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秀聽到這最后一句話，整個人都傻了，姜綰何時離開的都一無所知。

良久后，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深處的絕望與悲涼，撕心裂肺地大吼起來：

“啊，啊！！”

“姜綰還有你們喬家的每一個人，只要我白玉秀不死，我要讓你們家破人亡，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你們都給我等著！”

椎心泣血的字字控訴發泄了內心深處的滔天恨意，最后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姜綰回到農場時，天色已經大黑了。

剛到農場門口，平安和田甜就等在門口，坐在小馬扎上望眼欲穿。

姜綰見狀急忙跑過來：“你們怎么在這里。”

田甜揚起小臉笑瞇瞇地道：“我們要等阿姨，阿姨帶我們玩。”

姜綰有些詫異，因為此刻田甜的小臉上是燦爛而溫柔的笑容。

看來這兩天帶著她抓鳥砍蛇又晨練的，她對自己的認同度提高了不少。

孩子往往就是這個樣子，你的一個善意的舉動便會得到她的喜歡，而孩子的世界很單純，喜歡就是喜歡，甚至沒有理由！

姜綰溫柔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小饞貓，我們今天烤兔子。”

被捏臉蛋，田甜是不開心的，畢竟沒人喜歡被捏。

可她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于是方才那燦爛的笑容瞬間消失，垂著頭不吭聲了。

姜綰看出來了，笑瞇瞇地問：“田甜不開心了？”

田甜急忙揚起笑臉搖頭，只是，這一次要虛偽了很多，再沒有了剛才的開心快樂。

姜綰揚起唇角，伸手再次捏：“沒有不開心啊，我就再捏捏。”

田甜垮了臉，姜綰卻仿佛捏起來沒完，捏起來這邊捏那一邊，兩邊來回換著來。

田甜快哭了，姜綰依然不停手。

平安看不下去了：“你夠了，你捏來捏去，煩不煩！”

姜綰笑瞇瞇地順手捏了捏平安的臉蛋。

平安可不慣著她，一巴掌拍掉她的爪子：“你夠了，再捏我咬你哦！”

姜綰依然不肯妥協地繼續捏。

平安就真的抱住了姜綰的手，狠狠一口咬下去，當然也不是真的狠咬，只是看起來很狠。

即便這樣，當他將嘴挪開，姜綰手腕上已經是一排牙印了。

姜綰疼得甩了甩手，將手抽回不捏了。

但是卻轉頭捏田甜的。

田甜又要哭，平安急了：“你還沒完了是不是？”

這話是對姜綰說的。

姜綰嘻嘻笑：“田甜都沒反對，她肯定喜歡啊，要是不喜歡她怎么不反對。”

田甜微愣。

平安急得看向了田甜：“你傻了，告訴她你不喜歡，你也咬啊！”

田甜愣愣地看著他，唏噓著說：“我，我，我……”

姜綰的眸光晃了晃，伸手繼續捏。

她就是要故意激怒田甜，想要看看這姑娘的忍耐極限是什么，還有多少的血性。

田甜卻還是說不出那句反抗的話，最后實在憋不住地大哭起來。

姜綰輕嘆，抓著她的小手道：“你很不喜歡我捏你的臉對不對！？”

田甜紅著眼睛梨花帶雨地看著她。

姜綰道：“不高興，不喜歡就說出來。”

“如果你不說，我會以為你是喜歡的，最終你只有自己難受。若是你說出來就是對方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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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要對方難受還是自己難受？”

田甜不哭了，似乎聽懂了姜綰的話，又似乎完全沒懂。

姜綰也知道，引導是循序漸進的，罷了，慢慢影響吧。

“好了，我們去吃飯，晚上我們吃烤兔子！”

聽到烤兔子，田甜終于又綻放出了笑臉。

“江城幫我約了省城軍區醫院的那位康復專家，我們明天過去吧！”吃飯的時候，喬連成和姜綰說。

姜綰沒意見，順口問了一句：“那位專家叫什么名字！”

喬連成道：“聽說叫墨陽。”

墨陽，在軍區總院時，倒是聽院長提起過。

那時候院長建議喬連成去找康復專家做復健。

只是，那些康復專家都在燕京城，喬連成不肯去，便作罷了！

想不到江城介紹的人是他，挺好的！

聽說明天兩人又要走，平安噘嘴：

“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兒子，你們說走就走，都不說帶著我！”

“盡管不是親生，可也不能這么不上心啊！”

平安的抗議讓姜綰內疚起來，這段時間東奔西跑的，的確是忽略了這孩子。

想了想道：“媽媽帶爸爸去看胳膊，左右你的秋收假還有五天，要不然，你也跟著去。”

平安欣喜地剛要點頭，似乎想到什么又搖頭：

“不行，我要是跟著你們去了，田甜咋辦？”

“那個小丫頭太笨了，不高興也不會說出來，我要是不在，她會被欺負死的！”

“還是不去了。”

姜綰調侃道：“怎么，這會不嫌棄她說謊虛偽了！”

平安聞言別扭地哼了一聲：“嫌棄，我不過是看她可憐罷了！”

小家伙那傲嬌的樣子看上去萌兇萌兇的，讓姜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然后又惹來了平安的怒瞪。

最后姜綰說道：“那就帶著田甜一起去！”

田甜是需要多接觸外面世界的，現在孩子還小，正是確立三觀的關鍵時期。

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更好。

平安聽說一起去，開心地笑了。

第二天，一行四人離開農場，坐車到市里客運站。

客運站就在市百貨商場的斜對面。

姜綰四人往那邊走時，剛好路過百貨商場，就瞧見門口圍了好多的人。

這些人什么年歲的都有，都不排隊，三五一群地聚集著。

姜綰好奇故意從那些人身邊經過，聽到她們聚在一起議論：

“快了快了，八點上班后正式開搶。不過一人只能搶一套。”

“沒事，我把全家都帶過來了，一人搶一套送回去再回來搶就是了。”

“便宜嗎？”

“便宜啊，這可是輕柔的牌子，她家的衣服都很好看，以前賣五十一套呢，現在只要二十六，幾乎是半價！”

“啊，那不是虧很多？”

“你管呢，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準備好啊，開門就往里沖！”

姜綰從他們面前過去，若有所思。

喬連成見她似乎有點不對勁，湊過來低聲詢問：“怎么了？”

姜綰道：“他們說輕柔這個牌子，我咋感覺有點怪怪的，似曾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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