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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爺賜死,醫妃瀟灑轉身嫁皇叔-第864章 落子無悔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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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連綿雨一直從昨日下到了今天。

屋頂上的瓦片松動了一片,被雨水砸了下來,發出一聲脆響。

雷掌柜本就是驚恐之鳥,聽到聲音后嚇得匍匐在地,將自己縮成一團求饒道:“求求了,不要殺我啊。”

江歲歡道:“一片瓦片掉下來而已,你怕什么?”

雷掌柜微微抬頭,膽顫心驚地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以為那人是瘋子,想把他轟出去。”

“可他竟用一只手攥住我的脖子,將我提到了半空中,差點把我給掐死,我掙扎無果,只好答應他的要求。”

“江太醫,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您要藥方子,求求您把藥方子給我吧。”

江歲歡面色冷峻,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他裹得嚴嚴實實,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特征嗎?”

“沒有了吧,他裹得太嚴實了,只露出一雙可怕的眼睛。”雷掌柜一回憶起那雙眼睛,就感到了徹骨的寒冷,“那眼睛太可怕了,沒有殺過上百個人,絕對不會有那樣的眼神。”

江歲歡面露狐疑地說道:“我之前見過延虛道長,他的眼神很和藹,要不然也不會瞞過我們的眼睛。”

顧錦道:“這恰恰說明他擅長偽裝。”

“也是。”江歲歡點了下頭,指著雷掌柜問道:“咱們現在要拿他怎么辦?”

讓他走,他八九不離十會死在延虛道長的手里。

可要是讓他留下來,江歲歡心里也有些膈應。這個老色批,萬一騷擾瑩桃和紅羅怎么辦?

雷掌柜看出江歲歡臉上的猶豫,他喊道:“我想起來了,他還跟我說了一句話!”

江歲歡問道:“什么話?”

“除非您?把藥方子給我,或者讓我留在這里,我才能告訴你。”雷掌柜看出江歲歡很想知道,竟提起了條件,想要和她做交易。

江歲歡嗤笑一聲,道:“我不想聽了,你走吧。”

雷掌柜沒想到她不吃這套,一時傻了眼,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江太醫,要不我退一步,只要您讓我看一眼藥方子,我就把他說的話告訴你。”

“我知道您很好奇他的身份,畢竟他的目標是您手中的藥方子,可我也是受害者啊,咱倆必須合作,才能將他繩之于法,您說對不對?”

“是么?”江歲歡挑了挑眉,扭頭問顧錦,“你覺得如何?”

顧錦淡淡道:“可以。”

于是江歲歡爽快地答應下來,“沒問題。”

就算延虛道長過來,她也可以把藥方子交出去,畢竟藥方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加了金紅王八殼的膽南星。

而膽南星已經被她全部送進太醫院了,太醫院內外有上百人把守,就算延虛道長有一百只手,也無法把膽南星給偷出來。

江歲歡對身后打傘的瑩桃說道:“去把紙筆拿來。”

“是,小姐。”瑩桃跑到書房拿了紙筆過來,交到了江歲歡手中。

江歲歡當著雷掌柜的面寫下了藥方,給他看了一眼,“記住了嗎?”

雷掌柜從上到下認認真真地看完了藥方,點頭道:“嗯嗯,記住了。”

“行,那就說說你還聽到了什么吧。”江歲歡順手撕碎了藥方子,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攥住我的脖子時,我聽到他說……”雷掌柜模仿著延虛道長,故意用惡狠狠的語氣說道:“一個小小的女子,竟想當拯救天下人的神,真是異想天開。”

江歲歡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可惡至極!他自己是反社會人格,就想讓所有人跟他一樣壞么!”

雷掌柜才不管江歲歡是什么樣的反應,他已經知道了藥方,就沒必要再留下來了,便慌張地爬了起來,想要離開這里。

他剛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忽然一動不動地愣在了原地。

顧錦眼疾手快地關上門,道:“你看到了什么?”

江歲歡也如臨大敵,以為延虛道長就在外面,可她透過門縫看向外面,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

“你怎么回事?”她問雷掌柜。

雷掌柜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發出“呼哧呼哧”的像是老式風箱拉動時產生的聲音。

江歲歡往他跟前走了一步,疑惑道:“你不會是哮喘發作了吧?”

他面朝著江歲歡,面目猙獰地指著自己的嗓子,像是在向江歲歡求助。

江歲歡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無法呼吸了,是不是?”

雷掌柜瘋狂點頭,跪下來朝江歲歡求助。

江歲歡并不想救他,他和延虛道長一樣都是惡人,只不過是作惡的程度不一樣。

可江歲歡更不想讓這種人死在她府上,她打開門,讓顧錦把雷掌柜拎了出來。

雷掌柜一屁股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歲歡道:“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脈。”

雷掌柜已經聽不進去她的話了,捂著喉嚨在地上掙扎著。

江歲歡皺了皺眉,蹲下來握住了雷掌柜的手腕,雷掌柜的脈搏跳動的很厲害,仿佛要從皮膚里鉆出來一樣。

她當即得出結論,“他中毒了。”

六麓一臉懵,“怎么中毒的?咱們一直看著他呢,沒人給他下毒啊。”

“應該是昨夜見到延虛道長的時候就中毒了。”江歲歡從袖子里拿出幻香蛇,道:“去,咬他一口。”

幻香蛇爬到雷掌柜的胳膊上,在他的胳膊上徘徊了一圈,像是不知從何下嘴,又調轉方向鉆進了江歲歡的袖子里。

江歲歡一怔,“怎么還不咬了?挑食嗎?”

六麓指著趴在地上的雷掌柜,說道:“主子,他已經不行了。”

江歲歡再次給他把脈,他的脈搏已經消失了,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怪不得就連幻香蛇都不愿意咬他,原來已經死了。

六麓問道:“主子,他中的是什么毒?居然連個外傷都沒有就死了。”

“他是窒息而死。”江歲歡捏著雷掌柜的臉頰,打開他的嘴巴給其他人看,“他的嗓子又紅又腫,整個喉嚨都被堵著了。”

“我看不出他中的是什么毒,但是毒藥里應該有鉤吻。”

八方好奇地問道:“什么是鉤吻?”

江歲歡解釋道:“就是斷腸草,里面含有鉤吻生物堿,會讓人窒息而死。”

旁邊幾人恍然大悟。

顧錦臉色陰沉,道:“延虛道長從一開始就不想讓他活下來。派他過來的目的,可能只是為了給你傳句話。”

江歲歡嘴唇動了動,問道:“你指的是那句話?”

“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想當拯救天下人的神,真是異想天開。”顧錦把這句話重復了一遍,篤定道:“他這是在警告你,他不喜歡你做的事情。”

“豈有此理,我治病救人和他有什么關系?”江歲歡氣得踹了一腳地上的石頭,“他憑什么過來警告我,混賬東西!”

石頭骨碌碌地滾向遠處,帶起細碎的水花,被路過的一輛馬車的車轱轆給壓進了石板間的縫隙里。

顧錦面色冷峻,聲音里帶著寒意,“不是沒有可能。”

江歲歡扭頭看他,見他冷冷說道:“如果時疫是他搞出來的,那這件事就和他有關系了。”

江歲歡之前曾經懷疑過,這場時疫會不會是延虛道長搞出來的?可當時沒有任何證據,只是憑空猜測,因此她并沒有往心里去。

現在這么一想,這場時疫還真有可能是延虛道長搞出來的。

“那我們該怎么辦?”江歲歡問道。

顧錦道:“阿歡,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八方,元九,你們兩個把雷掌柜的尸體處理一下。”

“是!”八方和元九抬起雷掌柜的尸體,將其扔進了馬車里,駕著馬車往城外駛去。

顧錦一著傘,一手挽著江歲歡的肩膀走進了書房。

走進書房后,顧錦放下了雨傘,冷聲道:“出來吧。”

三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男子從門后走了出來,其他兩人穿著普通的長衫,和街上的路人沒什么不同,還有一個穿得像是店小二。

“王爺。”三人低下頭喊了一聲。

顧錦帶著江歲歡坐下來,道:“說說吧,你們去了長安茶館以后,發生了什么事情?”

穿得像是店小二的人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爺,我們午時前去了長安茶館,卻被小二攔了下來,小二說今日有人包場了,我們不能進去。”

“我們本想從后門進去,可長安茶館的后門和所有窗簾都封的嚴嚴實實,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我只好將店小二打暈,冒充小二混了進去。”

顧錦道:“見到延虛道長了嗎?”

他面露為難地搖頭,“王爺,咱們應該是被耍了,長安茶館空無一人,除了那個被我打暈過去的店小二,竟然連個活物都沒有。”

其他兩人說道:“我們守在長安茶館的前后,并未發現有人從里面跑出來。”

江歲歡手握成拳,用力地錘在桌子上,“看來延虛道長見不到我,是不肯罷休啊!”

“我偏不去見他,看他能拿我怎么樣!”

顧錦眼簾低垂,對著三人冷肅道:“你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全力搜查延虛道長的蹤跡,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再派一隊人馬,去調查時疫的起源。”

江歲歡補充道:“我把延虛道長的畫像給你們,但是他擅長易容術,所以你們一定要提高警惕。”

說罷,她從柜子里拿出一幅畫像遞給了那小二打扮的人。

“遵命。”那人收起畫像,和其他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屬下告退。”

顧錦“嗯”了一聲,“去吧。”

江歲歡眨一下眼的功夫,三人就消失了。

她扭頭看了看四周,道:“這么快就走了,不愧是絕頂高手。”

顧錦握住了江歲歡的手,承諾道:“阿歡,這次我一定會抓住這個延虛道長。”

“嗯,我相信你。”江歲歡用力點頭。

又過了一日,秋雨終于停了下來。

江歲歡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邊,和顧錦一起對弈。

顧錦的棋術更勝她一籌,但是臉皮沒她厚,因此輸給她好幾局。

“哎?這棋子太滑,不小心掉到其他地方了。”江歲歡笑嘻嘻地拿起自己剛下的白棋,放在了其他地方。

顧錦嘴角帶著淡淡笑意,“阿歡的棋術比之前進步了,耍賴的本事也更加厲害了。”

“我哪有?”江歲歡不承認,“是這棋子太滑,我好幾次都沒拿住,它自己滑下來落在了棋盤上。”

顧錦似笑非笑道:“阿歡,落子無悔。”

江歲歡的臉微微發燙,“好嘛,那這局算作你贏,咱們再來一局。”

“從下一局開始,我不會再悔棋了。”

顧錦抓起一把白棋,一本正經道:“確實有點滑。”

“每局給你三次悔棋的機會,夠嗎?”

“夠了夠了。”江歲歡咧嘴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深明大義的人。”

這時,于吉再次跑了過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情。

江歲歡一看到他,現在的笑容立馬消失了,崩潰地喊道:“不是吧!又來?”

果不其然,于吉又說道:“小姐,又又又有人來求藥方子了!”

江歲歡怒極反笑,延虛道長是想用這種方式逼瘋她啊!

她低頭看著眼前的棋子,說道:“不見!”

于吉為難地說道:“小姐,這次的人是……”

“不管是誰都不見,直接攆走。”江歲歡頭疼地揉著太陽穴,她為了躲避延虛道長,連大門都不出了,延虛道長卻讓別人來折磨她!

延虛道長折磨人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

于吉待在原地,見江歲歡態度堅決,他又扭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顧錦。

顧錦道:“你直接說吧,門外究竟是誰。”

于吉搓了搓手,道:“門外是張若若小姐。”

江歲歡猛地抬起頭,“怎么可能?前兩天不都是醫館的掌柜嗎?”

“真的是張若若小姐,小姐不妨出去看看。”于吉道。

江歲歡推開面前的棋盤,大步走了出去。

顧錦緊緊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出事。

門口,張若若坐在門檻上,有氣無力地靠在身后的大門,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她扶著大門站了起來。

“張若若?居然真的是你!”江歲歡露出驚訝的眼神,“你為什么要向我求藥?”

“歲歡,我……”張若若只說了三個字就卡殼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顧錦,又用手揉了揉眼睛,“我這是出現幻覺了吧!”

江歲歡抓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拉到了書房里,問道:“你先別管其他的,回答我的問題。”

“哦。”張若若壓下心里的疑惑,然后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歲歡,你快幫幫我!”

江歲歡遞給她一張帕子,“你別著急,先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若若啜泣道:“半個時辰前,有一個黑衣人闖進太師府,把我弟弟給搶走了,他讓我來告訴你,只要你一個人去長安茶館見他,他就把我弟弟還回來。”

“歲歡,那個人到底是誰啊?他想見你不能直接來找你嗎?為什么要把我弟弟搶走?”

張若若哭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爹娘還有幾天就回來了,他們要是發現我弟弟不見了,肯定會傷心的!”

江歲歡頭痛不已地說道:“又是延虛道長干的好事!”

“延虛道長?”張若若愣了一下,“我記得你之前向我打聽過他。”

江歲歡“嗯”了一聲,“你剛出生那年,他去跑到太師府,給你爹娘說你是災星,讓你爹娘把你給扔掉,你還記得嗎?”

“記得。”張若若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又猛地跳了起來,“竟然是他!”

“對,京城的這場時疫可能也是他弄出來的,因為我想出了治療時疫的藥物,所以他現在要找我的麻煩。”江歲歡簡短地跟張若若解釋了一遍。

張若若胡亂擦了擦眼淚,又擤了擤鼻涕,剛才的慌張擔心全部變成了憤怒,“豈有此理,你做的是值得萬人敬仰的好事,他竟然找你的麻煩!”

“歲歡,你千萬別去見他!”

江歲歡苦笑一聲,“我本不打算去見他的,沒想到他竟然會綁走你的弟弟,逼我去見他一面。”

張若若這才想起來,她的弟弟還在延虛道長的手里。

她眉毛和眼睛一起耷拉下來,沮喪著說道:“那該怎么辦啊?”

“歲歡,我報官管用嗎?”

江歲歡搖了搖頭,“沒用的。”

“你弟弟還在延虛道長手里,萬一惹怒了他,把你弟弟給撕票了怎么辦?”

張若若又哭了起來,“不要啊!我弟弟還那么小,除了嗓門大一點,其他方面還是很可愛的!”

江歲歡嘆了口氣,“實在不行,我就去見他一面。”

反正她有實驗室,也不見得會輸。

“不行!”

書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江昱大步走了進來,“歲歡,你不能去!”

江歲歡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顧錦慢悠悠地從外面走進來,道:“我今日請他過來,一同商榷延虛道長的事情。”

江昱道:“延虛道長的事情,妹夫都跟我說了,我絕對不同意你單獨去見他。”

接著,江昱又看向了張若若,她清秀白嫩的面孔此刻哭成了大花臉,正小聲啜泣著,看到江昱后,她傷心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迷茫。

江昱本想嚴厲地拒絕她,可看到她的眼睛,竟然不忍心開口了。

“額,張姑娘。”江昱委婉地說道:“歲歡不能去見延虛道長,但是我會幫你把弟弟找回來,你看如何?”

張若若可憐巴巴地問道:“真的嗎?”

江昱認真地說道:“真的。”

“那太好了,我也不想讓歲歡冒險。”張若若擦干凈自己的淚水,期待地看著江昱,“岐遠將軍,你什么時候能找到我的弟弟?他年紀太小了,每隔幾個時辰就得喝奶。”

江昱也不敢確定,想了想說道:“不如你跟著我一起去找。”

“太好了。”張若若不假思索地往外走去,“我剛才就想說和你一起去了,又擔心你不同意。”

“我們快走吧,要不然我的弟弟一會兒要是餓哭了,可是很可怕的。”

江昱心想,一個小孩子餓了也就是哭兩聲,有什么可怕的?

江歲歡知道張若若弟弟哭起來的殺傷力有多強,連忙催促道:“你們快去吧,說不定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哭聲了,正好聞聲尋人。”

江昱無奈道:“你們也真是的,一個小孩子的哭聲連一堵墻都穿不過去,怎么可能隔著很遠就聽到呢?”

“哎呀別啰嗦了,快帶我去吧!”張若若拉著江昱的手往外走去。

江昱是騎馬來的,他的馬停在江府門口,張若若毫不猶豫地騎了上去。

“你干什么?”江昱被她的動作驚到了。

她反問道:“你不是要帶我去找人嗎?”

“快點呀,我又不是第一次坐你的嘛了。”

江昱道:“上次是因為你的腿受傷了。”

“哎呀,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呢?”張若若一心想著找回弟弟,道:“你快點啊。”

江昱只好翻身上馬,坐在了張若若的身后,攥住韁繩大喊一聲,“駕!”

京城各地都有江昱帶來的士兵,他們知道江昱在找人,也開始一起找。

江昱帶著張若若來到了長安茶館,這家店是關著的,里面并沒有人。

張若若說道:“咱們去附近找一找。”

江昱帶著張若若在附近尋找聲音,他不緊禁疑惑地問道:“你真的能隔著很遠聽到你弟弟的聲音。?”

“那當然了。”張若若自豪地說道:“我弟弟的嗓門可是很大的,我不夸張地說,全京城的小孩聲音加在一起,都沒有我弟弟的嗓門大!”

江昱沉默了,這難道還不是夸張嗎?

兩人起碼經過一條小河,忽然河對岸的一戶人家傳來撕心裂肺難聽至極的哭聲,哭得江昱一顆心都顫抖了起來,他從來沒聽過這么難聽的哭聲。

哭聲把他的馬都驚動了,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張若若激動地說道:“我聽到了我弟弟的聲音了,就在河對岸,快點快點!”

她急切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朝著河對岸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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