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看見蘇青魚，立刻滿眼歉意的說道：“小啞巴，實在是讓你久等了。

團長剛剛找我談心，他說馬戲團的生意越來越差，觀眾已經不滿足普通的表演，如果再沒有突破，馬戲團就要被收購了。”

“收購？”蘇青魚雙眸一亮。

紅蘋果馬戲團通關規則。

B級：馬戲團將在三個月之后被關停，找到馬戲團被關停的原因，并解決這場危機。

優優則是難過地點頭：“晚上的表演快要開始了。

我們邊走邊說。”

“好。”蘇青魚跟隨著優優。

優優似乎已經忘記了花瓶女孩的事情，蘇青魚也沒有提醒，她現在比較忌憚小丑，如果優優打開雜物間，小丑很可能出來搞事情。

“馬戲團是所有孩子的庇護所，如果馬戲團倒閉了，我們就沒有家了。”優優清秀的五官散發著純凈的光芒，“觀眾的口味越來越挑剔，他們已經不滿足于那些小動物玩雜技了。

團長正在考慮，要不要加入一些成人秀？”

蘇青魚微微皺眉：“馬戲團里可都是一些小孩子。”

“豆面人也會販賣已經成年的兩腳羊，那些兩腳羊價格昂貴，比較受屠宰場的歡迎。”優優的眼睛大而明亮，宛如清澈的天空，“小啞巴，你說，團長應不應該拿我們乞討的錢去買一個成年的兩腳羊？”

買不買，不是蘇青魚關注的點。

“是誰買馬戲團？”她問。

優優黑色的睫毛輕輕顫動，他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一個叫做啟明星的大公司吧。

他們好有錢，準備把這一片買下來，然后建成一所學校。”

啟明星集團。

“如果有人買下這里，這里會不會消失？”蘇青魚覺得自己這么問，表述得不夠清楚，她又補充了幾句，“我的意思是，如果有足夠的冥幣，可不可以買下副本？”

“副本是什么意思呀？”優優疑惑地抬起頭，他的短發如細絲般順滑，輕柔地垂落在臉頰兩側。

優優似乎是存在于副本之中，并不知曉副本的存在。

他沒有辦法回答蘇青魚的問題。

B級通關規則里說，找到馬戲團關停的原因，并且解決這場危機。

難道關停的原因是啟明星集團的收購行為？

可為什么要解決這場危機？

按道理來說，會被污染的規則和「它」的立場應該是相反的。

很多個副本里都會出現「消滅污染源」之類的通關規則。

那這個B級規則，更像是阻止污染源被消滅。

現在紅蘋果馬戲團副本的污染，僅僅局限于馬戲團和附近小鎮。

難道規則認為啟明星集團的收購行為會導致污染的擴散，所以才通過通關規則的方式來阻止？

蘇青魚暫時弄不清楚這個通關規則的門道。

她掌握的信息還不夠。

今天晚上的表演是蛇女作畫。

蘇青魚看見表演者是被改造過的蘇珊，她的四肢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長長的蛇尾。

與秦霄不同的是，她更加主動地表演，甚至去討好觀眾和團長。

她的雙眼還沒有死去。

蘇青魚負責向進來觀看表演的觀眾收費。

觀看的門票是五冥幣。

“你好，我第一次來馬戲團，想請問一下，你們的團長在不在？”來者是一位擁有五官的中年女性，她的臉形方正，眼角有些許皺紋，在一群圓圓的土豆腦袋中，顯得尤為突出。

看見面前長著嘴巴的人，蘇青魚微微一震。

紅蘋果馬戲團規則第六條。

觀眾只有眼睛和耳朵，沒有嘴巴。

如果你在馬戲團內看見長著嘴巴的人自稱觀眾，請務必將他殺死。

他的尸體可以在團長那里交換糖果。

無心說過，這條規則被污染過。

但是，具體是哪一句話被污染，蘇青魚暫時沒有辦法判斷出來。

規則里說的是「請務必將他殺死」，而此刻出現在蘇青魚面前的，從外部身體特征上看，是一名女性。

難道是這個「他」字被污染了嗎？

看起來并不像。

規則上沒有涂改的痕跡。

殺不殺？

聞雪茶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人。

她沒有契約詭異的指引，并不知道第6條規則被污染。

蘇青魚看見聞雪茶從袖子里拿出匕首，她正準備伺機而動。

“不知道團長在不在，你可以自己進去找找。”蘇青魚笑瞇瞇地回答，規則里只說務必殺死，沒有說立刻。

她準備再觀察一會。

那名中年女人突然把頭湊得很近，她眼睛睜大的時候也是方形的。

只聽她用陰森森的口氣說道：“你們團長難道沒有和你們提過我？”

“你不是說你第一次來嗎？”蘇青魚冷靜的站在原地，她的手藏進口袋里，口袋里有一根寫字用的黑色水筆，如果面前這個女人攻擊她，她會立刻用黑色水筆戳穿她的太陽穴。

那人不滿地說道：“真過分！你們團長應該告訴你們！這個馬戲團有我一半的心血！”

“你是觀眾嗎？”蘇青魚緊緊圍繞著規則本身。

她需要從面前這個中年女人的身上試探出規則具體被污染的地方。

“我當然是觀眾，并且是你們重要的觀眾。

你們應該尊重我，給我上一杯好茶。”

而此時，一直在旁邊傾聽的聞雪茶走到茶水柜旁，泡了一杯熱茶，她走過來，將這茶遞到中年女人的面前。

“阿姨，請喝茶。”聞雪茶用僅剩的一只眼睛打量著面前的中年女人。

她在臉上帶著甜甜的笑，那股笑意卻不及眼底。

在中年女人接過茶，抬起頭，正準備喝的時候。

聞雪茶一刀割開中年女人的脖子。

茶盞打翻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

電光火石之際，蘇青魚同時出手，將黑色水筆狠狠地扎進聞雪茶身后的小男孩心臟處。

“噗嗤——”筆尖沒入心臟。

陌生的小男孩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