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意孤行,萬事休矣。”
周慶元走出丹殿,腦中回想著秋赤陰所說的話,眉頭緊皺。
四個月的時間,天地玄黃等階的血鬼,這血鬼不是某種自然現象,難道是人為的不成?
眼看自己現在依舊無法對秋赤陰造成傷害,周慶元忍不住開始相信對方所說內容的真實性。
雖然不知道這銀發老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很顯然,對方希望自己吃下那所謂的仙丹。
但是別說仙丹了,哪怕是那所謂的先天丹,在踏入金身境之后,周慶元單單是生出要吃一顆的想法,身體馬上就會生出一種毛發洞張的排它感。
這是他千錘百煉的身體所擁有的直感在給他發送危險的預兆,他的身體打從骨子里排斥這顆丹藥。
這先天丹,內里顯然隱藏著某種陰謀。
至于那仙丹,更是恐怖至極,周慶元每次光是看著,內心就會生出一種極大的渴望。
這種渴望非但沒有讓他安心,反而心中更加警惕。
連他的身體本能都能騙過,還是用活人煉制的,這仙丹處處透著妖異,他是不可能吃的。
“不能再這樣慢慢來了......假設真的只剩下四個月的時間,我必須得做更多的準備。”
周慶元嘆了口氣,頒布了一道圣旨。
各州郡僅各留一位破竅境鎮守,其他境內所有真氣三境以上武人盡皆齊聚永城武樓。
他要集思廣益,讓所有武人幫助他一起推演武膽境的下一個境界。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周慶元其實是不想做這個決定的。
這個舉措短期內或許對推演功法有幫助,長遠來說無異于竭澤而漁。
別看先前他推演出武膽境就花了半年時間,那是因為各地剛剛解放,武道的風氣還未盛行起來。
現如今,人人都有衣可穿,有肉可吃,有武可練,各州郡時不時就有英才冒頭,武人的平均實力突飛猛進。
如果能這般一直堅持下去,遲早這個王朝能夠做到破竅不如狗,金身滿地走的情況。
到那時,武道會昌盛到何種地步,高屋建瓴之下又能推陳出新多少東西,周慶元自己也沒法想象。
畢竟,你讓一個真氣境被迫去推演大他四個大境界以后的功法,屬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但是如果你讓金身境去推演大他兩個境界的功法,相比前者是不是就顯得有可能些了?
如果是武膽境去推演呢?是不是更容易些了?
只可惜,周慶元沒有更多時間讓那些武人成長了,單憑他一人之力,想要推演出下個境界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必須集思廣益,指望思想碰撞之中,能夠產生更多的好點子,哪怕是以拖累這些武人的進境為代價。
畢竟若是秋赤陰所說為真,四個月后血災徹底爆發,哪怕是武膽境的他都落不了好,其他人跟待宰的豬羊有何區別?
別說他們了,哪怕是周慶元自己,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隱藏著一個秘密,可是他卻毫無頭緒,只能在已知的武道之路上狂奔,希望能夠殺出一條血路。
......
轉眼兩個月過去,在永城武樓數千武者集思廣益之下,新的境界終于被周慶元摸索了出來。
按照他們的構想,先天之氣在經過武膽境轉化成形體以后,已是到了人體的極限。
若想要更進一步,應該從其他方向上去考慮,神魂這一概念,首先被一個平日里喜歡看話本小說的凝氣境提出。
真是無知者無畏,偏偏,就是他異樣的想法,給周慶元提供了思路。
武膽境已成,神魂應生。
以上泥宮丸為核心,用武膽不斷影響眉心祖竅,錘煉虛無縹緲的精氣神,最終達到在上泥丸宮煉成神魂。
是為,神魂境。
周慶元一連嘗試了七日,系統面板上終于浮現出了新的信息。
神魂境-未入門+
僅僅在出現的瞬間,這字眼就開始模糊,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
周慶元抓住內心中那一閃即逝的靈光,對著那銀色的加號,迫切地點了下去。
神魂境-入門
隨著加點完成,周慶元突然覺得眉心之上某一點開始煥發清涼之意,與之相對應的是他的精神開始游移。
恍惚間,他仿佛從另一個視角看到了自己的軀體,可在下一刻又馬上復歸清明。
頭有九宮,上應九天,中間一宮,謂之泥丸。
有什么東西改變了,似乎又什么都沒有,冥冥一點玄機,通而不透。
第二日,神魂境小成,周慶元清晰感應到上泥丸宮之所在,精氣神愈加勃發,感到大腦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躍躍欲試,隨時要跳出腦中。
第三日,神魂境大成,周慶元一身精氣神無限拔高,看待事物隱隱有種飄忽之感,仿佛要出現第二重視角。
第四日,神魂境圓滿,神魂自生,周慶元上丹田之處出現一個虛無小人,坐鎮九宮之處。
人體之天地橋于這一刻徹底打通,周慶元的五感在這一刻再度迎來升華。
他閉上眼睛,用剛修煉出的神魂細細感悟起自身的狀態。
內氣總量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強度似乎也沒有什么提高,主要放大的是他的五感和洞察力。
周慶元想了想,再次來到丹殿,嘗試用神魂探查起秋赤陰來。
這一次,他感受到了些許不一樣的地方。
在他的神魂探查之中,秋赤陰仿佛一具空殼。
對方明明就站在那里,在神魂的感受之中,那個位置卻是空無一物。
什么意思?這個秋赤陰是虛構出來的?所以自己才無法傷害他?
可是對方分明又能夠觸碰實體,到底怎么回事?
沒有理會和自己搭話的秋赤陰,周慶元果斷拔刀,再次嘗試斬殺此人。
這一次,周慶元看得更為清晰。
秋赤陰的身體看起來確實像是被自己一刀劈成兩半了,可是實際上呢?自己其實并沒有砍中他。
在某個瞬間,秋赤陰的身體自發分裂成兩半,隨后又以違背世間常理的方式合并了回去,完美地避過了周慶元的刀刃。
難道自己從來沒有打中過他?這怎么可能。
周慶元眉頭緊皺,再次對秋赤陰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這一次,他看的更為清楚,先前那種閃避的方式,不過是對方豁免傷害的其中一種罷了。
哪怕對方真正挨了自己一擊,實際上他內里的構造并沒有產生任何變化。
也就是說,周慶元雖然砍到了對方,卻并沒有傷害到他作為一個整體的概念。
甚至于對方身上的鮮血,也會在攻擊結束之后重新回歸。
如此多的攻擊,卻無法對對方造成哪怕是一分一毫的損傷,周慶元愈發感受到兩人差距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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