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狂歡一直持續到深夜三點,然后大家才在隨軍教士們的咆哮下滾回了營房。
王忠這天晚上就和柳德米拉一起住在了庫賓卡。
第二天早上,王忠早早就起來,準備去軍械局的測試場看100毫米火炮運載車的測試。
畢竟這是重頭戲,是在搞不出來比T34W更大的炮塔座圈之前,把100毫米炮搬到裝甲車輛上去的最靠譜的做法。
可以的話王忠當然希望有個炮塔,突擊炮這種兵器,雖然安了個“突擊”的名頭,但其實是一種不太適合進攻的武器。
原來設計的初衷是配屬步兵師在進攻的時候打固定的碉堡,而后來實際的用途都是在防御中打坦克。
拆碉堡這件事一般都交給斯圖卡,或者更加大口徑的重炮來干。
三德子那邊就有15CM步兵炮,威力十分巨大,只是不太方便在前線機動。
然后他們就把這步兵炮裝到了一號坦克的底盤上,變成了野牛自行步兵炮,炸碉堡的效果比三號突擊炮強得多。
世俗派因為堅定的認為神力是一種科學現象,所以一方面在不斷研究神力,另一方面也更加傾向于把神力當成一種常規力量來使用。
剛進測試場,就聽見炮聲,王忠問瓦西里:“這是什么炮在射擊?”
季諾夫·格里高利耶維奇嘆了口氣:“全部被消滅了,在敵人的伏擊戰中。我的指揮車也被擊毀,只有我九死一生跑回來。中將大人,請軍事法庭審判我吧!我輕敵冒進,葬送了我的旅一百多輛坦克!”
王忠:“那為什么高爾基不把你交給軍事法庭,而是讓你送俘獲的坦克回來?”
王忠切了下視角,確認這個軍官叫季諾夫·格里高利耶維奇,是個準將。
瓦西里翻了翻手上的文件:“應該是用T70底盤的那個自行火炮在測試,可能有測試項目昨天沒測試完。您沒到,您促成的項目應該不會測試的。”
王忠:“這樣啊。”
不等這些人接近,王忠就重復問題:“怎么最大測試距離才800米?”
他剛站起來,柳德米拉也站起來。
這時候測試場旁邊觀察所里跑出來一大群軍官和技術員,直奔王忠的車隊。
王忠:“你干嘛?也去軍械局測試場看我們的100毫米火炮運載車?我跟你講,那東西我看行!”
王忠一邊思考這些,一邊吃完早餐。
王忠再次確認外掛視角,確認這人沒有所屬部隊。
把神箭連拆散配置到基層部隊就是為了作出這樣的姿態。
在把柳德米拉送回莊園后,王忠的車隊來到了軍械局武器測試場。這個測試場和庫賓卡剛好在葉堡的兩頭,把兩個地點連接起來剛好能經過葉堡中心的葉凱捷琳娜二世紀念碑,三點連成一線。
王忠:“嗯。”
柳德米拉嘆了口氣:“我回家!畢竟作為祈禱手,我并不用掌握其他技能。我倒是很想去參加狙擊手訓練學習一下怎么用步槍殺敵,但是他們認為祈禱手最好不要學這些。”
他扭頭看著發射陣地,切了一下俯瞰視角,發現發射陣地的炮位和目標之間,距離最短的500米,最遠的800米。
王忠:“伱是速勝派嗎?”
瓦西里:“將軍,車已經備好了。”
所以以前崇圣派東圣教在神力運用方面全都偏保守,寧可不發揮作用也要保證他們活著。因為神力存在象征著神存在。
王忠:“你的部隊呢,準將?”
為首的軍官聳了聳肩:“說是標準坦克交戰距離就這么多,操典上也是這么寫的。”
柳德米拉:“他們要我一旦神箭打完就立刻撤退。所有的祈禱手都被這樣要求。”
但是就算世俗派也不會把祈禱手塞進飛機這種一旦被擊落就大概率有去無回的載具里。
“走。”
“我不知道。”季諾夫回答。
“季諾夫·格里高利耶維奇,準將。我奉高爾基大將的命令把繳獲的未曾記錄在我軍名錄里的坦克送過來。”
實際上所有的能運用神力的人都是不可再生資源,死了一個只能等自然降生了,這還是沒有保底的抽卡行為。
王忠含情脈脈的看著未婚妻,這時候她說:“你讓我們擔負防空任務,已經極大提高我們生存率了,我代表所有祈禱手感謝你。”
車隊這時候按照測試場的引導,一直開到了射擊測試場。然后發現里面停著好幾輛普洛森的坦克。
“我是。”季諾夫·格里高利耶維奇毫不猶豫的點頭。
“嗯。”王忠點頭,“走吧,瓦西里,備車!”
祈禱手是一種不可再生資源,就算把神學院里的小孩全都拿出來,也沒有多少。
他大驚,喊道:“怎么最大測試距離才八百米?”
這時候王忠的貼身保衛干事,審判庭主教布爾加科夫說:“我也要問問上面為什么沒有把您抓起來。不過作為審判庭,我想問一句,您是投降派嗎?”
王忠一看就認出來這些坦克和王忠對陣的那些相比,都加強了裝甲。
他想了想,決定先不表現出自己知道名字,于是說:“你是誰?自我介紹一下吧。你們都是。”
王忠:“我無權審判你,你不如去問問那邊的審判官。”
王忠:“你要學也可以學一下,能防身總是好的。”
“不,”季諾夫斬釘截鐵的說,“我恨不得把敵人全都生吞活剝,以此來彌補自己的過失。”
王忠:“好吧,你的問題以后再說,給你安排住處了沒有?”
“沒有,我就像一個棄嬰,大家都忘記了我。”
王忠:“瓦西里,給他安排住處。”
瓦西里:“好的,我想庫賓卡應該還有大量的空營房,那地方能駐扎一個集團軍,方便部隊來進行演習,或者說,貴族們的戰爭游戲。”
王忠:“其他人呢?”
一名少尉上前一步:“我是阿納托利·伊萬諾維奇,和旅長同部隊,是那次伏擊的幸存者,希望不要光審判旅長,連我一起審判!”
王忠仔細打量這位,發現他雖然虎背熊腰,但是氣質像是受過不錯的教育,便問:“你是高中生嗎?”
瓦西里噗嗤一下笑了,因為羅科索夫將軍最近都快成高中生魔怔人了,到處找高中生到部隊里當技術兵。
阿納托利:“我是大學生畢業生,專業是數學。”
王忠:“你怎么在開坦克?”
阿納托利:“因為我會開汽車!就讓我當坦克駕駛員了。我能活下來也是因為駕駛員一直開著艙蓋露頭看路面,容易跑出來。”
王忠:“數學大學畢業生當坦克駕駛員太浪費了。”
阿納托利擲地有聲的說:“我要去抗擊普洛森,我認為現代軍事技術最前沿就是坦克。”
王忠:“是嗎?你參加過幾次戰役了?”
“我經過了四個半月的坦克訓練,12月的攻勢是我的初戰。”
王忠:“也就是說你對戰爭一竅不通。不過我還是勉為其難的問問你,以你大學生的聰明頭腦,你覺得坦克起決定性作用嗎?”
阿納托利立刻回答:“不,我逃跑的時候觀察了普洛森人的構成,單獨的坦克估計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王忠扭頭對主教布爾加科夫說:“這個不用審判,我需要他到我的部隊。”
瓦西里嘟囔:“乖乖,又撿到大學生了。”
其實王忠真正想讓數學系的學生干的事情是破譯恩格瑪機,但是這個東西一個大學生干不來,所以王忠把希望寄托在教會方面。
世俗派教會因為宣傳科學能解讀神學,所以和科學家關系非常好,是個科學家就是世俗派,所以把這種事情交給教會也比較合適。
王忠:“其他人呢?繼續自我介紹啊。”
于是軍官們一個個自我介紹完,可惜剩下的人都沒能給王忠留下深刻印象——或者說,這些人的表現無一例外讓王忠想起追星族,只不過他們追的是王忠這顆勝利之星。
了解了這些人的名字后,王忠再次提出最開始的問題:“為什么靶標在500到800這個距離?”
季諾夫準將:“因為設計交戰距離就是這么遠啊。遠了就打不準了,實際上我們戰場的情況看,這還是遠了,大部分時候T34都是在300米開火命中敵人的坦克。”
王忠:“對,所以今后我們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季諾夫準將!”
季諾夫準將:“我知道,我的旅已經付出代價了。我跟這些人說應該在更遠的距離殲滅敵人,所以要他們把距離改到1000米,1200米和1500米,但是他們不肯!
“而且現在他們馬上要得出我們的反坦克火力能摧毀這些敵人戰地改裝的坦克的結論了!”
王忠:“記錄一下著彈點位置,然后補上1000米和1200米的結果。”
季諾夫準將:“1500米呢?”
王忠:“我們的炮手應該打不中,尤其是在使用這種糟糕的瞄具的情況下。”
敵人能1500米命中,那是精銳坦克手加先進觀瞄設備的結果。
安特這邊不管什么兵種都普遍缺乏訓練。
王忠下完命令,發現軍械局測試場的工作人員無動于衷,于是他喊:“我說拉到1000米和1200米的距離再試一次。”
測試員:“敵人坦克已經被擊毀了,就算拉遠了也不好觀察命中后的效果,無法判斷……”
王忠:“先測試能不能擊穿,你個蠢貨!去辦!”
工作人員屁滾尿流的跑了。
這時候,王忠聽見身后有引擎聲。
他一回頭,就看見兩輛100毫米炮運載車的原型車開過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整體重量變輕了,裝了長管身100毫米炮的運載車,居然比T34開得更加輕快。
這時候王忠聽見身邊季諾夫準將倒抽一口冷氣:“這是什么?我從未見過它!看起來強而有力!”
王忠:“這是我指示生產的原型車……等一下,讓他們不用去移動那幾輛坦克了,把研究院都撤回來。”
這時候兩輛還沒有型號,也沒有工程代號的原型車開到了王忠跟前。
設計師科晶從運載車背上跳下來,來到王忠面前:“因為沒有給工程代號,我們就給它們起了個綽號,一號車叫狍子,二號車叫梅花鹿。所有車輛都檢查完畢,滿油滿彈。”
王忠:“看到那幾輛坦克了嗎?讓他們開到距離這些坦克1000米的地方,瞄準它們開火。”
科晶立刻回頭向車組轉達了王忠的意見,于是兩輛運載車掉頭開到了那幾輛繳獲的普洛森坦克正面1100米的地方。
畢竟駕駛員沒有王忠的外掛,不可能精準卡著1000米。
因為王忠對技術員喊:“無線電!”
馬上技術員遞上來一個從聯眾國援助而來的無線電——看著就像放大了很多的大哥大。
王忠拿著這玩意,咋舌:聯眾國真是什么都有啊。
他拿起來喊:“狍子車——”
什么鬼名字!
王忠:“狍子車,瞄準最右側的敵人坦克。自由測距,自定標尺,準備好了就開火!”
“是!”
然后王忠放下拿著步話機的手,等待著。
突然,綽號狍子的運載車開火了,100毫米炮的炮口焰相當壯觀,而且炮口暴風直接讓運載車上的灰塵全都飛起來。
下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最右邊的普洛森坦克完蛋了。
因為中彈的瞬間坦克所有的洞口都噴出濃煙,緊接著大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王忠咋舌,至少大炮威力是夠了。
突然,他靈光一閃,決定把這種運載車命名為“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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