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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一百九十六章 (上)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舍人   本書關鍵詞: 官場沉浮 | 舍人 | 宦海沉浮 
正文如下:
第二部第一百九十六章(上)

宦海沉浮VIP第二部第一百九十六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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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六子去開縣上任,沙沙覺得家里一天比一天寂寥,以前六子在家不覺得,如今顯得家里冷冷清清,以前家里人來人往的她還覺得厭煩,這會到了外面擦黑就伸直脖子盼有人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還是安心伺候養病的媽媽、輔導旺旺做寒假作業的來消磨時間。咦,似乎外面鐵門在響,沙沙豎起了耳朵,果然聽到四姐招呼誰,沙沙連忙小跑從她媽媽房間跑去了自己房間。

一會兒樓梯聲響,四姐敲敲門說:“沙沙,小周的堂客蘭平來了。”沙沙聽是王蘭平,連忙起身開門,笑瞇瞇地說:“蘭平,下著雪不在家烤火,怎么想起來我家玩呀?”

王蘭平邊解圍脖邊說:“沙沙,專程來跟你告別的,明天我就搬家去開縣了。”

進屋王蘭平把大包禮物隨手放在門邊換鞋子,沙沙說:“蘭平,來就來,還提什么東西,見外了吧。快來烤火,我沒開空調,總覺得烤火舒服些。四姐,幫蘭平倒茶啊。”

兩姐妹親熱地坐在沙發上,蘭平說:“沙沙,可得好好謝謝你和楊縣長,基政才去開縣,楊縣長就解決了我的工作和住房,還催我趕緊搬家,沙沙,楊縣長真是好男人,賓館不住,住我家去吃苦。沙沙,你告訴我楊縣長愛吃什么菜,我到開縣好好給楊縣長做點家常菜,要是楊縣長瘦了。你拿我是問!”

沙沙對六子不住賓館極度滿意,自然對王蘭平拉攏有加:“蘭平,我沒謝謝你還敢拿你是問?我沒那么不通情理。說實在地,你要上班又要帶孩子,還要給兩個男人做飯洗衣。我是沒辦法。四個老人住家里,不然......”

王蘭平真摯地說:“沙沙,要不是楊縣長幫基政,我哪有今天,說良心話。我男人嘴巴笨不曉得在楊縣長面前表忠心。只曉得跟我在被窩里感激楊縣長的好。我是個堂客們,沒男人們那么多顧忌,誰對我好我心里最清楚。沙沙,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我受了楊縣長這么大的恩,做牛做馬都愿意,何況只是幫楊縣長做點飯菜漿洗幾件衣服。”

沙沙心里舒服已極,卻淡淡地說:“蘭平,我家老楊和你家基政本就好得弟兄一樣,你這么說就真見外了啊。我還要拜托你,我不能在開縣照顧老楊的生活,心里還是挺掛記的,我家老楊對菜不挑剔,味道稍微清淡點較好,他們當領導地應酬多,經常在飯店吃那些味道重地菜,回家了就想清淡點口味,早餐一定要花樣多變點,但營養要跟上,牛奶、雞蛋不能少,油炸的少弄,老楊腸胃不太好,容易上火......”

沙沙諄諄叮囑,王蘭平用心記著,還不住點頭表示明白了,等沙沙停口,王蘭平又簡單復敘了一次,沙沙笑道:“蘭平,你記性蠻好啊。”王蘭平說:“你交待的事,我當然得用心記住了。沙沙,我明天搬家走,侯勇不僅調了兩臺大貨車運家什,他也親自壓車去開縣,搞了兩進口三菱吉普車呢,要不你也一起去開縣視察視察?你是縣長夫人,以前說縣太爺是地方父母,縣長夫人不也是地方父母啊,得去走動走動,也風光風光啊!”

沙沙本也動心,如何不想去開縣體會下縣長夫人滋味呢,偏生蘭平說什么風光風光那么粗鄙,就全沒心思了,總不能級別上去了涵養修為還停留在普通家庭婦女層次吧,就矜持地說:“我就不去開縣了,老楊剛大開縣,局面也沒打開,時值春節,政府有太多工作要做了,我去不是給我家老楊添麻煩,耽誤他的工作么。何況我去開縣,縣委政府少不得又要出面招待,你也曉得開縣財政虧空幾千萬,我不去也是堂客們持家的心態,省幾個算幾個吧。”

王蘭平聽得瞠目結舌,認識沙沙幾年了,以前還只覺得沙沙人漂亮會做人,如今看來還渾身領導夫人氣質,說地話比電視里地縣委書記市委書記水平不得低呢,本來也是縣長夫人了,婦隨夫貴嘛!如此一想,看向沙沙地眼神就轉為敬畏,本來還很親昵的神態就轉為恭敬了,身子也不敢再挨近沙沙。

沙沙有所察覺,笑著一摟王蘭平肩膀說:“蘭平,這次不能跟你一起去賀新屋,我們姐妹感情這么好,你還怕我不經常去你家玩呀,我也是沒辦法,老楊不僅嚴格要求自己,對我的要求也沒放松,確實我們女人很簡單地,男人顧家、娃子健康不就什么都滿足了啊。蘭平,你也算苦去甘來,有好日子過了,伺候好男人孩子,還圖啥?你說。”

王蘭平點著說:“沙沙,你的話我記下了,以前基政跟著縣委顧書記什么好也沒落到,我單位跨了也沒幫忙,最可鄙地是基政一受傷就撇下不管了,要是沒有楊縣長,哪有基政和我的今天。我曉得你吧當姐妹看,多話我也不說了,我在開縣一定伺候好楊縣長,不讓你操心。”

兩人正說話,外面聽到汽車喇叭滴滴地聲音,沙沙還沒接到楊陸順電話,以為六子回了,有點激動地撲到窗臺往外看,卻見外面路燈下是輛熟悉的黑色皇冠轎車,來人正是棉麻公司經理白利民。沙沙哼了聲,心說六子不在南平了,你老白也牛起來了,以前到我家都是自己下車進來,這會倒拽起來,在院門外按喇叭,是不是要我親自去接啊!

王蘭平見沙沙沒了笑,就說:“沙沙,家里又來客了吧?我就不坐了,回去還得撿拾東西,明天好搬家。”

沙沙見四姐跑出去開院子鐵門。皇冠車開進院子,身穿皮大衣地白利民才從車里下來,越發生氣,臉上笑咪咪地說:“蘭平,急什么。現在還早呢。我們再說說話,以后難得一起了。”她一屁股坐下,強做無事地又跟王蘭平聊起來。

“沙沙,白經理來了!”四姐在門外敲門。沙沙揚聲說:“那請白經理進來啊。”

門開處,白利民笑呵呵地拱手道:“汪主席。恭喜恭喜啊。恭喜楊縣長高升!我到省里開棉花工作會議。才到南平,沒落屋就來道賀了。”

沙沙也不起身,含笑說:“白經理。謝謝你親自來啊,屋里坐啊。四姐幫忙泡茶。”沙沙惱火白利民。不僅是剛才的冒犯,還有從前棉布生意的舊恨。你白利民能有今天全是我家六子給予的,老領導走了幾天你才來,真是忘恩負義之徒。而且還空著雙手!!

白利民也不介意什么,換了拖鞋,在落座之前還把皮大衣脫了掛在椅子背,露出一身黑色西裝,鮮紅的領帶襯托得老白年輕了很多,把腳伸進火籠里,嘖嘖道:“還是烤火舒服,汪主席,我地腳保證不臭,這是小周地愛人王....王蘭平,你好啊。”接過四姐的遞來的茶杯說了聲謝謝,讓四姐又客氣了幾句。

王蘭平跟白利民不熟,笑著點頭回道:“白經理好。”

白利民見沙沙似笑非笑,忙說:“沙沙,會議比較重要,日程也安排得緊,我知道楊縣長去開縣三天了,按說我是楊縣長一手提撥的,應該替楊縣長送行,可計劃不如變化,還請沙沙見諒啊。”

沙沙說:“白經理哪的話,六子是一個人走地,他知道在南平得罪不少人,都巴不得他趕緊走呢,誰還會送呢。”

王蘭平自然不清楚楊縣長是如何去地開縣,聽出沙沙話里怨氣不小,幫腔道:“現在地人都勢利,雪中送炭少,錦上添花的少,楊縣長在南平為群眾做好事,斷了某些人財路前程,自然遭小人怨恨了。”

白利民呵呵笑道:“沙沙的話有道理,就拿我們棉麻公司來說,多虧楊縣長地好政策賺了點錢,盤活了縣財政,好多拿了獎金福利的干部職工,還是很感激楊縣長地。當然總有些小人多事,那也避免不了,楊縣長一貫是心底無私天地寬!我其實在省里開會,還是給楊縣長通了幾次電話的,這不我今天下午從省里動身,給楊縣長去電話,楊縣長還托我轉達點話給你呢。”

王蘭平不傻,不管是什么話都不該她這不相干的人聽,就起身告辭,沙沙挽留也留不住,沙沙故意給白利民臉色,親自把王蘭平送到院子,白利民開了窗戶喊:“沙沙,叫司機送王蘭平,天黑路滑的,她一堂客們也不方便。”

沙沙就敲開小車窗戶說:“你們白經理叫你送她回家。”那司機不想是周斌,倒讓沙沙有點不好意思:“喲,是周斌啊,你怎么不去樓上喝茶,老白也是,等下送蘭平回家,你再上樓喝茶。”周斌說:“汪主席,我送了人就上來。”揮手告別蘭平,沙沙慢慢騰騰上了樓。

白利民摸出煙來,說:“沙沙,我開了窗戶,抽支煙,也不曉得怎么了,我煙癮大了很多,一天兩包了,我本不想抽煙,實在忍不住。”

沙沙無奈地說:“白經理,想抽就抽,哦,看我這人,白經理來了都沒敬煙。”也不聽白利民勸阻,硬是拿了盒金春江塞給白利民,說:“上門就是客,普通人家敬一根,可你白經理是南平的財神,別人想接你上門都難,我怎么也得敬一包才客氣。”

白利民老精得很,如何不知道沙沙話里有話,也不介意,哈哈笑道:“沒有楊縣長,我狗屁都不是,說不定現在回家養花去了。”他說著站起來,穿上皮大衣抖了抖問:“沙沙,你看這皮大衣如何??”

沙沙仔細瞅了瞅,是黑色的羊皮大衣,細密的皮眼子在燈光下柔和好看,棕色的毛領水滑水滑的,沒有一千好幾百估計是買不到,由衷地贊道:“是件好貨啊,春江買的?一千五還是一千八?”

白利民嘿嘿一笑說:“沙沙。這下你就看走眼了,這不是北方貨,是南邊廣州貨,你看式樣幾多好,做工幾多細。這毛領地水貂皮的。光是毛領就一千多呢。”

沙沙起身一摸,果然手感分外柔和溫暖,全然不是一千多塊的皮大衣帶的毛領那種粗糙,嘖嘖道:“是的喲,格外暖和。老白。你真舍得花錢啊。給你堂客也買了?”她心思靈泛得很,知道老白無緣無故不得顯擺,故意問了句。

老白說:“我堂客那體型穿出來。小娃子們還以為冬眠地狗熊出山了,我怕嚇壞人。我本也不想穿這么高級地衣服。周斌那小子左一個穿了顯高檔又一個穿了暖和,經不起他奉承,就去春江一百里的專賣柜臺試,沒想穿上了,自己都不想脫。為了配這皮大衣,又買了套西裝,買了新皮鞋,連襯衫都是新買的,難怪有笑話說,鄉里人買西裝,換一套行頭!”

沙沙就掩嘴咯咯直笑,:“老白,你這么一身走出去,沒釣幾個春江的細妹子回南平?老板派頭呢!”

白利民摸摸臉說:“我怕楊縣長刮胡子,莫看楊縣長去開縣了,我基本還是按楊縣長的要求來管理自己和公司,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咦,小周家很遠嗎?周斌怎么還沒來?”走到窗戶前去望,更堅定了沙沙地判斷,笑著說“急什么,老白,你才從春江來,路上在飯館隨便吃地吧,我叫四姐弄點醪糟煮蛋,給你們當夜宵。我自己也吃點,晚上都沒吃什么東西。”看時間才八點多,不過總還算客氣,招呼老白自己看電視,她就下樓去了。

白利民見沙沙從開始地冷若冰霜到現在熱情好客,暗暗感嘆沙沙這個女人精明,可惜市儈了些,眼皮子也淺,也許楊縣長把沙沙留在南平不是什么好招,這樣貪心地女人得管嚴管死,要不遲早出問題。

不久沙沙親自端了兩大碗醪糟煮蛋,說是醪糟煮蛋,醪糟只是調味、蛋是蛋花兒,碗里全是荔枝桂圓,還灑了點點胡椒面,白利民聞了就要溜哈喇子,不是老白沒見識,而是他從來就愛吃醪糟煮蛋,冬天喝一碗渾身發熱,比烤火安逸得多,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沙沙很是關心周斌:“小周還沒來呢,醪糟煮蛋冷了就不好吃了。”話音才落,院子外傳來汽車發動機聲音,白利民走到窗口說:“小周快來,汪主席的醪糟煮蛋好吃!”周斌答應了一聲。一會周斌上來,手里捧著三個衣服袋子,大小不一,沙沙只是熱情招呼周斌吃醪糟煮蛋,白利民說:“沙沙,我和周斌花了差不多兩小時,在春江一百給楊縣長和你選的皮大衣,周斌身材大致和楊縣長差不多,你地就找了個和你身材差不多的售貨員,應該合身吧,沙沙,試試吧。”

沙沙矜持著說:“老白你這是做什么?我和六子又不缺衣服,干嘛花冤枉錢呢。”

周斌說:“汪主席,我們知道你全是高檔衣服,可這是我們一點心意,汪主席,我保證你看了喜歡,是白色掐腰地,南平保準是唯一的白色皮大衣,黑得發亮的水貂皮毛領,簡直就是絕配。”

沙沙早就心癢不已,拿捏半晌才說:“那我就試試,穿出來不好看,可別笑話我啊。”說著拿起衣服袋子就去了臥室,好一會才出來,讓老白周斌眼前一亮。

老白嘖嘖道:“周斌,看到沒有,這才是衣服架子呢,跟電視里模特一樣,我還說那售貨員穿了好看,兩下一比,嘿嘿,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沙沙,真好看,真好看。我倆兒子找媳婦的標準,就參照你沙沙了。”周斌也叫好看:“太完美了,汪主席,我還擔心不合身,這衣服簡直是給你量身訂做的一樣。哦,還給楊縣長也買了件,不過顏色就是普通的棕色。但質量跟你這件完全一樣,一個牌子的。”

沙沙拿出那件男式的,果然質量式樣都跟老白的一樣,可惜顏色太大眾化了,不過也好,現在流行棕色羊皮大衣,都是一千兩、三百一件的那種,乍看沒啥區別,仔細瞅瞅就發現做工俺要精細。式樣也要好看得多。老白指了下小袋子說:“也給旺旺買了套衣服,小孩子沒什么太貴地,就湊了一套,過年了小孩子都喜歡新衣服,我今年就不給旺旺壓歲錢了。”

沙沙拿出那套個旺旺的新衣服。不僅有衣有褲。還配了雙毛皮鞋,也真讓白利民費心了,袋子里還有幾張發票,展開一看,她和六子的兩件皮大衣足足花了六千六。也就是說每件是三千三百元。旺旺的小孩衣物就不值錢了才三百來塊。沙沙急忙說:“老白,兩件皮大衣六、七千,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六子知道了會......”

白利民呵呵笑道:“你告訴楊縣長是你買的才千多塊錢。他還會不要么?你看我都穿了件,周斌也有,我們棉麻公司能賺這么錢,都是楊縣長指揮得好,棉麻地干部職工知道楊縣長走了換來個敗家子,都在罵娘,叫公司趕緊把錢修家屬樓搞福利,因為大家都知道,遲早政府會把這些錢搞完地。楊縣長是那尤奮斗的前人啊,辛苦栽樹那小子里乘涼,我實在想不通,這點東西連給省里某些人一瓶酒都不值,人家啥事沒做心安理得,為什么楊縣長就不能心安理得呢?沙沙,上洗棉布是事,我很抱歉,也知道楊縣長為人,我不得已為之,如今楊縣長去開縣了,管不著南平了,不能用權力壓我了,我說什么也得給你點生意搞搞。現在棉麻公司三個軋花廠都開工了,機械需要大量零配件,我讓周斌成立了配件部,三個廠只能從配件部領取機械維修的零配件,一年下來至少需要一百萬元左右的配件,貨源就有沙沙你去組織,你大哥建國不是個體戶么,正好讓你哥去跑外地,你抓調配,配件加價兩成,輕輕松松一年二十萬,沙沙,我不給你搞,就好死了別人。”

沙沙驚喜莫名,期期艾艾地說:“不讓六子知道,那好嗎?”

白利民說:“沙沙,我對楊縣長那跟哥們一樣沒話說,我會來害你嗎?當初楊縣長在南平,為了顧忌影響,他不同意的事確實不能做,如今他不在南平了,我找你做點生意,名正言順。你也別猶豫了。”他看了看周斌,周斌很自覺地說:“汪主席,我去看看車。”

等周斌走了,白利民才推心置腹地說:“沙沙,我年紀比你大,我們都是從新平出來地,而且我又是楊縣長一手提撥地,我們兩家關系應該比親戚還親了,我就算是你老兄,跟你老妹說說心里話,楊縣長這個領導一身正氣、兩袖清風,要還是從前毛爺爺時代,他好當官;可現在是改革開放啊,是商品社會了,誰不想自己過得好點?上面不也說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兩手抓么。但靠拿死工資,養家糊口湊合,想享受物質文明就是做夢嘍!楊縣長堅持原則,不為個人謀私利,你做堂客地沒怨言那是假的,你也要讓兒子過得好,也要讓父母過得好嘛,所以我想讓你賺點輕松錢,也不多,大體上比普通百姓好點,省得楊縣長經濟困難被壞人鉆了空子。我這個棉麻公司經理不夠品的官,但手里地權力還不小,許多人就拼命來送禮求辦事,辦好了皆大歡喜,辦不好問題來了。楊縣長的權力更是大呀,他一句話就可以讓人發財、讓人升官。沙沙,你說多少人打楊縣長地主意?我是記恩的人,我這也是免除楊縣長的后患!”

沙沙何嘗不知道,但象老白這樣諄諄不忘報答的確實少之極少,一年二十萬收入在南平縣還真是發財!老白在六子離開南平了,還能如此,足已說明老白沒害人之意,至于為什么嘮叨這些,莫非是六子不好說出口讓老白來勸自己?有可能,老白不是說在春江跟六子通電話了么,想通這些關節,沙沙輕松地笑了,說:“白老哥,你見多識廣,你的話我還是信服的,也曉得六子官越大權力越大責任越大,俗話說響鼓不用重錘,我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了,孝敬老人、教育孩子,不給六子工作添麻煩。白老哥,你說對不!”

白利民哈哈大笑道:“我有什么資格說對錯,沙沙,明天上午你有空沒。你和你大哥到我公司辦公室談談合作細節,周斌現在回南平負責配件部,以后你主要是跟周斌打交道,我現在是敗家子尤奮斗地紅人,我看那家伙不把我榨干他是不得罷休的。時間不早了。我該走嘍。就不去看你父母和楊爹了。”

沙沙送走白利民,心情激動得無以復加,一年二十萬,不用三五年,旺旺乖兒以后出國留學的錢都夠了吧。既然是跟大哥合作。那也得簽合同辦事。免得為了錢財沒了兄妹感情。回到樓上左思右想,干脆不跟大哥合作,聘請他跑腿。每月固定給幾百千把的工資最佳,大哥辦事還算有譜。又不象建設那么貪婪,就給大哥打電話,叫他來商量細節。

侯勇懶洋洋地斜靠在王中王歌廳經理室的長沙發上,翻看著今天地收支賬本,雖然要過春節了,他歌廳地生意好了不少,可惜個人掏錢的消費哪里比得上公費呢,好在他點子多,歌廳每月還是有盈利,只是一月純收入才三、四千,顧局長還要分去一半,讓侯勇食之無味,還沒個老板來接手!明天要幫小周搬家,想起小周小秦能跟六子哥一起去開縣,他就羨慕,不是說他在南平公安局混不開,他就是覺得要跟六子哥一起才有前途。

經理室門開了,蘇明明無精打采地進來說:“猴子,我回去睡覺了,明天要上班,現在公司忙,一天現金進出上百萬,我不想沒休息好出差錯。”

侯勇坐起來拍拍沙發說:“明明,來陪哥說說話,成天兩人操心歌廳,說話的時間都沒了。”蘇明明很乖巧地靠在侯勇肩膀上,嘴唇翕動卻沒說話,侯勇繼續說:“明明,不怪哥沒本事吧,財沒發到還累你天天窩

蘇明明強笑道:“你沒本事?你本事大著呢,在歌廳你放黃色錄像,我都不愿意說了,你也是想賺錢還債,要是有人接手,十萬賣掉算了吧,還了債還剩得三萬多呢。”

侯勇說:“這歌廳設備裝修差不多花了二十五萬,你叫我十萬賣掉,我真舍不得,雖然辛苦點,每月還落得個兩千塊錢,相當于你一月工資呢。老白也是,什么不好安排,讓你做出納!”

蘇明明說:“白經理是在幫我們,你也不想想,棉麻公司好多人一月才拿三百多塊錢工資,我呢,工資外水全算上,差不多兩千了啊,當然公司經理們更多了,有時候看他們拿幾千、幾千的餐費來報銷,我都嚇得手哆嗦,有這么搞單位錢財的么?他們就不怕抓......”

侯勇說:“傻妹子,你曉得什么,公司經理們不幾千幾千花銷,你個小出納能有兩千塊錢地收入?莫少見多怪了,只要你賬目清白,管那么多做什么?老白還是不錯地,棉麻有什么客都帶到歌廳來玩,我明天幫小周搬家,給點錢我買禮物送楊縣長,平常沒時間去開縣,去了不能顯得我小氣不是。”

蘇明明哀求說:“猴子,要什么禮物我給你準備,周哥賀新兩百禮金夠了,你莫打牌了好吧,我從小家里窮,過習慣了節儉日子,看你輸錢,就是輸十元我都心疼!你以前怎么保證地,你讓我安心好不好?”

侯勇雖然很不耐煩,卻又不得不哄明明:“好了,我不打牌好吧,你莫可憐兮兮的好不,看得哥我心疼!我問你個事。”他每次這樣來分散明明的注意力,見明明溜圓著眼睛瞅他,才說:“我想調去開縣,跟楊縣長一起,你說楊縣長能答應不?”

明明莫名其妙了會,說:“你去開縣帶我去不?帶我去隨便你!”

侯勇默然,好一會才嘆息說:“我調去就已經很麻煩楊縣長了,你也跟著去就更....算了,還是窩在南平放毛片吧。”

明明呸了聲說:“我、我不是看咱們還欠債,我遲早要把你那些鬼毛片一把火燒了,我蘇明明怎么當初就被你騙了!”

看著明明嬌羞憤懣地起身而去,侯勇不禁哈哈大笑,心里再多煩惱都被可愛地小堂客帶走了,留下的全是溫馨愉悅!

辜燕和秦志明兩口子在王蘭平家幫忙收拾東西,辜燕其實本不怎么喜歡與王蘭平打交道,至于什么原因,大體上覺得王蘭平本就一司機家屬而且還很粗俗,年紀也大了不少,沒什么共同語言,只是礙于秦志明和周基政是好朋友不得以前來幫忙地。

王蘭平原本也是小翼人,不過如今也算“農奴大翻身”,工作住房都非常滿意,話也就多了點,喋喋不休地炫耀新房漂亮便宜、炫耀新單位工資福利高而且工作輕松。

莫看辜燕在人事局還是個副股長,收入也就三百多一月,這還多虧人事局有點外水,不然還沒這么多,想到夫妻兩個居然比王蘭平一個人的工資高不了多少,自然更不滿意了,小秦說:“蘭平姐,那可真要恭喜你了,如今單位好住房好,可得在開縣好好照顧楊縣長起居啊,要不是楊縣長讓我過年后再去上班,我......”

辜燕插嘴道:“志明,你現在要去開縣,我不攔你。免得擋住你升官發財!”她這是慪氣話,女人心眼小也愛鉆針鼻子。

小秦一貫在辜燕面前低姿態,陪笑道:“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們才結婚,我個人實在不愿意跟你兩地分開,只、只不過你也知道,我是楊縣長的人,留在南平也沒什么前途,難得楊縣長主動帶我走.....燕子,你別生氣了,讓蘭平姐看笑話呢。”

王蘭平也勸道:“燕子,我家基政是司機沒前途的,不像你家志明,那是干部啊,跟楊縣長一樣有機會當領導的,楊縣長真是好人,連基政一個小司機都安置得這么好,何況你家志明呢。你是不愿意離開父母去開縣,你去開縣,楊縣長保證選最好的單位,什么稅務、工商,就怕你不去呢。我一個普通職工,真是羨慕死你們兩口子了。”

王蘭平這么一說,辜燕心里平衡了點,是啊,小周夫婦都是職工,六子以后真當了縣委書記什么的,頂了天給小周安排到行局當個副局長局長,志明就不同,只要緊跟楊縣長,說不定以后但縣長書記也未必不能,看還是矯情地說:“王姐子,我一個堂客們相夫教子就是本分,至于志明,也得看他個人本事,全靠楊縣長幫又幫得幾回呢。我是不想給楊縣長添麻煩,志明還說是對調,我去就要占單位干部編制,楊縣長肯定還要不能讓我吃虧沒職務,想想就麻煩,楊縣長是個好領導,在南平就特別講原則,連他自己的舅哥都不開后門,我們不能太自私,為了自己不顧楊縣長的感受。”

王蘭平聽著就臉紅起來,忙說:“燕子,幸虧你提醒我,我都得意忘形了我,只顧自己高興,沒去考慮楊縣長,唉,我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喲,燕子,搭幫你提醒了我,我這大嘴巴肯定會在新單位上吹噓自己是楊縣長親自安排的,那就真給楊縣長丟臉了。志明,你是大學生,也要幫幫我家基政,他初中都沒畢業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多幫助他,自己沒臉皮那是自己丑,千萬莫給楊縣長抹黑呢!”

辜燕傲然一笑,讓秦志明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是加緊幫忙整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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