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上午八點,普洛森軍一側,吉爾艾斯的車隊被攔住了。
費利茲下車質問道:“怎么了?車上的可是吉爾艾斯中將!”
攔車的少校對車上敬禮,隨后大聲說:“軍參謀長要求我務必攔下您。”
吉爾艾斯皺起眉頭:“怎么了?”
“安普拉師師長克魯澤少將提前視察您要去的炮兵觀察所的時候,遭到炮擊,觀測所掩體頂部橫梁被炮彈震塌,克魯澤少將肩膀受傷,已經送到師野戰醫院搶救。軍參謀長認為這種情況下您不應該再去前線了。”攔路的少校大聲說。
費利茲扭頭看著吉爾艾斯:“敵人會不會是得到了情報,這波大炮是準備炸您的?”
吉爾艾斯沉默了幾秒,說:“現在安普拉師沒有人指揮,我直接去安普拉師師部。我倒要看看,這個白馬將軍還能不能把我找出來,并且炮擊我!”
王忠這邊,眼睜睜的看著那師長被抬走了。
畢竟是有掩體的,以榴彈炮間接射擊的精度,要干掉掩體里的敵人很困難。
這一次只是炮彈落在掩體附近,把掩體給震塌了。那個師長比較倒霉,被塌方砸到了肩膀,掩體里其他人還有毫發無傷的呢。
這還是王忠提前觀測好距離,算好射擊諸元的情況下。
看來要保證殺傷,還是得用重炮直瞄射擊。
一發203直接糊在掩體上,還愁打不死人嗎?
就在這時候,敵人開始打煙了。
王忠:“準備戰斗!”
東岸這邊的防線,王忠設置了好幾層。
敵人喜歡打煙這一點,近衛一師全體指戰員都心知肚明,所以東岸也完全考慮了這種情況。
王忠在沿河建筑的二樓,則設置了火力點。
有點像一戰時候棱堡的設計思路。
防波堤本身非常陡峭,非常難爬,所以敵人就算泅渡過河,在灘頭上了岸,也要走樓梯。
二樓的機槍向下斜向射擊,可以完美覆蓋這些樓梯。
是的,這就是王忠給敵人設置的第一道鬼門關,敵人就算靠著煙霧的掩護過了河,也要面對機槍組成的盲射火力——煙霧可不會影響這火力,反而會讓在煙霧中的敵人無法看清機槍的位置反擊。
就算敵人沖過了這道鬼門關,王忠還設置了第二道防線。
王忠把這邊沿街樓房的一層大部分窗戶都封住了,然后把對著河岸的房間全部都空出來,里面沒有一個防守人員。
守軍全部在房間門外。
這樣敵人看不清房間里的情況,用炸藥炸開封窗的磚頭和沙包之后盲目沖進來,就會遇到守在門口的沖鋒槍火力。
另外,王忠還在對著河岸的房間里放了地雷。
布置在外面的地雷會被超壓引爆,那布置在房間里的地雷呢?而且這個房間的窗戶還用磚和沙袋封住了。
這樣設計超壓誘爆的情況就會被降到最低。
當然,沿河建筑一層也有改成了反坦克炮炮位的,這種建筑王忠采用另一種防御邏輯。
這些建筑背對河岸那邊的墻壁都被拆了,只留下承重柱,然后機槍火力點被設置在第二排建筑內。
這樣一旦反坦克炮手撤離,這些建筑的一樓就會變成純粹的火力殺傷區。
而且把一樓背對河岸的墻壁拆了,也方便反坦克炮轉移。像是ZIS30這種炮車可以直接進出一層。
如果敵人突破了這一層防御,想要進攻二樓也難于登天。
因為王忠把沿河建筑上二樓的樓梯全拆了,平時上下全通過木梯子,打仗的時候把木梯子收起來。
除非普洛森人學會二段跳,不然就是上不去。
就算上去了,也有拿著沖鋒槍等著的近衛一師士兵。
如果這些全都沒用,敵人完全奪取了沿街的建筑,敵人也會發現根本進不去沿街建筑地下的地堡。
所有地堡的入口都在第二層房子那邊,通過地道連過來。
如果敵人想要進攻第二層房子,就需要面對來自背后的地堡火力。
這一套設計拿出來的時候,巴甫洛夫他們全驚了,因為安特的軍事學院完全沒教過這樣設計防御陣地。
王忠沒告訴他們,這其實不是自己原創,而是來自地道戰。
他自己也沒想到,小時候最喜歡的電影之一,還能在穿越了之后派上用場!
現在王忠就等著敵人過來,看看從軍教片里學來的東西到底好不好用。
敵人的煙霧布設完畢,隱約可以聽到河對岸有哨聲。
瓦西里緊張的說:“哨聲,敵人要進攻了。”
王忠:“關閉所有地堡門。”
巴甫洛夫立刻傳令。
師部為了進出方便,還是留了一個到地面的門,現在把這個門關上之后,從師部地堡出去,就得走長長的地道了。
因為內部沒有空氣流通,外面的白煙根本沒有飄進地堡里。
王忠用外掛穿煙看著敵人的動向。
渡口那邊敵人明顯打算架浮橋,所以從戰壕里出來的主要是舟橋部隊。
王忠:“命令重型迫擊炮開火,火力方案三。”
方案三就是覆蓋對面渡頭。
被敵人架起浮橋畢竟不好辦,敵人會源源不斷涌過來,自己就一個師,還是盡量讓敵人進攻不要那么順暢為好。
迫擊炮的爆炸聲傳來的同時,敵人武裝泅渡的部隊下水了。
普洛森人還拿出了鋼制小艇,放在河里運送重武器,由武裝泅渡的士兵推著走。
這時候,敵人岸上的機槍和裝甲車開始隔著煙霧胡亂掃射東岸這邊建筑的二樓。
可惜王忠他們把火力點都藏得很好,敵人根本沒發現真正的火力點在哪里。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巴甫洛夫大喜:“線接上了!不錯。”
他拿起電話:“師部,對,敵人在渡河,還不用預備隊動,等著吧。”
放下電話后,巴甫洛夫回頭:“尤金中校有點急。”
瓦西里:“我也很急,要不我們開火吧,這太安靜了。”
王忠:“這不是還有重迫擊炮轟擊的聲音嗎?”
“那太遠了啊。不得勁。”瓦西里看著窗外,“要不我們開火吧?”
王忠:“別急,聽到敵人進攻的哨聲才幾分鐘啊。”
波波夫:“你應該像將軍一樣鎮定。”
王忠心想我鎮定是因為我開了穿煙啊,敵人游到到哪兒了我都知道。
巴甫洛夫看了看時間,問:“要不,讓炮團開火?多少能炸到一點敵人的后備部隊。”
王忠:“你怎么也沉不住氣了。敵人這第一波攻擊,絕對會失敗,放寬心。”
他說完,整個師部地堡都安靜下去。
王忠一門心思在俯瞰視角關注敵人,忽然感覺有人拽自己衣服。
他切回來一看,是涅莉,小女仆:“我也很緊張,怎么辦?”
王忠:“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布置能痛擊敵人?”
“這倒不是。”
王忠伸出手,摸了摸涅莉的頭:“安心。”
正好這時候,王忠看到第一波敵人登陸了,他們先試著爬了一下防波堤,發現上不去就涌向樓梯。
王忠:“開火!”
巴甫洛夫對著傳聲管:“開火!”
二樓的機槍立刻開火,組成的火力網直接封鎖了所有的樓梯。
敵人籠罩在煙霧里,還沒看清楚什么情況就被暴風驟雨的火力打倒了。
一些普洛森老兵靠著經驗和直覺趴下,躲過了彈雨。
但是普洛森人也憋了一股勁,沿著樓梯匍匐前進,直到不長眼的子彈打中自己才停下。
王忠:“迫擊炮!”
重型迫擊炮被分配到了各團,隨著王忠的命令,分給第五別申斯克團的迫擊炮開火了。
炮彈不斷落在灘頭。
雖然迫擊炮準頭不好,但是架不住敵人堆得密啊。
這時候王忠看到有普洛森軍官對著二樓火力點發射了信號彈。
信號彈的紅光即使隔著煙霧也能大概指示方位。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軍官是按著火線大概打的,信號彈其實沒有落在機槍火力點上。
然而在河對岸的步兵炮開火了。
這些跑剛好卡在王忠能點亮的范圍外。
畢竟普洛森的步兵炮射程還是不錯的。
炮彈連續落在二樓,靠著火力密度竟然真的打啞了一挺機槍!
王忠:“打電話給炮團,敵人步兵炮在我視野范圍外,應該不遠!”
巴甫洛夫剛要拿起電話,就聽見重炮的聲音:“等一下,炮團開火了?”
瓦西里:“可能是炮兵觀察所看到敵人步兵炮的位置了。”
王忠在樓頂設置了炮兵觀察所,不過他以為火力準備的時候樓頂的炮兵軍官犧牲了。
現在看來并沒有。
本來正在對著信號彈的位置猛轟的敵軍炮兵停火了。
機槍火力立刻又響起來。
但是這個空檔已經有很多普洛森士兵沖過了第一道鬼門關。
普洛森人顯然對第二道障礙有準備,直接使用炸藥包炸開了被封死的窗戶。
然而,他們不知道窗戶后面有地雷。
第一名翻窗戶的普洛森人被炸飛出窗外。
王忠看得分明,哈哈大笑。
地圖室里其他人全一臉疑惑,并不知道王忠在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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