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都亂了……”
田口清隆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看著新出來的《圍棋俱樂部》雜志上面刊登的統計報導,整個人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沒得玩,真的沒得玩。
五比一的大好局面,怎么就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們當時根本就感覺不可能輸的呀。
田口清隆但凡感覺有百分之一輸的可能性,那時候就不可能直接從幕后跳出來搶功。
現在好了,功勞是一點是搶不到了,黑鍋肯定又是少背不了。
尤其是第一屆第二屆田口清隆都參與其中作為組織人員,他已經能想到這次比賽結束之后,會有多少人把矛頭指向自己了。
悔當初不聽坂本所言呀!就應該躲在背后茍著不出來的才對!
結果提前開香檳出來搶功勞,變成了搶黑鍋了。
戰浪這個混蛋的連勝讓包括田口清隆再累的所有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思想準備,甚至武宮正平輸了之后,整個日本圍棋界都慌了起來。
特別是戰浪連續兩屆擂臺賽總是以一敵眾,全部都是一上來就是絕境。
但就是一次不輸,到現在為止已經取得了七連勝的戰績,而且里面的超一流占比極高,甚至說基本上都是超一流,再次的也是頭銜賽的有力競爭中堅。
可以說整個日本的超一流基本上都被戰浪打了一遍,除了中韓兩個外籍沒有參加比賽的超一流。
但是這兩位的實力跟其他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差距,所以大家也不認為這兩位商場就會能有什么奇跡發生。
人家四個都打完了,還能怕你們兩個?
這就讓現在很多日本圍棋界圍棋水平不太高的人對戰浪的實力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恐懼。
大家的邏輯其實也很簡單,畢竟如果戰浪水平不是高到一定程度的話,憑什么能打出這樣的戰績。
甚至一些棋力較弱,或者只是僅僅從這次擂臺賽關注圍棋,實際上對圍棋基礎知識都不太了解的棋迷認為戰浪已經超越了所有人,現在的圍棋格局已經是一超多強了。
戰浪才是唯一的超一流,其他人只能說是一流,甚至有人認為超一流已經不配給戰浪提鞋子了。
戰浪現在就是唯一的圍棋真神!
哪怕是有實力有經驗的人認為戰浪的實力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這棋局當中也有很多是運氣好才能贏的,但即使如此還是對最后一場比賽不看好。
畢竟戰浪現在氣勢正盛,加上之前的超人戰績,武宮正平都被對方平推了,竹之內克也現在實力明顯已經遜于武宮正平了,又拿什么來贏?
拿頭也不行啊。
圍棋俱樂部這個雜志里面十個專職編輯,七個都認為竹之內克也會輸給戰浪。
這十個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基本上都是跟圍棋這個領域打過不少交道的編輯,甚至其中有不少人還有職業水平。
而且你要知道,這個可是日本的雜志!日本方面到底有多保守大家也是知道的,剩下到底三個人有多少人情考量都說不好。
甚至日本棋院里面的職工至少六成以上都不看好竹之內克也,只有一些老人經歷過竹之內克也輝煌的時代還有點信心。
畢竟竹之內克也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力挽狂瀾過,他不相信竹之內克也現在依舊還可以。
但是田口清隆不相信。
難不成天要亡我們日本圍棋?
戰浪的實力不可能達到那種恐怖的程度呀,明明之前大家對他的預估還算準確才對,怎么就能做到這一步了。
田口清隆不敢想象這次確定失敗之后,到底后面會發生什么事情了。
只希望自己最后的掙扎,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換比賽地點了?”
在大宮殿飯店吃飯的戰浪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話。
來日本之前比賽時間地點跟規程基本上都已經定了下來,現在明天就要比賽了,結果突然換比賽地點。
那后續的講解跟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工作全部都要進行調整,這可是個不小的工作量。
光這個簡單的調整,日本方面的折騰就不會太小。
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飯店是日本棋院經常性安排的飯店,因為離日本棋院很近,哪怕普通的步行估計也最多只要半個小時。
但是如果換地方的話,那可就說不好到底會有多遠了。
那戰浪就得提前起床出門,說不定還會干擾作息時間。
“他們該不會搞去什么本能寺之類的吧?”
戰浪突然想起來自己出來的時候從前臺拿了一份報紙,上面的黑體加粗的第六天魔王幾個字。
戰浪實在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好青年怎么就變成魔王了,該不會還會跳出來一個什么叫做明光院蓋茨的青年從未來過來要毀滅自己吧。
從迷信的角度來看的話,日本那邊說不定還真想在這個上一個第六天魔王被燒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弄死自己這個他們現在口中的魔王。
至少從他們看來,這個地方還是妨魔王的。
“那倒沒,只是換成了私學會館的五樓,不過那個地方離這邊也很近,甚至比日本棋院離我們酒店還近了一點。”
“?這么近換了干什么?”
戰浪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他還以為日本人會像韓國人那樣想點辦法惡心人之類的,讓你多跑點路,或者在比賽地點上膈應你一下。
但是現在結果路程反而變得更近了,換的地方好像也沒有什么象征意義。
這樣折騰的話就只有他們日本自己人了。
“他們對外的說法是日本棋院那邊比賽安排出現了日程沖突。
不過有可能是因為你在日本棋院比賽老是贏,所以他們借口換地方了吧。”
郝強扳指頭算了一下,戰浪在日本棋院的幾場比賽好像都贏了,說不定他們會感覺日本棋院的風水會更利好戰浪。
“這話說的,我到現在擂臺賽也沒輸過,你這樣看的話哪個地點都是全勝,都是風水寶地。”
戰浪聽到這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種事情都搞不懂是怎么想的?
日程安排沖突的可能性不……
其實也說不好,戰浪想一想后來中日韓三國棋院的亂七八糟操作,只能說全員草臺班子,真出點意外其實也能理解。
郝強倒不是特別在意,畢竟如果對方提出的是無理要求的話,郝強說不定還會據理力爭,但是現在換這個地方對自己這邊也沒有什么損害,自然就同意了。
而且……
“日本方面換地方說明他們怕輸,這可是個好兆頭。”
戰浪聽到這話只是搖了搖頭:“在哪里都一樣。”
“確實,反正竹之內克也幾乎不可能贏你的。”
郝強看著淡然的戰浪早就習以為常了,十分自信滿滿的說了一句。
到現在為止已經四連勝的戰浪,讓郝強有著十足的底氣。
連日本大多數人都不奢望能夠勝利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戰浪往椅背上面一靠:“別太樂觀,行百里者半九十,多少人都是倒在最后一刻的。”
別的不說,當年LG牢柯對大申,中韓兩國都已經默認九冠王的誕生了,在韓國前五左右的選手,怎么可能擋得住當時世界第一的牢柯。
而作為參賽選手的大申都說如果能贏的話會是一個奇跡,希望自己能創造奇跡。
中國這邊更是直接提前開香檳,棋院甚至在比賽前直接拉著人家聽艱苦奮斗講座了,連準備工作都沒有做好。
就可以看得出來對這場比賽到底有多不重視了。
最后呢,香檳開炸了。
后來的爛柯杯也是,大家都認為申子天下無敵,只有他殺人,哪有人殺他,惡霸這種跌跌撞撞進決賽的怎么可能是他的一合之敵。
結果第一局平推對手之后晚上跑去下國際象棋,后面被連爆兩局。
甚至中國這邊都沒做好開香檳的準備,認為會是韓國人小申拿冠軍,連花都沒買,還是現場買的棋迷的花給了奪冠的惡霸。
無數事實證明了,提前開香檳不可取。
而且戰浪自己雖然什么都沒看,但是都知道國內到底會傳來多少消息,甚至整個國內的氣氛跟心情可想而知。
戰浪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面臨只能贏,不能輸的境地。
但是好的是,竹之內克也同樣也是如此。
日本圍棋一都、一道、二府、四十三縣都在他身上擔著,他必須要守好日本圍棋最后的底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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