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軍營遇刺第307章軍營遇刺→:三黨據理力爭,最終議定了讓文國公攜大部兵馬回程,留二萬兵馬,由田隆戍守邊關。
壽王黨大獲全勝。
端王黨臉色不大好看,但起碼他們還有安北都護在手里。
寧王黨就什么都沒撈著了。
寧王鐵青著臉,謝允安道:“王爺不必往心里去,遠水救不了近火,真有那一天,還是手邊的人能救急,只要帶回來的兵,在咱們手上,就足夠了。”
“你說得對。”
寧王目光微沉。
“那件事要開始安排上了。”
朝廷的旨意很快抵達邊關,謝允伯收到旨意后立馬班師回京,旌旗隨風獵獵,南下的軍隊穿風踏野,威武而雄壯。
入夜,軍隊安營扎寨,謝允伯安坐帳中擦拭刀劍。m.xiumb
馮裕馮副將在帳外踱來踱去,不停捶著掌心,不知那些該說的話是現在說還是晚兩天再說的好。
差點撓禿頭的時候,看見醫官帶了個藥徒,捧著托盤、拎著藥箱在主帳外輕聲喊:“公爺,該換藥了。”
謝允伯頓了頓,揮手:“不用了!”
這點小傷,換什么藥?
醫官躊躇不定,馮副將大步走上去撩開帳子。
“換!怎么不換?”
趁著包扎虛虛弱弱的時候說了,總不會大動肝火了吧?
他把醫官招進帳子,邊坐下邊道:“好歹是統領數萬大軍的主帥,怎么能不緊張些個?你少一道傷,我們的兵馬就能強一分。”
他不由分說拽過謝允伯的臂膀,粗魯地拆他的臂甲。
謝允伯道:“我的傷好得慢,肯定是因為你沒輕沒重。”
他不是聽不進去勸的,任由馮副將把臂甲卸下來,然后就見醫官從藥徒懷里的藥箱拿出一個小瓷瓶,往一塊干凈的布上倒了點粉末。
謝允伯挑眉。
“今天換別的藥了?”
醫官低頭道:“是,小的研制了新藥,好得快些。”
他說完,舉起帕子便要往他傷處捂去。
謝允伯大手一拍,面前的桌案翹了起來,撞上了醫官,那黃白的粉末揚起,全被桌案擋住,糊到了他臉上。
醫官捂著眼睛慘叫起來,臉上滋滋冒出幾縷煙氣,轉眼臉就爛了,眼皮赤紅,又皺又癟。
一切都發生得措手不及,馮副將還在發愣,藥徒抬腳踹起那個揚灑粉末的瓷瓶,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向謝允伯刺去。
謝允伯一腳踹向馮副將屁股,另一只手揚起身后的披風,旋風似的轉了數周,將朦朧的粉氣全部兜住,擲向火盆,然后與藥徒交起手來。
藥徒看著矮小,實則很是矯健,功夫要是謝允伯從未見過的路數。兩人拳來腳往,快得旁觀者看到的只有無數的虛影。
馮副將揉著屁股爬起來,剛要叫喊,便聽見門外大喊:“殺——”
刀來劍往,鏗鏗鏘鏘。
謝允伯扭斷藥徒的脖子,拂開帳子走了出去,只見外頭一群群、一只只的黑衣從黑夜里跳出,持刀亮劍地攻擊他的將士,打得不可開交。
謝允伯臨危不亂,負手站在帳前,中氣十足地指揮戰斗,黑衣人跳來一個,他就跟玩兒似的打飛一個,半刻鐘的功夫,黑衣人被擊退,死的死,跑的跑,沒有活捉到人。
火把全部點起,將士們把幾十具尸首全拖過來,摘下面罩,搜身。
“公爺!”
一名將領慌忙跑來,遞過了一樣東西。
“剛剛在打斗的時候,對方有人身上掉下了這個!”
謝允伯接過那小小的物件,是一塊令牌,烏木所制,中間一個“高”字。
馮副將驚得捂住了嘴。
謝允伯臉上倒是沒什么特別的表情,揮揮手讓人把尸首拖下去,白天再徹查一遍,然后自己便進了營帳。
馮副將屁顛屁顛地跟上,努力地壓低驚慌的聲音:“公爺!是高家!高家要殺你!”
謝允伯皺著臉看他:“你是不是傻?誰家派人刺殺還帶身份牌?這么明顯的栽贓以為我會信?”
“可是,可是……”馮副將訥訥道,“可萬一他們就是算準了你這種想法呢?”
謝允伯擺擺手:“不會不會,我又不礙著誰,高家殺我做什么?”
“現在礙著了。”馮副將嘟囔道。
“你說什么?”
馮副將咬咬牙,道:“公爺,之前您忙著打仗,我沒敢跟您說實話,其實謝尚書前幾個月就跟寧王府結親了。”
“什么?!結親?”謝允伯大驚,“說清楚點!”
馮副將小小聲:“是、是您的侄女,謝大姑娘,嫁給了寧王世子。”
“謝允安是不是有毛病!”謝允伯氣急敗壞道,“他嫌謝家沒落得不夠快是吧!”
謝允伯氣得踱來踱去。
“我竟然不知他為了功名利祿,還能當賭徒!當謝家其他人是什么?隨時可以被輸掉的賭注嗎!還知道瞞著我,趁我不在偷偷結……”
謝允伯怒氣沖沖,恨不得沖回京都把謝允安揪出來打一頓。
馮副將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輕聲道:“公爺,您生氣啦?”
他跟蒼蠅一樣,謝允伯嫌棄地看他一眼,噴他一臉唾沫星子:“你廢話!”
馮副將合著手,強顏歡笑:“氣得好,氣得好,氣過了,我再給您說件事,您就別氣太狠了哈?”
謝允伯皺著眉:“什么事?”
“那個,”馮副將糾結了一下措辭,道,“令千金被趕出京城了。”
謝允伯差點勃然大怒,又一瞬間反應過來,點點頭:“哦。”
“是那位真千金。”
“嗯?”
謝允伯把頭轉過來,帶點疑惑。
“女扮男裝,叫許澄寧的那位。”
謝允伯表情呆滯片刻,下一息揪住了馮副將的領子。
“你說什么!!!”
馮副將害怕得閉起了眼,一股腦全說了:“就是考了狀元的那位,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了,陛下下旨革除了她的功名,把她逐出京城,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年了!”
寧兒被趕走了?
謝允伯一把甩開馮副將,沖出營帳。
“公爺!公爺!等等我!”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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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