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紐約的曼哈頓島靠近西岸一個區域的地下酒吧里。
由盤踞在紐約的意大利人發起,除了大陸酒店所屬勢力之外,掌管紐約地下世界有數的幾位大人物此時全都聚集于此。
討論的話題也只有一個,如何讓此時正在大擴張的大陸酒店讓出一部分利益給他們。
當然,說好聽點叫讓,但話挑明了無非就是看著別人在大蕭條又是掙錢,又是擴招底盤,擴充人手的自己眼紅。
自己又不想加盟進去給人伏低做小,生意想要,地盤也想要,但錢又不想給,你說咋辦?
只是他們都清楚,現在大陸酒店人多勢眾,觸手趁著大蕭條滲透到各行各業,在搞全方面發展。
真要直接跟大陸酒店開戰,贏了不能說血賺,但輸了絕對血虧,所以大伙聚在這里,無非就是商量一下怎么跟大陸酒店,尤其是背后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約翰·威克施壓,讓他自覺讓出一部分利益出來給他們。
只是商討來商討去,這些以往跺跺腳就能讓紐約地下世界抖三抖的大人物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去當那個出頭鳥,率先朝正在擴張的大陸酒店發難。
因為他們在忌憚一個人,那個在一年多前只用一支鉛筆就把盤踞在布魯克林區的愛爾蘭人一夜之間連根拔起,吃著他們的資產,不聲不響把整個大陸酒店變成現在紐約地下世界一大巨頭的男人,約翰·威克。
而在這場見不得光的會議里,也有從外地趕來的苦主愛爾蘭人在場。
愛爾蘭人和意大利人可以說是老美這邊地下世界的主要成員,都是以家族來經營,各州之間彼此都有些血脈上的聯系。
之前王一把布魯克林區的愛爾蘭人連根拔起時其他城市的愛爾蘭人在收到消息卻沒有第一時間打擊報復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摸不清虛實,以訛傳訛的威力太狠了。
能在老美地下世界經營多年,自然是知道有異人的存在,也知道這個把自家親戚團滅的約翰·威克是個異人。
但在他們打聽到的消息里,基本上都是約翰·威克靠著一支鉛筆大殺四方,導致自家親戚團滅,無非就是殺多殺少的區別。
這樣猛的一個狠人誰敢在不知道底細的情況下上門興師問罪,說到底是自家親戚,又不是自己爹媽兒女,犯不著玩命玩這么大。
再加上熟知地下世界一套規則的溫斯頓斡旋,這一年多來大陸酒店才能默默發育。
可現在時代變了,大蕭條一來,管你是在紐約的還是其他地方的,大伙都成窮鬼了,沒油水可榨了。
雖說混黑的不是只有賣私酒這條路子,人口,毒,賭這些也是來錢路子之一。
但誰會嫌錢少呢?尤其是看著曾經的同行大把大把撈錢,比自己虧錢還難受。尤其是人家不用像他們這樣被帶著有色眼鏡看待的時候,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所以現在是怎樣?沒人敢站出來去跟那個約翰·威克攤牌嗎?他是異人,我們這邊就沒有異人了嗎?而且異人又不是打不死的,咱們是缺槍還是缺子彈啊?”
看著到現在都沒有商討出一個章程,曾經作為苦主的愛爾蘭人率先發火了,這要是會兩句中文,此刻高低得對著這幫只想占便宜不想吃虧的家伙喊出一句‘豎子不足與謀!’
眾人你看我我看伱,沒人想說話,甚至還有點拱火的意思,想讓苦主的愛爾蘭人打頭陣。
而在會議外圍,由各方大佬帶來負責警戒的一眾好手和干部,也是看著這場會議,大伙心中想法都不相同。
但都有一個共識,就是這些曾經在他們心中算得上大人物的大佬,現在一個個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跟那些街頭混混沒啥兩樣啊,都一樣欺軟怕硬。
這樣一比較,那個作為這次會議中心,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約翰·威克形象好像就高大了起來。
大伙都是靠見不得光的生意起家,但人家很快就洗白了,而且搖身一變成了資產大鱷不說,還在這個關鍵時候回饋社會。
不說人家招工對象只針對在大陸酒店消費,登記過的會員,可你現在去登記會員混一份救濟金人家也沒攔著啊不是。
別人都是降本增效,你們呢,漲價裁員?格局啊!
就在大伙心里想法不一的時候,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伴隨一句話語突兀出現在這個會議當中。
“晚上好,先生們。”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黑暗中,王一和溫斯頓兩人穿著意式西裝,別著兩個紐扣,窄腳長褲就這么走了出來。
在王一和溫斯頓這兩個陌生人出現之后,所有人腦海中第一時間都冒出一個名字。
“約翰·威克!”
拉過長椅坐下的王一也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輕打響指,負責隨行的溫斯頓就自覺走到吧臺,取出酒杯,冰塊和一瓶印著‘Everywhere’標志的威士忌來到王一身前,替他倒酒。
溫斯頓手上這瓶印著‘Everywhere’標志的威士忌此時在眾人眼中顯得格外刺眼。
但也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心驚膽跳,因為這個會議既然是為了針對大陸酒店開的,里里外外肯定都搜了一遍,酒柜那里也不可能擺著大陸酒店的玩意,丟份。
可人家這么熟門熟路,說明從他們會議開始那一刻,對方就一直在這等著他們,甚至還聽完他們這個又臭又長的會議。
“口瓜!約翰·威克,何時來的!”
“打開門做生意,要是連門都進不來怎么上門做生意啊?”
王一品著酒,看著這些對自己敢怒不敢言的家伙,其中不缺乏一些異人好手,是那種自己在約翰·威克這個馬甲下只動用逆生三重一時半會都沒法全部殺光的好手。
而隨著自己以這種神出鬼沒的方式出場,在場每個人看著自己也是又驚又懼,這種驚懼的情緒,正在化作肉眼看不到的炁默默進入自己懷中的那份畫卷,被畫卷中的神祇所吸收。
也只有王一這個跟這幅畫卷中神祇相連的主人才能感受到這種變化。
看樣子,眾生信仰之炁,崇拜是信仰,驚懼也是一種信仰,畢竟神祇嘛,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啊。
“約翰·威克!我們之間可是有筆賬要算啊,你不會忘了你是怎么起家的吧!”
作為苦主的愛爾蘭人看著王一一出場就占據了主動,第一個跳了出來,想要起帶頭作用以勢壓人。
但迎接他的,只是王一一番實誠且破防的話語。
“抱歉,請問你是?”
還沒等這個苦主發作,王一就從兜里掏出一根鉛筆,立在了面前的橡木桌上。
“啊對了,長夜漫漫,坐著也是坐著,我給大家表演個魔術吧,看我把這根鉛筆變消失。”
這突然切換的話題,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的態度,也讓這個暴脾氣的愛爾蘭人苦主憤怒上前,他就不信這家伙敢當著大伙的面把自己做了。
下一秒,他就發覺自己腦袋不受控制朝著王一立在橡木桌上的那根鉛筆撞去。
只聽一聲悶響,他就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而在其他人眼里,王一出手的速度之快,從開始到結束連三秒鐘都不到,那根鉛筆就沒入了這個苦主的額頭。
這樣的動靜,這樣的力道,橡木桌上一個印子都沒留,連血液也是在這家伙倒地之后,才開始流出。
這種精準的控制力,讓場上那些異人好手也是心里咯噔一聲,他們什么時候見過這種精妙的殺人手法?
這幫要么是蟻巢這個異人組織社會藥物試驗誕生的偽·先天異人,要么就是先天異人,玩的基本都是異能大亂斗,實在不行就掏槍。
真要說生死搏殺,先天底蘊不足的美國異人得喊東亞異人圈一句祖宗都不為過。
“那誰,對,就是你,把這家伙拖下去扔哈德遜河里喂魚,順便喊兩個人拖下地,別臟了大伙的鞋。”
王一指著人群中一個還算入眼的金發小伙,讓他過來做事。
這種當著一眾地下大佬的面指使他們的小弟做事,屬實是在輪番抽著他們的臉,可看著王一這精妙的殺人手法,他們一個都不敢站出來。
不單是他們,還有他們帶來的異人好手,此刻都不敢貿然出手,對方的手段他們看不懂。
開玩笑,這還能讓他們看懂了?自己雖然只是輔修逆生三重,可這逆生三重在老家那邊可是各門各派都公認的天下絕技。
如果說龍虎山的金光咒是靠不斷錘煉性命修為的數值而獨步天下,那逆生三重就是靠著能夠內外兼修打不垮的機制而獨步天下。
那些打在尋常異人身上足以粉身碎骨的一擊,打在踏入二重境界的三一門弟子身上卻是毫發無傷,除非你能做到一擊爆頭這種手段,但放眼天下,能有多少異人做到這一點。
超維的天才就這么幾十個,剩下的大伙都一樣。
更別說逆生三重還被自己開發出了三門衍生手段,要不是怕紐約這邊有去民國那邊見過世面的異人,他都想用那三門手段給他們開開眼了,但現在來看,殺雞焉用牛刀。
金發小伙的手腳很麻利,很快就收拾了個干凈,而王一也從兜里掏出一枚印著大陸酒店標識的金幣,放在這個金發小伙的手里。
這是他之前讓詹姆斯去銀行兌換大量黃金存儲時,拿出一部分讓溫斯頓打造的。
大陸酒店嘛,總得有點自己的特色不是。
“收好,你可以用這枚金幣去大陸酒店包括大陸集團任何一個企業換取一次服務,內容不限,就看你提要求的時候有沒有過腦,畢竟我們也不是什么有求必應屋嘛。”
金發小伙看著手里這枚金幣,又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好似兄長的男人,也是鬼使神差將這枚金幣收下,全然不顧自家老大殺人的目光。
“謝謝您的慷慨,威克先生。”
“不用這么客氣,對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喬魯諾·喬巴納,威克先生。”
“嗯,你的父親不會是叫迪奧·布蘭度吧?”
“啊?不是的先生,我父親叫喬納森·喬斯達,我是他收養的。”
“聽起來你父親是個好人啊,有興趣來大陸酒店做事嗎?你這個年紀應該是在讀書才對,不應該在這里。”
“約翰·威克!”
看著王一這般若無其事在那拉著自己手下嘮家常,挖墻腳,作為牽頭的意大利人老大也看不下去了,拍桌而起。
隨著他這一個信號,在這個會議場里的異人也準備動手。
但王一不緊不慢打了個響指。
神通·畫地為牢!
早已布置好的無形牢籠霎時間落下,將在場每個人都給罩住。
在不靠著其他手段,單純用逆生三重還有體內真炁搞出來這幾十個無形牢籠,在堅固程度上肯定打了折扣,但要掙脫,作為普通人的他們肯定做不到,而異人也需要時間。
這個時間足夠讓王一把這里血洗個干凈。
只是他這次是來立威,是來人前顯圣的,殺光了可沒人幫他把自己約翰·威克這個形象在整個紐約地下世界變得深入人心啊。
他還想看看這次這樣大陣勢的以訛傳訛,會給自己懷里畫卷中的神祇附上什么樣的能力呢。
沒有理會眼前這個年輕人驚訝的目光,王一轉過身,看著這些變成待宰羔羊的家伙,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既然各位商議不出來個結果,那我給各位一個方案,要么像現在這樣,大家以和為貴。”
“你管這樣叫以和為貴?”
話還沒有說完,這個插嘴的家伙就在眾人眼前被無形利刃切割成一塊塊,散落一地。
在王一精妙的控制力下,這些碎塊依舊被切割成一塊塊的畫地為牢包圍著,沒有一滴血液滴在地面。
王一也不去管目睹這場凌遲的其他人心里什么想法,繼續在那說著。
“要么就選擇加入,成為大陸酒店,也就是我好朋友溫斯頓管理的一個機構,作為補償,大陸酒店的業務也會為你們張開懷抱。”
“而在這過程中的一些交易嘛,資金往來什么的,看到我給這位年輕人的金幣了嗎,你們可以用這個來代替,當然,要花錢買的。具體要花多少錢,你們自己去跟溫斯頓商量,他會給你們一個很好的方案,大家都是生意人,想來都能從我的話語中聽出了我的誠意,好了,現在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看著那好似積木一樣碎成一地的尸體,再看著場上沒有一個能掙脫牢籠的存在,這些地下世界的大佬此時已經認栽了,只是礙于面子,誰都不想第一個說出口。
但有時候不說話就是一種態度。
“很好,看樣子大家都覺得這是一樁好買賣,那我就不多說了,夜深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各位,晚安,喬魯諾,一塊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王一青睞的金發小伙喬魯諾就這么懵懂跟了上去。
而作為王一的代理人,溫斯頓也負責善后。
從懷里掏出一把打造好的大陸酒店金幣就這么擺在桌子上,同時也拿著酒杯和冰塊,依次給這些還未從王一的牢籠中掙脫出來的大佬面前擺上,倒酒。
然后拿著酒杯挨個跟他們面前的酒杯碰杯。
“干杯吧先生們,從今晚開始,我們就是同事了。”
話語間,王一也很配合解開困住這些大佬的牢籠。
看著早已離開的王一,看著有恃無恐站在那里讓他們干杯的溫斯頓,沒有一人敢說半個不字。
因為在他們腳下,鮮血已經不知何時浸到了他們的鞋子。
隨著王一的這番舉措,一夜之間,整個紐約地下世界也改旗易幟,成了大陸酒店的基本盤。
王一實現了他對溫斯頓這位合伙人的承諾,讓他成為紐約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而隨著這次地下世界的改旗易幟,關于大陸酒店創始人約翰·威克的傳說,也在街頭巷尾中慢慢發酵,帶著敬與畏的眾生信仰之炁,也不斷涌入王一畫卷中的神祇。
一個名為約翰·威克的神祇也正式從畫卷中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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