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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三十七章 (全)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元旦文藝匯演得到了縣委領導的好評,衛書記自然是高興萬分,對楊陸順的組織能力是極為看好,在各種場合公開地大表揚特表揚。楊陸順也不敢自居首功,他知道沒有葉祝同的全力支持他是搞不出這臺匯演的,便也如實地跟衛書記反映,衛書記也不是不知道文化站的功勞,他是有意突出楊陸順,但發現楊陸順不見利忘義,心里很贊賞,便找了個機會把兩人叫到辦公室,就要讓葉祝同知道是楊陸順為他請的功。

衛書記讓兩人坐下,說:“從《大會師》到新平的文藝匯演,你們兩個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小楊可沒少在我面前說你葉站長的好話啊,他可是把功勞全歸了你文化站的喲。”

葉祝同微笑著說:“衛書記,依我看我們能取得這樣好的成績,主要跟您和鄉政府的大力支持、正確領導是密不可分的。我也問了其他鄉鎮搞文化站的同事,他們都紛紛抱怨鄉政府根本不熱心,也舍不得花錢,讓他們空有力使不上,我再拿自己的環境跟他們一比,簡直好出了百倍,您說在這樣優越的條件下,我們不把您交給的任務圓滿完成,怎么對得起您的一番苦心呢。”

楊陸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葉祝同這跟前一段在衛書記面前不亢不卑的態度截然不同,為什么他會用如此討好的口吻說話呢?

衛書記總認為葉祝同這人心術不正,從上次為了節目能上縣不惜走后門舞弊,這次就盡揀好聽的話說,肯定有所目的,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衛書記呵呵一笑說:“葉站長,你也莫太謙虛,成績是擺在桌面上的,再說我給你們的任務自己不支持,豈不說不過去?總之你們兩都很不錯,都非常有能力。”

葉祝同對楊陸順使了使眼色,楊陸順只得說:“衛書記,現在從上到下都非常重視豐富農村文化活動,我想您也愿意讓農民們的業余文化活動繁榮起來,目前搞改革開放,農民們的生活是越來越好,手里也有了閑錢,可業余生活還是一塵不變,農閑幾個月,勤快的自己找副業,稍微懶惰的就不知道干什么了,打牌賭博的現象在農村里漸漸死灰復燃,如果不采取點措施,遲早要出問題。”

衛書記若有所思地說:“楊陸順,你的擔憂不無道理啊,你的意思是,通過豐富農民們的業余生活,讓他們向健康向上的愛好發展,是不是?”

楊陸順連忙點頭說:“是的,衛書記,與其用行政手段制止,還不如善意地引導他們,開展點農民們喜聞樂見的文藝活動,組織他們學習文化科普知識,適當地進行政策法規教育,讓他們在娛樂中學到知識,在學習中提高素質,是一舉數得的好事。衛書記,您覺得我的想法可行嗎?”

衛書記看了看一旁露出滿意微笑的葉祝同,心下也隱隱明白了,就說:“葉站長,你聽了小楊的建議,你是怎么想的,有具體的步驟嗎?”

葉祝同謹慎地說:“衛書記,楊陸順其實早就把他的想法跟我說過,楊陸順本就是農村長大的,對農民的生活甚為了解,農民是最需要豐富業余文化生活的。記得文革期間,我在新平的文藝宣傳隊工作,翻來覆去就那么幾臺樣板戲,農民們都不厭其煩地看,幾部黑白電影,看得連里面的對白甚至演員的動作都一清二楚了,還是不惜跑上十幾里路去看,為什么?就是因為生活太枯燥了,他們不僅需要物質文明,同樣需要精神文明。很多人說笑話,中國為什么有六、七億農民?就是晚上沒事做,做小人兒去了。”

衛書記和楊陸順都不禁露出了笑容,葉祝同的話糙理不糙,衛書記點點頭說:“是啊,也怪不得農民兄弟,晚上到處一抹黑,點個煤油燈又金貴,想干點什么也不成。結了婚的還有個床上,那些沒結婚的青皮后生到了晚上就沒了魂魄似的,沒事可做嘛!”

葉祝同說:“可不是嘛,現在農村條件大為改善,一天也能供上幾小時水電了,只要再有村里鄉里的干部稍加組織,我想農民兄弟們是愿意參加各種業余活動的,我的想法就是先到各村挑選點有文化基礎的青年男女,先集中到文化站搞點初步培訓,教他們幾樣簡單易學的民間樂器,教他們怎么組織文藝活動,再讓他們回村后繼續發展壯大隊伍,慢慢良性循環就差不多了。當然還得各村委大力支持了,比方提供場所、小量提供點活動經費什么的。”

衛書記說:“是還可行,葉站長,那你要我怎么支持你?”

葉祝同精神頭上來了,他拿出煙裝給衛書記,又殷勤地幫他點上,說:“衛書記,是這樣的,我呢去文教局了解到,今年會有大筆專項資金撥放下來,我想請衛書記專款專用,把文化站的基礎設施搞起來,畢竟我們老占派出所的地也不是長久之策。”

衛書記心說這葉祝同消息蠻靈通嘛,那錢我還想先給鄉政府的干部們修家屬房子哩,就說:“哦,這事等款子到了再說,我都還沒聽說呢,我看楊陸順剛才的提議不錯,我會專門開會研究的。葉站長,這次我就給你文化站幾個人發點補助,算是表彰了。”

葉祝同慌忙說:“衛書記,我們都拿了工資,完成領導賦予的政治任務是職責,補助什么的是不能要的,只請衛書記給文化站添加點器材設備就好了。”

衛書記心里老大不痛快,是看在楊陸順的面子才給你們發補助的,要器材設備,是不是想在購買器材上搞名堂啊?可嘴上還得表揚葉祝同:“葉站長思想境界蠻高,一心為工作著想,不錯不錯,我答應你的要求,需要什么器材設備造個計劃送去財政所,五百元以內按計劃添置。由鄉政府統一購置,怎么樣?”他有點得意的看著葉祝同。

誰知道葉祝同高興地說:“謝謝衛書記支持!我一定會把文化站的工作搞得紅紅火火!”

晚上財政所的老劉找到楊陸順的宿舍里,拿出一張補助表讓他填,楊陸順很奇怪,說:“老劉,下鄉補助不是在工資里發了么?”

老劉呵呵笑著說:“這是這次我們到各村督促文藝匯演的補助,我們兩風里來雨里去的,衛書記也體諒我們跑腿的,已經同意了。也就七十三元錢,不夠你一月工資呢,快填吧。”

楊陸順見是上表的補助,也就沒有猶豫,很快就填好了,老劉給錢的時候,卻數了兩百三十元給他,見楊陸順一臉詫異,就神秘兮兮地說:“這多出的一百五十七元,是各村添置服裝道具后節余的,反正已經統一造了計劃的,我也全支出來了,咱們就私下分了,沒人知道的。”

楊陸順心里一驚說:“劉所長,那怎么行,節余了就上繳嘛,在是違反紀律的,我是不敢要了。”

老劉嘿嘿一笑說:“小楊你放心,說了計劃表上造好了的,除了我們誰還會知道呢,沒事,你還不放心我么?”

楊陸順有點生氣,說:“老劉,我還是不要了,補助我收下,其他的你處理好。”

見楊陸順不要,老劉也沒奈何,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上繳了,你也別到處嚷嚷就行了。”楊陸順點頭答應了,雖然老劉做法不對,只要他改了,也沒必要捅出去,誰不想占點小便宜呢。

誰知道這老劉還是舍不得這百多塊錢,找了個機會給汪溪沙送了去,只是說是鄉政府額外給她的補助。老劉是這樣想的,汪溪沙不是跟楊陸順搞對象嗎,肯定就會告訴楊陸順,楊陸順如果真不愿意要就會再還回來,那再做打算。沒想到汪溪沙根本就沒跟楊陸順說起,她還真以為是給她的補助。

楊陸順忙完了文化站的工作,衛書記似乎在給他加擔子,有意識地鍛煉他的工作能力。機關里的人自然不是瞎子,也知道楊陸順是衛書記器重的人,雖然心里嫉妒,可臉上都和和氣氣,少不了要夸他年輕有為、前途無量,楊陸順吸取了在新平中學的教訓,對每個同事都笑臉相迎,抱著都不得罪的心態,但也不敢輕易深交。

這天一早在食堂吃了早餐,提著兩個暖瓶來到辦公室,正在打掃衛生,黨政辦主任丘豐年笑瞇瞇一搖三晃過來了,楊陸順笑著跟他打招呼。

丘豐年今年五十歲,不笑倒不覺得,一笑起來誰看著心里都知道這人精明得很,不大的眼睛在黑框眼鏡后灼灼放光,其實老丘是很有才華的人,新平鄉多年的老筆桿子,政府公文寫得純熟老練,滴水不漏,被歷屆領導們視為左膀右臂,不可缺離。只是老丘這人長得瘦小瑣屑,如果去拍反特片,不用選就是反面人物,人們曾笑他當年為什么不去投奔電影制片廠,他去了也輪不到陳強、陳述、方化、葛存壯他們出名了。

老丘搓著手呵著氣笑著說:“小楊啊,你這人就是憨實,你們綜合辦七、個人怎么老看你在搞衛生呢?”

楊陸順把渣屑用簸箕撮干凈,說:“丘主任,在辦公室我年齡最小,他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不少還住下面村里,瑣碎事多,又是大冷天,眼下也沒緊要事,晚點也正常,我單身無掛礙,住招待所里,近得很,提前點來搞搞清潔也沒什么,就當活動活動,免得冷著了。”

老丘嘖了一聲說:“小楊,你就是覺悟高,不象有些人斤斤計較,生怕自己吃了虧,莫該沒聽過老話說:吃虧就是占便宜啊!”

楊陸順呵呵笑了起來,說:“丘主任,你先坐會,我去把渣屑倒了,再回來聽你老的教誨。”

老丘忙說:“急什么,放在那里,辦公室的小何也太不曉事了,其實這些完全可以讓她做的。”

老丘嘴里說的小何叫何紅蓮,是專門跟書記、鄉長等領導的辦公室打掃衛生、端茶送水的,還負責政府各村書信報刊的分發,辦公室沒人時還要守電話,說白了就是勤雜工,任何人都可以呼來喚去的人。不過小何妹子本也是農村的,插田收禾都是把好手,這點小活難不倒她,她也想表現好獲得領導們的喜歡,大筆一揮替她解決戶口招工問題,吃這點點小苦又算什么,所以呢她誰也不敢得罪,誰叫她都是一溜小跑,臉上還帶著笑。

其實楊陸順就曉得小何妹子心里并不象臉上的笑容那么開朗,她搞勤雜都三年了,本來上任書記許諾去年給她招工的,但臨時調任換來了衛書記,滿眼的希望就泡了湯,又只得苦熬著。

楊陸順笑著說:“就別再給小何添麻煩了,她一個妹子要負責中間那一棟辦公室的衛生,我是不忍心的。”

老丘不理會,走到臺階上沖中間那棟辦公室喊道:“小何,你來一下!”“哎,丘主任,馬上來。”小何雖長得不怎么漂亮,聲音清脆蠻好聽的。不一會就看見小何從辦公室中間的過道騰騰的跑了過來,只穿了件紅毛衣的胸部隨著跑動上下跳躍著,臉上因為活動了紅撲撲的,鼻翼上還密布著細小的汗珠。看得老丘眼珠子冒火,細脖子上碩大的喉結直骨碌。

老丘咳嗽下,一臉嚴肅地說:“小何,你也手腳要麻利點,才幾間辦公室就折騰了一早上,手腳慢就早點起,以后小楊這辦公室的衛生你也包了。”語氣嚴厲,可眼珠子不住在小何飽滿的胸部來回晃悠。

小何點點頭說:“丘主任,我知道了。楊干部,以后我就負責你辦公室的衛生了。”

楊陸順搖著手說:“小何,謝謝你,就不麻煩你了,你們丘主任開玩笑的,別當真啊。”

小何用凍得紅紅的手抹了下額頭的汗說:“沒事,我不麻煩,丘主任說得對,我早點起就行了。”她一眼看見滿了渣屑的簸箕,上前端起就走,說:“楊干部,你是干大事的,這點小事我來。”

望著小何的背影,老丘一臉同情地說:“唉,這妹子也是命不好,搞了幾年,本就要轉了的,忽然書記一調,又泡了湯。今年都快二十歲了,要不是想招工,只怕小孩子都有了。”

楊陸順笑著說:“丘主任,屋里坐,外面風大冷。我替你倒杯茶暖暖。”

老丘跟著他進了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不泡茶了,我剛才在那邊喝了的。小楊,怎么樣,我替你改的材料還行吧?”

楊陸順從抽屜里摸出盒“菊花”牌,抽出一支遞給老丘,說:“還是丘主任妙筆生花,我這后生晚輩還夠得跟你學習。”見老丘眼睛老是盯著手里的煙盒,順手把一盒煙遞到他手里說:“丘主任,我不吸煙的,這天潮容易壞,就請你消滅了吧。”

老丘嘿嘿笑了,也不客氣就把煙揣在兜里說:“你小子,明明是拉我下水還盡揀好聽的說,其實你的材料已經很上路了,只是稍微口語重了點,以后經常寫寫,保準比我這老筆頭強!”

一會小何又小跑著回來了,手里還擰著塊抹布,把簸箕往墻角旮旯一放,又開始麻利地擦拭辦公桌椅,說:“其實楊干部比我還能干,丘主任您看,他這辦公室比其他的干凈多了。”

楊陸順起身說:“小何,這點事我自己做就行了,不麻煩你了。”

老丘笑著說:“沒事的小楊,這就是她的本職工作嘛,就是還不靈泛,我不叫她,她自己就看不到事,象個算盤珠子,撥拉一下動一下。”

楊陸順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干坐著看。老丘眼睛跟著小何轉,說:“小何這妹子我還是了解的,人本分老實也勤快,衛書記平時對人要求最嚴格了,也總是夸她能干,眼睛里找得到活,最難得的是,她還利用業余時間搞文化知識補習,是個好妹子!”

楊陸順有點意外,說:“哦,那小何確實不錯,乘年輕多學點文化知識有好處,以后肯定用得著。”

小何臉上微紅,說:“丘主任,我哪有您說得那么好,我只是看看書打發時間。”

老丘說:“正好,小楊是大學生,你看書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找他請教,現成的老師呢。”

楊陸順敷衍著說:“那是,幫得上一定幫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就來找我,我盡量幫忙。”

小何撲哧一笑說:“楊干部哪有時間呢?他在談戀愛呢。你對象真的好漂亮,舞也跳得很好,我就總是想不明白,都是父母生養,怎么就那么大的差別,我跟楊干部的對象一比,就什么都看出來了。”

楊陸順嘿嘿笑著,心里甜絲絲的。老丘也幫襯著說:“你也不看看小楊,一表人材,能說會寫,換誰家妹子都會喜歡的,小何,你也莫羨慕,都是命里注定了的。”

小何似乎梗住了,半晌才勉強笑著說:“我曉得自己命不好,好了,抹干凈了,楊干部還滿意吧?”

楊陸順連忙說:“蠻好蠻干凈,謝謝你啊!”

小何笑了笑說:“沒什么,以后我天天來搞衛生,沒事我就去后面了。”說著急忙走了。

楊陸順說:“丘主任,你去跟小何講一下,沒必要來幫我搞衛生,這么多辦公室都是個人搞的,我不想別人說閑話。”

老丘唉了一聲說:“小楊,我總覺得跟你說得來,也把你當忘年交,有什么話我也不瞞你,這小何其實是我一遠房的姑表侄女,當初也是我介紹到公社來搞勤雜的,這妹子屋里條件苦,她爹死得早,她娘哭天哭地求我幫忙,我也是沒辦法,本來前任茍書記是答應幫忙解決她的戶口和招工,沒想到突然就調走了,人走人情走,我也不怨恨,只想她表現好,衛書記一高興就解決了。”

楊陸順懵懂地說:“其實王鄉長也能幫忙的呀,何況王鄉長對小何更了解,何不找王鄉長解決問題呢?”

老丘站起來把頭伸到門外看了看,又坐到楊陸順旁邊細聲說:“小楊啊,你到政府也半年多了,莫非看不出什么啊?”

楊陸順茫然地搖了搖頭,老丘一臉憤慨,仍舊細聲說:“也難怪你看不出,衛書記跟王鄉長是對頭!好象王鄉長認為是衛書記占了他的書記位置,一肚子不服氣,我這黨政辦主任就夾在中間受氣,可我丘豐年是個老黨員了,知道一切行動聽黨的,黨管一切嘛,所以就跟衛書記走得緊些,那王道德當然恨我了,哪里還會替我解決侄女的事呢。這話我可從來沒跟其他人說過,我見你是衛書記的人,我又跟你合得來,才告訴你的。”

楊陸順驚訝地說:“我什么時候又成了衛書記的人了?”

老丘嘿嘿一笑,滿口焦黃的牙齒格外糝人,說:“你還跟我裝,新平誰不曉得你是衛書記最器重的年輕干部?我老丘平時對你怎么樣你也清楚吧,”

楊陸順一想這老丘確實平時對自己比較客氣,從沒刁難過半點,他也清楚老丘是政府的老資格,一般的干部都對老丘很恭敬,連周副書記也跟他稱兄道弟的,威信自然的不低,楊陸順老實地說:“丘主任,我曉得你對我好!”

老丘呵呵一笑說:“我們都是衛書記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所以老哥也就不怕你笑話,想請你到衛書記那里給小何說幾句好聽的,爭取早點解決了。”

楊陸順硒然一笑說:“丘主任,我何德何能,衛書記會聽我的?你也把我看得太起了吧?”

老丘說:“小老弟,謙虛過分了吧?就算你說不動衛書記,你對象小汪肯定能行,你幫了我的忙,老丘不會忘記你的好的!”

聽老丘提起汪溪沙,楊陸順的臉就一沉:看來外面的傳言多少有點是真的了,就說:“丘主任,你的話我記住了,合適的時候我會跟衛書記說的。”

老丘又唉了一聲說:“老弟,毛主席說得好,這個世界歸根結底是你們的.....”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老丘很快站起來,笑著說:“小楊,辦公室的衛生搞得不錯,其他辦公室就差遠了啊。”

門外進來陸續進來幾個人,大家見老丘在,都紛紛跟他打招呼,老丘把雙手往袖子里一攏,說:“你們這幾個,看現在幾點了?遲到了吧!”

幾個人都嘻嘻哈哈不答腔,看得出心里還是有點虛,老丘又說:“莫怪我羅嗦,我觀察好一段時間了,每天都是小楊頭一個來,來了就搞衛生,你們倒好,環境衛生是你們破壞的,就從來不見你們搞,下班比兔子還跑得快!”

楊陸順忙解釋道:“丘主任,他們幾個都是有家室的,又住得遠,是我主動承擔起打掃衛生的,他們幾個是老大哥,我多做點也沒什么。”

那幾個人乘機說:“老丘,你看楊陸順思想境界多高,我們怎么會阻止年輕同志進步呢?”

老丘哼哼了幾聲,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就走了。等老丘一走,那幾個人都說:“楊陸順,你小子沒事也晚點早點走嘛,搞得我們好象......唉,怎么說呢,你是積極要求進步的,我們沒多大追求了。”

聽著他們不冷不熱的話,楊陸順心里嘆息著,有點茫然。

晚上侯勇硬接楊陸順和汪溪沙吃飯,不曉得他從哪里弄來一只五斤多重的甲魚,那年頭無鱗魚并不受人們喜愛,什么黃鱔、烏魚、烏龜人們不怎么吃!

汪溪沙很是熱衷于交際,喜歡到朋友家吃喝玩耍,一來借機改善伙食,二來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獲取朋友們的稱贊,三來也確實愿意與六子成雙出對,她喜歡聽人家用夸張的語氣和神態說他們的天造一對地設一雙。她對這些是樂次不疲。

楊陸順其實不怎么愿意跟侯勇深交,雖然侯勇一直那他當好朋友,可楊陸順總認為侯勇心術不正,愛嘩眾取寵,哥們義氣太重,而且還發現他與社會上一些不務正業的人交往甚密,只怕這甲魚也是那些人送的。但實在是推脫不了,就買了些營養品提著進了門。

侯勇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了楊陸順和汪溪沙,連忙迎進門,眼睛直瞅著汪溪沙一陣好夸:“哎呀,一小段時間沒見,我這楊嫂子越發漂亮了啊!這件雪花呢風衣是咱楊哥哥送你的吧?嘿,就是襯身段。你們隨便坐啊,四妹子,快給楊大哥他們倒茶。”

汪溪沙小鳥依人般地坐在楊陸順旁邊,沖著楊陸順美滋滋地笑,她一聽侯勇叫劉霞四妹子就好笑,原來六子不叫自己四妹子,就是不想跟其他人一樣,看來六子還蠻細心哩。

楊陸順忙說:“侯勇,我們自己倒茶,劉霞那么大個肚子行動不方便嘛。”

侯勇撇了下嘴巴說:“醫生說要多運動,這婆娘懷了娃娃胖了三十幾斤,都象他媽的個豬一樣了。”

劉霞端了兩杯茶出來,剛好聽到了,氣得不行,說:“還不是你媽媽的主意,非叫我多吃猛吃,說是對孩子有好處,這會你倒嫌棄我胖了。”

汪溪沙站起來接過茶,把劉霞拉到身邊坐著,寬慰她說:“你理他做什么,你家侯勇這脾氣你還不清楚,跟一些壞人接觸多了,難免說話沖了點。”

劉霞委屈地說:“我看他就是個真壞蛋!成天罵罵咧咧的,連跟我娘說話嘴巴也帶臭,我真是瞎了眼,找了這么個不通文墨的家伙。”

侯勇眼睛一瞪就要發作,楊陸順不耐煩地說:“侯勇,你們要相罵關起門,隨便!莫當著外人欺負劉霞好吧?她懷了孩子多少有點脾氣不好,你也得多體諒些,還不是跟你侯家傳宗接代啊,再說劉霞也說得對,老人家面前多少尊敬點,幾十歲地伺候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侯勇也還真服楊陸順,摸著后腦勺嘿嘿直笑說:“還是楊大哥說話水平高,我也是嘴巴賤,四妹子,你媽那人就是愛羅嗦,我打小就聽不得人家羅嗦,你看我對媽我不也是一樣,沒分彼此。”

聽得楊陸順和汪溪沙哈哈大笑起來,劉霞哀嘆道:“六子哥,你看他放的什么屁,好象是我錯怪了他,還不分彼此!”

汪溪沙好容易止住了笑,說:“我們到后面去說話,莫聽他們男人廢話,我買了些魚肝油什么的,喝了對肚子里的孩子有好處。”

劉霞感激地說:“你們就是太客氣了,好容易來一次還提什么東西。”

汪溪沙扶著她往后面走,說:“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也是太胖了點,胳膊比我的腿子還粗!”

劉霞抱怨道:“我也不想啊,都怪他娘,把我接到縣里住了兩個月,一身肥肉全在他家長的。還是做姑娘好,我那時身材也蠻好的,不曉得以后還恢復得了不?一些好看衣服都穿不的了。你跟六子哥什么時候辦了啊?”

汪溪沙羞笑著說:“這才談了好久,辦那事還早著呢。”

劉霞說:“我看早辦早好,六子哥那么好的小伙子,別被人搶了去。”

楊陸順聽著兩個女人的話,心里還蠻溫馨,沒想到侯勇一開口,就讓他直犯惡心,那家伙湊在楊陸順耳朵邊說:“楊大哥,嫂子這么水靈,嘗了滋味嗎?”

楊陸順一股火不知道從那里冒出來,說:“侯勇,你說什么呢,難怪劉霞說你文墨不通!”

侯勇嘻嘻一笑說:“那有什么,我跟四妹子談了兩月就那個了,不快準狠,怕被別人搶了去!我就不信嫂子這么漂亮,你還摁耐得住。”

楊陸順雖然真不愿意看侯勇那副齷齪的嘴臉,可心里何嘗不也蠢蠢欲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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