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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八十四章 (一)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次日顧憲章率縣委常委一干領導直把廖副專員送出了南平縣境這才轉回縣委大院,下午就著人齊開了個常委會,主題是研究地區財政新增撥款的分配,這個問題他與朱縣長開始就有分歧,按他是設想是由縣里掌握,按鄉鎮實際情況給予撥放,起到所謂“宏觀調控”的作用,但朱縣長不想縣委過多對政府工作橫加干涉,因為各常委都分配到了具體鄉鎮蹲點,自然希望能為蹲點的鄉鎮爭取到更多的資金,免得被下面干部瞧不起,所以大部分人都想基本平均分攤到各鄉鎮。

說起來也是怪哉,一方面要黨政分家,一方面又是黨領導一切。政府工作在政府那邊說了不算,得常委會研究了才定調子,再看常委會上,除了張縣長是具體負責政府工作的副書記常委,其他人基本是縣委這邊的,說來繞去的,黨政如何真正能分家呢?常委會當然也不是鐵板一塊,組織原則是民主集中制度,少數服從多數,而縣委一正四副五位書記,基本就能把全縣大小工作拍板,至于縣委組織部長、宣傳部長、總工會主席、武裝部長舉手表態多,決定權幾乎沒有。但縣委書記比縣長就優勢強得多,黨領導一切嘛,縣長雖是政府主官,可在黨內只是副書記,還得聽書記的,當然出現分歧誰能取得多數票亦是關鍵。

這農業財政新增撥款是塊肥肉,各鄉鎮都想分而食之,這就取決于蹲點常委的面子,既然統籌規劃不好,平均分配是皆大歡喜的辦法了,所以會議沒開始,顧憲章就居于劣勢,他也知道各人是心思,但出于全縣通盤考慮,他有必要說服各常委。當他把情況簡單說了下,問其他人還有什么看法。

朱凡祖馬上發言道:“顧書記全盤統籌是不錯,但也要考慮下面鄉鎮同志的意見看法,經過前幾年的麻價高揚、全國性的通貨膨脹,許多物價上漲了就掉不下來,集中體現在農用物資上,而農產品持續降價,在增大農業投資的情況下收益反而越來越少,叫農民如何勞動致富?所以我建議這筆款子用于補貼各鄉鎮農民為好,至于如何讓農民得益,我認為適當減免村里提留,這樣使得農民個個受益。而這筆款子直接打入各鄉鎮財政,作為村里費用。”

粗一聽張縣長這辦法確實可行,可顧憲章如何不曉得下面鄉鎮頭頭們的對策呢?說是減免村提留,減免了這項說不定提高那項,鄉里不把這款子撥到村里,村里還能造反不成?實則是朱縣長在做好好先生,平均分配了不落別人埋怨。

朱縣長這里話音剛落,閔副書記立即接茬道:“我看朱縣長的方案可行,既然是農業補貼,就得讓農民受益,如何最直觀體現,那就是減免稅費,農民不曉得提供了補貼化肥是省了錢,還以為政府又在強行分配次品化肥,農民不曉得提供補貼農藥是省了錢,還以為政府又進了某個領導子弟的次品農藥坑人呢,要是減免稅費,他去年交了三百,今年只交兩百,諾,他就清楚了,哦,政府補貼了我一百塊錢呢!農民不會繞圈圈,他只曉得你給了他一塊就賺了一塊!”

大伙聽他說得有趣,都哄笑起來,老閔更得意了,渾不把顧憲章陰沉的臉色當回事,繼續高談闊論:“現在農產品不值錢,農民也不蠢,怎么辦?跑到大城市做工,他們到建筑隊做最苦的勞力,要的錢也不多,但比在家種田就劃算得多,我一個親戚的妹子,跑到廣東那邊的合資企業做裁縫,一天工作十二小時,一月賺得四百多塊錢,比起在家里種田強多了吧?你們看看,比我這縣委副書記少不得蠻多吧?這兩年我們縣的四川佬沒了吧,他們全到南邊做工去咯。”他這一打諢插科,似乎啟發了總工會穆主席:“老閔,你這么一說,我倒有個主意,鄉下不少勞力閑著也是閑著,何不組織他們去南邊找事做呢?賺的辛苦錢也不得胡亂花消,不全寄回我們南平縣了啊。”朱縣長拍案叫好:“啊耶,老穆這點子好啊,一塊土三個人是種,一個人也是種,多余的勞力是可以組織出去賺錢嘛。”

顧憲章見他們越說越離題,瞪了老閔一眼,他知道老閔是沒當上黨群書記在發牢騷,故意跟他搗亂,卻也無計可施,那老閔年紀資歷都老過他,這次沒當上黨群書記,基本也就沒什么前途了,就大聲說:“各位,別離題太遠,我們現在是討論款子分配問題,不是研究解決農村剩余勞力。老馬,你有什么看法,說說。”

馬崢嶸只能全力維護老顧了:“我個人看法還是贊同顧書記的方案。統籌規劃統一調度,好鋼得用在刀刃上,何況這筆資金并不是年年都有,地區每年都會來調查組核實資金的用度,如果沒真正用在農業上,被地區停發了,豈不是南平的損失?”他畢竟是機關干部出身,對基層一線工作知之甚少,所以說出的話干巴巴的,沒什么說服力,不過還是達到投顧憲章一票的目的了。

宣傳部黃部長亦是對顧憲章不滿人之一,原來從老闞處轉投老顧,無非是想借機進一步,沒想事隔一年居然沒了音信,顯然是投資有誤,很快就跟老閔打得火熱,自然與這新來的馬副書記不對付,馬上笑著說:“馬書記多慮了,檢查組那還不是走過場,我們南平好煙好酒款待,又有顧書記坐鎮,還怕核查出問題,老馬你也是老機關了,這些就是你老玩的套路,還怕應付不來么?”

眼見著常委們七嘴八舌地意見不統一,顧憲章幾乎是鐵青著臉了,暗忖九常委他只有老馬、組織部長老練、紀委書記老陳四票靠得住,萬一投票出現五票反對,那就再難得扭轉,其實這款子怎么用都在用在南平,關鍵是面子難看,人家當一把手是開頭難控制局面,他倒反了,時間越長越是約束不了部下,雖說往日威嚴還在,但如此搞得幾次,哪里還會有威信可言?朱、閔、黃三人雖沒真正達成統一戰線,難保以后不會勾搭成伙,總工會穆主席年歲已高,也許下屆就退了,他不依附誰也不拉幫接派,常委會上他覺得該支持就舉手,不支持就反對;今天的關鍵就在武裝部長老章這票了。念及至此強笑著問:“章部長,請你也說說個人意見吧?”

章部長是部隊正團職干部轉業,在南平任了五年副部長才提的正,平時是隨大流的主,畢竟他管轄工作有局限,對縣委政府的工作是常委中最沒發言權的人,難得今天顧書記用了個請字,加之黨指揮槍的觀念深入了他的心,立即說:“我支持顧書記的意見。”就不再言語。

顧憲章這會才底氣足了,又再余下的人表了態,正準備以勝利者的姿態進行投票時,朱縣長搶先說:“顧書記,既然大多數人都支持你的意見,那我也就不再爭執,下面的投票我棄權,保留個人意見。”

顧憲章就好象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空蕩蕩地難受致極,勉強說:“同志們,下面就農業新增補貼款進行投票,贊成統籌規劃統一調度方案的同志請舉手。”說著他舉手表態。接著老馬、老陳、老練、老章先后舉手,黃部長左看右看也慢騰騰舉了手。

顧憲章默數了下說:“六票贊成通過。張縣長投票棄權,保留個人意見,閔副書記、廖主席投反對票。此項議程通過。”

因為有議程涉及縣委辦主任老謝,這次常委會就沒叫他列席記錄,而由組織部長老練做會議記錄。見老練做完了記錄,顧憲章開啟了下個議題:“下面就昨天下午四時左右發生在南平縣委大院門口,上訪群眾攔阻地區行署廖副專員,狀告縣委辦副主任楊陸順一事,研究討論對縣委辦楊陸順同志的處分問題及縣委辦整頓工作。”他低頭看了看筆記本,摘下眼鏡道:“昨天發生在縣委門口的事情性質很惡劣,造成的影響也極其嚴重。就因為楊陸順同志以權謀私占了農民老百姓家孩子讀書的指標,導致那家人阻攔廖專員的小車,鳴冤告狀。那家的男人就是因為下鄉工作而致殘的,是模范是優秀黨員干部,這是我們黨和政府應該關心照顧的,怎么還能讓那么好的同志流血了,還要流淚呢?這件事讓我很震驚,楊陸順同志不僅是黨員,還是領導干部,居然就不顧組織紀律不顧道德良心地肆意妄為,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在廖專員當即就宣布了對楊陸順同志的處分,領導干部撤職,黨員給予黨內處分。鑒于楊陸順同志是正科級干部,縣委辦副主任,按組織程序應該提交縣委常委會研究處分方案,具體由組織部實施。至于黨內處分,我已縣委書記的名義建議機關黨支部近期召開支部會議,同時也建議機關支部組織黨員召開民主生活會議,大范圍地討論,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一名黨員走上了錯誤的道路。事情地經過原委已經印發成材料,就在各為面前,請同志們認真閱覽后,發表個人意見和看法。拿出具體處理辦法。”

其他與會常委早就看完了面前的材料,所以顧憲章話音剛落,老閔就發言了:“我覺得處分過于嚴重。按照楊陸順同志的錯誤問題,如果要進行黨內處分,就可免于行政處分,不能黨內行政雙管齊下。顧書記說事情性質很惡劣,我也不同意,單看楊陸順同志所犯錯誤,僅僅是走后門給外甥女搞了個讀書指標,不能說是楊陸順同志點名要占那戶殘疾人家的指標,這個問題要追究就追究縣財政局的相關負責人,是他們才有決定權的嘛。再者,我個人對那戶人家不按正常上訪渠道反映問題很不滿,事發后我可以說沒有任何部門的信訪辦收到過有關反映楊陸順同志占用讀書指標的上訪信箋。偏生就恰巧堵在廖專員的小車前告狀,此事值得懷疑。一個農村婦女是如何知道廖專員的行蹤呢?肯定是有知情者慫恿,我說句違反原則的話,干實事的領導干部難免要犯錯誤,不能怕犯錯誤就不工作了吧?干實事的同志難免得罪人,不能說怕得罪人就不工作了吧?犯了錯誤該怎么處分是組織上的工作,而不是某人發泄私恨的手段。為了整臭整倒某個人,就慫恿群眾老百姓在越級攔車磕頭告狀,達到卑鄙目的。今天楊陸順同志被人這樣整倒了,其他老百姓一看,哦,攔首長車告狀就是靈,那就完了,那我們南平縣委政府就不要有安生日子過,今天地區來個專員,一群人堵車告狀;明天地區來個副書記,一群人磕頭喊冤,不僅嚴重擾亂了上級領導的正常工作,也使得我們南平縣委政府的工作無法展開,成天就開會研究處分這個干部處分那個黨員了。更何況上級領導如何看待我們南平縣委?難道我們南平紀委、公檢法部門就癱瘓了?各級領導干部就昏聵了?人民群眾有冤情南平就沒一個有黨性講原則的干部去解決了?此風不可漲,此風不可漲啊。”

老閔并不是對楊陸順另眼相看來替他洗脫,多少也是為了他個人,當然也是針對老顧,你要這么說,我偏生要那么講。

紀委書記老陳抿了抿嘴皮說:“顧書記,我也發表點個人看法,雖、雖然廖專員做了指示平息了民憤,而楊陸順同志的錯誤在上級領導面前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撤職記過都不算過分,但、但閔書記言之有理,關鍵是此風不可漲。我們可以讓楊陸順同志去那戶人家做深刻地檢討,去賠禮道歉,盡量彌補過失,但千萬不能助漲此風。縣委辦也是要整頓整頓。前不久小金柜事件就鬧相互了很大的風波,雖查無此事,但也是越級告狀引起來的。我看縣委辦主任謝萬和亦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實在不能繼續勝任。”

朱縣長接茬道:“是啊,前面兩位都說得很有道理。處分楊陸順是小事,統一思想才是關鍵。我琢磨這兩件事,不難看出是內部有人在搗鬼。那封匿名信告發的大事情是子虛烏有,而小事情卻真實存在,說明寫匿名信的人很了解縣委行財科袁科長的日常工作,甚至細微到點滴,不是身邊的人又怎么會如此清楚呢?這次攔車告狀,同樣是有人掌握了廖專員的行車時間及路線,這下范圍就更小了嘛,安排廖專員兩天行程是不正是縣委辦的同志負責的么?再者一個沒了男人為主的農村婦女,究竟有多大膽量呢,如若沒個大干部撐腰,她敢到縣委門口來攔車?如此推及,我看幕后指使的人怕是呼之欲出咯。”朱縣長侃侃而談,卻時不時歪著腦袋拿眼睛乜著顧憲章。

顧憲章那個氣喲,那外來戶一口一個縣委,神氣令人極度厭惡,就好象是縣委這邊的人在搗鬼一樣,可又分析地條條在理,這么說真是謝萬和指使的?正氣惱中。就聽到馬崢嶸說:“聽了朱縣長閔書記陳書記的發言,我也說幾句。雖然上訪農民的方法不對,畢竟是農民嘛,也許他們并不知道攔的是廖專員的車,廖專員的車也沒寫著廖專員的名字,或許他們以為是顧書記的車也說不定。現在我們主要研究給楊陸順同志什么處分的問題。廖專員在群眾面前做了保證,我認為就不能不兌現,要不兌現,就不能取信于民,群眾就會認為我們官官相衛,同時也是不尊重行署廖專員,我們不能失去了民心又拒不執行上級領導的指示。我個人認為楊陸順同志一定要給予處分。”

顧憲章心說到底老馬跟我一條心,患難才見真情。沒等顧憲章高興完,就聽馬崢嶸來了個不過:“不過說實在話,我到南平時間雖不長,卻早就聞了楊陸順的大名,當年春夏之交的動亂,楊陸順同志就曾經多次發表文章,旗幟鮮明地支持黨,支持社會主義道路,堅持改革開放,很難得啊,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就有如此覺悟,地委孫書記就很賞識楊陸順同志的才華。而我通過到南平與之接觸,也切實感受到該同志在文字工作上有很深的功夫,也許楊陸順同志年紀輕輕擔任了縣委辦副主任,就放松了思想學習,沒能按照黨章黨紀嚴格要求自己,以至犯了錯誤。培養一個干部不容易,我們組織一貫的原則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只要不是無藥可救,我們都還是要給予機會。我有個折中的建議,暫時執行廖專員的指示免了該同志的行政職務但留在縣委辦以觀后效。如真在指定期限痛改前非,再恢復職務也即可。”顧憲章這才松了口氣,生怕老馬一不過,就不給予楊陸順處分了,真要沒了老馬支持,萬一常委會通不過,在廖專員面前就不好交代了。

朱縣長仍舊搖頭:“這還不是讓那些人達到目的了?老馬你也沒說清楚,這期限是多久,一年兩年?”

組織部長老練更點子妙:“顧書記,那這樣看行得通不,只在縣委政府機關干部會上口頭宣布免職而不正式行文。這樣既撤職了又沒撤職。兩全其美。”這點子一出大家都悶在肚子里發笑,什么人出什么點子,老練真是老練啊!

如此一來基本在楊陸順處分上達成一致,也就是采納老練的主意,口頭宣布而不行文,顧憲章仍感壓抑,這常委會越開越不順心,朱、閔兩個總要跳出來唱對臺,想到要重新換了縣委辦的幾個主要干部,不知道還要扯多久的皮。可這次常委會有這么個議題,只能硬著頭皮研究了。

顧憲章提議整頓縣委辦,加強縣委政府機關全體干部黨員的思想教育,出乎意料地很快通過,但聽到研究縣委辦人事任免,立即又亂了起來,組織部長老練拿出事先擬好的名單念了一次,縣委辦主任人選分別是人事局長、沙鎮黨委書記、城關鎮黨委書記。又是一番口舌之辯,費時兩小時,直到天完全黑透了,才最終確定縣委辦主任由沙鎮黨委李書記擔任,老謝調至縣農村工作委員會(縣農委)任副主任。可以說縣委辦老少正副三主任全被降職使用了。

顧憲章筋疲力盡地回了家,耳朵猶自嗡嗡作響,踏進客廳卻見楊陸順兩口子正陪著他堂客說話,眼睛一溜瞥見墻角一箱五糧液,黑塑料袋明顯是兩條煙。顧憲章忽然就冒出了無名業火,今天常委會上幾個人幫這小子講情說好話跟自己搞對抗,怕也是收了煙酒的原因吧,沒等楊陸順開口,就怒喝道:“楊陸順,你給我拿著東西回去,搞歪門邪道搞到我家來了。”又轉臉對他堂客說:“你在家要看緊門,別給我惹麻煩。”說罷掉頭進了里間,砰地扣上了門。

楊陸順和沙沙尷尬萬分,后悔沒聽馬書記的話,冒冒失失就上了顧書記家,連忙給顧書記愛人道了歉,拿著煙酒灰溜溜地走了。顧憲章愛人亦是莫名其妙,被男人在外人面前呵斥了也難堪,沖進里間嗔怪道:“老顧,你今天是哪根神經不對路?那楊陸順又不是犯了殺頭的罪,年年都上門拜年,總也是伸手不打送禮人,多少給點笑像撒。你倒好,進們就轟人,也不怕人家背后罵娘?”

顧憲章唉了聲說:“夫人,你是不知道,下午開常委會研究處分楊陸順的事,也不知道老朱幾個讓楊陸順灌了什么迷魂湯,處處跟我作對。三五件事硬是折騰了六、七個小時,我現在頭都是嗡嗡地,我是聽了楊陸順三個字就腦殼疼,莫說看見了人。”

他愛人或許讓沙沙哄高興了,也幫腔道:“老顧,你也是鉆牛角尖,他不就走了個后門安排了外甥女讀書么。你又不是不曉得,縣里有點官職的哪個不是拼命地安排自己的親戚朋友,三個五個的,不是正常現象?我看楊陸順是倒霉被人整了,說出去都好笑,安排個外甥女讀書就撤了縣委辦副主任,要這么撤,我看南平縣哪里還有干部,就連你這縣委書記,都不曉得撤了幾十回!得饒人處豈饒人,那楊陸順不是十惡不赦,犯得著把人得罪死么你說。”顧憲章哼了哼說:“那要看他的表現,只是下次再上門,我不給他臉色看就是了。這個楊陸順,還真是個背時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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