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國葬暨公祭兩日后,預備役方面軍后勤司令部。
王忠剛進軍械局大樓,就看見好幾個人在更換預備役方面軍后勤司令部的牌子。
他停下來,看他們把新的牌子放上去:西方面軍后勤司令部。
“這里換成西方面軍后勤司令部了,那預備役方面軍司令部呢?”王忠忍不住問。
“還在這里,預備役方面軍和西方面軍合并了,后勤全部由契訶夫中將統籌。”換牌子的中尉如此表示,說完才看了王忠一眼,然后觸電一般的立正敬禮,“羅科索夫將軍!”
王忠:“好好,別緊張,還有別喊烏拉,我已經受夠了別人看到我就喊烏拉。”
這是真事,現在好像全城都認識他,而且看見他都會仿佛吃了大力一樣,情緒激動。
國葬上那次演說,好像直接通過廣播向全世界播放了,而葉堡的老少爺們全都聚集在各處的大喇叭下面聽完了全文。
現在王忠就是葉堡的頂流,打個噴嚏都能上熱搜那種——當然這個年代沒有熱搜,這是一種比喻。
掛牌子的中尉興奮的問:“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王忠:“好吧,你答應我別聲張,別到處去說‘羅科索夫來了’,我就簽。”
“我保證。”
十幾秒后,王忠把寫了名字的筆記本還給中尉,直接往里面走。
結果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有人倒抽一口冷氣,還有文件掉地上的聲音:“羅科索夫將軍!”
王忠嘆氣。
20分鐘后,王忠才好不容易推開后勤司令的大門。
契訶夫中將看了他一眼:“不要一臉嫌棄,這是你的職責,總比讓大家想起現在還有幾十萬大軍在敵人的包圍圈中好。順帶一提,現在還有個壞消息,北方面軍潰退了,高爾基大將的圣安德魯堡方面軍已經和敵人全面接火。”
王忠:“情況怎么樣?”
“高爾基大將正在依托復雜地形進行防御,目前看來敵人的進攻碰壁了。干,我一個后勤司令跟你說這個干嘛,了解戰場去軍令部找屠格涅夫上將。伱來又打算要什么?”
王忠:“你說給我卡車和拖拉機沒給夠。”
“因為這就不夠。我已經盡力給你調配了。”
王忠:“我可是跟教會要了3000司機!雖然他們當中很多還在訓練沒結業。到時候他們來了發現沒有車開多浪費啊。”
契訶夫中將:“不浪費,我們全線缺車,軍械局全力生產坦克。”
王忠:“那坦克部隊缺乏步兵的事情……”
“我又管不到這個,我說了我只能管物資,你說步兵部隊缺機槍我可以幫忙,你說哪個步兵部隊我就多發一些。比如之前你說駐守你下游渡口的卡舒赫的第51軍缺機槍,我就多發了兩百挺。
“但你要我給坦克部隊發步兵,我可辦不到。我管不到這個你懂嗎?你只能給上面提意見,寫經驗總結。我倒是有個建議給你,把經驗總結給奧爾加皇太女,說不定哪一天就落實到下面來了。”
王忠:“我給了。”
契訶夫中將兩手一攤:“那就沒有什么可做的了。”
王忠撓撓頭:“既然配不夠車輛,你給我補充騾馬吧!”
“不行。”契訶夫中將明確的拒絕了。
王忠:“直接就是不行?這次不教我點小妙招?”
“你問行不行,那是不行,因為你的師是機械化師,不能有騾馬,按照條令這會影響機械化部隊機動。你問小妙招,那確實有。你想想看你是什么身份,你哥哥什么身份。”
王忠一開始沒想明白,但很快回過味來:“你是說,我可以自己組織騾馬運輸隊到前線去?”
“我可沒說啊。但是你看,大貴族熱情高漲,組織支前隊伍很正常嘛。”
王忠一拍大腿,安特帝國用雙頭鷹做標志,四舍五入也是羅馬,自己作為騾馬貴族提供騾馬支援前線天經地義啊!
他直接站起來,就要離開司令部,契訶夫中將說:“對了,方便給我個簽名嗎?我兒子想要。”
王忠愣住了:“你有兒子?”
“怎么看起來不像?爽快點,簽名。”
8月25日,葉堡火車站。
王忠在貨運站臺,看著自己從難民中招募來的支前部隊開上火車。
自家的牧場提供了這支支前部隊大部分的騾馬,而難民則主要是聽了王忠的演說之后備受鼓舞的中年女性。
她們把自家的孩子都交給了托兒教育機構統一管理和教育,自己來支前了。托兒教育機構還是王忠要求米哈伊爾開的,管理教育孩子們的都是羅科索夫家族的老女仆。
王忠從屠格涅夫上將那里給她們弄到了雇傭民工的身份,配發了統一的衣服,每個月還有補貼。
這樣一來部隊后勤輸送能力不足的問題就得到了解決。
現在這些有了統一制服的民工趕著騾馬上了火車。
這列火車除了運送支前部隊的悶罐車和畜類車皮,還有八個平板車皮。
其中三個用來運送返廠修理結束的T34坦克,一個用來裝運剛剛下線的觀禮坦克,剩下四個全都用來運送火熱出爐的ZIS30自行反坦克炮。
ZIS30反坦克炮看起來就像一輛拖拉機上面強行插了個大炮。
光看這個外形就知道它是臨時應急的產物。
但是王忠一點也不嫌棄它,還想多來點。在戰爭雷霆中他就喜歡開這個車去整活,屠殺新手。
唯一的遺憾是這車不夠小,整活的時候比不上M56那個小不點。
等到了紹斯特卡,王忠絕對要教手下的部隊怎么用這玩意整活。預設陣地打了就跑什么的,不要太開心。
他正監督著從教會招來的司機把車開上了平板車皮,一名西裝革履的男性和一名掛著相機的男性出現了。
“請問是羅科索夫將軍嗎?”西裝男性問道,他的安特語明顯帶著口音。
“我是,您是?”
王忠:“現在?我馬上要回到前線了……”
這時候拿相機的人說:“請您往左挪一步,這樣我可以把坦克和大炮當背景。”
王忠倒是不抗拒拍照,便往左挪一步,還回頭看了眼:好么,正好擋住了兩個車皮之間的空隙,前一個車皮運的塊頭比較小的ZIS30,后一個車皮運的T34。
聯眾國的記者在王忠面前蹲下,再微調了一下位置,找了個好的角度:“請您不要微笑。”
“不要微笑嗎?”
“對,保持嚴肅,這樣和身后的坦克與大炮相得益彰。”
下一刻,攝影師按下開關,閃光燈發出啪的一聲響,噴射出白光的同時冒出一大股煙。
這個年代的閃光燈都這樣。
攝影記者:“非常好,我感覺我能拿今年的普利策,麥克。”
叫麥克的文字記者說:“您看……如果您在聯眾國有足夠的名氣,一些事情可能會向著有利于您的祖國的方向發展啊。”
王忠:“好吧,我可以接受你們的專訪。這樣,你們上火車,在火車上對我進行訪問。這列車到了紹斯特卡之后卸下貨物,自己會返回。你們到時候再回來不遲。”
記者:“也可以。”
這時候柳德米拉出現了:“這次火車沒有悶罐車,而是專門給我們掛了一節客運車廂,我還從莊園帶了上好的茶和點心。”
不等文字記者麥克回答,攝影記者就說:“請夫人挽起將軍的手。”
柳德米拉愣了一下:“咦?”
攝影記者:“在聯眾國現在還沒有女性軍官,您又如此漂亮,我們的讀者會喜歡的。”
麥克露出苦笑:“他們當然會喜歡,美女、戰功卓著的軍官,還有背后的坦克,哦,他們愛死這些了。夫人要是能換個筒裙,他們更喜歡。”
柳德米拉嚴肅的說:“我是作戰人員,必須和男兵一樣穿馬褲。”
片刻之后,第二張照片拍好了,但是攝影記者沒有說普利策。
王忠調侃道:“怎么,我的柳夏不能得普利策?”
攝影記者只是笑了笑。
柳夏說:“上車吧兩位,車廂在那邊。”
車站總調度中心給王忠配的“客車車廂”,是一節超級豪華的貴族包廂。
包廂里那個書桌,看起來比羅科索夫莊園里老公爵的書桌還要豪華百倍。
書桌后面還掛了個盾牌,盾牌上有雙頭鷹的標志。
王忠看到這車廂都傻了:“什么東西,他們把給沙皇陛下的車廂發給我了?”
不等他感嘆,攝影記者就說:“能請您坐到書桌后面,擺出簽署文件的姿勢嗎?”
王忠:“不不,會引發誤會的。”
“可是我們的讀者喜歡這些。”
王忠只能到書桌后面坐下,擺出了簽署文件的姿勢。
這時候涅莉從餐車那邊打開門,推著小車進來,看到兩名外人微微皺眉,但沒有更多的表示。
麥克大驚:“您在前線的生活挺豐富多彩啊。”
“涅莉是我的勤務兵。”
王忠剛介紹完,攝影記者就蹲在涅莉跟前拍了一張:“哦,真棒,這個船形帽和女仆裝,再加上嬌小的身形,我們的讀者會喜歡的。”
你們的讀者怎么回事啊!
這時候,列車發車的汽笛從前方傳來。
文字記者麥克再次打開筆記本:“可以開始專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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