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這一聊一直聊到傍晚,竇惠然才坐馬車回王府。
從馬車上下來之際,正好看到容離騎馬回來,竇惠然轉頭看他翻身下馬,待他到了跟前,才冷冷一笑:“王爺這是剛從宮里回來?不知有沒有去打聽打聽,看我今日是否有亂說話?”
容離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母妃跟你談過了?”
“是又如何?”
“你要蘇瑤離開安郡王府?”
“她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跟我有什么關系?”竇惠然諷刺,“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罪臣之后罷了,值得我開口?”
容離神色一冷:“蘇瑤是無辜的——”
“她一點都不無辜。”竇惠然冰冷地打斷他的話,“若不是因為她,我們根本就不會成為夫妻,我也不必遭受這些不公!”
她顯然不愿再跟他多說什么,丟下這句話,竇惠然抬腳從他身邊經過,頭也沒回:“麗妃娘娘今天替你賠了罪,我暫時還沒去父皇母后面前告你的狀,但是我不是沒脾氣的泥人,容離,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
容離沉默地看著她離開,一語未發。
日子一天天過著。
宮里沒再有大事傳出,倒是容蒼抵達荊西之后,會隔幾天寄一封信回來,算是給楚云緋的家書。
漠北戰場上戰報倒是頻繁,從十月底開始就是每兩天一封,直到十一月中,天氣越來越冷,軍中將士都換上了棉衣,而漠北原本占著天時地利的優勢,卻依舊改變不了節節敗退的局面。
與此同時,漠北境內開始彌漫起一股流言:
“棲霞公主才是漠北兵敗的罪魁禍首!”
“是她交出了邊防圖,親自帶著楚國軍隊攻打自己的國家,棲霞公主是漠北叛徒,她是罪人!”
“棲霞公主罪該萬死!”
“把棲霞公主凌遲處死,以振軍隊士氣!”
這些流言叫囂傳到齊錦和棲霞公主耳朵里,卻只被當做是茶余飯后的笑料。
“處死棲霞公主?”齊錦一身銀白盔甲,寬大的披風在風中招展,眉眼間盡是傲然風華,“他們若真有本事處死棲霞公主,本世子的軍隊又豈能這般勢如破竹,長驅直入?”
烏壓壓整裝待發的軍隊凜然林立,點將臺上,齊錦氣勢冷冽孤傲,渾身上下都是在邊關長大養成的桀驁殺伐之氣,跟平日里流露出來的慵懶不馴截然不同。
棲霞公主走過來,望著眼前光芒萬丈的男子,面色微怔,脫口而出:“君兒若看到你此時這般模樣,一定會為自己有如此英雄父親而感到驕傲。”
齊錦目光落在她臉上:“最近流言蜚語很多,你什么想法?”
“越是膽怯無能的人,嘴上才會叫囂得越厲害。”棲霞公主從容一笑,“我們勝利在即,理會那些將死之人的臨終之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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