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勒914年,9月19日,紹斯特卡,近衛第一機械化師師部,二二零零時。
一名俘虜被前出偵查的小隊押進了師部。
師部的眾人一起打量俘虜。
巴甫洛夫:“這軍裝……是不是很像我們在奧拉奇遇到過的那種……那種土豪師?就是裝備特別富余,連二號坦克都少,全是三號和四號的師?”
王忠:“阿斯加德騎士團師,普洛森皇帝為了強化自己基本盤,脫離軍部制衡而專門編組的師。”
“啊,對,就是叫這個名字。”巴甫洛夫點點頭,“不過是我的錯誤印象嗎?上次我們打起來還挺輕松的。”
波波夫:“上次頭兩天都很輕松,因為敵人進攻的壓力在梅詩金公爵的部隊身上。第三天我們碰上了敵人的主力,一下子就被打垮了。”
王忠:“你這話不準確,什么叫打垮了,我們保持著建制跑出來了。還是說眼前的事情吧。瓦西里!”
瓦西里一個健步上前,一拳打在俘虜臉上,把對面鼻血都打出來了。
“哦,”瓦西里擺出一副二傻子的表情,“你是讓我翻譯是吧?”
他媽的,你就是想打這一拳!別裝了!
波波夫沉著臉:“私自毆打俘虜,瓦西里,這可不好。”
“審判官不也打嗎?”瓦西里反唇相譏。
波波夫:“審判官那是工作,伱打就要去挑糞。”
瓦西里:“值了。”
說完他又給了俘虜一拳,然后才扭頭問王忠:“要問什么?”
王忠:“問他們所屬,指揮官是誰。”
瓦西里剛翻譯完,俘虜就開始嘰里呱啦的說,一邊說還一邊露出驕傲的表情。
瓦西里:“他說,‘你們安特的軍隊就像豬玀一樣被消滅,上百萬的軍隊尚且不如野豬能打’,我沒有故意拱火,他就是這么說的。”
敵人用挑釁的目光看著王忠,繼續嘰里呱啦。
瓦西里:“他說他認得你,所有部隊都發了你的照片,抓到你不管死活都能獲得伯爵爵位。”
王忠皺眉:“我這么有名嗎?讓他把我的照片拿來看看。”
瓦西里對敵人說了幾句。
這時候押送的人說:“在這里,我們搜他的身的時候搜出來了,給您。”
說著押送人把照片豎起來,展示給眾人看。
是聯眾國記者拍的那張,明顯是從聯眾國的報紙上弄下來的,所以畫面有一些劣化,卻依然能看清楚王忠的臉。
王忠站在zis30和T34坦克前面,一臉肅穆的看著前方。
“把我照得還挺帥。”王忠咋舌,伸出手,“來來,拿給我,我要拿去在柳夏跟前顯擺一下。”
巴甫洛夫從偵察兵手里拿過相片,看了看,再遞給王忠:“是挺有氣勢的。”
王忠拿著看了看,贊嘆道:“難怪攝影記者夸下海口,說能拿普利策呢。”
“普利策是什么?”瓦西里問。
王忠:“一個大騙子設立的新聞獎項。”
這時候,那俘虜看沒人理他,又嘰哩呱啦說了一堆。
瓦西里:“他說,他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機會抓住你了。但是沒有關系,他的戰友會抓抓住你,擊斃你——我能打他嗎?”
王忠兩手一攤:“你既然申請了,那我當然要說,不能打。”
他話音剛落,涅莉推門進來,噠噠噠走到俘虜面前,飛起一腳踢在了俘虜的褲襠上。
俘虜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畢竟是被女仆小皮鞋那個很硬的頭部踢到,說不定已經雞飛蛋打了。
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了,茫然的看著涅莉。
巴甫洛夫先反應過來,扭頭問波波夫:“這個怎么處理?”
波波夫:“勤務兵算部隊的雇工,和洗衣女工性質一樣,主要就只能批評教育了,最多關禁閉。”
王忠正打算批評教育一下自己的專屬洗衣女工,就聽見那俘虜氣急敗壞的說了一大堆。
瓦西里:“他說你們——也就是我們——明天就要死了,普洛森帝國的新型兵器將會碾碎你們,還會有空降部隊配合行動,是帝國最大規模的突擊行動。”
瓦西里還沒翻譯完,俘虜就歇斯底里的狂笑,然后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嘰里呱啦說了一堆。
瓦西里:“他說我們死到臨頭了,整個安特都會在今年建國紀念日之前完蛋。然后每一個參與征服的人都會獲得巨大的莊園。”
王忠等人面面相覷。
波波夫:“疑兵之計?”
巴甫洛夫搖頭:“不,我們的偵查確實表明敵人就要進攻了,而且時間上來說他們也必須要進攻,再拖下去就要下雨了。”
安特一年有兩個泥濘期。
一個是春天雪開始融化的時候,地面會變得異常的泥濘,時間從三月一直持續到六月。
第二個比較短,是秋末的雨季,大地會變得異常泥濘,同時河流也會進入短暫的豐水期。
巴甫洛夫:“下雨之后杜瓦河的河水至少會漲到岸邊那個水文柱第三格,那時候要過河就難了。而且豐水期之后海軍的炮艇可以開上來,他們難道要用坦克和炮艇對射嗎?”
王忠:“所以這貨說的是真的,明天就會進攻我們,還有空降兵。打電話給后方的基里年科中將。”
巴甫洛夫立刻拿起聽筒:“接基里年科中將——就是集團軍指揮所!喂?我是近衛1師巴甫洛夫參謀長,我們剛剛得到一個最新消息,請基里年科中將聽電話。”
片刻之后,巴甫洛夫把聽筒給王忠:“中將在那邊。
王忠接過聽筒:“基里年科中將,我這里有個最新的消息,我們抓了一個俘虜,他說明天敵人會發起進攻,會有空降兵在我師后方落地。”
基里年科:“什么規模的空降兵?你后面是331師的陣地,他們受命保護鐵路線。”
王忠按住話筒,扭頭對瓦西里說:“你激將法一下,盡量讓他說出空降部隊的規模。”
瓦西里:“(普洛森語)你們不會得逞的,我們后方軍隊實力強大,可以輕易粉碎你們的空降!那些空降兵除了給我們增添戰功什么都辦不到!”
俘虜哈哈大笑,嗚哇啦一頓說。
瓦西里:“說了,是第100空降獵兵師,而且所有人都說還有一支特殊部隊。”
王忠:“基里年科,敵人大概是一個空降獵兵師和一支規模不明的特殊部隊。我估計特殊部隊會穿我們的軍裝,說安特語。”
后面這一句是王忠加的,根據是地球的戰史。
基里年科咋舌:“又搞偽裝滲透這一套嗎?可以,我這里正好有一個審判官組成的內衛師,我讓他們去,他們是專業的。”
王忠:“還有坦克部隊,敵人輕步兵在平原上沒有反坦克武器,坦克部隊能消滅他們。”
“我會讓擔任預備隊的坦克部隊隨時做好出發準備。你通知空軍了嗎?”
“正要通知,不過我這里只有雅克1驅逐機團,大概攔截不了在高空進入的空投飛機。需要米格3。”
“那我來通知,基里年科完畢。”說完那邊直接掛電話了。
王忠把聽筒交給巴甫洛夫:“再打電話給卡舒赫,不可能只進攻我們。51軍也會被攻擊。再打電話給機場,告訴他們明天早上準備緊急出擊,可能會有敵人的空襲。我需要雅克1保護我們的頭頂。”
ZIS30這玩意,特別怕空軍,因為根本沒有防護,哪怕飛機不投彈,就掃射一下,操作大炮的炮手都會掛掉。
如果斯圖卡扔那種500公斤的炸彈,扔在ZIS30的50米以內,都能讓它失去戰斗力。
除了500公斤炸彈以外,50攻擊的“小地瓜”也夠嗆,敞篷車的代價就是這樣。
當然王忠這邊的ZIS30可能沒那么怕敵人空襲,因為這些天,王忠指揮部隊在河岸的建筑里給ZIS30弄了很多掩體。
他們在建筑背對河岸的一側開了洞,讓ZIS30能開進去,這樣一來對著河岸那邊的窗戶就成了天然的射擊口。
而且只要不把炮管露出去,在房子里開火,可能對面都發現不了。
盡管有這樣的準備,但有空軍掩護還是比沒有好。
斯圖卡如果能把500公斤扔準了,勢必對地面造成大量的殺傷。
巴甫洛夫連打了幾個電話,終于把命令都下達下去后,按著電話機看著王忠:“我建議你現在去睡一覺,開戰了好指揮我們。”
王忠則看向俘虜,對瓦西里說:“想辦法讓他說出明天幾點進攻。”
瓦西里立刻一通激將法。
俘虜露出輕蔑的笑容,說了一堆。
瓦西里:“他說我們即使知道也做不了什么。進攻將于早上四點半發起。”
王忠和巴甫洛夫對視了一眼。
其實,要不是地球的歷史上真的發生過這種事,王忠絕對會懷疑這人是間諜。
地球的戰史上,三德子的俘虜因為自信心爆炸,把計劃透了個底朝天,所以讓蘇軍有了準備。
王忠:“那我們就四點鐘對敵人集結地發動反炮火準備,爭取讓敵人把進攻時間拖到早上九點,這樣就不能和他們的空降部隊配合了。”
巴甫洛夫點頭:“可以。你還是趕快去睡吧,讓涅莉三點叫你起來。”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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