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沒事吧?”
“郡主!”
折柳和挽竹匆匆而來,見容和清眼看著要暈過去,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郡主不舒服么?奴婢去找府醫!”
不等容和清開口,挽竹轉身就要走,容和清睜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別回頭!”
挽竹嚇了一大跳,頓時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郡主?”
容和清深呼吸,等胸腔里的心跳緩和下來,肅容道:“一會兒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聲張,折柳你讓所有人在院外待著,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挽竹,你去把褚隨風叫來,快!”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害怕,但還是照著容和清的吩咐去做了。
等轉過身,兩人就看見了樹上吊著的人。
一聲尖叫差點脫口而出,千鈞一發之際兩人想起了容和清的叮囑,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別看了,去吧。”
容和清已經走向了大樹。
兩人趕緊出門。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褚隨風就進來了,一眼鎖定了樹上的人,快步走到容和清身邊,低聲問:“人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容和清搖搖頭,此時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只有聲音里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方才開門他就在,白日不好弄,多半是昨夜就被吊上去了。”
容和清伸手要揭下黑衣人臉上的白紙,褚隨風抬手攔住她,“我來。”
他上前仔細觀察片刻,小心翼翼地把紙撕了下來,兩指并攏探了下他的鼻息,“還活著。”
容和清頓時松了一大口氣,“快把人放下!”
褚隨風點點頭,從袖中摸出把匕首,用力一擲,樹上的繩子應聲而斷,黑衣人直挺挺摔了下來,半路被褚隨風抓著腰帶轉了過來,隨后一把將人扛上肩頭。
“先扛進來。”容和清帶他們進了自己的房間,反手把門關緊。
褚隨風把人扔在地上,蹲下身鉗著他的下巴打量片刻,忽然蹙眉道:“不對。”
“怎么?”
容和清快步過去,也蹲了下來。
卻聽褚隨風道:“他就是昨夜跑了的那個黑衣人。”
“什么?!”容和清一驚,“你確定?”
褚隨風篤定道:“絕不會錯。”
“怎么會是他?”
容和清垂眸打量著黑衣人,長得并不英俊,甚至連清秀都算不上,是那種扔進人堆都找不到的長相,褚隨風是怎么認出來的?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褚隨風指了指男人額角的黑痣道:“這個,與我昨夜所見一模一樣。”
容和清恍然大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眼神和記性真不錯。”
她可真是撿到寶了。
系統優選,當然是寶啦~
容和清:你走,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裝你的死去吧。
999:嚶嚶嚶,不要這么無情嘛~
“郡主你看——”褚隨風把撕下來那張紙遞給她,“上面有字。”
容和清心里一緊,顧不上和系統插科打諢,趕緊接過來看。
“劉,墻頭草。”
“啊?”容和清正反看了兩遍,就只有這四個字。
褚隨風也皺起了眉:“什么意思?劉墻頭草?劉是指劉一青?那墻頭草指什么?”
容和清捏著紙站了起來,若有所思。
劉一青是黃老爺背后的人,這兩人狼狽為奸定然沒少做壞事,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劉一青都要殺他滅口,可見黃老爺手里肯定捏著足以要他命的東西。
那這里就有了兩個新問題。
第一是黃老爺知道什么,第二就是劉一青一個同知,是怎么在安南王眼皮底下養出如此殺手的?
他不是安南王的人,顯然也不是知府的人。
那他效忠的是誰?
容和清垂眸看了眼手里的紙,墻頭草隨風倒,是指他表面效忠安南王,實則背地里還與其他人暗通款曲么?
殺手,許就是那一方的勢力。
思及此,容和清煩躁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褚隨風挑眉,“想不出來倒也不必如此傷害自己。”
“嘖,你不懂,我現在就感覺我是一只上躥下跳的猹,滿地的瓜只能聞味不能吃,可饞死我了。”
“想知道,把他弄醒不就行了。”褚隨風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最后拎起茶壺摸了摸,外壁是涼的。
他便直接拎過來對準黑衣人的臉澆了下去。
容和清:“!”
你小子很有當錦衣衛的潛質啊。
不過不得不說,這招見效真快,黑衣人感覺呼吸困難,很快就憋醒了,“什么東咕嚕嚕……”
他一張嘴水正好灌進嘴里,直接咕嚕出一串泡。
容和清:“……”
褚隨風冷哼一聲,“醒了?”
容和清看著黑衣人茫然無措還粘著茶葉碎末的臉,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究竟誰才是反派。
“咳——”
她走到圈椅前坐下,擺出郡主的架子,下頜一抬,沉聲問:“你是何人?為何私闖南城大牢?”
“這是什么地方?”黑衣人翻身坐起,眼里滿是血絲,看樣子昨晚也過得不太痛快。
“再亂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褚隨風蹙眉一腳踹在他的背上,讓他跪著。
黑衣人聽這聲耳熟,扭頭看他一眼,忽然睜大了眼睛,“是你!你是昨晚那個——”
褚隨風沒答話,只冷冷地睨著他。
黑衣人神情恍惚,啞聲問:“你們想知道什么?昨晚不是已經翻來覆去審過一遍了?”
容和清與褚隨風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里看到了幾分凝重。
有人捷足先登了?
不會什么都問出來了吧?
“啪!”
容和清一拍扶手斥道:“少廢話,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不然我能救你,就能殺你!你是想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還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換取報仇的機會?”
然而出乎意料的,黑衣人幾乎沒怎么猶豫就什么都說了,看那架勢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容和清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容和清表情復雜,這孩子昨晚到底經歷了什么?
末了,黑衣人舔了舔自己干燥開裂的唇懇求道:“能不能給我口飯吃?我快餓死了。”
容和清喚來挽竹,給他弄了點飯菜挪到偏房去吃。
等人走了,褚隨風低聲問:“你覺得他說的話有幾成可信?”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