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統治階級的傲慢啊!”
聽著電話里傳出的忙音,青山秀信搖了搖頭,給江口信成打去電話。
“不等了,進去抓人。”
他根本不顧忌做事太絕、太狠會自絕于國會老爺們,同樣,他越是這么做彥川十郎就會越信任他,因為注定不為上層所容的他永遠只能依附在彥川家的羽翼下,威脅不到彥川家。
而對于他這個很有能力,又只能依附自家,且永遠不可能威脅到自家的干孫子,彥川十郎定然會無條件的信任并大力扶持,這才是他想要的。
羽田孜回到和室,看著惶恐不安的飛田清宏說道:“飛田君,你今晚就在我這兒住,誰也動不了你!你的事我和小澤君討論后會拿出辦法。”
想在仕途上有所成就,必須要有擔當,他必須保飛田清宏,哪怕是最后保不住,也得讓人看見他盡力了。
“嗨!多謝閣下!多謝閣下!”飛田清宏松了口氣,連連的鞠躬道謝。
“你們干什么!先生!先生!”
“滾開!不要擋路!給我搜!”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羽田孜皺了皺眉頭匆匆離去,來到客廳就看見江口信成氣勢洶洶帶著十幾個警察沖進了進來,兩名仆人試圖上前阻止,但是卻根本沒有效果。
“八嘎呀路!你們干什么!誰讓你們進來的!全部都給我滾出去!
羽田孜厲聲呵斥道。
“這是部長的命令,羽田議員得罪了。”江口信成大手一揮,“搜!”
“嗨!”
十多名警察立即四處出擊。
跟著青山部長混真是太刺激了。
一個個激動不已,從沒想過這輩子還有沖進前首相家里抓人的一天。
羽田孜氣血上涌,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氣得直哆嗦,青山秀信那個雜種他怎么敢?怎么敢這么做啊!
他知道自己錯了,居然高估了青山秀信,是啊,那個出身小門小戶的雜種又怎么會有長遠的目光,廣大的志向,哪會有自己想的那些顧忌啊!
“報告課長,人找到了!”
兩名警察將飛田清宏拖了出來。
“閣下救我!閣下救我啊!”
飛田清宏掙扎著連聲求饒。
羽田孜黑著臉一言不發,因為現在說什么都沒用,還不如把嘴閉上。
“收隊。”江口信成一聲令下。
飛田清宏被強行拖拽出羽田家。
羽田孜站在原地久久未動,良久才歇斯底里的大罵一聲,在兩個仆人驚恐的目光中隨意打砸家中的擺件。
客廳滿地狼藉之時,累了的他終于冷靜下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喘吁吁的大口呼吸著,臉色陰晴不定。
以前他根本沒把青山秀信放在眼里過,針對青山秀信主要是沖著彥川十郎去的,但現在,他已經對青山秀信恨之入骨了,必須要出這口惡氣。
今晚的事傳開后,官僚們固然會討論青山秀信的跋扈和無禮,但是同樣也會討論他的無能,更會看見新生黨的虛弱,又一波退黨潮即將到來。
畢竟新生黨的主要成員本來就是從自民黨里分裂出來的,基本上全是看自民黨不行就跳車的投機分子,現在看新生黨不行了肯定會二次跳車。
羽田孜喘息著,眼中兇光畢露。
“青山秀信!你真是該死啊!”
“青山秀信的確是該死!”
美國到日本的一班飛機上,頭等艙里的仁平大郎認同身旁弟弟仁平二郎的說法,但又話鋒一轉,“可讓他怎么死需要從長計議,父親已經被他殘害了,我們家在在日本已經沒什么勢力可言,只靠我們兩個勢單力薄想要為父親報仇,就不能急于一時。”
頭等艙的隱私性很好,但隔音效果卻一般,所以他說話的聲音很低。
“哪有那么復雜,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就是人都只有一條命,我們找到機會給他一槍就能將其送走,就算被抓了也不過是坐一輩子牢而已。”
仁平二郎面色陰沉的狠狠說道。
他心愛的女人成了青山秀信的未婚妻,他和兄長被害得背井離鄉,父親還被害死,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不共戴天!
“啪!”仁平大郎一個巴掌重重的抽在仁平二郎臉上,冷聲說道:“同歸于盡說起來簡單,但你考慮過母親怎么辦嗎?父親已經去世了,我們再出事的話,你讓母親還怎么獨活?”
“我就說我一個人回來,而你照顧母親就好了。”仁平二郎嘟嚷道。
“啪!”仁平大郎又是一耳光抽了過去,“你在說什么屁話?被害死的是你父親也是我父親,為他報仇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事!總之,青山秀信肯定要死,但是卻不能蠻干,那個王八蛋也不配讓我們一家給他陪葬。”
他是想報仇。
但不想把自己也搭進去。
“嗨!”挨了兩耳光之后,仁平二郎看起來老實了許多,應了一聲后又問道:“那大哥你可有什么想法嗎?”
“青山秀信做事如此狠毒,肯定結下了不少仇家,想要他命的絕對不止我們兩個,找到這些人,聯合起來就能發揮更大的力量。”仁平大郎說著自己的初步想法,隨后又吐出口氣說道:“等回東京后了解了更多的情況再說吧,反正不能急于一時,我們再暗,他在明,優勢始終在我們。”
“我聽見你們在說青山秀信?”
突然,一道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仁平兄弟猛地回頭看去,只見是一個西裝革履,與他們年齡相仿,身材修長,容貌英俊的青年不知何時站在過道上,正一臉微笑的盯著他們。
“你聽錯了吧。”仁平大郎否認。
“這位朋友不要緊張。”青年微微一笑,指了指其他人說道:“大家都已經睡了,我也是剛好準備去洗手間才聽見了你們的話,實不相瞞,我和青山秀信也有仇,可以聊一聊,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們覺得呢?”
仁平兄弟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
這青山秀信的仇人也太多了吧。
在回國的飛機上都能遇到一個。
仁平二郎剛要說什么,仁平大郎手疾眼快扯了他一把,警惕的看著青年說道:“這位朋友別怪我謹慎,可我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呢。”
“呵呵,能夠理解,畢竟青山秀信此人行事霸道,心狠手辣,且陰險狡詐,你們對我這個陌生人不放心也在情理之中。”青年點了點頭說道。
仁平大郎知道他還沒有說完。
青年眼中閃過一抹回憶,吐出口氣說道:“可愿聽聽我和他的恩怨?”
“洗耳恭聽。”仁平大郎說道。
“險些忘了自我介紹。”青年突然響起什么,歉意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張只有名字和電話號碼的名片遞了過去道:“佐藤健二,二位怎么稱呼?”
“仁平大郎。”“仁平二郎。”
“有禮了。”佐藤健二扶著桌椅靠背微微鞠躬,隨后說道:“兩年前青山秀信親手拆散了我和我的愛人,施舍似的丟給我一筆錢將我趕出國。”
仁平二郎眉頭一挑,青山秀信這個狗雜種那么喜歡把人趕出國的嗎?
仁平大郎皺了皺眉頭,雖然佐藤健二說的是青山秀信親手拆散了他和女朋友,但以他來看分明就是佐藤健二慫了,選擇放棄愛情,拿錢走人。
“這兩年來,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無時無刻不在懷念我深愛的姑娘,以及惦念著青山秀信那個棒打鴛鴦的混蛋!恨不得食其血肉!”
佐藤健二越說情緒越激動,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察覺到失態后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我拿著他當初給我的錢并沒有留學,而是在美國創業,因為有些機遇,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所以決定回去讓他那個家伙為他當年的霸道付出代價!”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青山秀信估計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拿著他的錢在國外闖出片天地,還有回來找他算賬那天,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說到這里時他變得意氣風發。
而仁平兄弟兩人對視一眼。
卻都向他投去憐憫的眼神。
“怎……怎么了?”這樣的眼神仁佐藤健二很受傷,很迷糊,很茫然。
仁平大郎同情的看著他,“青山秀信如今是警視廳刑事部部長,哥哥是國會議員兼大藏省官房長官,干爺爺是國家首相,敢問閣下在美國創下的基業有多大?竟能有如此自信?”
“什么?”佐藤健二頓時瞪大眼睛盯著兩人,“不可能!這不可能!才短短兩年,他怎么可能就這樣……”
突然,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從仁平兄弟的眼神看出兩人沒開玩笑。
佐藤健二如喪考妣,懷疑人生。
本以為自己如今功成名就,王者歸來要一雪前恥,沒想到敵人升級比自己更快,險些就又去自取其辱了。
“佐藤君,正是因為青山秀信如此強大,所以我們才更該組成復仇者聯盟啊!”仁平大郎反過來安慰道。
佐藤健二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點頭,“對!我們必須聯合!”:sjwx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