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援軍到第400章援軍到→:身在王都的湯匈暫不知何魯之困,還在翹首以盼他的救急。
急詔令送出去兩天,魏軍那頭還沒什么動靜,湯匈心里稍安,但第三天,魏軍的號角便吹破了王都的平靜。
湯匈瞠目,站在高樓之上,遠遠眺望到戎裝威武的魏軍,列成一大片,像一道帶刺的銅墻鐵壁,浩浩蕩蕩,迤迤然向城墻靠近。
今天是個大晴天,炙烈的陽光普照下來,魏軍熠熠的仿佛披上了黃金甲,遍野盡帶,晃刺得人眼流淚。
這個結果也不算意外,他詐魏人,魏人自然也會詐他。
湯匈平息了一會兒心情,轉身下樓。
“傳令下去,誓死守住各城門!魏軍兵少,糧草軍械無繼,他們耗不起,我們耗得起!”
魏軍的號角在他身后長呼,像催命的咒語。
湯匈不甚驚慌。
王都的城門是用最堅固耐腐蝕的木頭做的,并包裹一層堅硬的鐵皮,想攻破沒那么容易,城墻也同樣如此。
城中守備充分,城墻上弓箭手備齊,城內用木頭把門堵得死死的,城外也有護城河。
湯匈有信心打贏這場拖延戰。
魏軍這邊,也清楚地看到王都的所有準備。
謝允伯慢慢地挪到到秦弗身邊,悄悄道:“他們準備很充分。”
秦弗很平靜:“國公有把握嗎?”
“那自然是有。”謝允伯道,“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西陵人肯定會召兵反復,我們的人不夠。”
“我不會給他們反復的機會。”秦弗道,“這一仗打完,以后西陵這邊的仗,只會是小打小鬧了。”
他說完,拔劍揚起。
“將士們,拿下王都!”
“好!”
呼聲氣蓋山河,洶涌的馬群與戰士大喊著向前沖,像天兵天將一樣,無畏無懼。
家國大亂的憤懣,同袍死傷的痛苦,思念故國故人的愁悶,全都在這一刻吼了出來。
他們要建功立業!
他們要報仇!
他們要回家!
激憤與斗志使他們不怕刀劍忘了疼痛,他們瘋了一樣地攻略城池,攻勢太猛,連城頭上的弓箭手都嚇得失了準頭。
城墻浸在了一片血泊中,城下的魏軍仍是浩瀚如滔天之潮,朝城頭涌去。ωωω.χΙυΜЬ.ǒm
士兵們不要命,將領們則指揮得當。用兵就如用趁手的刀劍一樣揮灑自如,所過之處,片甲不留,只用兩天,魏軍便攻破了外城郭。
湯匈這下淡定不了了。
“戰況竟如此慘烈?”
守軍滿臉的血:“那幫魏人,跟不要命了似的,小的們實在……沒守住……”
湯匈跌坐在座位上,面色沉沉:“不行,必須守住!外城墻必須拿回來!”
攻城的魏軍只有一萬多,湯匈立即派出兩萬兵馬,與魏軍正面交鋒,試圖再次將他們逐出外城墻。
兩軍激戰一天一夜,西陵人慘敗而歸,奪外城失敗,所有兵馬都退守到內城。
守軍道:“新的軍械不好用,損耗是之前的三倍之多,否則我們不會輸得這么慘!”
湯匈皺眉:“怎么回事?”
他喊來掌軍器的官員,從庫房中拿來了軍械,果真發現新軍械跟從前的不同。
掌軍器的官員冷汗涔涔,問了一大圈才來回話:“回攝政王,是……是從前好些個用慣的材料現在都采買不來了,只能用別的……因為這些日子戰事頗多,要得急,便也沒有驗測……”
這真是個驚天噩耗,都不知道前線用的軍械是不是也有問題了。
官員們苦求道:“攝政王,議和吧,再這么下去,魏軍都要攻到王都來了。”
湯匈緊緊皺眉。
“沒有用,我派人去談判過,魏人表面上答應了,這不還是打來了?”
“諸位且放心,邊關的援兵沒有那么快到,但臨近的城池兵馬已經來救援了,三萬人馬,倍于魏軍,足以與魏軍一戰。”
魏軍連日連夜作戰,后方來敵時的確打得略吃力了一些,沒有占到太大便宜。人和馬都不是鐵做的,經不起不眠不休,于是秦弗下令扎營歇息。
魏軍勢頭雖大,但打了這么久,死傷也多,湯匈嗅到了一絲可以虛以委蛇的氣息,便又把使者派過來了。
這次的使者很傲慢,高高在上。
“攝政王說了,只要你們肯退兵,西陵可以放你們平安回國,絕不為難。可你們要是冥頑不化,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秦弗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呵了一下,道:“使者可以轉達給湯匈,此趟過來,就是為覆滅你們西陵而來。要么,讓他領著王都全員受降;要么,讓他引頸受戮。孤的刀,早就磨好了。”
“魏軍小兒,好大的口氣!”使者拂袖而起,“既然不聽勸,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轉身離開,將對話報給了湯匈。
湯匈道:“點兵兩萬,明日與援兵夾擊魏軍,一個不留!”
他好不容易走到的地位,名義上的攝政王,實際的皇帝,當然不能放棄。
他步步為營,哄騙凡著和倪婭為自己做事,將大魏攪得一團亂,便是為了瓜分大魏,建立屬于他的姓氏的帝國。
為什么與西戎為伍?
因為西戎兵馬更強,能助他完成這一愿望,而且西戎長于游牧,就算占領了大魏,以西戎王室的資質也不可能治理得好大魏,最終,大魏的國土還是會落到他手里。
這是他所有的計劃。
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怎么可以放棄?
只要殺了秦弗。
殺了秦弗,一切事了。
“明日,由我親自出征!”
翌日,曉光初照,魏軍剛整頓好,便被四面的西陵軍包圍了。
嚴嚴實實。
秦弗看到迎面而來的湯匈,道:“許久不見。”
湯匈喊道:“秦弗,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闖鬼門關,我給過你機會,你既不愿,便受死吧!”
秦弗拔出了劍,將士們也隨他一起,亮出了武器。
“誰生誰死,拭目以待吧。”
“殺!”
大大一圈兵馬向中間小小一團兵馬涌去,雙方混戰起來。
湯匈不會武,立于戰區外,冷眼看著兩邊廝殺,血雨淋漓。
遠處平地一聲悠長號角,湯匈露出了笑。
“援軍來了!”
“不……”有人驚恐的聲音傳來,“是大魏的援軍!”
湯匈的表情僵住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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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