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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一百九十二章 (下)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第二部第一百九十二章(下)

宦海沉浮VIP第二部第一百九十二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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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陸順很久前就見過賀部長在酒桌上的手段,果然開縣想敬酒的人紛紛都不冷不熱地遭拒絕了,他喝一杯滿桌人都陪著喝一杯,誰受得了,誰又愿意呢?

不喝酒吃飯就快,賀雙連吃完了,也不讓曲、楊等人陪,只是沖開縣縣委組織部長武勁勁松一招手,說是想找個地方聽聽開縣組織部的工作匯報,大伙也就無話可說。

賀部長一走,氣氛就熱鬧起來,縣委委員大多是下面的鄉鎮的書記、行局的黨組頭頭,就嚷嚷著要敬代縣長的酒。縣委委員包括候補委員四十來個,那架勢唬得楊陸順忙向曲書記求援:“曲書記,我新來咋到,喝了這位同志的酒不喝那位同志的酒,肯定激起民憤,可要喝三十幾杯,我就是醉死也喝不下啊,您可得替我推一下。”

曲常林呵呵笑著,站起來用手壓了壓聲音說:“同志們,楊陸順同志來開縣任縣長,就是自己人了,我們都是一致對外,不能掉轉槍口對自己同志嘛。當然迎接新縣長,敬酒是同志們衷心擁護的表現,喝好就成,千萬喝醉不得,下午賀部長走了,我們縣委常委還要開會,我折中一下,請同志們回座位坐好,我請陸順同志去桌上敬酒,要求是要與每位同志都碰下杯子,就這樣決定了!”雖然大伙起哄表示不滿,但都還是回到了座位上楊陸順這顆心才落地。站起來舉杯說:“曲書記,在坐地同志們,我跟榮幸能與大家共事,也感謝同志們對我的熱情歡迎,實在是酒量有限。可我在開縣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與大家喝酒。曲書記很保護我這年輕同志。我很感激,為了感謝開縣同志們的熱情,我先喝一杯子,然后再前往各座敬酒,以表誠意!”說完仰頭喝干。很是瀟灑。大伙見楊陸順臉色如常地干了近一兩白酒。心里都嘀咕楊縣長有幾把刷子。

接著在曲書記的陪同下。楊陸順逐桌碰杯敬酒,饒是如此,半斤就也已經下肚。回到主桌。曲常林一一把縣委常委介紹給楊陸順,其實楊陸順早預先做了功課。縣委、政府、紀委等主要領導名字都記在了心里,只是與面孔對座,而且在以前在南平政府就認識縣里地不少同志,所以也不怎么費力就全記下來了,只是讓楊陸順覺得開縣縣委常委班子過于老年化,五十歲地占了半數。他這三十六歲的副書記代縣長實在年輕得可以。

敬酒完畢,曲常林揮手招呼過來兩個人,一個滿臉紅光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個是身材窈窕面目秀麗的的少婦,曲常林說:“陸順,這是映山賓館地承包人朱貴貴,這位年輕漂亮地女士是賓館經理段偉,是不是覺得奇怪,朱老板有個女性化名字,而段經理名字剛性十足呢?他們倆地性格還真是反的,以后接觸多了就知道了,哈哈!”

果然朱貴貴笑咪咪象個老娘們說:“楊縣長,以后還請多關照生意,我干杯您就隨意,酒過量了有傷肝......”段偉皺眉拉了朱貴貴一下說:“朱總,趕緊喝,楊縣長愛聽你羅嗦么?”

兩人的舉動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楊陸順坐著沒動也沒端杯子,忍住笑道:“請你們老板、經理商量好了再來,誰先敬啊?”

段偉落落大方地說:“楊縣長,朱總其實我是老公,在賓館他是老板,在家我是當家地,還是我老公先干為敬。”

朱貴貴仍舊笑咪咪地,跟楊陸順輕輕碰杯干了,楊陸順則隨意抿了口,接著就跟段偉碰了下,不過覺得沖撞度遠大于朱貴貴,喝酒也象男人般梗直,楊陸順照樣是抿了口,就放下了杯子。

曲常林見楊陸順是坐著喝酒顯得架子不小,而跟自己則很恭敬,很滿意楊陸順的態度,笑呵呵地說:“朱老板段經理,以后楊縣長就下榻你們賓館,干脆就住以前尤縣長那套房間吧,還要精心搞好伙食,這是個政治任務,一定要完成好。楊縣長地行李我會叫人送來的。你們去忙吧。”

等朱貴貴兩口子走了,曲常林說:“陸順,你愛人什么時候來呀?我們得預先準備房子,不管困難多大,總不會委屈家眷。我知道你在南平是住大樓房,自己的產業,就別嫌棄家屬房簡陋窄小了。”

楊陸順也不隱瞞:“曲書記,謝謝您想得周到,我愛人暫時不會來開縣。原因是我的老父母健在,岳父岳母也需要子女照顧,所以我愛人目前是不會來開縣了。只是住賓館開支大,權宜幾天沒問題,長久也不是辦法,我熟悉情況后會再找地方住的。”

他們倆這么說話,旁邊的黨群書記胡志清插口道:“陸順同志,你愛人不過來,那住賓館再好不過了,有人洗衣服有人鋪疊被子的,一個男人沒女人照顧怎么得行呢?開支更不是問題了,老朱是承包我們的招待所,縣長住還談開支,豈不是笑話,有個舒適的生活環境,也就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嘛。曲書記,我這話對吧。”

曲常林聽說楊陸順愛人不來,那住賓館是上選之地,但又怕年輕縣長沒堂客在身邊管不住褲襠,倒也犯了難,萬一楊陸順出了作風問題,他這縣委書記難免被市委王書記批評,可話也說出去了,實在不好改口,就含糊著說:“陸順自己有想法也好,吃住問題暫時就這么著吧。縣里二號車已經保養好了,司機沒過來,暫時讓司機班的開著。”

說到二號車,楊陸順也為難。因為尤奮斗地是藍鳥車,可曲書記也就是普桑,以前尤奮斗怎么搞他管不著,但要說他比書記的車還好,就不安心了。如果在飯桌上跟曲書記說也不合適。就笑著說:“曲書記,剛來主要是熟悉政府情況,下鄉鎮怕得遲幾天。”

曲常林自然想不到楊陸順的心思,說:“政府工作我就不多干涉,啥事我們都多通氣。其實縣委政府的同志你大多認識。以前在市里開會搞經驗交流沒少接觸。我可以負責地說,我們班子成員是比較團結的,不存在什么排外。你看現在縣委里,我是外縣來地、紀委老林是外縣地、政府的常務副縣長吳思凱同志是外縣的。這點你放心。下午送走賀部長,我們臨時開個常委會,時間半小時吧,然后思凱同志陪你去政府辦公室,和政府同志們見見面,熟悉熟悉,晚上嘛,上我家吃個便飯,為你接風。在家的常委們一起去。”

對于曲書記熱情安排,楊陸順惟有謝謝著接受,看著老曲和藹的神情,暗暗感激王書記地精心安排。

吃罷飯,老曲很是熱情地帶楊陸順去看賓館地住房,楊陸順這才發現映山賓館規模比南平縣招待所大多了,進映山賓館大門看到裝潢漂亮地五層主樓是對外營業的,并非縣委政府領導休息的場所,主樓側邊是中午吃飯地餐廳,后面有大型舞廳、歌廳,然后就是低檔次的對外住房,而楊陸順即將如住地則在一個精致花園里,假山后面蒼松翠柏后的兩幢小樓。花園門口還有保安值班,看來外人胡亂進不得。曲常林說:“這兩幢樓房外面沒看頭,其實里面裝修不錯,朱貴貴是用了心的,平常我們幾個常委在一號樓都有固定的休息房間,二號樓只是省市領導下來才開放,尤奮斗的房就在二號樓里,也就是個帶客廳、娛樂室的套房,電器都齊全。”說話間就到了二號樓前。

進了樓門,值班室就有服務員迎接出來,而且段偉經理也在,曲常林說:“小段,把套間鑰匙給楊縣長,叮囑服務員認清楚人,千萬莫有失誤啊。”

段偉說:“曲書記您放心,保證讓楊縣長有家的感覺,晚上我會讓二號樓全體值班員集中見見楊縣長,值班服務員都是固定了的,大事小事一喊就到,24小時全方位服務!”

楊陸順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喏大幢樓房平常就他一個男人住里面,那怎么要得喲,倒也沒顯露出來,他堂堂縣長還怕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居住么,至少武裝部招待所就適合,進得二樓房間,就覺得尤奮斗這人太奢侈,簡直可以與省里高檔賓館媲美了,哪是該人民縣長享受的地方呢,嘿嘿,到了南平那么艱苦的環境,看老尤如何奢侈,在顧書記眼皮子底下想奢侈,估計難度不小!

段偉進房后連忙開了空調機,對楊陸順說:“楊縣長,這里的一切生活用品都是清潔的,不過為了讓你更放心,我會叫人全部換新的,因為是曲書記臨時招呼,我還沒來得及布置呢。要是對房間布置不滿意或者想添置什么,只管吩咐服務員,她們會及時向我匯報及時調整的。”

楊陸順呵呵笑著開玩笑道:“曲書記,您用這么好的房間安置我,讓我真是賓至如歸,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人的感覺了。”

曲常林也笑著說:“陸順,不是自己人我才不得給你這么好的住房呢。看來你是對住房滿意了,吃飯問題嘛,小段,你得精心點,可不能讓楊縣長餓肚子!”抬手看看表說:“快兩點了,我們去縣委大院吧。”

到了縣委大院,楊陸順覺得縣委樓的辦公設施跟南平差不多,但進了曲書記的辦公室,就顯得比顧憲章的客氣多了,而且主辦公室里還帶耳間,曲常林也不避諱什么,領著楊陸順進耳間參觀:“這里有個小鋪位,有時候不想見麻煩人就躲進來,是小憩的好場所,哦,你縣長辦公室也類似,尤奮斗比我會享受,還有電視機什么的。”

楊陸順悄悄一樂,那正好,我就住辦公室算了,免得那么豪華的大我睡不著覺!到辦公室里坐下。喝著噴香地茶水,楊陸順比較下連茶葉都好些,看來開縣在用錢方面都領先于南平了,上上下下都享受慣了,不知道卡脖子會激起什么怨恨呢。隨意與曲書記聊著些瑣事。倒也輕松。

忽然電話鈴響了。曲常林抓起一聽,嗯了幾嗯就放下電話說:“陸順,賀部長從組織部過來了,怕是坐不得幾分鐘就要走,我們去樓下接接。”

到了樓下。班子其他人都已等候著。只見賀部長笑容滿面地從后面走來。見到曲常林就說:“曲書記,你縣組織部的工作開展得不錯,勁松同志剛剛做了具體匯報。我很滿意啊,好了。我把陸順同志送到了開縣,我的任務也就圓滿完成,就不再打擾了,這就去省里,同志們再見啊!”

曲常林楊陸順等人客氣地挽留幾句,護送著賀部長上了車,直到車出了大院,人們才收回目光,曲常林說:“人都齊,我們簡單去開個常委會吧。”

因為只是臨時性會議,就沒去會議室,就在書記辦公室舉行,也不很正規,大體上是對政府工作的調整,原本常務副縣長吳思凱主持政府工作,就全部轉移到代縣長肩頭,雖說來了新縣長,可日常工作還是早以前安排布置好的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只是各部門負責人向新縣長匯報施行情況而已。散會后楊陸順在吳思凱地陪同下去政府與同志們見面,曲常林就去了人大,他要確保明天市人大主持常務主席團會議時,能順利通過地楊陸順代縣長。

顯然是事先準備好了的,楊陸順走進政府樓小會議室,里面早已是熱氣騰騰煙霧彌漫,大家在吳思凱的介紹下熱烈鼓掌歡迎新縣長,楊陸順即興做了簡單講話,然后去了屬于他個人的縣長辦公室。果然不出楊陸順的意料,從前屬于尤奮斗地辦公室比曲常林地更豪華,外間地秘書辦公室都是皮椅子皮沙發,而縣長辦公室里是碩大的老板桌,地下的地板磚光可鑒人,四周一圈古樸典雅地套頭沙發,看了就覺得不是便宜貨色。

現在是屬于自己的辦公室,楊陸順熱情地招呼前來地政府頭頭們坐下,還很客氣地敬了一圈香煙,自己卻沒抽,笑著說:“我其實不怎么抽煙,今天跟大家第一次見面,買了好煙顯得我客氣嘛。其實思凱同志、朝陽同志(姓潭,農業副縣長)、張力同志(工礦副縣長)、陳佳麗同志(文教衛女副縣長)國平同志(姓盧,計生副縣長),還有伏生同志(姓蔡,政府辦主任),我們都認識,在市里大小會議上見過多次,還有過談話交流,雖然初來,但都不陌生,伏生同志,還有兩位同志我不熟悉,就麻煩你介紹介紹。”

政府辦主任是政府的大管家,這活給他是正確的,是以蔡伏生也很樂意跟新縣長合拍,就站起來介紹:“這是政府辦副主任馬躍進,負責文字工作;這是楊軍副主任,負責機關后勤;科室的負責人就沒邀請來見面,以后楊縣長會逐步熟悉,我想建議元旦前召開個政府工作大會,以便縣直單位的同志盡快認識楊縣長。”

楊陸順說:“那好,這事就請伏生同志具體安排。同志們,多話我也不說了,我相信我們政府的同志能齊心協力搞好工作,今天我第一天來,太多指示太多說教怕嚇住各位,我們從以后的工作中逐步熟悉和了解吧。”

楊陸順的年輕與和氣都讓在座的人沒拘束壓迫感,根本沒尤奮斗逼人的氣魄和霸道,心情地松弛倒讓他們不習慣,甚至暗暗認為當領導的就是要有殺氣,不然如何服眾呢?

氣氛的輕松讓這場見面會慢慢演變成了拉家常,唯一的女副縣長玩笑開得比誰都出格,讓楊陸順有種回到了原來當計生鄉長的錯覺,只是粗俗的農婦換成了年逾四十的女副縣長。家常話被曲書記的秘書小馬打斷,小馬說:“楊縣長,曲書記請您和吳縣長去縣委樓。”

吳思凱看了看手表說:“哎呀,不留神快六點了,不扯了不扯了,楊縣長。宣布散會吧。”

楊陸順呵呵笑道:“那就散會,陳縣長,曲書記讓我過去,你家這頓特色飯今天是吃不上了,以后有地時候吃。叫你愛人早做準備啊。”嘻嘻哈哈中跟著吳思凱去了曲書記辦公室。曲常林笑著說:“一起走,家里準備好了飯菜,難得熱鬧一次,我老伴親自下櫥呢!”

第一次上曲書記的車,楊陸順就感覺到了不同。外殼是老舊的普桑。其實里面來了個大換血。座椅都換成了高檔皮料,而且還是電動門窗,看來老曲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回事。只怕老尤的藍鳥也局部做了改裝,顯然開縣地大手大腳已經蔚然成風了。這給了楊陸順很大地壓力。雖然老曲夫人非常熱情客氣,菜肴也豐富,楊陸順這頓晚飯沒吃出什么滋味。

接下來常委們四個一桌都開始了娛樂,曲常林、胡志清、林新化陪著楊陸順玩“三扣一”,注碼居然是三十元為底,看得出是曲常林故意定得很低,胡志清與林新化賭氣一樣爭相叫牌,不到十一點,楊陸順居然就贏了不下五百元,而手氣不錯的曲常林則少說也贏了一千多,兩個輸家毫無輸錢的郁悶,倒是你調侃我、我挖苦你鬧得不亦樂乎。

楊陸順在南平少有象今天這樣玩牌,甚至他心里討厭這種娛樂,玩玩不興錢的升級倒是可以打發時間,可一個縣委的常委們都如此愛好賭博,令楊陸順很不習慣,考慮到明天還有重要工作,曲常林適時叫了停,大伙吃了曲夫人做地醪糟桂圓煮蛋后,才逐一散去。

曲常林送楊陸順到門口,二號車閃著暗藍幽光停在外面,司機很殷情地站在車外等候,楊陸順是再難開口拒絕了,只少握別曲書記,上了二號車。

上車后司機就自我介紹:“楊縣長您好,我小姓葛,葛優地葛,聽說您地司機還沒來,楊軍楊主任派我跟您跑兩天,等司機來了,我就交車。”

楊陸順客氣道:“哦,葛師傅,那就辛苦你了。回招、映山賓館吧。”

小葛瞥見身邊的楊縣長面色不好,本想賣弄口舌,不禁咽了下去,專心開車直奔映山賓館,輕車熟路地進了由保安把守的花園門,停在了二號樓前,楊陸順說了句辛苦了就下車而去,小葛在后面喊:“楊縣長,明天一早我就把車停在樓下。”楊陸順轉身揮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二號樓門廳里燈光耀眼,楊陸順拉開玻璃門,就見一個服務員妹子很有素質地彎腰鞠躬道:“楊縣長,您來了。”

楊陸順點點頭說:“還沒休息呀,辛苦了。我有房間鑰匙,自己上去就行了。你也早休息。”說著急步上了二樓,打開房門,只覺得室內溫暖如春,隱隱還彌漫著清香,看來空調都沒關,不然氣溫怎么如此之高?一盞夜燈幽暗卻照亮著房里一切,楊陸順疲倦地把自己拋進了沙發。

那服務員妹子并沒聽話地去休息,而是跟著上了樓,輕輕敲了下大開地房門:“楊縣長,您要洗個熱水澡嗎?睡前洗洗利于休息呢。我去給您放水吧。”

楊陸順站起來制止道:“我很累了,就不洗澡,簡單洗漱就休息的,你下去休息吧。”

那服務員說:“楊縣長,既然現在不洗澡,段經理就帶值班服務員上來了,您稍等。”打開了客廳地大燈,輕盈地關門而去。

楊陸順何曾受過如此周到細致的服務喲,恍惚置身如夢,其實南平招待所也很正規周到,只是都清楚楊陸順的性格,服務員們在敬佩的同時也就不去打擾楊縣長了,但其他縣里領導在招待所卻還嫌棄服務員眼神不管事呢。

一會兒門被敲響,楊陸順叫了聲請進,絲毫不見倦容的段偉領著六名服務員進了房間,說:“楊縣長,這六名服務員是固定的值班員,一班一人,分白班夜班,只有二號樓入住了省市領導才相應增加服務人手。”

楊陸順初一掠眼前的服務員,就覺得都是面龐清秀的妹子,不過他沒邪念,也就不會盯著仔細打量。很客氣地說:“那就辛苦幾位了。段經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段偉微笑著說:“謝謝楊縣長關心,你們幾個都記清楚楊縣長地樣子,以后都要精心服務。特別是晚班。時刻要保持最佳狀態,知道了嗎?”

六名服務員齊聲說是,儼然訓練有素,段偉也很滿意,揮手讓服務員們出去。自己卻給楊陸順泡了杯茶。順勢坐在斜面的椅子上說:“楊縣長。初到開縣,離開妻子家人,難免寂寞無聊。房間里不僅有有線電視,還有一些最新的香港電影錄象帶。劉德華呀、成龍呀、梁朝偉呀、張曼玉呀、關之琳呀的新電影基本都有呢。而且這里的音響也很好,可以唱卡拉OK,四大天王、革命歌曲地碟子都有,一個人唱沒意思,打值班電話叫服務員來陪也可以。”

楊陸順本想叫她走,聽她說得有趣,笑著問:“段經理,你這么大力推銷賓館服務,我倒要問一問,我住這房間,該付多少錢一晚呢?”

段偉嫣然一笑說:“我們賓館是承包地縣招待所,靠著縣委政府的扶持生意蠻好,交了承包費和稅費,一年還要賺不少錢,俗話說喝水不忘挖井人,沒有縣委政府的支持,我也賺不到錢,給縣委政府領導提供最良好的服務,是我們映山賓館全體的心愿。說錢未免太傷兩家地感情了。”

楊陸順說:“你是做生意地,有錢賺還會嫌咬手?我要想知道真實情況不難,只是想從段經理嘴里早點知曉。說到了兩家感情,我想段經理不會欺騙我,這才真正傷感情呢。”

段偉掩嘴咕咕直笑,而且笑得風姿卓越,風情萬種,全然沒了中午吃飯時地表現出的男人婆味,半晌才喘著氣說:“楊縣長真幽默啊,又不用你掏錢,干嘛計較那么清楚呢。合同上都注明得很清楚,縣委政府領導在賓館產生的費用一律按實價五折優惠。也就是說收個根本費而已。”

楊陸順多少被這氣質出眾地女人所吸引,不過他心里的事實在太多,至少得給家里去個電話吧,當下笑著說:“這個價格還算優惠,你是做生意地好手啊,時間不早了,就不耽誤段經理休息,我呢也實在累了,這不還沒給家里的報平安呢,不曉得電話長途開通了沒有?”段偉笑得一滯,馬上說:“開了開了,既然楊縣長惦記家里嬌妻,那我就不能再逗留了,免得尊夫人聽到愛人電話里面有女人聲音,那就麻煩大嘍!”

楊陸順假做無奈地一攤手說:“那我也沒辦法,女人在感情上都是很自私的,我也自私,不希望別人聽我們夫妻的談話。”

段偉見激將不起作用,只好告辭而去,帶攏房門的她還沒轉身就清楚地聽到防盜鎖被咔地扣上,更是恨恨不已,原想才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縣長,怎么也受不了自己的撩撥,要是動了鬼心眼,自然她會讓出賣肉體的女人來滿足他,實在躲不掉了,也可以利用來在生意上做籌碼,但被這樣哄出去,無疑讓她高傲的心理很不平衡!邊走邊咬牙切齒嘀咕:“看你假正經得幾時!”

楊陸順長噓口氣,一個男人在遠離家人沒了監督的情況下是容易心理防線薄弱,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出洋相,抓馬崢嶸奸的情景是歷歷在目,斷不可在作風上出任何問題,拿起電話就撥,好一會才等到接通:“沙沙,沒打擾你休息吧?”

沙沙早在昨天就氣得一宿沒睡安穩,該死的六子才出門就反悔不做三十六歲生日了,還拿出市委王書記壓她,如此好機會不做酒收人情,越往后就越難收了,現在的人都是玲瓏心竅,你楊陸順不是南平縣長了,他們還有什么理由去巴結呢?更有無恥賴皮的人最愛借機逃避還人情,沙沙硬是不知道六子的電話號碼,差點忍不住就追到開縣避六子就范的。好容易等到快十二點才來電話,更讓沙沙氣不打一處來:“打擾我休息,我還睡得著嗎?第一天去開縣就瀟灑到轉鐘才記得給堂客來電話,你不曉得我好心急啊。俗話說行車跑馬三分險,到現在才聽到你地聲音,你說我睡得著嗎?就連旺旺也才睡不久,你爹娘還有四姐都在念叨你為什么沒來電話報平安!”

聽到沙沙疾風驟雨般地責問,楊陸順覺得心頭暖暖的。忙說:“沙沙。對不起了,實在是剛到開縣,縣委曲書記請我上家里吃晚飯,然后又打牌,我其實早就惦記你和兒子了。這不到住的地方。就趕緊著給你電話報平安了么。莫生氣了啊。生氣容易起皺紋!”

沙沙回道:“我起皺紋,你正好找嫩堂客撒,我只是奇怪。你才出南平,就開始自做主張。你做三十六歲,我半年前就提起了,你哪會怎么不反對?眼看就要到日期了,眼看我啥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你猛地來個不做,叫我怎么辦?會被人笑話我這做堂客沒本事

楊陸順耐心解釋道:“沙沙,我的確是在王書記面前保證不大操大辦過生日的,既然我做了保證,反悔就讓領導有看法了不是?其實我也多少有點忌諱三十六歲本命年,不大辦,到時候我回家請要好地朋友、接舅哥舅母子在家里吃吃兇數,也就行了,我們不都還年輕嗎,家里老輩子都整齊,遲早會有機會收人情地了。就替為夫去擋擋好吧,有些話女人家說也說得出口些,但千萬莫泄露秘密啊,這是我們兩口子的秘密喲!”

沙沙心疼那三、四萬塊錢人情,豈會幾句話就說得轉,眨巴眼睛出計策道:“既然真是在王書記面前保證了,那就二十三號生日時悄悄請朋友來吃兇數,等你在開縣去了代字安穩后,我們補做生日總可以吧?說不定市委王書記貴人愛忘事,早把你的保證拋腦后了呢。”

楊陸順哭笑不得:“陽世上就你沙沙精明,王書記又不是七老八十歲,會記心那么糟糕?你要實在想收人情,就等旺旺十歲生日做吧,給孩子做生日,我想王書記會體諒我們做父母的心情。”楊陸順這是遲緩之計,等拖到旺旺十歲生日,再想轍對付沙沙。

沙沙聽了六子軟聲軟氣大商量,心里多少平衡了點,不過還是慪氣昨天六子粗魯的語氣:“今天怎么變得會講話了啊?昨天是男人大丈夫氣概去哪里了?什么你地事你做主,你不曉得男人只主外,家里地事歸我做主啊!”

楊陸順嘿嘿暗樂,忙說:“昨天情況不同,昨天打電話地時候,小周在旁邊嘛,你說我楊陸順堂堂一縣之長,管理得人民群眾幾十萬,連自己堂客都管不了,豈不是害我英名喪盡?無奈只得胡亂說話,請賢夫人就莫計較我無心之失,好吧?”

沙沙也逗得撲哧一笑,說:“算你會哄人,我就不計較你了,只是無端端不做三十六歲,我還是怕遭人閑話,現在南平誰家不做事呢,偏生到了你楊陸順家,就這也不做那也不做的,別人怕是背著說你楊陸順膽子粟米大呢。”

楊陸順唉了聲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誰人背后不說人,誰人背后不遭人說呢。我給你說說今天到開縣地見聞吧,開縣這潭水深,從今天吃飯、打牌就看得出,開縣人比我們南平人更加開放,我擔心開縣人到家里送禮也不是小手筆,我親愛的夫人,你一定得把好家里地關啊,”

沙沙才失去幾萬塊錢人情收入,傷口還沒撫平,居然又不讓收禮物,心里大罵楊陸順當的什么狗屁官,這也不許那也不讓,那當初費力吧沙削尖腦袋鉆營個屁啊,從前是背后沒人地位不穩要謹慎做人,現在省里有關系,市委書記又關照,還怕什么啊,又不是收人家的現票子,收點禮品啥的至于緊張成這熊樣?辛苦辦的歌廳成了別人的,送上門的棉布生意也做不了,這家子感情喝西北風填肚子啊,你說當官不收禮替人辦事,那跟不當官做老百姓有啥區別?當官得意的就是被有求于自己的人奉承著恭敬著,那滋味其實比什么都舒爽,還有就是收禮了,自己買的花再少錢也是買的,人家送的即便再不值錢那也是孝敬啊,不過沙沙算是轍出六子地性格了。我就答應著你省得你羅嗦,到時候人家送上門的禮物我該收照收,只是區別著點,什么求官求職的就不理會,什么拜碼頭的認門路的才收。反正送了禮物地人不會蠢到去六子面前抖露。尋思好了說:“知道了我地楊大縣長,這么著,開縣的人不讓進屋,行吧。你當我一個男人不在眼門前的堂客們喜歡家里人來扎堆啊,就你娘那眼神都夠我惡心的了。再說你的前途要緊。不能為了芝麻大點事影響你地聲譽。我都明白。我也是單位是頭頭,知道名聲地重要,愛惜羽毛嘛。”

楊陸順這才放心下來。雖然沙沙心眼小,可大事還算捏拿得準。又問了問旺旺今天地學習情況,叮囑沙沙注意穿多衣服別顧著愛漂亮感冒,倒也情義融融。

沙沙心里蠻享受著男人是關懷,鼻子都有點發酸了,猛可里記起件大事,顧不上郎情妾意地溫存,尖聲說:“六子,你叫我把好家門,你也要把好惹事的根啊,沒了我在身邊,可千萬莫對外面的狐貍精動心思,我可告訴你了,我保證不定時地去開縣突擊檢查你,要是你真背著我們娘倆做出什么混帳事,你休怪我在單位上不給你面子。到那時我可不管你楊陸順前途不前途,我不能頂著個縣長夫人名號沒了男人!”

話雖難聽,不過楊陸順還是聽出了沙沙對他地依賴緊要,即便前途撇一邊,就是沖著旺旺乖兒子,他也決不會做出對不起沙沙的事情,父母離異傷害最大地就是孩子,不能給孩子幼小的心靈早早蒙上社會的陰影,趕緊保證道:“沙沙,你請放心,我楊陸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大丈夫,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家庭對不起孩子的事情,要是實在想你了,大不了我叫小周連夜開車回南平,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為兒子為這個家!”

沙沙這才安心點,聽六子說連夜回南平解決問題,笑著啐道:“你回你的,管是什么事,我給你騰大,我陪我兒子睡!”

楊陸順涎著臉說:“兒子都十歲了,早就曉得怕丑了,還會跟你睡?不還是乖乖陪我睡吧。”

沙沙心里一酥也想膩幾句夫妻話,可擔心撩起六子的性欲來沒處消去尋花問柳,當即敲響警鐘:“六子你別這樣,到時候邪火沒出消好找狐貍精?你給我老實點說話,我看天也晚了,你趕緊洗洗早點睡覺,我讓小周再給你稍點換洗衣物,說良心話,小周挺鐵你的,到時候他堂客過去了,安排個好點的單位,工資高又不費力的,小周也安心替你賣命嘛。還有小秦也是,在南平是個副科長,到了開縣是你最親近的部下,怎么著也得提一提,莫看只提個小職務,也是做給開縣人看的,跟你楊陸順的人不會吃虧,那么你以后也好開展工作,是吧。你走得匆忙,其實南平好多人該提的沒提、該給好處的沒給,記得跟尤縣長商量商量,你在開縣提他的人,他在南平提你的人,這樣不是大家都好?你當領導太呆板,不說遠的,就說老雷,一個銀行行長,芝麻大的權力都曉得盡安排自己的人,那些底下人其實也不圖個多大的好,只要領導事事都記得他,他也就死心踏地了,你倒是好,緊跟你的人也沒幾個落好的,時間久了要寒了人家的心......”

楊陸順最煩沙沙對他工作上的事情指手畫腳了,好象自己是個懵懂的孩子,什么都要她指教一樣,何況機關的事哪那么容易,說提就提說升就升呢?這機關又不是他楊陸順家開的,提個人需要大家同意,要任人唯賢,怎么能任人唯親呢,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千萬是不能信的,也就打馬虎眼說:“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小周堂客我會安排好,小秦在適當的時機也會動一動。我心里有規劃,你摸瞎指揮好不好。”

沙沙聽六子松了口,以為自己的說教起了作用,又想起件事說:“六子,今天猴子來了趟,他說小秦小周跟著去了開縣,很羨慕,聽他語氣也想跟你去開縣,我看猴子也夠哥們,能行就想想辦法,你一個人在開縣也沒意思,多點老朋友不挺好么。”

楊陸順心說沙沙現在管得可真寬,千萬莫依她太多,免得上癮,萬一要把建設那缺心眼的家伙也搞開縣來,就沒法呆了,假意打了哈欠道:“知道了,今天一天沒合眼,明天開縣人大還要開會通過我代縣長的決定,我也要開始熟悉情況,我得趕緊睡覺了,這段時間有得我忙,你也早點休息,就這樣了,再見啊!”

撂了電話,楊陸順確實累,不止身體累,覺得心里都累,勉強提起精神去洗了洗,挪到臥室,見行李袋還在衣柜邊擱著,就想拿在家常穿的睡衣,一提就覺得袋子是空的,想到段經理安排得細致,打開衣柜一瞧,果然換洗衣物全在里面,掛了襯衣褲子,內褲襪子都整齊地擱在下面,倒有點臉紅,這么些年貼身的衣物都是沙沙親手洗滌整理,換了不知誰的服務員,還真不習慣,看來得早點挪去辦公室睡覺,實在難以面對陌生女人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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