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因為我修煉了內氣,所以反而會對我在食氣這個環節造成極大的影響?”
“沒錯。”
“而且,你的內氣越多越強,你身體對靈氣的排斥也更甚。”
秋赤陰看著周慶元此刻如同怪物般的身體,不由得感慨道:
“像你這種將內氣硬生生修煉到可以突破我這靈傀防御的武人,我都懷疑靈氣進入你體內,是不是也會被你的內氣給磨滅掉。”
“如此一來,你的身體永遠無法適應靈氣,你永遠也不可能成仙。”
看著周慶元面無表情的臉,秋赤陰還有一句埋藏在心中的話沒有說。
就算你真的僥幸成仙了,你的身體也會不斷地自發汲取內氣。內氣和靈氣這兩種能量,是無法互通的,你的修煉速度會變得極慢極慢。
但是秋赤陰不敢說。
他現在真的有點怕周慶元絕望之下不顧一切地破壞他這具靈傀。
好在,在秋赤陰的觀察中,周慶元的面色始終十分平靜,不似偽裝,這讓他放心不少。
周慶元粗大的手指輕輕敲打著一只手臂,想到了世家之地中那些道人的樣子,心中已再無疑惑。
原來那些人之所以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樣子,是因為處于食氣的過程,還在適應靈氣對身體的侵蝕。
想來最后兩座道觀之內坐鎮的年輕人,就是已經成就仙基的修士了。
“想要成仙,必須要通過服用丹藥來食氣?難道就沒有什么修煉法門么?”
“修煉法門是有,但是那是徹底完成食氣之后進入煉氣期才可以開始的。
食氣本來就是讓你的身體適應靈氣感受靈氣的過程。
如果跳過食氣這個階段,伱根本感受不到靈氣,談何修煉?”
周慶元沒把秋赤陰說的話放在心上,他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實:
“有法門就行,給我一門修仙法,你我的過節便算了。”
秋赤陰看著眼前龐大的巨人,心頭暗暗嗤笑。
他承認周慶元在內氣一道的天賦很好,但是這小子該不會以為,修仙也和練武一樣簡單吧?
先前他說的話已經足夠委婉了,事實上,像周慶元這種將內氣練到極致的武人,根本不可能成仙。
放在外界,根本沒有修仙門派會收這種弟子,注定是個如同孤魂野鬼般的散修。
罷了,反正等到血災降臨,他就會把這小子順道一同煉了。
此時把功法給他倒也沒什么影響,免得這小子知道不能修仙心態失衡之下真的選擇和自己兩敗俱傷。
“我先說好,修煉之法極為珍貴,我將此法門傳與你,之后你也不可再為難我。”
見周慶元點頭,秋赤陰也不管他是不是誠心的,反正只要安然度過血災降臨前的最后一個月許,之后他就不再需要依靠這靈傀了。
更何況,難道他就是誠心的了?
一本功法不算什么,但是秋赤陰不能接受自己被一個凡人威脅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龍游淺灘遭蝦欺,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就是在外聲名赫赫的赤陰老魔此刻內心的想法。
“既如此,我便傳你外界流傳最廣最具適應性的玄靈功,你且細細聽好。”
“感丹田之竅,尋靈氣之引。
蓄精納氣,循環于三脈七輪......”
...
“如此,你可記下了?”
見秋赤陰結束默誦,周慶元檢索著面板上的信息,上面并沒有出現新的功法。
系統是不會出錯的,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說明一件事。
看著表情鎮靜隱隱透著幾分仙風道骨的秋赤陰,周慶元發出了一聲嗤笑。
“轟。”
上一秒還覺得周慶元這凡人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仙家功法的秋赤陰,下一刻發現自己已經被重重摔砸在了地上。
怔怔地看著上空已然舉起手刀開始對自己發起攻擊的周慶元,他只感覺頭腦發蒙。
為什么?他是怎么發現的?
宛如被瘋狂暴力毆打的布娃娃,秋赤陰無力地承受著周慶元的攻擊,身體時不時從地面彈起又落下,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為了杜絕被仙人離化感應到的可能,這具用封靈木制作的特殊人傀不具備任何反擊的能力。
所有的靈氣都被牢牢鎖在了體內,無法調用,僅僅只具備修復傷勢的功能。
若是對付破竅境以下的武人倒也還好,面對周慶元這種實力攀升到了頂點的武人,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資格。
“你......”
秋赤陰剛剛開口說話,巨大手刀已是猶如斷浪般重重斬在他的脖頸之上。
“啪嗒嗒。”
幾乎要到承傷極限化為木色的人頭翻滾掉落在一旁,終于找到開口的機會,急切說道:
“我可以補償你!”
“不需要。”
看著向自己頭顱走來的周慶元,秋赤陰又氣又急。
如果不是為了成就莫大神通,如果不是已經為此足足準備了二十年時間,他堂堂元嬰大修,何須忍讓一個凡人?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眼看周慶元距離徹底拉近,秋赤陰怒聲道:“我的本體如今就坐鎮在朱國境外,你非要逼我不計代價降臨此地斬殺你不成?
周慶元,若不是為了我二十年謀劃,你以為你真的有資格和我談判?”
面對秋赤陰的威脅,周慶元并沒有當回事,或者說,他已想的十分清楚。
秋赤陰先前所說的有關仙人離化的事情,定然有所隱瞞。
周慶元不相信,像秋赤陰這種花了那么多時間心力去謀劃心中想法的人,最終目的只是為了讓另一位仙人對自己有好感。
對方不敢降臨此地,除了化神修士離化的存在,周慶元想不到其他原因。
兩位仙人即將在大周王朝進行某種以人為食的博弈,他如果不趁現在要到更多的籌碼,到時血災降臨亦不過是一血食而已。
左右都是死,不如賭一把,或者說,被迫賭一把。
“首先,我要糾正你一點,這里如今是大周王朝,不是朱國。”
周慶元用兩指捏著秋赤陰的頭顱拿到近前,不屑笑道:
“自我以武立國以來,大周王朝便盛行一句話。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我既是血濺大朱王朝的匹夫,也是稱霸大周的天子。
仙君大人,也想感受一下我的怒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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