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眼底滿是驚詫，不可置信地看向端王。

“王爺，你就這么信任楚瀛嗎？他不是個好東西，他正在一步步地毀了你，你難道感覺不到嗎？”

楚瀛微瞇鳳眸，極為不悅地看著封海。

“封侍衛，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罵我就算了，我這人大度，不與你計較。可你怎么還詆毀污蔑我對王爺的用心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謀劃，你怎么能說我在毀王爺呢？”

“王爺如今被逼入絕路，他除了搭救霓凰公主能逆風翻盤，他根本就沒其他路可走了。封侍衛，你若是不懂，大可以閉嘴，用得著說那么難聽的話，來離間我和王爺嗎？還是說，你看王爺對我信任有加，你有了一些危機，這才出言詆毀我，試圖將我從王爺身邊趕走？”

封海被楚瀛的話，堵了個啞口無言。

他連忙向端王解釋：“王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并沒有要詆毀楚瀛，我只是擔心，他圖謀不軌……”

啪的一聲，端王二話不說就給了封海一巴掌。

“閉嘴……封海，自從方青瓷死了后，你是越來越糊涂了，楚公子一心為本王，你卻對他如此無禮。你說，你是不是因為方青瓷的死，所以對本王懷恨在心？”

“你是巴不得看本王敗落，讓本王一敗涂地，一無所有吧？”

封海的臉色慘白，難以置信地看著端王。

“王爺，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我跟在你身邊多年，我對你是忠心耿耿，如今，你居然為了楚瀛這個圖謀不軌的人，就這樣想我？”

端王的臉上滿是煩躁，他沒耐心，與封海啰嗦那么多。

他現在滿心都是想著，該如何救出霓凰公主，該如何利用梁國的兵力，擊敗蕭廷宴，從而讓自己逆風翻盤……

還有那么多的大事，等著他去做。

他實在沒時間，沒精力，與封海這么一個屬下糾纏。

他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冷聲回道：“本王怎么想你，并不重要，封海你以后，只要記住，楚瀛如同本王，你怎么對本王的，就要怎么對楚瀛。就算他讓你跪下，對他俯首稱臣，你也不得反抗，必須要無條件地服從。”

“若是你不照辦，不聽楚瀛的命令，那本王這里，就容不下你了。反正本王如今前路未明，你繼續跟著本王也是冒險。既然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就好聚好散吧。”

封海一怔，他眼睛泛紅，呆愣無比的看著端王。

“王爺，你這是要趕我走，是嗎？”

多年的情誼，在這一刻，仿佛成了笑話！

他早該看清楚，看明白的不是嗎？

端王，蕭玄景他身上可是流淌著蕭崇山的血，他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欲要豁出一切的人啊。

同甘共苦，共患難的情誼，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

他可以為了利益，犧牲舍棄任何人。

端王無視封海那雙猩紅的眼睛，他在心里告訴自己，絕不能心軟，絕不能再走錯每一步路。

楚瀛說得沒錯，方青瓷的死，相當于在他和封海的之間豎起了一道刺。這根刺，時不時地被撥弄一下，隨時都可能成為，封海背叛他的利器。

他要防范于未然，現在是他最關鍵的時刻，他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撓他前行的路。

端王閉了閉眼，冷著聲音回道：“是……你的心，已經被方青瓷給帶走了。封海，本王這里留不住你了。念在我們主仆一場，情誼深厚的份上，本王會給你很多的錢財，保證你往后的生活。”

封海的眼底滿是失望，他失魂落魄地勾唇笑了笑。

他跟了王爺多年，到頭來，卻還不如一個半路插進來的楚瀛得王爺信任……心內的那一點點不甘心，終究漸漸的消散。

“王爺……我就知道，會有被你趕走的這一天。你是一個怎樣的人，沒人比我更加了解。既然，你對我再無任何的信任，我對你也有了隔閡，我們確實沒必要再繼續捆綁在一起。

“好，我走。至于王爺賞賜的錢財，我就不要了，畢竟王爺要做大事，你最需要的就是錢財……今日一別，或許我們不會再見。我就在這里拜別王爺，希望你能心想事成，成就不朽帝業……”

封海說著，當即便屈膝跪在地上，給端王磕了幾個響頭。

端王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凝著封海。

他抿著薄唇，一言未發。

封海磕完了頭，從地上爬起來，再沒看端王一眼，徑直轉身離開。

端王心里有些復雜地看著封海離去的背影。

楚瀛抬手，輕輕地拍了拍端王的肩膀：“王爺別傷感，封海離去，對王爺來說是一件好事。畢竟，那方青瓷的死，是橫隔在你們之間的一根刺。他若繼續留在王爺身邊，說不定哪一日，會被旁人教唆，做出一些對王爺不利的事情。”

“我剛剛之所以那么對他，就是想要以此，來逼走他。如今他走了，倒是解除了一個潛在的威脅。這對王爺來說是好事……”

端王低沉的情緒，漸漸的消散。

“本王明白你的苦心……所以本王也忍痛做了這個決定。畢竟，封海他跟了本王多年，我們還是有些情誼的……”

楚瀛眸光閃爍，似有若無的回了句。

“王爺對封海是義薄云天，情意深重的，倒不知道封海能不能明白王爺的苦衷呢？希望他離開王爺后，不要去做一些，對王爺不好的事吧。”

端王的心，咯噔一跳。

他突然神情凝重的看向楚瀛：“我們救霓凰公主的計劃，封海他剛剛也聽到了，你說，他會不會離開后，去投奔蕭廷宴，從而泄露我們的計劃？”

楚瀛的眼底漫過幾分笑意，不需要他怎么提示，端王已然想到了這一層，接下來的一些事情，那就很好辦了。

他假裝擔憂的蹙眉，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封海他雖然因為方青瓷的死，對王爺有些怨言，可他也不至于，為了這一點，就出賣王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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