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有三種比較廣泛的邪術。
陰牌,古曼童,降頭術。
陰牌,分為正牌和陰牌,前者無所謂,后者所制造成的材料很不人道,簡直就是邪魔外道,像是孩子又或是人的器官,都是陰牌的材料。
古曼童還好,一種養小鬼的方式,只不過是正面的小鬼,但也能變成邪惡一面。
降頭術,很多電影都拍過,比如殺人,愛情,又或是財運,看起來和‘蠱術’差不多。
“這三種玩意,看起來很邪乎,但卻被無數人趨之若鶩。”
“其中陰牌便是如此!”
工地處,許生看著一旁已然奔著老板去查的警察身影,他看著李勝開口解釋。
“許多富商,又或是明星都會前往東南亞,尋找一些大師,來尋求一塊陰牌給自己祈福。”
所謂陰牌,可以將其功能堪稱保命符,平安鎖之類的。
只不過要更玄乎一些。
除此外,那邊還會販賣其余產品。
如xx油,其中的人緣油就很受人吹捧。
人緣油,之前說了,字如其名,涂在身上或喝下能讓人的人緣變好。
這玩意材料是什么?
是人!
人緣油的做法之一,便要涉及到人油,也就是尸油;商家會刨墳,又或是直接將人殺害,將臉給剝下,甚至是直接砍下腦袋,放在太陽下晾曬,提取出那么幾滴人油,再用人緣花什么東西混合起來。
不過現在不這樣的。
不是說用不到人,而是這樣的效率太慢,現在直接在鍋里熬,一次能把人臉上的油給熬下一大堆!
市場上真貨假貨都有,數量如此多完全能代表所謂的市場。
而這些市場,這些人,涂在身體上,又或是喝下的人.
“那邊盛產這種玩意,因此殺人又或是刨墳煉邪術的人一抓一大把。”
許生嘆了口氣,他坐上車,向著工地老板的居住地址駛去。
工友說過,老板曾在許久之前,和一個戴著陰牌的人出現在工地。
許生不知道對方讓他來干什么。
但他知道
眼下這案子涉及到的玩意,和他職業相符!
并且時間地點,還有殺人手法都相符!
“快點把他抓了,這孫子誰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李勝臉色一沉,用力踩動油門,駕駛著汽車向老板的居住地址奔去。
這種專修邪法的人,腦子都有病,完全就是個精神病而已。
這種人沒有什么所謂的禮義廉恥,沒有道德觀念。
甚至沒有法律觀念!
他們只會奔著虛無縹緲的地方前行,即使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那也會為了它而打破所謂的刑法。
君不見東南亞那邊幾乎每個月都會冒出這種案子!
孩子消失,孕婦死亡。
有個案子甚至直接就標出來當地警方都在懷疑對方在養些東西!
案件過程是一處墳地,11個嬰兒的尸體被偷盜,包括警方在內,所有人都在懷疑偷盜者是將孩子當成了法器,用來養古曼童,又或是施展降頭術。
有些人直接殺自己孩子的案子也不是沒有。
東國幾十年前為什么曾流行過養小鬼?
原因便是沒有防育措施,導致家里一堆孩子養不起,然后便找人將孩子殺了養成小鬼,認為自己既能少一張嘴吃飯,還能有個小鬼供自己驅使讓家里變好。
“再快點!”
許生開口催促著。
李勝一咬牙,將車開向高架。
這兩天他被撞了不少次,對車速有點敏感了。
不過在抓捕兇手面前,所謂的車速也就沒讓他那么害怕,甚至還有點嫌棄警車的速度!
半晌后,眾人停在一個小區前。
小區是富人小區。
里面的單元樓大多售賣的不是什么鳥籠,基本一層一戶,全是大平層。
獨棟的別墅也有許多,即使是在04年,用后世的錢數來買,也不是常人買的起的。
而工地老板就住在這!
“老大,控制住了,對方目前正在家中。”
聽著對講機傳來的聲音,李勝許生不僅沒放慢腳步,甚至還稍微加快。
半晌后,兩人邁進一個獨棟別墅內。
別墅約莫七百多平,自帶花園,即使是04年想買下來,連帶著裝修沒千萬也拿不動。
裝修也很豪華,水晶吊燈,真皮沙發,碩大的客廳地上鋪滿了奢飾的地板磚。
就連墻上的畫,每一幅都值不少錢。
毫無疑問,居住在這的是個富豪!
一進門,許生就聞到了一些香的味道,不過他沒在意。
“說吧,那個東南亞的邪術師是怎么回事!?”
許生不等對方先開口質問,他眉頭猛地一沉,語氣低沉的開口詢問。
他面前坐著一個身材發胖,頭發稀少,戴著黃金首飾的男人,聽到這聲音,他眼神中閃過些許慌亂,但緊接著臉上露出橫色。
“什么邪術師!?”
“那是我認識的大師,對方有師門的大師!”
胖子名為王大鵬,四十多歲的男人,60年代出生,根據基礎的信息來看,對方二十歲的時候出來闖蕩,隨后欠了一屁股債。
之后不知怎么回事,債務消失,又在其余銀行貸了一筆創業貸,這次過后扎進房地產,越做越大!
許生初步猜測,對方大概率是鉆了創業的漏洞。
當初東國為了鼓勵創業,銀行提供了一種‘創業貸’。
這個制度有問題,你在當地貸款創業失敗,經過一些操作,自己前往外地后不僅沒有欠債在身,甚至還能再繼續貸款!
而面前這人,大概率是如此操作的。
“他是誰?是不是叫趙進?長這樣!?”許生沒有反懟,而是掏出趙進的畫像。
“是不是他!?”
根據工地的工友指控,戴著陰牌的人確實長相如此,現在掏出來相當于查漏補缺。
王大鵬也沒否認,他點了點頭,“是他。”
“這人是你在哪認識的!?”許生再次追問。
“躲債的時候,二十年前我欠了一屁股債,去東南亞躲了躲債,然后結識了一位大師。”
說到這,王大鵬眼神中滿是敬畏。
他對這位大師的恭敬程度,甚至要超過在場幾個警察。
“因為大師,我不僅沒受到債務的煩惱,甚至還做大做強,成了人人羨慕的老板!”
“大師?我說的是趙進!”
許生對這個什么玩意大師不感興趣。
“你說的是大師徒弟?”
“他是大師幾年前收的一個徒弟,好幾年名聲不顯,近幾年才有了些名聲,這次來東國是有事來的,我剛好請教他。”
王大鵬開口說道。
好幾年名聲不顯?
“究竟是幾年!”
李勝開口追問,趙進曾消失了十四年,如果能確定對方名聲不顯的時間,那就好查了。
直接就能確定身份!
“不知道,大師有數不清的徒弟,成立了一個教派,每日收香火供奉,快要成神,座下徒弟數不勝數,每年都有無數人擠破腦袋想進去,誰知道他什么時候拜師的。”
王大鵬搖搖頭。
“趙進回東國的目的是什么?”
許慎突然開口,將注意力放在之前對方說的,趙進回國辦事。
“這我怎么知道!?”
王大鵬搖了搖頭。
“反正大師怎么做都是對的,就算是徒弟也是如此,這種人的思想,誰能揣摩?”
“應該是和修行有關。”
看著對方推崇所謂大師的畫面,李勝眉頭緊皺,眼中閃過濃重的不喜。
推崇什么不好推崇這玩意
就算是看國內的風水也比所謂的養小鬼要靠譜的多啊!
這人完全就是個瘋子,幸存者偏差心理造就的瘋子.
“修行有關嗎”
許生頓了頓,腦子里閃過一堆那邊的邪術。
最終,鎖定在一件事上.
“趙進在東南亞那邊,有沒有妻子孩子?”
許生突然開口,他的問題很尖銳。
“又或是是否養了些什么?”
養了什么?
王大鵬思索著,隨后撓撓頭。“妻子孩子我不知道,這些人不缺女人,孩子我倒是沒見過,至于養的東西好像確實有,我看到他買過一些玩具。”
買過玩具
養的小鬼?那就是古曼童!
小鬼,年齡夠小,加上趙虎和對方是血親,趙進不遠萬里回國不殺能隱藏自己的,偏要殺血親.
“有幾個玩具?”
“至少兩個吧,幾天前見面的時候我還看到他包里有玩具。”王大鵬開口說道。
至少兩個
如果保險起見,是三個,那算上趙虎,就是四個。
要不要算第二兇殺現場?
不對,對方去土地廟是為了拿神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遇到孕婦是偶遇,如此來看,第二兇殺現場的受害者不在目標中,屬于意外。
如此來看,對方若是還有目標,至少會加一個,那數量則是.
五個?
“養五鬼?”
突然的,許生吐出三個字。
養五鬼?
什么是養五鬼?
“這是什么玩意?”李勝眉頭皺起。“意思是兇手要殺至少五個人!?
“是五鬼復仇術,東南亞的邪術!”
許生糾正了一下。
東南亞有個術法名為五鬼復仇術,其完成方式便是尋找五個血親,將血親殺害,制作成小鬼,隨后用手法將對方奴役,之后可以用五個鬼殺人。
關鍵點不在殺人的手法和年齡,而是所謂的血親!
除此外,還有鬼母等、雙生子、雙瞳等等玩意。
不出意外的,第二兇殺現場要么是對方認為自己剖出的孩子也屬于自己血親,要么是準備煉制一些特殊的玩意。
聽完解釋,李勝頓時錯愕,隨后若有所思。
“可第二兇殺現場的孩子并非趙進血親?這也能煉成?”
許生沒說所謂的鬼母之類,不過他聽到這話,冷哼道:
“李隊你覺得就算是血親,又能煉成了?”
李勝一頓,隨后了然。
確實,不管是不是血親,是不是家人,是母子也好還是陌生人,那難道還能煉成了?
煉不成。
不管材料如何,結果就是煉不成!
所以,即使對方親手‘接生’的孩子,真就是他的血親,那也煉不成。
“但不管他煉不煉的成,算不算的上第二兇殺現場的受害者,那假設對方本身有兩個的話,煉制的小鬼共有四個”
許生冷靜的開口。
“還差一個。”
還差一個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至少還會有一個受害者死亡!
“血親?對方沒孩子了啊!”
李勝眉頭一皺,趙進和趙莉只有趙虎這一個兒子。
“不,血親可不意味著只是孩子。”
許生的臉色一頓,連忙道:
“姐姐妹妹也算!”
血親代表的是血脈上的親屬,可從來都不是單指孩子。
趙莉是妻子,是親屬,卻非血親,所以她不是目標。
趙虎是血親,所以死了。
那對方其余血親.
“找上趙進的兄弟姐妹!”
李勝一頓,隨后猛地扭頭,看向身后的警察。
“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信仰這玩意的就沒一個不是瘋子的。
對家人下手,他們完全做得出來。
趙虎就是個血淋淋例子!
“順便讓碼頭那邊查嚴點,說不定對方已經殺足了五個人準備離開了。”許生又開口補充。
如果對方認為親手接生的孩子也算血親,那很有可能已經滿足了五個的條件離開。
離開的方式有許多,海運絕對算得上最優選擇!
而第二兇殺現場到現在的時間只有
不到一天!
時間還來得及封鎖!
“好!”
李勝點點頭安排完后便準備向外離開。
王大鵬這能得到的線索比較多,至少讓許生猜出個對方的目的。
五鬼復仇術不止對方一個人在煉。
曾經便發生了一起案件,兇手是個變態,便殺了兩個‘女兒’想要煉成五鬼復仇術,以此來殺害妻子,甚至是直接成神!
眼下來看,對方若是真要煉這術法,并且還沒煉成
那肯定是不會放手的。
必然還存在目標!
許生向外走去,他需要迅速開車前往案發地點,找到趙進的身影。
不過就在他臨近門口時,腳步頓住。
“王先生,你妻子孩子呢?”
突然的,許生開口詢問,眼神直勾勾盯著對方。
“我妻子早些年生孩子的時候出血過多,難產死了。”王大鵬嘆了口氣道。
“那你孩子呢?”許生眼神逐漸冰冷。
“孩子?”
王大鵬一愣,隨后臉上露出笑容,他指著一角。
“他不在那邊正在玩著的嗎?”
在玩著?
剎那間,現場的警察頓住,齊刷刷盯著對方指著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一個角落。
客廳的一角,那里擺放著一個衣柜大小的柜子,上面呈放著一個神龕。
神龕內的供奉著一個色彩十分鮮艷的陶瓷娃娃。
娃娃坐在神龕上,那烏黑的眼睛空洞而又死寂。
神龕下面的陰暗地上,擺放著幾個新奇的玩具。
這是王大鵬的孩子?
對方指著神龕里,那粗糙的陶瓷娃娃,說這是自己孩子
剎那間,在場所有人感到背后一陣發涼。
換句話說,這貨把自己兒子煉成小鬼了!?
“多虧了大師,要不是他,我也沒辦法達到如今這個地位,要不是他,我兒子也不會有這個本領!”
王大鵬眼神狂熱,嘴里說著一些讓人感到驚悚的話語。
把兒子煉成了小鬼,還要感謝對方.
甚至自己取得的成就,自己付出的汗水,冒的風險,也要歸咎于對方的功勞!?
“銬上!”
許生眼色一凝,揮揮手,幾人瞬間給他戴上手銬。
隨即自己便上了警車,按照內勤提供的地址向趙進老家奔去。
至于王大鵬.
這種人算是所謂的幸存者偏差了。
有個話解釋的很好。
你在賭場找一百人,對其中五十人說壓大,另外五十人說壓小,隨后得到了小的結局。
之后被哄騙壓大的人會罵你騙子,但壓小的卻會認為伱是貴人。
隨后在對這剩下的五十人里,其中25人說壓大,另外一半壓小,最后得到了大的答案。
那壓小的就知道了你是個騙子,壓大的依舊深信不疑。
如此反復,最終你就會得到幾個對你的話言聽計從,認為你真有算命本事,將你所說將你所言奉為真理的人!
東南亞那邊也是如此。
利用王大鵬這種幸存者,這些人會興奮的主動前去宣傳,而失敗的那些人基本也就嘟囔嘟囔嘴,也不怎么說話,如此便制造出了一個成功的吆喝,大于十多個失敗的憤怒的畫面。
只要基數足夠多,絕對會有一堆人信你。
而且在加上運氣的話.就算你胡編亂造,寫一些離譜的不能再離譜的玩意,現實也有概率成真。
總的來說,王大鵬便是這種人。
一種被洗腦的人!
“把自己孩子煉成了小鬼,隨后扎進有點運氣,隨便玩都能暴富的建筑領域.”
許生嘆了口氣。
現在東國全國搞基建,到處都缺人,一大堆包工頭干成公司老板的人存在,結果對方卻認為自己的成功,來自于自己煉成小鬼的兒子
愚昧,無知。
“到地方了!”
李勝開口提醒一句。
下一秒開門下車,向著遠處跑去,許生緊隨其后。
這里是趙進的老家。
他有一個弟弟,一個姐姐,現在也都基本四五十歲大。
此時收到消息,全都坐在村委會里,帶著身邊的老婆孩子坐著,臉上露出惶恐。
在這年頭的鄉下,大多人都沒到二十歲就結婚生子,十六歲生孩子的也不是沒有。
所以趙進姐姐甚至還帶來了自己的孫子。
“都在,對方如果目標是血親,那估摸著還沒來得及對其余血親動手。”
李勝稍微數了數兄弟姐們,隨后嘆了口氣。
姐弟的孩子都在,沒有一個少的。
只不過,許生在輕點人數的時候,突然愣住。
“你們母親呢!?”
許生開口詢問,看著面前這兩個四五十歲的人,愣在原地。
“母親?”
兩個中年人一愣,接到警方消息他們下意識把自己孩子,還有孫子給帶到村委。
還沒考慮過老家的母親.
現在這么一想,頓時就回過神了。
他們把自己親媽給忘了!
“該死!”
李勝頓時暴跳如雷,看著面前兩個‘孝順’的兒子,又想到趙進那個更‘孝順’的,臉黑的宛若鍋底。
“你們老娘的地址在哪!?”
“在前莊村老家。”趙進姐姐縮了縮脖子,連忙開口。
他們這里是后莊村,和前莊村屬于莊村,但因為面積太大所以劃分成兩個村子。
自己親媽就在前莊村,不過他們給忘了.
“找人找人!”
許生沒有猶豫,直接帶著人往前莊村趕去。
第一案發現場的城中村和前莊村剛好成為一條直線,中間包含著第二兇殺現場。
如此來看,對方的活動軌跡絕對是往前莊村的老家趕!
可惜,確定趙進身份的時間太多短暫,給了對方太多的趕路時間
眾人立馬上車,驅車往前莊村趕去。
期間趙進的弟弟連忙表孝心,充當警方的地圖,向前莊村的老家地址行駛。
警方開車驅駛了幾公里,最后停在一扇門前。
門上了鎖,趙進弟弟開口解釋。
“老娘眼睛有點瞎,我們怕她外出走丟,就給鎖住,日常吃飯的時候就打開鎖送進去。”
他如此說著,許生倒是沒時間聽了。
他瞥了眼一旁。
這是一間墻極矮的農村老房子,和城中村的趙家村第一兇殺現場差不多,高度約莫不到三米。
不過雖然簡陋,但占地面積很大,這算是老房子的共同點了。
而在這墻上,則.
留下了兩個借力踩踏過的腳印!
腳印十分清晰,和第一兇殺現場,第二兇殺現場,兇手遺留下的腳印完全一模一樣!
對方真在這!
眾人心中一悚。
“腳印很新鮮,剛來,還有時間!”
許生連忙開口,趙進弟弟哆哆嗦嗦的掏出鑰匙,連忙要打開鎖,卻因為手抖,死活插不進去。
“滾你媽的!”
李勝心頭煩躁,一腳踹開,拿來鑰匙就將鎖打開。
“咔!”
只聽一道清脆的鎖芯彈簧聲響起,鎖立馬打開,眾人將門推開,在這狹小的門涌入!
許生首當其沖。
不過,他剛闖到院子,一道聲音卻傳進他的耳中
“兒,娘好疼,這是怎么回事”
“沒事,等會就不疼了。”
“成,娘信你”
一道道細弱蚊聲的交談聲在耳邊響起。
一縷縷鐵銹般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被吸進肺腔。
血腥味。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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