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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卿色-第15章 壽王世子
更新時間:2024-02-24  作者: 懶橘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權謀天下 | 懶橘 | 明智屋小說 | 第一卿色 | 懶橘 | 第一卿色 
正文如下:
第15章壽王世子第15章壽王世子→:許澄寧側臉看去,恰跟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對上,她一愣,秦弗卻十分自然地移開目光,探究地看著她臉上未長開的小奶膘。

許澄寧有些無奈,她的年紀和長相在一眾儒生中的確格外顯眼。

她低頭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句“殿下”,卻見他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大手,從她手里抽走了那份證明她考生身份的浮票。

手的主人打開了折子,纖長的睫毛半垂,薄唇微啟,念道:

“許澄寧,年十四,長安府胥縣人士,辛卯年舉人。身長五尺九寸,身小,面白,杏目,高鼻,無須,無瑕,女相。”

最后兩字帶了墨點,能想象出執筆者把此二字添上去時猶豫不定的心情。折子后面還附帶了一幅肖像。

許澄寧注意到那道清冷的目光如蜻蜓點水般從自己臉上點到頭頂,小聲糾正了一下:“現在六尺了。”

“區別很大?”

秦弗輕飄飄說了一句,把浮票還給她,又偏頭看了一眼,把她另一只手抓了過來,綿軟白皙的小手里握著一塊石頭。

石頭約莫成人巴掌大小,厚重且邊角鋒利。將才的爭執一旦林生有什么不妥,她就會趁亂用這塊石頭把賀鵬砸暈,然后血淋淋地哭慘。

沒想到壽王世子的意外出現摁平了一切,她卻忘了把石頭扔掉。

秦弗挑了挑長眉:“溫良恭儉讓?”

“是的。”

她臉不紅心不跳。正好主簿捧了卷宗出來,被黑衣手下接過。

秦弗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轉身離開,繡著銀線的袍擺一拂,天光下泛出眩目的銀光。

許澄寧暗松了口氣,隨手把石頭丟掉。

小一個時辰,他們才從京畿府衙出來,賀鵬從身后喊住了她。

“許澄寧!”

賀鵬跑過來,仍舊臭著一張臉。

“你剛剛,為什么要幫我?”

許澄寧哼了一聲:“賀同窗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帶著一群同鄉胡鬧,鬧贏倒還罷了,鬧輸了,難道還想拖著他們跟你一起倒霉?”

賀鵬臉色更難看了。

許澄寧看他一眼,接著道:“我進府學第一天,你帶著其他幾名同窗把山長贈予我的親筆書稿潑了墨,被我詐了出來,其他人罰了戒尺,你卻只是不痛不癢地挨了一頓訓;第一次考試,我壓過你成了頭名,你帶頭告發我舞弊,卻拿不出半點證據,最終山長以無故生事為由,罰所有人抄寫學規一百遍。”

賀鵬臉上爆紅:“我告發你,是因為你心不正!三番幾次逃課,與市儈商賈之流為伍,在酒館推杯換盞,一句一句套問商會行情,張口閉口俱是阿堵物,簡直斯文掃地!”

“哦?知道得這么清楚,你也逃課了?”

賀鵬惱羞成怒:“這不是重點!”

“我為人如何,行事如何,不礙著旁人,就是我自己的事。而你不同。賀鵬,你本性孤傲,從不肯承認別人比你好,在府學的時候大家尚且謙讓你器重你,愿意為你遮掩庇護,有難處同你一起擔當,可若入仕為官你還改不了這臭脾氣,他們憑什么因為你招惹一場無妄之災?你又憑什么理直氣壯地覺得自己所想所做值得他們同你一起共患難?”

賀鵬想到今天那位姓林的書生差點死過去的模樣,心里也暗生后怕,臉漲得紫紅,卻還是沒忍住嘴上刻薄:“我乃嫡出獨苗,自然不用像奸生子一樣,處處看人眼色……”

一記綿軟卻用足了勁的白色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

賀鵬捂臉悶哼了一聲,眼下已經青了一片。對上許澄寧冷冷的眉眼,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另一邊臉也挨了一記掌摑。

這次是李少威打的。

他覷著許澄寧臉上雖然平靜,手卻悄悄握成了拳,心里一揪,看向賀鵬眸色更冷。

“平日看在你是同窗的份上,我敬你三分,莫要以為我怕了你!再敢對澄寧信口雌黃,我絕不會放過你!”

“阿澄,我們走。”

他攬著許澄寧離開,徒留賀鵬在原地,一臉懊恨地跺了跺腳。

“他胡言亂語,你別在意。”

許澄寧回以一笑:“我無事。”

從她出生那一刻起,外界對她身世的猜疑就沒停過,她早就習慣了,如今的她,也早不是一句奸生子就能傷害得了的人了。

“我們把城東這片走一走,明天再去貢院。”

李少威含笑道好。

謝府家宴。三房人分坐兩桌一起用膳。ωωω.χΙυΜЬ.ǒm

二老爺問起今日進宮的事,謝老國公道:“是為了會試之事,皇上與禮部商議讓我做主考官,只是懷瑾要下場,我便拒了。皇上點了童閣老為主考官,最后選出來的考卷讓我過一過眼。”

曹氏暗暗松了一口氣。

四姑娘謝瓊雯嘻嘻笑道:“祖父可不得避嫌,不然等二哥考了狀元,外面都說祖父徇私可如何是好?”

大家笑起來,謝容斐輕聲指責道:“胡說什么。吃你的飯。”

曹氏笑道:“可不是,不然你二哥考不到狀元,可是要罰你的!”

說著往侄女碗里夾了一只大大的獅子頭。

“哪里胡說了?昨日柳二小姐還告訴我,國子監柳祭酒說二哥極有希望拿一甲呢,那些個學生個個都搶著要二哥的書畫和手稿,想沾沾文曲星的才氣呢!”

謝容斐從小讀書就好,名號不光在京城響當當,在人才輩出的謝氏一族這一代里也是佼佼之輩。

去年鄉試他考了第二名,力壓了同為京城三公子之一的平襄侯四公子梁兆琦,風頭無兩。

而案首卻是一四十多歲的老書生,據說身子骨不大健朗,過了鄉試卻不一定能熬過會試。要知會試一連考九天,考一場都得去了半條命,老書生還想拿前幾名是不大可能了。

“京城三公子,平襄侯府明玉公子,余侍郎府珠璣公子,卻以二哥瑾瑜公子為首,既是三絕之首,二哥不拿狀元誰拿狀元呢?”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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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