪到鐘擺匠時,他從隨身攜帶的木盒里取出了一塊黃銅懷表。
緊接著,制杖老人和火花小姐也都提出了自己的見解,玫翁女士與之簡單討論一番,但都進行了否決。
他注意到新成員血梟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興致缺缺的神色,于是咬牙改口:
“再加一支‘醒鐘藥劑’!不能更多了!”
唏律律——
很快,到了交易環節。
成員們的交易看得吉蘭眼花繚亂,其中大部分材料或煉金造物,都是他所沒見過的,算是開了一回眼界。
消瘦老頭面色一喜,但鴉女士卻目光一動,開口打斷道:
內心卻是長滿了問號,完全不知道玫翁女士說的到底是什么。
成員們提出需求或具體的購入目標,擺出自己能拿出來的籌碼,再由其他有意向的人表達交易意向。
同時,又向鴉女士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若非對方幫他一把,可能吉蘭就要吃點小虧了。
聞言,眾人都是愣神,思路像是堵塞的水管被瞬間疏通,稍微預設構想一下,發現可行性確實極高。
啪啪啪。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找遍整個“夜玫”,恐怕也沒有任何一名4階成員,能夠做到血梟這般程度。
“……我這里有一塊新表,是最近半年來最滿意的作品。”
吉蘭五指合攏,抓握棋子,旋即朝著在場眾人禮貌笑道。
她手輕輕一拋。
“材料呢?”玫翁女士淡淡問。
“呃……”老頭略顯尷尬地扶了一下頭頂的八角帽,道:“看具體用途。”
這讓制杖老頭一臉苦悶,似乎是備受打擊。
待掌聲漸漸消停,玫翁這才說道。
這樣的大師若是不能解決玫翁女士的問題,那還真找不到誰可以解決了……
“對了,鐘擺匠,你這塊表能用幾次?”
“不過,鐘擺匠,你這造物泛用性不高,僅針對熔爐星幣螺旋,十月‘白鴿詩人’之路的神秘者……要是情報泄露,你可能還會遭到‘白鴿塔’或相關群體的追殺。”
玫翁主持著聚會,發聲道。
畢竟這一路走來,他就接連遭到過兩次“白鴿塔”的惡意襲擊,被催眠力量搞得不勝其煩。
“有趣的造物。”
當初路易斯家族的三子柯特,還想用卑鄙的手段強行奪走它,最后被吉蘭阻止。
“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那么這枚‘騎士棋’便賦予血梟。”
顯然白賢者在他們心中,可是煉金術的天花板存在,真正的傳奇人物。
幾輪過去。
“嗯,確實。”玫翁點點頭。“我下次試試。”
“不過如果是這樣,那你的定價虛高了一點。”
這表看上去樸實無華,表蓋中心是玻璃材質,周圍一圈則是雕花的黃銅。卡扣穿著一串精密細致的鎖鏈,尾部還掛著一個水滴狀黃水晶靈擺。
“嗯……1500凱撒吧。”
“無妨。”鐘擺匠扶了一下眼鏡,咧嘴一笑。“一切研究發明,都是伴隨著風險的,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歐珀男爵一怔,旋即皺起了眉,陷入了沉思。
就連牦釘和旅行家二人,也不再表達任何異議,加入了鼓掌的行列。畢竟他們可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己能在十幾秒的時間里,斬殺兩名同階久世者。
“材料過于溫和,無法滿足條件。”
“開價多少?”鴉女士問道。
吉蘭讀懂了女士的意思,于是掏出了一小沓金箔鈔票,笑道:
“鐘擺匠先生,你這塊表我要了。”
“我先提出一個論題。‘物質調和在鹽晶的作用下凝固,有哪些材料或手法可使其同時完成“嬗變”反應,之后再保持變化特性“退火”回到原本的液態?’”
“諸位有誰需要這塊表的嗎?”
“材料的話,以1:7的比例,用‘沼菇孢子’混合‘黑石水’試試。”
“我給它取名為‘惺忪指針’。這塊表能夠鑒別目標是否遭受催眠或幻象的誤導,并對該力量進行反制,指向施加神秘力量之人的大致方位。”
吉蘭抬起了手,正開口打算表達購買意愿。
顯然,帕拉在極短的時間里,已經憑借自身經驗與淵博的學識,將這個難題的正確答案“喂”到了她嘴邊。
討論會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如果鑒別目標所遭受的催眠強度過高,達到4階甚至5階的話,最多三次就會造成不可逆的損毀。”
這時,噸位較大的歐珀男爵一臉思索,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玫翁女士,我認為可以采用‘氣態高溫’的加熱手法實現‘退火’,這樣比較溫和,應該能夠維持‘嬗變反應’后的物質特性。”
“費舍爾……?”
掌心的黃金棋子頓時化作一匹金光野馬,背上還坐著一名披甲執銳的騎士,持韁舉劍,在圓桌上朝金發青年奔騰而去。
鐘擺匠想了想,道。
眾人不由向白賢者投去敬佩的目光。
故而血梟能拿到“騎士棋”,可謂是實至名歸……兩人的心中,除了震驚與敬佩以外,也僅剩下一絲莫名的感慨與悵然。
“感謝玫翁女士的信賴,以及在座諸位的支持。”
鐘擺匠苦著臉道。
吉蘭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如果不方便透露具體交易細節,棋盤莊園里還有其它區域可以私下詳談,私密性做得很不錯。
他只好保持著優雅的笑容,卻一言不發,用以遮掩自身“沒文化”的尷尬。
原來“醒鐘藥劑”的作用是預防和解除催眠效果,算是一種功能藥劑。
這時,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老師帕拉小聲向他解釋了一番。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人提出購買。
“在‘嬗變反應’前用1250巴的壓力,之后迅速升壓至1500巴,穩定維持即可。”
眾人也紛紛鼓起掌來,表示慶祝。
帕拉喝了口熱茶,輕笑一聲道。
“好了,趁著此次難得的聚會,接下來開始‘討論會’與‘交易會’吧。”
鴉女士輕抿一口咖啡,回應了一個優雅的微笑。
該論題一經提出,在座眾人都是一怔,旋即低聲討論起來。
交易達成,鐘擺匠心情不錯,麻利將懷表和三支藥劑一同放入了木盒。
吉蘭全程旁聽,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學術氛圍”,這讓他有些格格不入,但也頗為享受。
隨后,鐘擺匠又提出了自己最近遇到的一些難題。
眾人討論一番,紛紛給出見解。
最終,由玫翁女士提出的一個設想,完美解決了鐘擺匠苦思冥想已久,卻無法得到根治的難題。
“不高了,我用了不少稀缺材料的……”
鴉女士的紅唇輕輕開合,輕笑作出評價。
眾成員面帶微笑,朝他舉杯回應。
“不行,我都試過了。”
他將木盒妥善收好后,下一輪交易又開始了。
最后,騎士一躍跳到吉蘭的手中,重新變回了馬頭棋子的模樣,金光內斂。
“血梟先生好眼光,交易愉快。”
“恭喜。”浮游先生微笑著鼓起掌來。“祝賀血梟先生加入‘夜玫’,今后我們又多了一位優秀的成員!”
玫翁女士沉默了幾秒,輕聲道:
“謝謝。”
有關于機械構造與神秘力量的結合,但出現了難以調和的磁場紊亂,經常出現故障甚至危害性輻射。
實戰強的人很多,但這么強的,他們還是頭一回見著。
“這樣還差不多。”鴉女士點頭。
鐘擺匠又問了一次,場面陷入了些許冷清,這使得他老臉有些掛不住,咳嗽了兩聲,補充一句:
“我可以再加兩支‘醒鐘藥劑’,作為添頭贈品。”
吉蘭坐在一旁,面帶微笑。
緊接著,只見白色圓桌竟緩緩蠕動,竟浮現出波浪一般的紋理,將木盒自行推到了吉蘭面前,并將鈔票運回。
能勉強戰成平手已經相當難得了,甚至還支撐不了太久的時間……更何況是復刻出血梟那堪稱“變態”的戰績。
一旁的鴉女士與浮游先生聊了兩句后,扭頭過來,紅唇微微開合,道:
“‘夢海風’或者‘沼菇孢子’呢?這兩種材料極易變化,有一定概率能實現您的目標。”
吉蘭眉頭一挑,倍感驚奇。
眾人點點頭,對這個價格倒是沒什么異議,畢竟“惺忪指針”的實用性并不是很強,賣不出高價。
“鐘擺匠先生,這塊表……”
“我要買你手里的‘綠火藥’配方。”
火花小姐單刀直入,揚起小臉,朝吉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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