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姓陳的蕭家護衛臉色微微一變。幾十枚上品靈石他倒也拿得出來,但只看宇文成興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也知道他是對自己不滿了。
他若是幫彭宣義等人補上這幾十枚靈石,那不是擺明了跟宇文成興作對嗎?
別看宇文成興只是宇文世家的旁系弟子,可終究還是宇文一族的血脈,而他只是蕭家一個外姓弟子,又怎么敢得罪宇文成興。
雖然很看不起宇文成興的小人得志,對彭宣義師兄弟幾人的遭遇也深感同情,但他還是只能閉嘴,對彭宣義幾人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有錢就交錢,沒錢就趕緊給我滾蛋,再敢磨磨嘰嘰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見他不再開口,宇文成興更是志得意滿,又扭頭對彭宣義幾人說道。
“宇文成興,你不要欺人太甚!”彭宣義苦求了半天,見宇文成興死活不肯松口,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悶氣,這時聽他出言不遜,終于勃然大怒。
“就欺負你們怎么了,我堂堂宇文世家,難道還怕你一個地品魔門不成。”宇文成興一臉輕蔑的說道。
彭宣義頓時心頭一震,所有的怒氣剎那間煙消云散。
他們橫劍宗雖是地品魔門,也算有點實力,可別人宇文世家卻是四大魔修世家之一,實力與天品魔門相當,甚至底蘊比天品魔門還要深厚。橫劍宗拿什么去和別人比?
就算別人再怎么欺人太甚,他們也只能忍了。
“五師弟八師弟,你們進去吧,這次我就不去了。”彭宣義壓住心頭怒火,對兩名師弟說道。
“我修為太弱,去了多半也沒什么收獲,大師兄五師兄,還是你們去吧。”年齡最小的那名橫劍宗弟子說道。
“論實力我不如大師兄,論資質我不如八師弟,去了也是浪費靈石,還是大師兄和八師弟你們去吧。”另一名年輕男子說道。
“這次是我思慮不周,沒打聽明白就帶你們過來,總不能害你們白白耽擱時間。聽師兄的,你們去。”彭宣義說道。
“這怎么能怪師兄呢,師兄你也是為我們著想,想讓我們找到契機早點突破。”聽他這么說,兩名師弟都急了。
“好了好了,就這樣決定了。你們若當我是師兄,就聽我的,趕緊進去。”彭宣義拿出師兄的威嚴,沉著臉說道。
“不行,要么一起進去,要么一個都不去。”兩名師弟卻是毫不畏懼,堅持著說道。
彭宣義師兄弟三人爭執不下,宇文成興抄著手在一邊看好戲,馬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得意了。
他天資平庸,即使在宇文家的旁系家族都沒多少人看得起他,所以這些年一直唯唯諾諾誰都不敢得罪。
直到十年前意外發現這處秘境,靠著家主大人賞賜的靈丹晉升元嬰,而后又被派來看守秘境,他才終于找到了一點身為世家子弟的優越感。
他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刁難前來歷練的年輕魔修,看他們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最后一臉失落的黯然離去。
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將他過去所受的白眼、鄙視、奚落全部加諸到這些人的身上,從而找到一種扭曲的愉悅。
“都別爭了,差幾十枚上品靈石是吧,我幫你們出了。”就在這時,一道清悅優美的聲音響起。
顧清汐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是今天見到彭義宣師兄三人彼此謙讓同進同退的一幕,心里卻不由有點觸動。
記得當初剛剛踏進修真界的時候,她也和他們一樣的窘迫。畢竟她是散修,身后沒有家族,也沒有宗門,能靠著自己的努力筑基成功就不錯了,又哪來多余的靈石。
看到這師兄弟三人,她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反正儲物手鐲里大大小小的靈石堆積如山,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區區幾十枚靈石她根本不放在心上,順便就幫他們一把。
彭宣義和兩名師弟正爭得面紅耳赤,聽到顧清汐的話同時停下,驚訝的朝她望來。
幾十枚上品靈石說多不多,但對小家族或者小宗門而言也絕對不少,許多年輕弟子一年都未必攢得下這么多上品靈石。
眼前這名少女和他們素昧平生,怎么會如此大方的幫他們解圍?
顧清汐看出他們的疑惑,才懶得為了幾十枚靈石多費口舌,直接拿出一百枚靈石扔給幾人。
“多謝這位道友大義援手,我們只差六十三枚靈石,多的先還給你,其他的日后也必定加倍償還。”彭宣義本不想無緣無故受人恩惠,但想想兩名師弟都已經到了突破晉升的關鍵時刻,錯過這次機會太過可惜,所以還是接過靈石,又將多余的交還回來。
顧清汐也沒跟他客套,順手將那幾十枚靈石放回儲物手鐲。一時興起助人為樂是好事,可如果讓對方感覺她是施舍,那就不是好事了。
別說,彭宣義還真有點擔心她小手一揮,一句“不用你還全送給你們”就把他們打發了。
好歹也是地品魔門弟子,若是受人施舍的話,傳出去別說他自己丟臉,連宗門的臉都要跟著丟盡。
這時見顧清汐大方的將多出來的幾十枚靈石收回去,雖是幫人,卻全無半點盛氣凌人之意,他對顧清汐更是感激。
“在下橫劍宗弟子彭宣義,他們是我五師弟林平君,八師弟趙云江,敢問道友如何稱呼?”彭宣義行禮問道。
“我叫顧清汐,這位是龍在野龍長老。”顧清汐說道。她可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習慣,感覺太矯情了。
“晚輩見過龍長老。”彭宣義又忙向跟著顧清汐身邊的龍在野行禮。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龍在野擺擺手,佝僂著身子有氣無力的說道,臉色也是一片慘白。
太可怕了,顧清汐的飛舟實在是太可怕了!
本以為龍家以前那艘飛舟就夠快的了,直到顧清汐開啟飆舟模式,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風馳電掣,什么叫真正的電光石火。
盡管在顧清汐的幫助之下,他最終還是像殺豬一樣,把自己牢牢的綁在桌子上面,避免活活撞死的悲慘命運,但這都下了飛舟好一陣子,他還是沒能緩過氣來。
明明在地上走著,可兩條腿卻是輕飄飄的,感覺怎么都無法落到實處,眼神更是怎么都難以聚集,好像眼前的景物還在飛快的向后倒退。
渾渾噩噩就跟做夢似的,而且還是一場惡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