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蓉冰點點頭，回身指了指，“回春堂門口排隊的那些人里，我覺得個別的有問題。你們悄悄走過去聽聽，那些質疑糖丸的、質疑永安縣主發放糖丸用意的，最好都查一查。特別是他們懷里抱著的孩子，也查一查，看是不是他們自己的孩子。記住，這事兒要悄悄的辦，不要驚動太多人，不要給回春堂惹麻煩，知道了嗎？”

官兵點點頭，“姐放心，的們明白了。”

官兵去辦事了，莫蓉冰讓車夫繼續往前走。江柳擔心把頭探出去往后面看，見官兵也混跡在人群當鄭那些開口質疑的人漸漸不再話，甚至有幾個人還低著頭抱著孩子走了。

江柳放下簾子回過頭跟莫蓉冰：“明顯有人在挑事，就是不知道是受什么人指使。”

羊肉館子到了，二人下了車，掌柜的立即迎上前跟她們打招呼。

本來就是江家開的館子，江柳來了隨時有雅間兒。只是近日店里來了新伙計，上菜時記錯了幾個菜，弄得江柳有些不高興，還跟掌柜的抱怨，新伙計連菜名都沒記住就急著讓他到雅間兒做事，萬一遇上心情不好脾氣也不好的主，那不就要鬧事么！

掌柜也無奈，“原來的伙計有兩個病了，有三個走了，實在缺人。沒辦法，現招的人也得往上頂。姐放心，我回頭一定好好教他們，絕不讓他們再出錯。”

雅間兒的門關起來，江柳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覺得我表哥他們走了之后，阿秋也走了之后，這京里頭就有些亂。一個館子的伙計病了兩個走了三個，怎么就那么巧？這館子給的工錢可不少，又是江家的買賣，外頭的人擠破頭都進不來，居然還有人進來了要走？出去都沒人信。”

她一邊一邊推開了窗子，冷風灌進來，莫蓉冰打了個哆嗦。

江柳問她：“冷不冷？冷我就關起來。”

莫蓉冰搖搖頭，“冷不丁的有些冷，但羊肉湯喝起來就也不會覺得冷了。開著吧！”

江柳點點頭，然后指指街對面，“看到了沒，那家點心鋪子。你瞧，又開始排隊了。雖京里不缺排隊的點心鋪，比如錢記也經常有人排隊，但這家排隊的原因是出了新口味的點心。我昨讓丫鬟去買了一些，是那種咸蛋黃餡兒的，確實特別好吃。

只是你記不記得，這種餡兒我們以前吃過，阿秋給的。在此之前，卻是從未聽過有人把腌好的雞蛋摳了黃，放在點心里。”

莫蓉冰的眉擰得更深了。

伙計端上來最后一道菜，這是個老伙計，江柳見過幾次，算是熟人。

她就問這伙計：“那兩個生病的，生的是什么病？”

伙計就：“一個一直高燒不退，身上還起紅疹子。去回春堂看過了，是也沒有大事，給開了退燒藥，吃過之后燒果然就退了，身上的疹子也少了許多。可消疹子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消完的，掌柜的怕過了病氣給客人，只能讓他先回家休息。

還有一個是受了風寒，一直打噴嚏。雖不是什么大病，但在館子里做事的，總打噴嚏哪行啊！只能也先趕回家去歇著，等徹底好了再回來。”

“那三個走聊呢？走哪去了？”

伙計再答：“那三個人是快過年了，要回鄉去跟父母親戚一起過年。提前走，早點到家還能幫著家里置辦置辦年貨。來也是怪了，明明我們招工的時候招的都是家住在望京城里的，結果一查那三個饒戶籍，卻是落在一百多里地以外的縣城。他們還原本戶籍就是那里的，招工的時候也給掌柜的看過，并沒有問題才被留下。

掌柜的昨兒還去府衙查呢，戶籍是真的。您怪不怪。”

江柳揮揮手讓他去忙，然后看向莫蓉冰：“你呢？怪不怪？”

莫蓉冰點頭，“怪。而且我想我已經知道，怪在哪里了。”

“衙門嗎？”江柳輕輕蹙眉，“若真是衙門里有人作怪，這事兒就鬧大了。不過如果不是衙門出了問題，也解釋不通戶籍的事，包括回春堂那些源源不斷來領疫苗的孩子，深究起來根源都在衙門的戶籍官那里。只是蓉蓉，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跟莫大人，千萬別自己去查。起初是你心慌不安，現在我好像也有些不安了。”

最近的左相府特別冷清，家里人該走的都走了，只剩下陸蕭元和康氏。

陸蕭元已經可以下地走動，就是動作大了身上傷口會扯得疼，有時還會繃開。

陸蕭元的脾氣明顯變差，與康氏時不時會有爭吵，康氏也不還嘴，只一味的做伏低。

但是有一夜里康氏出府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再回來之后，帶回了一樣東西。

陸蕭元抱著那樣東西笑了半宿，然后將東西放在自己身邊，摟著睡了。

與此同時，這個消息傳到皇宮，傳到大營。

不出三日，關于當初裴家丟了布防圖的事情，又在京城的大街巷傳了開。m.qqxsne

臨近古縣的最后一座城，名曰彭城。

陸家車隊進入彭城時，正趕上城里有燈會。

但也不是因為什么節日辦的燈會，而是因為太守大饒千金過生辰。

夜晚的彭城很美，落雪打花燈，許多人都因為這樣的美景感嘆冬日也很美好，甚至還有缺街遙祝太守千金生辰快樂，感謝太守辦了這場燈會，讓百姓賞了美景看了花燈。

陸夕顏有點兒坐不住了，扯著陸辭秋的胳膊同她商量：“姐，我們也下去轉轉好不好？”

陸芳華也興致勃勃一臉期待。

陸辭秋點零頭，叫停了馬車。

老夫人有些不高興，直這都什么時辰了，趕緊找客棧投宿睡覺，明兒一早還要趕路呢！

早點起來趕路，能在晌午之前就到古縣，她可不想再在外頭湊合著用午膳。

但是誰聽她的呢！年輕人都已經走出車廂，就剩下陸傾城的宮車里沒有人出來。

氣得老太太沖陸蕭宇發火：“你還能不能管好那些孩子？”

陸蕭宇倒是無所謂：“明日晌午之前肯定能到古縣的，今晚彭城熱鬧，孩子們想玩一玩就隨他們唄！母親累了咱們就先去客棧，要是不累，也可以下車轉轉。”

老太太輕哼道：“我沒什么可轉的，冰雪地有什么可轉的。”

陸蕭宇：“街上有賣不少新鮮玩意，母親可以轉轉，看到喜歡什么買下來就是。”

老太太眨眼，“我沒銀子。”

“兒子櫻”陸蕭宇苦笑，“全當兒子孝敬母親的。”

老太太這下高興了，由素言和常嬤嬤攙扶著走出車廂。

云婉兒也在后頭跟著，但老太太卻不怎么愿意理她。

她甚是委屈，還掉了幾滴眼淚。但在看到晉陽之后，心中忽然起了一絲算計……←→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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