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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八十五章 (一)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照例又要收集綜合情況,楊陸順與何科進了縣稅務局,自然受到熱情接待。不過突兀的是,居然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副局長為主,據稅務局辦公室許主任介紹,年輕副局長姓王,才到南平一個來月,負責局務后勤黨建一線,沒實權的副角。王副局長一口南風土話,聲音響亮,似乎是個好打交道的人,不過楊陸順卻發現許主任卻情緒不高。

情況聽取完畢就到中午飯時間,不愧是稅務局,財大氣粗,整治了一桌豐盛的宴席,倒讓何科受寵若驚,是在其他行局難得遇上這么高檔次的待遇。王副局長雖年輕倒不傲氣,一口一個何老哥楊老弟,不停敬酒。楊陸順總覺得這王副局長不完全是熱情好客,而是他自己好酒。菜沒吃幾口,就喝了四杯啤酒,那塑料杯兩杯就是一瓶,楊陸順酒量大無所謂,何科就有點喝不下去了,好在稅務局的辦公室許主任是老熟人,知根知底的,就袒護了何科,倒慫恿楊陸順跟王副局長拼酒:“王局長,老何酒量有限,年紀也大了,就讓我陪他慢慢喝。你要嫌不夠興,喏,楊主任肯定陪得你好。”

那王副局長初到南平也沒聽聞楊陸順的名氣,只覺得楊陸順喝酒梗直對脾胃,南方人酒量大的不算多,喝酒也喜歡繞來繞去,不以喝得多為榮,只看如何整趴別人為樂。當下就吆喝道:“楊老弟,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第一次喝酒,年紀也相當,今天我們哥倆一定要喝個痛快,要是不天氣鬼熱之熱,真想來點白的才過癮。”也不等楊陸順回話,徑直舉杯一碰說:“兄弟敬你,干了!”

楊陸順在酒桌上從不畏難,眼前這王副局長雖然江湖氣重了點,倒也算直性子人,喝酒最看出人的品行,見他滴酒未灑的干了,又不擺局長架子,既然人家給面子,自然不能給臉不要臉,忙舉杯說:“王局好爽快,那我也不能不給王局湊興,干了!”仰頭就喝了,毫不拖泥帶水,卻瞥見斜對面許主任一臉的壞笑。

王副局長高聲贊道:“楊老弟更爽快,到南平這么久,頭次碰上你這么個喝酒豪爽的哥們,來來來,我們倆感情深,再蒙個!”也不等旁邊服務員倒酒,笑呵呵地拎起一瓶啤酒用牙齒咬開瓶蓋,兩個杯子一并,倒了個不偏不倚,見有酒花溢出,忙用嘴吱溜喝了,手還不閑,沖著楊陸順的杯子直比畫,意思是別浪費了。

楊陸順苦笑起來,心說怎么碰上這么個荒唐局長,只覺得許主任臉上鄙夷的表情越發顯露得厲害。旁邊一稅務局辦公室的人善意地勸道:“王局,慢點喝,菜還沒動呢,你不下筷子,我們大家都不好動手了。”

王副局長手一揮說:“你們不喝酒的就吃嘛,等我做什么。來,楊老弟,我們再干一杯子。”

何科笑著說:“王局長,還是悠著點,下午楊主任還有工作呢,上午忙活了一上午,總不能讓楊主任餓著肚子幫稅務局上簡報吧?吃點菜慢慢喝,急酒傷胃,傷胃。”

王副局長哈哈笑道:“何老哥體恤部下,我明白,我理解。可我這不是灌楊老弟的酒,兩兄弟一樣多嘛,是吧楊老弟?酒桌上不談公事,我也不把自己當局長,我們政治上平等,啊,平等。下午還有正事,那我幫楊老弟請假,何老哥,怎么樣?”

話說到這份上,怎么著要給主人家面子。何科知道楊陸順的酒量,尋常幾瓶啤酒那是小意思。楊陸順則多少有點感激,不管王副局長知不知道他的過去,能這么給面子,比起那些當面笑嘻嘻,背后戳脊梁的人強多了,這么久也憋屈得夠戧,干脆借酒抒懷,當即就跟王副局長哥倆好地喝起來。豈知這王局長是個半拉子,才四瓶啤酒就翻了,在服務員攙扶下去衛生間下豬崽(嘔吐)。

倒讓楊陸順渾身不自在,歉然地說:“許主任,真不好意思,我以為王局長是海量,沒想.....”

許主任搖著手說:“他經常這樣,我都習慣了。來,酒喝好了,咱們吃飯,別浪費了這些好菜。”

楊陸順見那王局長久久不來,心中益發不安,,訥訥地問:“許主任,王局長還沒來,不會有事吧?”

旁邊那辦事員撲哧一樂說:“楊主任,你怕還不知道,王局長就這樣,喝醉了就睡覺。這會不定在夢里還跟你喝著吶!”

何科搖著頭說:“老許,怎么就弄這么個人來當局長呢?是不是有什么硬路子啊?我早聽說你們新來的副局長才三十六歲,怎么著也是個少年老成的主,豈知....”

許主任絲毫不避諱,一臉憎惡地說:“卵的硬路子,他娘的是運氣好。說說不出個整話、寫寫不出個整句,到局里來就只曉得陪人喝酒吃飯,喝酒就醉,你們應該曉得南風縣的奮強中學吧。”楊陸順說:“怎么不知道,去年亞運會前由臺胞商人王奮強出資一千五百萬修建的電教化中學嘛。這不今年五四青年節才落成。好象中央統戰部都來了個首長剪彩,就不說省里地委的領導了。”何科插話道:“不光是建個學校,那王臺胞好象還要繼續為家鄉增光添彩,加大慈善事業的投資。”

許主任唉了聲說:“這王副局長,就是王奮強的親侄孫。嘿嘿,當初逃竄去臺灣的反動派,如今搖身一變成了愛國臺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個普通干部就飆成了副局長,嘿嘿。象這種靠關系上來的,誰瞧得來?他卻一點也不曉得收斂,還真以為自己有本事,看了就慪火。”瞥見楊陸順一臉不自在,忙安慰道:“楊主任,你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一步一步上來的,那玩意跟你提鞋都不夠......你要是有這么個親戚或朋友,那才叫如虎添翼呢!”楊陸順亦是若有所悟。

何科伸手拍了拍許主任說:“老許,你也別泄氣,他畢竟是南風人,在咱南平呆不長。”

許主任強笑道:“老何,你別誤會,我當不當副局長無所謂,就是看不慣這小子不學無術。來來來,別說這些敗了我們的胃口。”

楊陸順這夜失眠了,稅務局王副局長的提撥完全令他匪夷所思,在組織提撥干部的程序上完全是找不到,用人唯賢組織考核都上哪里去?就憑他親戚在地方上有點投資就能勝任一個局的副局長么?這、這豈不也是錢權交易?有如此終南捷徑,那還需要工作上的兢兢業業么?聯想自己僅僅因為小小的陷害就無視工作上累累成績,一個指示就丟官罷職......

楊陸順望月長嘆起來,回想自己在工作上的起起伏伏,從普通教師到鄉鎮干部,從普通干部到人人羨慕的正科級,再到如今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尷尬境地,酸甜苦辣實不足為外人道也。從當初義氣風發滿腔熱血到現在俯首貼耳戰戰兢兢,難道一輩子都要被人掌握,任人搓揉?

楊陸順不禁悻悻然,這次擺明了是老謝陷害,雖說馬書記努力在周旋,偏生顧書記就是不松口,送禮都拒之門外,要說本職工作可以說已經是盡心勁力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難道還是因為闞書記的原因,顧書記對自己一直有偏見有看法?難道真要從其他方面著手才能扭轉局面不成?

楊陸順再次點燃一支香煙,一個老早就盤旋在腦子里的想法,終于漸漸清晰起來,既然王副局長可以這樣起家,那我也同樣可以東山再起。不過真要腆下臉去求袁奇志,實在有點放不下架子,甚至隱隱畏懼與之再見面,具體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一種怪怪的感覺。不過比起被廖紅霞那樣的潑婦羞辱,去求自己的老同學幫忙又有何妨呢,何況周為不也是求袁總才提撥的么。

這么寬慰著自己,楊陸順仍舊接連抽了幾根煙,才去睡覺,沒想頭沾著枕頭就呼呼睡去。

次日楊陸順好容易等到一號車閑下來,去了小車班找小周,直接了當地說:“小周,找你幫個忙。”小周忙不迭點頭:“楊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定辦成。”

楊陸順雖見四周沒人,依舊小聲道:“你側面跟顧書記打聽打聽,如果我能弄筆資金到縣里修路,顧書記會不會讓我復職?”小周喜笑顏開:“楊哥,是不是你省城的同學有路子啊?我可以肯定,顧書記不但會讓你官復原職,怕還會更倚重你,現在縣財政緊張得一塌糊涂,你能搞來錢,就是財神爺,不管誰都會供起你的。”

楊陸順輕笑道:“供起來就免了,何況還是個未知數,你別胡亂猜,問個死信,我好跑跑。你也別漏風,要辦不成讓顧書記空歡喜,還不知怎么拾掇我。”小周笑嘻嘻地說:“晚上就有信,下午他要去西平縣,我專挑疙瘩路顛他,再說修路的事,保證會套到大實話。”

楊陸順也沒閑著,說老實話,他也不肯定袁奇志會不會幫忙,畢竟人家沒任何理由為一個小縣城出資修路,哪怕她再富有,不過楊陸順不擔心,他有一件上好禮物,相比之下一、兩百萬算得了什么?這不趕緊到街上尋找適合裝青花磁盤的錦盒,那寶貝金貴,又是送人的禮物,容不得絲毫大意。

晚上直到快十一點,小周才上門,楊陸順早準備了夜宵啤酒,兩兄弟就在院子里,雪亮的月光下,痛快地吹了一瓶冰鎮啤酒,撕咬著辣油油的干田雞,楊陸順不僅滿足地嘆了口氣,似乎有種說不清楚地爽快。

小周長長大了個酒嗝,說:“楊哥,顧書記正為修路發愁呢,他當書記快兩年,南平沒點變化。老早想搞點什么。今天去西平縣,在路上顛了幾下,說起南平的路就唉聲嘆氣,我就試探他,說要是有人介紹企業商人到南平投資修路就好了。他說只要誰能拉來資金,修路總指揮就歸誰!你聽聽這話,到什么程度了。我又說,咱們縣這么多干部,是不是可以發動他們到處尋求親戚朋友找門路呢?顧書記說,哪里那么多門路喲,誰有錢也不樂意憑白無辜地幫南平修路是吧,該死的有幾個臺胞又全是窮光蛋。楊哥,你真能拉筆款子來修路,嘿嘿,我看顧書記會真的把你供起來,你就是榜樣啊。”

楊陸順笑著搖了搖頭說:“老弟,你也太樂觀了,這修路是大事,真要把南平的路全修好,沒好幾千萬不成。這些基礎建設總歸還得國家政府掏錢來辦才是正理。我呢也只是投顧書記所好,哪里敢做什么榜樣,不又成了眾矢之的呀。這事我還得好好合計合計,最好是幕后不露面,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小周扁頭想了想,說:“楊哥到底是大學生,什么事都想得周全。”忽然又嘆息道:“你要是上面有人,那里要繞這么大個圈子喲,上下全是領導們一句話。什么考核什么成績都是蒙平頭百姓的,還不就是那幾個人圍在桌子前研究出來的啊。你看老袁,起初外面傳得那個邪呼,什么貪污十幾萬要槍斃判無期,沒料想僅僅調出了縣委辦,記了個處分。前幾天在車上就聽財政局王局長提議,想提老袁做副局長,負責預算那塊,倒比縣委辦行財科長威風得多。”

楊陸順呵呵一笑說:“你別為我報不平,人貴知足,我也應該知足。經歷了這么多,我終于體會到什么叫平平淡淡才是真。象我這么曲曲折折擔心受怕,還不如普通職工,我看你就活得開開心心,別人羨慕我這縣委辦副主任,我還羨慕你這一號車司機呢。”小周先是詫異,旋爾就心下明白,舉起酒瓶說:“別扯這些,還是喝酒痛快!”

為了挑出去省城的時間,楊陸順緊趕緊做完簡報,就找縣委辦李主任請假,因為楊陸順是幾個縣委主要領導發言材料的撰寫人,所以他要請假光是主任點頭還不行,得看近期有無大型會議活動,好在此間無事,得批準了一星期假。

楊陸順等請了假,忽地想起這么大熱的天,袁奇志袁總要是到什么清涼地方避暑去了,豈不全盤失算?頓時驚出了身冷汗,情急之下再沒了什么其他念想,只求袁總能在春江就阿彌陀佛,當即就一電話要到了奇順商貿總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接電話的依然是那個略帶矜持很職業化的女聲,值得慶幸地是,袁總居然在春江,雖然目前沒在辦公室,但那總經理室接待員聽了楊陸順的名字,馬上給了他一個號碼,叫他直接聯系袁總。

知道袁奇志在春江,楊陸順心里開始忐忑起來,從前只是同學身份平等往來,就算那夜激情碰撞都純粹是感情交流,不存在任何利用與交易,這也是楊陸順多年來唯一值得驕傲之處,而這次完全是利用,甚至是赤裸裸的交易,潛伏在心中的自卑與謹小瞬間如同大河決堤般充斥著他,連撥號的手指也開始顫抖起來。嘟嘟的訊號聲如此漫長,以至他的手心全是汗水,唯有使勁地捏著話筒,好象那塑料電話筒有千鈞之重。咔的一聲輕響,電流瞬間連接了兩端,楊陸順嘴里猛然一陣發澀,喉頭上下咕嚕著,沙啞而顫抖地說:“請問......”

“是不是楊陸順?真的是你呀,六子?”略帶驚喜,不,是毫不掩飾的驚喜,楊陸順清晰地分辨了出來,甚至還聽到袁奇志因為興奮而微微喘息地氣流聲,這更讓他無地自容,只能強做鎮定地說:“是袁總吧,我是楊陸順,你怎么就在電話旁?”

“哈,剛才我辦公室的秘書提早通知了我,我、我恰好也剛放下電話,這不就馬上接了。老同學,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打電話了呀?”聲音也由剛開始的驚喜轉為了正常,甚至還帶上了點調侃,但如同往日一樣甜美動聽。楊陸順掩飾般地跟著干笑道:“呵呵,明天我有事出差去春江,所以預先打個電話,想約、約你見見,彌補上次的過失。小、小麻雀總怪我不跟你們聯系,我知錯就改,嘿嘿,知錯就改!”

“那好呀,明天大約什么時候到?安排好住的地方了嗎?要不我給你安排吧,紫竹圓大酒店怎么樣?”雖然同樣知道對方掩飾了情感,但楊陸順依舊聽得出關切,心里驀地一動,涌起一股暖流,可馬上又被慚愧替代:“啊,袁總,別那么麻煩,我、我明天一早動身,莫約上午十點多就到了,因為事情不急,所以我想去你辦公室拜訪,其他再說吧。”

“什么袁總袁總的,我是袁總也是你老同學嘛,是不是我要叫你楊大主任才不失禮呢?”吃吃的笑聲更讓楊陸順手足無措,值得慶幸地是老同學對自己依舊那么熱情,看來事情沒想象中的難辦,雖然利用了老同學的情分,實也是出于無奈,楊陸順客套了幾句,匆匆放下了話筒。

袁奇志猛然驚醒,炎炎夏日透過金絲絨厚窗簾,在窗腳灑下一層金箔,伸手按開床頭小燈,臺鐘顯示已經是八點三十。她輕輕晃了晃因為睡眠不足而昏沉的頭,卻又仰倒在松軟的枕頭上,是的,知道六子要來,她昨晚幾乎徹夜未眠,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應該是個成熟的女人,卻一直為六子珍藏著少女般的情懷,就想打開了閘門的水庫,她與六子的點點滴滴泛濫在腦海里,高興時會咬著被角吃吃地笑,憂郁時會噙著一汪淚水呆視某處,也會因為那晚的旖旎而羞紅了臉,卻更為自己的現狀而煩悶。

為了迎接六子的到來,她沒去春江市南區的豪華別墅,而是靜靜地藏進了屬于自己的小空間,這么多年來她以為自己會因為成熟而忘記,卻不知刻意掩飾的戀情如同潮水般沖擊著自以為蒼老的心靈,使之更清澈更絢麗。她正用初戀般地心情期待著重逢,在她最需要愛情的時候。

沒有刻意裝飾,沒有精心描畫,略施薄粉卻蓋掉了興奮地潮紅,鏡子是誠實的,袁奇志分明看到自己重煥了青春,掩飾不住的欣喜使得眼眸更明媚。修長的脖頸依舊潔白,不曾生育的身材比妙齡少女更具風情,沒人會認為自己已經三十歲,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出生年月的老同學們。如絲如緞的秀發飄逸在腦后,輕輕一轉瀑布般令人心馳。她絕不自戀,她從接觸過各種男人包括青澀的少年,都會從他們眼里讀到驚艷,那一瞬的失神是任何男人也掩飾不了的。她富有她美麗,卻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沒有屬于自己的男人孩子,卻是遺憾中的遺憾。頓時鮮活的眼神黯淡下來,她默默地綰起發髻,恢復了總經理女強人的矜持。

楊陸順是搭縣生資公司(也叫農資公司)的車去的春江,本來車只到南風地區生資公司,好在生資公司經理白利民是楊陸順的老熟人,當初白利民在新平鄉供銷社當副主任,兩人在一個村蹲過點,私人關系還過得去,辛苦司機多跑一趟,楊陸順不會虧待司機,感謝了兩包大中華。司機得了好處,心情舒暢車都開得穩當很多,大路寬敞平坦,一百公里不到兩小時就跑完,楊陸順還怕司機不熟悉省城的路,沒想楊陸順只說了某街,那司機熟門熟路地就到了,如果楊陸順還是縣委辦抓財權的副主任,司機說不定會樂意跟著跑腿,這會楊陸順什么也不是,送到地后,沒說多話就原路折回了,也省了楊陸順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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