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天盟被滅,這…這怎么可能!!!”張逸聲音里帶著尖銳。
他從皇宮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七天了,等到他找到尤翰的時候,就聽到了這足以讓他崩潰的消息。
扶天盟都被滅了,那他千辛萬苦從宮里救出小皇帝還有什么意義?
“冷靜一點。”尤翰開口說道,他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確實是很崩潰,好在他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你讓我怎么冷靜,扶天盟沒了,這大慶的江山誰來拯救,這天下蒼生必然會陷入苦海亂世之中啊!!!”在張逸眼里,只有他們扶天盟才能夠替天行道,也只有大慶正統讓天下海清河晏的能力。
其他人不過是一群亂臣賊子罷了,行篡逆之舉遲早是要被天譴的。
尤翰直接就給了張逸一巴掌,讓對方強行冷靜了下來。
“怎么樣,冷靜了沒有。”尤翰冷冷的說道。
他其實早就有所猜測了,特別是以望氣之術看見了慶朝的天命異象,就知道慶朝必然不如燕軍。
“冷…冷靜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張逸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只能繼續開口問道,此時的他是六神無主。
尤翰聽到這個問題,也只是搖搖頭,他也沒有辦法。
自從扶天盟在朝堂被定性為了盜匪叛逆后,他的名籍也跟著被廢除,致使他的望氣之術能夠看見的天命異象也是模模糊糊的,根本就無法有效的看清楚如今的局勢。
玄門羽士的望氣之術,都是憑依天命,靠自己是無法有效使用的,所以他基本上跟廢了沒有多少區別。
其實他也恨朝堂上的這群叛逆之輩,若非是他們,慶朝大好的局勢怎么可能會變成這般頹勢。
張逸聽聞,愣了半晌,最后開口說道:“我想去黑山寨一趟,看一看。”
他其實心里也是還保留著一絲希望,比如說這只是一個謠言。
等他回到黑山寨,見到的是自家兄弟們的其樂融融。
“好,咱們就回一趟黑山寨。”
“如果…你實在沒有地方去,可以跟我去南洞山。”
“為皇室留一抹血脈,來日也能以此為復國。”尤翰最終還是給張逸留了一點幻想的余地,沒有說出如果扶天盟滅門五個字來,只是留白直接跳過。
“嗯,我知道。”張逸其實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是很無助。
就好像一切都空落落的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畢竟原先那么多人,多熱鬧。
只是一轉眼,一切就成了空,只剩下了他們兩個,這已經不是冷清了,而是虛無。
“走吧,得盡快啟程,此前我安排了一個出城的路子,若是再等下去,怕是要出什么變數。”尤翰開口說道。
在張逸前往皇宮救小皇帝的時候,他自然不是一直閑著,而是為了他們能夠順利離開神京,做了很多的準備,免得半路出了什么意外。
張逸也是一點頭,而后檢查了小皇帝所需要的食物后,這才跟著離開,通過早就已經打通好的關系,路上也是很順利。
由此可以看出來,尤翰這些時日以來準備的非常周全。
“哥哥,此前我躲在…”等出了城,張逸身上的擔子也輕了不少,這才有閑心思跟尤翰說著紫麟閣以及金云天師日錄的事情。
“天罡地煞魔星?”尤翰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確實是知道一點。
他所出身的南洞山在紫麟山當年沒有沐浴皇恩之前,可是遠勝于紫麟山,自然也是曾經聽聞過天罡地煞的事情,只不過這事此前一直被封鎖起來,他能夠知道的情報也不多。
“那本日錄,你可有帶出來?”尤翰開口詢問,如果沒有的話,他就得想辦法拿到手,冥冥之中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本日錄里記載的內容對他非常的有用。
“有,早就想到了哥哥可能需要,我也是貼身存放。”張逸說著,趕忙從懷里取出了日錄遞給了對方。
尤翰接了過來后,開始翻看。
他不像是張逸將其當做一本神怪話本,哪怕內容確實顯得有些荒誕,但是他也是逐字逐句的閱讀。
也幸好他們坐在馬車上,張逸駕駛著馬車也沒有耽擱趕路。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張逸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哥哥,可是看出了什么來?”
尤翰沒有回答,只是依舊看著日錄。
似乎是著迷入魔了一般,張逸正想著伸手去推一下讓他回神,手卻被尤翰給抓了住。
“干什么?”尤翰抬起頭來皺著眉頭看向張逸。
“這日錄當真是藏著什么秘密不成,哥哥看得這本入神。”張逸又問了一句。
“不算是什么大秘密,都是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和玄門有關,伱聽了指定得犯困。”尤翰卻是一笑,并沒有說他看到了什么。
張逸也沒有懷疑什么,以前在面對玄門的事情時,尤翰其實也是這種說法。
尤翰也是想著解釋過,但是扶天盟的人基本上都是大老粗的類型,聽到這些事就覺得頭疼。
一來二去,他也就不再講,直接說結果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過多解釋。
“那還是不聽了,對咱們有幫助嗎?”張逸只關心這本日錄能否給他們帶來便利和好處。
如今他們虎落平陽,需要足夠的優勢才能夠東山再起。
尤翰沒有回答,而是目光看向了天空,一行血淚從他的雙眼處流淌了下來。
他看見了殘缺的赤焰金鵬正在被無數只蟲豸分食,而在赤焰金鵬的周圍,一大一小兩顆星辰緩緩的環繞著已經瀕臨死亡的赤焰金鵬。
“哥哥,你怎么了!!!”張逸見到這一幕,也是被嚇了一跳,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沒事,只是用眼過度而已。”尤翰示意自己沒有大礙。
這是他強行使用望氣之術觀看慶朝天命導致的反噬,不過沒關系,他看見了他想要看見的東西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逸當即松了一口氣。
只是再一看尤翰看向他的目光,突兀的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哥哥可是看到了什么?”張逸被看得不舒服了,因此開口轉移了話題。
“看到了一點,我已經想到了破局之法。”尤翰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說著:“只是需要你配合。”
“如果事成,必然能夠…”
說到這里的時候,尤翰卻沒有開口了。
“必然能夠什么?哥哥你說話這般不爽利,怎么留了一半。”張逸急切的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
“一旦泄露出去,那這件事就不靈了。”尤翰神秘一笑,卻沒有給出自己的答案來。
這讓張逸臉色一黑,不過出于對尤翰的信任,卻也沒有繼續追問。
所以說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群玄門羽士了,說話神神叨叨,做事神神秘秘,一點都不爽利的樣子。
“你放心,此事若成,燕軍必敗。”
“只是此事不得泄露一人,否則此前我這反噬豈不是白挨了。”
聽著尤翰的解釋,張逸有一種對方在騙自己的錯覺。
“既然哥哥已有了計策,我也就不問了。”張逸聽到這話,自然是選擇了相信,至于錯覺?都叫做是錯覺了,那肯定是不可信了。
蕃王看著蕃使帶回來的溝通結果,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國師,那燕軍當真有這般詭譎不成?”蕃王看著一旁的國師問道。
國師是一名穿戴著大量動物皮毛骨骼作為衣物飾品的人,臉上還畫著浮夸的彩繪,身上也是紋著不明意義的紋身。
“是的,大王,燕軍天命,多變詭異,且已經壓倒了南慶的赤焰金鵬。”
“我大蕃的獨角巨蟒也不是對手。”
“單單這些時日觀之,就有狼象、鵬象、大日象等諸多模樣,此等怪異的天命,來歷又是神秘至極,你說我大蕃如何能敵?”國師說道。
蕃朝里自然也有著玄門羽士,只不過稱呼不一樣,怎么說也是能夠與慶朝匹敵,有著真本事的人存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聽完國師的話,蕃王也是沉默了,而后說道:“此事是否是因為當年天罡地煞之爭時,我大蕃敗于南慶之故?”
他想到了這件事。
“天罡地煞早已經被燕軍夷滅,如今所剩不過是天罡一星,地煞一星,早已不成氣候了。”
“天命在燕軍占下溯城之時就已經偏移,不再是我大蕃的崛起之機了。”國師倒是看的很開,天命自然是能夠變的,要不然金云天師如何能夠借助著慶朝的天命國運捕獲天罡地煞。
若是真不可改,當年兩朝爭奪天罡地煞時勝者就不會是慶朝而是他們蕃朝了。
天命,更講究的是兵強馬壯,而不是宿命無解。
“燕軍之事,又該如何呢?”蕃王小聲的嘀咕著。
“有,聯慶抗燕,如今慶朝風雨飄渺,也確實如那燕軍將軍所言,南慶一滅便是唇亡齒寒。”
“因此當務之急就是保住南慶。”國師給出了這么一個結果,聯合弱的抵抗強的。
“要做,就做的大一點,不止是南慶,其他諸國也可拉攏,以此對抗燕軍。”蕃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小說屋xiaoshuoge最新網址:xiaoshuoge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后接著觀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