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個人皮剝下,隨后用刀子將脂肪刮掉,最后再用土坑將其烘干?
這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要這樣做!?
還有高粱桿.
腳下的針線能證明對方用高粱桿縫制了一些東西,而高粱桿能縫什么?
無非是些手工制品罷了。
“總不能真是人皮風箏吧。”
許生眉頭皺起。
一個人皮被風箏線牽引,被高粱桿撐起,被風吹著在天上飛?
精神病嗎!?
“難不成,這次案件是‘八仙過海’系列的?和‘人魚案’一樣,兇手本身具有一定的精神疾病?”
許生陷入沉思。
將人掛在天上放風箏,這看起來很匪夷所思,讓人無法理解,別說做出來,就是單純說一下估摸著都得有不少人罵精神病。
但如果對方本身就是精神病呢?
辱罵的詞匯變成陳述詞!
那還有問題嗎?
“也不對,監控中,以及老板的供詞能證明那個男人并非精神病,至少他的精神狀態,言行舉止沒有問題。”
許生搖搖頭,陷入沉思中。
不是精神病卻做出了精神病才能做出的事情,那這人到底腦子有沒有問題?
“有點怪啊。”
找人將廚房的線索用相機拍下,隨后保存住,許生回到院子內。
院子里的線索不多,眾警察正在合理的搜集生活痕跡。
至于生活痕跡的用處.
以此來判斷死者趙虎和嫌疑人之間的關系!
只不過目前來看,嫌疑人和趙虎生活的時間不長,很難查,不過也要查,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輕點抬,別把尸體碰掉了!”
張謬的聲音響起。
此時對方正和幾個警察一起抬著擔架,擔架上停放著趙虎這具無皮血尸。
外面的警車已經準備好,只要放在車廂就能帶著前往警局。
不過,就在許生注視對方消失的時候.
“嗯?”
許生那雙隼之眼微微一凝,整個人頓住,隨后他擺手,讓幾人停下。
“有點東西。”
他突然瞇了瞇眼,靠近血尸那沒完全被收尸袋拉鏈拉上的腦袋處打量著。
張謬幾人有點摸不著腦袋,但也沒阻止,原地等待著。
許生看到了什么?
三個針孔。
三個毛孔大小的針孔!
“這是什么意思?”
許生湊近趙虎尸體的腦袋處,看著那發絲大小的針孔,皺起眉來。
趙虎頭頂出現三個針孔,針孔極小,剛才因為尸體呈現被吊起的姿勢,所以沒人能觀察的到。
而且就算現在尸體被放下,那沒了皮膚的腦袋,也將針孔給掩蓋。
若非許生開著‘隼之眼’,不然這發絲大小的痕跡,也會被忽略。
“兇殺現場有沒有針的出現?”
許生心中一動,他抬頭看向韓陽。
“沒有,客廳已經檢查完,除了兄弟沒有其余的東西。”
韓陽搖搖頭。
十多個警察蹲著找了好幾個小時,邊邊角角都沒放過,一根針雖然小,但在十多雙細心的眼睛下是藏不住的。
找不到,就是沒有。
但沒有不代表不存在,或許是.
“被帶走了?”
許生有點詫異,“殺人的刀子隨手丟在現場,在頭頂扎的針卻要小心帶走”
“這人到底什么意思!?”
腦袋上的三個針孔,差的不深可能都不致命,而且這玩意也留不下什么線索。
相比刀子,上面不僅能提取指紋,還能通過還原兇殺過程確定兇手的身形信息,遺留的信息要大的多!
往常絕大多數案件,警方都將尋找兇器列為第一等重要行動!
但對方,卻隨手丟在了案發現場
“反而帶走了幾根針?”
這下,許生是真不理解了。
兇手看起來像是個精神病,從基礎的邏輯推理來看,也確實是精神病。
但行為舉止,卻又帶有非常嚴格的邏輯。
而邏輯,則是正常人的基礎,那對方就是正常人?
但這案子是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
矛盾,就十分矛盾
“搜查一下周圍的中醫店,看看針灸等東西的存在。”
許生思索片刻,搖搖頭安排下去。
說不定那幾根針很貴,所以對方才帶走呢。
很多不起眼的東西其實都比較貴。
比如大廚的菜刀,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造價昂貴。
又或是一些中高端理發店的剪刀,看起來沒什么突出的,但價格卻高達好幾萬,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如果這銀針也如此,對兇手有非同的意義,又或是金子做的針,很珍貴,那問題就不大了。
“帶走吧,讓李隊注意一下頭頂的三個針孔。”
許生揮揮手,讓幾人將尸體抬到門外。
“是。”
張謬點頭,同時疑惑,他下意識瞥向尸體的腦袋。
有針孔?
自己怎么沒看到!?
他如此想著,細細觀察下才發現三個有規律分布的針孔,整個人很是詫異。
“嘶,許偵查的眼神真好。”
他暗自咂舌。
這針孔拿著放大鏡看都不好找,但對方隔著幾米遠竟然一眼看到.
“天賦啊,這就是天賦,能找到別人看不到的信息。”
韓陽也暗自感嘆。
刑警就是這樣,你找到的信息多,那你就是個好刑警,你找到的信息比別人加起來還多,那就是神探。
如果你能找到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真實信息,那你就是神探中的神探!
為什么?
因為一切推理,都是建立在已找到的信息基礎上推演出的!
信息少,那還推理個毛,回家養豬吧。
信息多,把兇手外貌都描繪下來,那就算是傻逼都能抓到人!
“先把尸體抬到車上。”
張謬打斷感慨,“送去大隊,省里給咱們調來個法醫,讓法醫瞅瞅有什么信息沒。”
省里那邊看著江三市,尋思著這個地方事情有點多,蘇強跟個事逼體質一樣,所以連忙安排了個法醫過來。
當然,蘇強有苦說不出,他覺得事逼體質不是自己,是其他人
不過有法醫來那就無所謂了!
“高粱桿,白線,人皮,針孔,未知的身份.”
院子里,許生倒是不知道張謬的想法,他皺著眉,思索著自己發現的幾個線索。
這些玩意能組成什么?
看不出。
至少目前看不出!
信息太籠絡了。
高粱桿和白線加起來能制作的東西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就算加上人皮,那也很多。
比如西邊的高原地帶。
這邊幾百年前可彪悍的很,人皮鼓,人骨項鏈,又或是頭蓋骨制成的‘玉牌’,制作成裝飾品后都和白線脫不了關系,就算加上高粱桿也有許多。
還有頭頂的針孔。
針灸都知道,這玩意在中醫院又或是西醫那邊都有這方面的研究。
幾針扎下去病立馬就好了。
就算沒被扎,當著你面醫生把十幾厘米長的針扎腦袋里,然后說輪到你的時候,你也會說一句自己痊愈了,夸贊對方妙手回春。
不過總不能兇手是個醫生吧!
身為醫生,會偷竊工地的車?
而且根據監控的外貌來看,對方的氣質也并不符合醫生。
思來想去,許生最終嘆了口氣。
“昊子在哪?”
許生突然扭頭,看向在一旁閑著無事,蹲著休息的王超。
“許哥我在這!”
李昊的腦袋從三米高的平房房頂上冒出來。
他在找房頂上是否有嫌疑人踩踏過的痕跡。
“交給伱個任務。”
許生讓對方下來,隨后讓人把警車里的筆記本電腦帶來。
“什么任務?”李昊撓了撓頭,王超也湊過腦袋來看熱鬧。
許生沒說話,他將筆記本打開,一條視頻開始播放。
視頻開始,是烏漆嘛黑的夜晚。
而在這其中,小巷子內仿佛有個陰影在不斷走動。
而這個陰影,手里還捧著什么東西,看起來極為小心!
“這是嫌疑人?”王超詫異。
“對。”
許生點點頭,監控看不出五官,但他要找的不是對方的長相。
“我懷疑,對方用高粱桿和人皮,以及白線縫出了什么東西。”
“你看看,能不能依靠這個模糊的圖形,將這玩意給復刻出來。”
許生指著對方手里捧著的虛影說道。
高粱桿,尸體,人皮和白線,自己想的比較多想不出來沒關系。
那就找專業的人啊!
全江三市,就沒幾個比李昊對這方面還專業的了!
“許哥,這也太模糊了吧.”
李昊看著那發糊的馬賽克,有點猶豫的開口。
“一千,你做出來我給你一千塊現金!”許生開口。
“嗯?整個家江三市在高粱桿紙扎行業,誰沒聽說過我李家喪葬店?”
李昊滿臉嚴肅,他拍了拍自己胸脯。
“實不相瞞,許哥,我抓周的時候抓的不是筆桿子,而是高粱桿!”
“別人三歲念三字經,我三歲念往生經!”
“別人八歲喜文弄墨,我八歲就已經能扎出金童玉女,各種死人用品!”
“二十多年來,什么東西沒扎過?”
“這活我不干誰干!?”
李昊窮怕了,之前在臨海城市的時候,一個月也接不到一次白活,窮的整個人雙眼發綠,現在打死也不錯過有錢拿的活的。
“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許生點點頭。
高粱桿這種紙扎品,確實是李昊的強項。
這小子從小玩紙扎玩到大,小時候躺在棺材里睡覺,身邊不是布娃娃,而是親手扎出的玉女。
這種事不給他都是浪費人才!
李昊蹲在電腦面前,聚精會神的看著那模糊圖形,嘗試將它收束,還原成本身的外貌。
許生思索其余事情,直到.
“砰!”
一道巨大的響聲驚醒眾人!
剎那間,院子里所有警察下意識抬頭,齊齊看向某處。
“怎么回事!?”
“槍聲!?”
許生眉頭猛地一緊,立馬向外跑去。
不過,好在發生的并不是槍聲。
“車胎爆了。”
張謬黑著臉說道。
許生頓住,隨后看著面前這一幕。
只見原本應該被抬到車內,收尸袋內的尸體,此時竟然掉落在地上,沾染著塵埃。
而那面包車車型的警車,右側后輪出現干癟。
“我們剛將人抬上車,還沒來得及關門,車胎就沒任何征兆的爆炸,然后尸體掉在地上。”
“收尸袋就那一點因為剛才觀察沒拉,準備抬進車內拉的縫隙,但就這一點掉在了地上!”
看著被破壞的尸體,張謬臉色漆黑。
尸體沒穿任何衣服,沒有一點皮膚。
掉落在沒有水泥鋪墊的泥土路上,身上的褐色粘稠物沾了不少的灰塵!
換句話說
這個車胎一爆,尸體表面的線索被破壞了許多,極有可能原本存在的線索現在查不到!
“怎么回事?有人靠近警車?”
許生警戒起來,立馬觀察周圍環境。
線索這樣被破壞,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否有別人做了手腳。
又或是兇手隱藏在警察和內部!
“去看看監控!”
沒有猶豫,眾警察立馬前往那剛好能排到房子門口的監控處。
和居民溝通完后,便開始觀察起來。
監控開始,警車過來停靠。
隨后沒有任何人觸碰輪胎,而輪胎也沒什么爆炸的預兆。
直到,幾個警察抬著尸體出來,放在車內的擔架床上后.
“砰!”
突然的,那輪胎無征兆爆炸!
“沒人碰!?”
許生錯愕。
如果沒人干預的情況下,這輪胎爆炸導致的尸體線索被破壞,那只能是.
倒霉!
沒錯,就是運氣倒霉!
“輪胎內部有沒有什么定時的裝置碎片?”
韓陽黑著臉看周圍警察。
“沒有。”警察搖搖頭。
這話落下,包括許生在內,所有人都沉默住了。
早不爆胎晚不爆胎,偏偏在沒關門,剛抬上的時候爆
還不是別人干預的,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草!”
張謬低聲大罵,隨后和其余幾人一起,將后備車胎帶出換上,這才和周圍人一起開車,向警局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許生嘆了口氣。
還沒開始檢查呢,就已經出了點差錯.
不過他也沒死抓著這點不放。
“趙虎的父親呢?”
許生扭頭,看著身邊的韓陽,開口詢問。
“趙虎的父親是誰?”
“我讓李隊查了所有和趙虎認識的人,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有作案動機。”
“從朋友,到親戚,沒有一個人!”
許生臉色出現嚴肅。
“這些就是趙虎認識的所有人。”
“但監控卻顯示,趙虎絕對和嫌疑人認識,就算不熟悉,但也必然存在某些關系!”
“而對方暴露在監控下,那一閃而過的影子,卻能暴露出一些信息。”
身影能暴露出什么?
年齡!
性別!
對方大概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同時是個成年男性,和趙虎存在某種關系。
將朋友和親戚都查了個遍也沒查到,許生就將目光放在那沒查過的人身上。
趙虎的父親!
“趙虎是單親家庭,早年間父親好像失足跌入水中溺死了。”
韓陽開口說道。
“警方沒找到尸體,所以失蹤四年后,趙虎的母親就選擇給父親趙進銷戶,開了死亡證明。”
“因為年代久遠,幾十年前沒有照片,我們也不好確認嫌疑人是否為趙虎的父親。”
“而且,就算是父親,這失蹤十余年回來.”
說著,韓陽臉上露出猶豫。
失蹤十余年回來做什么?
殺了自己孩子!?
有點荒謬。
不帶錢回來,不帶老婆過好日子,回來第一件事是把自己孩子皮剝了,多少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樣來看,那是父親的概率就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至少,目前符合關系的就只有這人!
“有點難辦啊”
許生嘆了口氣。
年代久遠就難查了,十幾年前,80年代90年代普通人家連個照片都沒有。
他們根本查不到趙進的任何信息。
這就導致,就算對方站在面前,警方也沒辦法找到他!
“算了,等李隊的消息吧。”
許生嘆了口氣,隨后繼續勘察起現場。
案發現場目前勘察了個七七八八。
他一下午的時間也沒查到什么有用的。
一直到晚上。
許生回到刑偵大隊。
法醫此時已經對尸體進行了初步的處理,隨后正在搭建好不久的解剖室進行解剖。
因為一件國案破獲,還抓了兩個涉及到西國軍方的人,上頭一開心,給江三市不少資源。
再加上有了法醫,蘇強干脆配了個化驗室和解剖室。
這也就導致許生他們不需要去殯儀館解剖,讓李昊感到可惜,他覺得自己少了一筆錢。
“哧!”
透過玻璃,許生看著解剖室的法醫掏出刀子,緩緩將腹部干癟的肌肉切斷。
法醫帶著手套,在胃里檢索著什么,隨后掏出一塊未消化完的東西,讓人帶去檢測。
他們在檢查兇手是否是經過吞服安眠藥一類的迷藥。
不過,許生的胡注意力卻放在了另一個地方上。
他死死盯著那被切開的胃部。
片刻后,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沒有食物!?”
許生皺著眉,下意識靠近玻璃,那雙眼睛死死盯著胃部。
“什么食物?”
李勝下意識愣住。
“案發現場的八仙桌上,擺放著嫌疑人做的食物!”
許生回了一句,眼睛依舊沒移開。
飯菜是當天做的,死者是當天死的,這個時間段如果死亡,按理來說肚子里應該有食物才對!
但對方胃里卻空空如也,只有快消化掉的面館里的食物
“或許他沒吃飯?兇手殺了對方后自己一個人吃的飯?”韓陽思索片刻,猜測道。
“不,八仙桌上有兩副碗筷!”
許生讓法醫將胃部再次解剖,剖面大一些。
同時調整了自己這邊觀看的距離。
果不其然,看到的畫面依舊是對方胃里空空如也,沒有那頓飯的食物殘渣!
而一頓飯,能代表什么?
“兩幅碗筷,現場還有第三人!?”
許生眉頭皺起,腦海中思緒萬分。
“或許是給趙虎盛了飯,但沒來得及吃就被殺了呢?”
張謬開口道。
“不,還記得迷藥嗎?如果對方選擇用食物迷藥,那下在飯菜里,等待對方吃下,藥效發揮后再殺,這是尋常邏輯,期間胃里必然存在一些食物。”
“但對方沒吃,那就意味著服用迷藥,又或是注射類迷藥發揮的時間要更早。”
“而更早就意味著和吃飯時間錯過,如果錯過,那為何要擺第二幅碗筷?”
許生皺起眉來。
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對方死亡要用到迷藥類的東西,如果是飯前暈厥,那沒必要出現第二幅碗筷。
如果是飯時吃,那胃里必然存在一些食物,并且桌子還要打翻。
但這兩者都不是,那就代表.
“第二副碗筷不是給趙虎準備的!”
“那會是給誰?”
“現場還有第三人!?”
這一瞬間,許生的眉頭瞬間鎖死。
監控監視了這件房屋。
從進去到出來再到警察進入,期間沒有任何第三人出現!
只有嫌疑人和趙虎以及警察。
那這副碗筷到底是給誰準備的?
許慎思索片刻,讓人去檢查碗筷上的痕跡。
碗筷能檢測出口水,不過現在口水沒了,不過依舊能檢測出部分生活信息。
內勤那邊也很快就檢測出來。
只不過,信息倒是有點不如意.
“沒有人為使用痕跡!”
“第二副碗筷沒有任何人使用過!?”
許生錯愕住,聽著李勝傳來的話。
“沒錯,第二副碗筷沒有人使用過,雖然碗里有食物,但就是沒人用過,上面既沒有油脂也沒有使用痕跡。”
李勝現在也迷糊了。
兇手準備了兩副碗筷。
而自建房中只有兩個人,但問題是,第二副碗筷并非給趙虎準備!
但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這間房屋除了趙虎和嫌疑人沒有其余人了!
那對方準備碗筷做什么?誰能用得到?
“怪了怪了,這下是真怪起來了”
李勝呢喃的說道。
許生思索片刻也沒想到有什么東西,最終只能嘆了口氣。
“時候不早了,先休息,案發現場讓第二輪刑警頂上。”
“將消息記下,明天搜查。”
刑警雖然熬夜,但也不能熬的太狠。
尤其是用腦子的!
熬夜雖然能利用時間,但大腦的遲鈍會讓效率降低,導致那點時間根本沒用,甚至還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眾人知道這個道理,紛紛點頭,隨后回去睡覺。
次日。
五月三十號,刑偵大隊內。
眾人本想順著昨晚的線索,繼續進行走訪調查,至少也要將迷藥給搞清楚的時候.
一個新消息,突兀的出現在眾人耳中。
早上六點半,警方接到一個電話,電話內容稱,對方懷孕的兒媳消失。
警方本以為這又是什么狗血倫理劇,對方回娘家之類的。
但沒多久,對方又打來一通電話,稱他找到了兒媳。
只不過.
兒媳死了。
三十分鐘后,九點半。
警方到達現場,經過初步勘察,最終將案件與趙虎剝皮案合并為同一起案件。
為什么?
因為死狀很明顯,受害者身體的皮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猩紅肌肉,全身鮮血淋漓,流出的血液浸泡了土壤,讓整塊菜地得到滋潤。
十點。
許生等人乘坐警車,趕到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是個農地。
受害者是一名懷孕四個月的婦女,身穿樸素的衣裳,身子骨較為強壯,不遠處還有鋤頭,只不過受害者現在成了一具沒有皮膚的尸體
“怎么現在才來?”
“他媽的,路上塞車,警車又被撞了,真他娘倒霉!”
李勝看著自己那車屁股被撞的畫面,罵罵咧咧的開口。
他被撞了,要不是有要緊事在身,他絕對不會輕饒那個人。
“第二兇殺現場怎么樣了?”李勝詢問。
“初步猜測,是類似于激情殺人的隨即殺人,兇手應該是突然看到了受害者,發現對方滿足自己的條件,隨后將其殺害,過程十分突兀,而兇殺時間,則是早上五點到六點左右。”
許生說道。
受害者是名孕婦,不過這年頭在農村,四個月的孕婦并不會選擇休息。
這些人跟沒事人一樣,懷著孩子去耕地,又或是去工廠工作。
一些身體硬實的,上午生完孩子,下午就直接去干活,而且你不讓她干她還不樂意,讓人感到十分無奈。
許生通過現場的線索,以及對方的工作工廠,稍微推測,最終得到個猜測。
受害者早上七點要去接替夜班的同時,而農地也要有人清理,所以在五點半左右來到農地,想要清理完再去工廠工作。
而對方的公公并不知道,燉了個雞湯去找她的時候發現沒人,打電話沒打通,發覺不對后便報警。
提前起床處理農地,然后去工廠,這種行為在鄉下倒是比較常見。
不常見的是對方遇到了兇手
“對方死于窒息。”
“初步猜測,兇手用手捂住口鼻,硬生生將受害者憋到窒息死亡。”
許生看著那沒了臉皮,血淋淋的五官,開口說道。
一旁還有混淆著鮮血的頭發,凝成一塊,仿佛結痂,而腦袋下的菜,也吸收著這個女人的鮮血,化為自己的養分。
對方憋氣而死,隨后被兇手用刀子,剝掉全身的皮膚,期間費的時間大概幾十分鐘,相比較趙虎,手法要更嫻熟,更迅速。
而和趙虎不同的是
“我的猜測,兇手的目標是”
許生頓了頓,他目光挪到受害者的肚子上。
原本屬于孕婦的大肚子
此時被人用刀剖開。
兇手將肚子剖開,將還在孕育的孩子活生生掏出,隨后將這嬰孩皮膚剝掉帶走,留下一塊未發育完的肉塊丟在農地里,那鏈接著母體的臍帶也暴露在眾警察面前。
像農地里的菜,只不過長的不是白菜。
而是肉靈芝。
看著這畫面,許生開口道:
“我懷疑,他的真實目標是.”
“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孩子?
李勝錯愕,他看著這被活生生掏出的孩子。
“兇手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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