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林寫得字模仿他。
說的話,做的事,都是他教的。
他把小姑娘教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可突然有一天,小姑娘說是在異國他鄉認識了個小哥哥。
是以前在孤兒院的。
小哥哥跟她說,周懷想要她的血。
那個時候,小姑娘是不信的。
于是,她學會偷聽他的電話,終于得知了真相。
那天,她一路上一直跟他鬧。
周懷知道被人跟蹤了,沒有跟周幼林解釋什么,只是一心想著甩開后面的人。
他問周幼林穿他給的小背心沒?
小姑娘說有。
很快,他的車子就被黑鷹堂的人追上。
黑鷹堂的人說:“要加入他們,得先殺個人。”
這個人就是周幼林。
這一層,他早就想到,所以早早給周幼林穿上防彈衣。
可真等到他握起手槍的那一瞬,他的手還是不自覺地抖。
他擔心,他一旦射偏,他的心愛的小姑娘,從小養到大的小姑娘就沒命了。
能夠加入黑鷹堂,進入黑鷹堂內部,搗毀他們的組織,又是他一直的念想。
他猶豫。
最終權衡再三,覺得自己帶著周幼林離開未必有勝算后,他朝著周幼林開了槍。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周幼林掉下小山坡時的眼神,很冷,冷得她心口直顫。
那眼神里還摻雜著失望、心痛、埋怨和憎恨。
“不——”周懷驚呼一聲,從病床上彈坐了起來,心口劇烈起伏不平。
他從回憶睡夢中抽離,有種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助理發現他醒來,第一時間走過來關心他。
周懷嗓子啞得厲害,搖搖頭:“我沒事。彈片全取出來了?”
“全取出來了。”助理回答。
周懷拉開毯子就要下床:“備車,我要去找幼林。”
助理攔著他:“你還消炎……”
“少廢話。”
助理拗不過周懷,最后只能把周懷送到一處老舊的民宅。
民宅在郊區,屬于自建房,只有一層,想上去要通過木制樓梯走上去,是很老式建筑,看得出有年頭了。
這里的環境很差,陰暗潮濕,唯一點好的是,小樓梯下面有個小天井,種了些花花草草,倒美化了環境不少。
周懷踩在木制樓梯上,木板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他盯著樓梯板上的青苔,眉頭皺得死死的。
很快,他就來到二樓的木門,抬手敲了敲。
篤篤兩聲,很沉。
不一會兒,小女孩打開木門,戒備地看著他:“我媽咪說不想見你。”
似是早就料到他會來找她一樣,周幼林早早吩咐孩子拒絕他。
“我就想……想再見她一眼。哪怕不說話……”周懷扶著門口,呼吸越發急促。
他的助理看得干著急。
這會兒,金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上半身赤裸著,傷痕觸目驚心,應該是周幼林在幫他上藥。
可他就這樣只穿一條居家褲,大大咧咧走到他跟前,像一家之主一樣跟他對峙。
那一瞬,周懷承認,心口疼得厲害。
他的幼林,他和幼林的女兒,被另外一個男人庇護著,這種認知直接把他慣有的驕傲打得粉碎。
“幼林不想見你。”
又是這句話。
周懷聲音沙啞:“好,我走。”
他掏出了一袋錢:“你受傷了,現在你應該需要……”
話還沒說完,金峰拿著信封扔了出來。
錢如同雪花般四散。
助理實在看不下去:“你這人怎么這樣?這錢又不是給你的!先生是因為周幼林小姐和小小姐才給的這個錢。你沒本事護著她們過好日子,還阻止別人……”
周懷唇色發白揚起了手,打斷助理的話。
而金峰早已經砰一聲,關上了門。
周懷身子不太舒服,身子倚著墻,緩緩滑落在地上,坐了一小會。
咿呀一聲,門忽地打開。
周懷像看到希望一樣扭頭,就看到小星星淡漠地看著他,問。
“叔叔,你是渣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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