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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玉令-第188章 君子寡欲
更新時間:2024-03-25  作者: 姒錦   本書關鍵詞: 靈異 | 懸疑推理 | 推理偵探 | 姒錦 | 明智屋小說 | 錦衣玉令 | 姒錦 | 錦衣玉令 
正文如下:
第188章君子寡欲第188章君子寡欲←→:

未避免“漏紅”尷尬,女子都會使用衛生帶。但女子又甚為愛美,這件私密物件也會被做出不同的樣式和花形,可大都督托朱九帶回來的這幾條衛生帶,一如他那張老氣橫秋的冷臉,一眼看去的冷淡風。

時雍先前也備了帶子和一些草紙,可盧龍恰逢戰事,買賣不便,那如廁使用的草紙質量堪憂,拿起來會掉灰、掉毛,時雍其實有點嫌棄。而趙帶來的不一樣,是潔白而柔軟的紙,捏一捏每張紙都十分有韌性。

這種紙不便宜,一般人家的女孩子用不上,買不到,也買不起,時雍不知趙是從哪里搞來的,又是好笑,又是驚訝。

除了月事帶和紙,還有一大包紅糖。

地處盧龍邊塞之地,可不如京中那等便利,紅糖也是一件稀奇物,大人能全部搞來便叮囑朱九帶給她,對一個直男而言,時雍覺得比讓他上戰場殺敵一百更為艱難。

不一會,朱九來敲門。

時雍把東西收拾好,拉開門,發現他手上抱了一個大熏籠,身邊站著的春秀手上還拖著一大筐銀炭。

“這是做甚?”

朱九不客氣地擠進門來,將熏籠和爐子找個靠窗的位置放好,又從春秀手上把銀炭筐拖進來。

“爺說他出門在外,這些都用不上,送到你這邊來。阿拾啊,你這命吧那是真好,能得爺的寵幸,大福分還在后頭呢……”

朱九說著又斜過來看時雍一眼,揚了揚眉梢,好奇地問:

“爺讓你沒人時才看的東西,是什么?”

時雍有點意外,“你沒看?”

朱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爺不準我看,我怎能偷看?”

時雍嘴角往下彎,“那你就不要知道了罷。”

朱九嘁一聲,有點不滿,一邊生爐子擺熏籠一邊埋怨般叨叨,“以前見你老老實實的,不多言語明明長了一副好樣貌哥哥們逗你也不理會還以為是生性木納呢。不成想,你心眼子這么野,看上的是咱們的主子。”

時雍老遠就聞到了酸味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笑著看他。

“九哥樣貌也不錯。”

“那是自然……”

朱九驕傲了只有一瞬,忽地轉過頭看她。

“這是何意?”

時雍揚了揚眉梢,似笑非笑“你也可以看上主子呀。說不準就成了呢?咱主子愛好可能和旁人不同。”

“我——”若阿拾是個男兒依朱九的脾氣是得揮拳頭揍她的可一個字剛出口朱九突然意識到阿拾不是以前的阿拾了。

這次出京她從爺的婢女變成了爺的女人哪怕目前沒有名分,爺也沒什么說道,那她也是和爺同床共枕過的女子,跟他們不一樣了。

朱九生生把啐她的話壓下去,俊臉漲紅起來。

“你這玩笑一點不好笑。哼!”

生好了火朱九走了春秀卻興奮起來。

以前屋子里也有爐子但炭少她有點舍不得用,畢竟天氣沒到最冷的時候,誰也不知要在盧龍塞待多長日子呢?軍中補給是個大問題她們都能省則省。

“這下好了,將軍賞了這么多炭,還有這個熏籠……”

熏蒸罩在爐子上,很是精致,春秀摸了摸,暖乎乎的,整張小臉都暖和起來,開心地道:

“往后少爺就可以在這里看書了,不凍手。若是衣服沒干透,還能烤一烤,烤暖的衣裳穿在身上,一點也不冰。熱乎乎的,可暖和。”

時雍正在翻書,把椅子拉過去,坐在熏籠邊烤著火,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以前沒給她烤衣物熏蒸,人走了拔一個過來,分明就是給她烤內衣褻褲和月事帶的吧?

時雍咯咯笑了起來。

春秀一臉莫名,“少爺,怎么笑了?春秀說錯話了嗎?”

時雍摸摸她的頭,“沒有沒有,你說得很對,往后咱們衣物可以烤一烤,穿在身上就再也不會涼了。”

春秀嗯聲,重重點頭。

今日天寒地凍,快晌午時還飄了點細雨,時雍沒出門,躺在房里看趙留給她的書。

大概就像書友推書一樣,趙給她的都是他覺得好的書籍,他似乎忽略了以“阿拾的水平”能不能看懂的問題,這些書大多寓意較深,若非時雍上輩子是從孩子時代穿過來的,早已融入了這個時代,以她上上輩子的古文造詣,是斷然看不懂的。

時雍打個呵欠,看累了,正準備把書放一放,從中間看到一張書箋,似乎是趙的讀書心得。

“君子寡欲,則不役于物,可以直道而行。”

時雍抬了抬眉梢,將茶盞擱下,再次耐心翻了起來。

趙此人是君子嗎?

人人說他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手上累累白骨,從來不會有人會認為他是君子,至少以前的時雍,也同眾人一樣這么看他,不覺得他是好人。

可與他相處日久,再細想他為人,嚴謹穩重,刻板嚴肅,毫不逾矩,生活細節上他也十分注意,任何時候見到他都衣著整齊,舉止得當,哪怕是他膝蓋痛得紅腫起來,走路也是疾步如風,從不跛腳。

分明是一個很正的人,說品行高潔可能有點過,但確無一絲邪氣。

時雍笑了搖了搖頭,再看窗外綿綿陰雨,嘆口氣,覺得自己再這么困下去,要成深閨婦人了。

她將書放到桌上,凈了凈手,走出營房。

秋色伴雨,營中霧氣很濃,時雍特地多加了一件衣裳,走在檐下也避免不了冷風吹來時的刺骨寒意,她有些懷念趙那件皮毛的氅子,披在身上是真的暖和,趙的身子也暖,像藏了一個大火爐似的。男子就是比女子體溫高。

“姑姑。”

白馬扶舟站在廊下喊她,

身側跟了一個小公公,還有兩個高大的侍衛。

白馬扶舟是個極愛華麗的人,在營中走動也是蟒袍玉帶,革靴絳環,驕姿艷色,極是尊貴。

大晏對內官衣著有明文要求,入侍者須得極為顯貴才能得賜蟒衣。白馬扶舟得長公主寵信,收為義子,雖非正統的皇子皇孫,可這身蟒衣他穿得起,上身也確實好看,整個人落在雨霧里,明人。

時雍遠遠朝他行了個禮,“廠督大人。”

白馬扶舟微微瞇眼,看不出眼底情緒,揚起的嘴卻帶了一分笑。

“行禮為何不近前來?你這人,著實無禮。”

時雍與他相對而立,“下著雨呢。”

白馬扶舟側過頭示意一眼,他旁邊的小太監趕緊撐了傘過去。

見狀,時雍無奈跟著小公公走到他的面前,再次拱手行禮:“不知廠督有何吩咐?”

白馬扶舟看她頭也不抬,眉梢一揚。

“我長得很可怕嗎?”

時雍抬了抬眼,“廠督俊逸非凡。”

“那你何故怕我?”

怕嗎?

時雍不覺得。

不過若是承認便能滿足他的虛榮心,那就怕吧。

“小人位卑膽怯,不敢直視廠督尊容。”

白馬扶舟聲音很小很小,帶一點幽幽地嘆笑。

“姑姑還是這么會哄人開心。你我之間不必生分,旁人怕我,你不必怕我。”

……時雍抿唇,不吭聲。

她可不敢真把這個人當成大侄子。

“廠督若是沒有旁的吩咐,我回去了。外面冷。”

看她衣著,白馬扶舟冷哼一聲。

“趙也舍得。”

時雍皺皺眉,不知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就沒有回答。

不料,白馬扶舟板著臉說完趙,轉而又換上一張艷色的笑臉。

“姑姑來得正好,陪我去伙房看看吧。”

伙房?

又出什么事了?

時雍抬頭看他,疑惑不解。

白馬扶舟唇角微抬,“晌午的飯食有毒,本督剛叫了醫官過去查看,你既有識證斷案之才,也跟過去看看吧。”

飯食有毒?

時雍微微吃驚,“是。”

小太監撐傘,她腳下沒停,默默跟在白馬扶舟后面。

時雍不知道趙離營時有沒有和白馬扶舟交代過,只是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似是知曉趙此刻不在軍中,這才出面處理事情,盡他監軍之責。

這一刻,她內心充滿了莫名的惶惑。

大軍在外,伙食是第一要務,就時雍所知,單就飯食安全的問題就有數個嚴苛條例來約束,最近趙又頒布了“三人行”的軍令,沒有一個士兵能單獨行動,營中不僅互相監視,還采取連坐,一人犯事,全體遭殃,整個大營都極為緊張,以她的判斷,即使營中還潛伏了敵對勢力,大概不敢在這個時候貿然出手。

哪料,趙前腳出門,后腳就送了個大禮。

大晏自永祿朝以來,對士兵醫療極為看重,每千戶所以上配備醫官、醫士,士兵有兵,按隊總、旗總、百總、千總,逐極上報,為防時疫發生,各部門處理要求迅速,更不能借故拖延,違者,按軍法懲治。

這次出征,撫北軍大營單是醫官醫士都有一百多人,還設有“藥料官員”、“軍藥局”等,專門管理藥材和醫用設備。配置極為完善。

時雍陪同白馬扶舟走到醫料所,那些中毒的兵卒被安置在一排簡單的大通鋪上,一個挨著一個平躺著,醫官們已然進行了急救,院外的大鍋上正熬著藥劑,霧氣騰騰,一群醫士忙進忙出。

不過站了片刻,進來問診的人越來越多,可能是心理原因,甭管有沒有癥狀,一個個都想討要一碗湯藥來喝,求個放心。

時雍默不作聲地看了一陣,發現醫官們做的主要處理還是催吐,使用的是伙房留下的淘米水,這對輕微中毒的人來說有用,對重癥效果不大。

有白馬扶舟在,時雍只是安靜地站著,沒有什么存在感,可是白馬扶舟對她的反應確是不太滿意,看她一般老實狀,唇角掀了掀。

“姑姑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時雍平淡地道:“任憑廠督吩咐。”

白馬扶舟哼聲,“我不吩咐你,便不準備主動救人了?”

時雍低頭,拱手:“小人不敢。”

不敢,吃雷的膽子都用到了趙面前嗎?

白馬扶舟對她的謹慎似乎不悅,眉眼斜飛過去,見她不動聲色,又叫了一個醫官過來詢問情況。

結果與時雍猜測的差不多,目前沒有查不出患者所中何毒,除了催吐和灌喂解毒的湯劑,沒有旁得辦法。輕癥者可能就是體虛腹瀉,重癥者有十來人,恐怕再拖下去,會性命不保。

白馬扶舟忽然轉頭看時雍,淡淡道:“這位宋侍衛是大都督的近衛良醫,可能會有些辦法。你且問問她,能不能救人?”

近衛就近衛,還良醫?

時雍掃了白馬扶舟一眼,面對醫官不太信任的眼神,趕緊道:“小人只是跟著師傅學了點皮毛,算不得良醫。”

對于這個宋侍衛,醫官有所耳聞,但營地太大,他第一次得見本人。

但看他只是纖纖弱弱的一個少年郎,除了臉蛋好看,能有幾分真本事呢?

他內心不屑,但對于他們這些醫者而言,不論是趙還是白馬扶舟,都是惹不起的人,既然白馬扶舟說她行,他哪怕裝裝樣子也得奉承幾句。

“小郎謙遜,還望不吝賜教……”

賜教二字他咬得重,分明是不太愿意。

時雍看著這醫官花白的胡子,知曉是個有經驗的醫者,很是敬重,可不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只小聲問道:

“醫官大人,可否帶小人進去觀望一番?”

“當然。小郎這邊請!”

醫官趕緊攤手,陪在時雍和白馬扶舟身邊,一邊走一邊介紹病情,“這毒癥來得莫名,我帶藥局的諸位同仁和醫士將伙房和食料都檢查了一遍,未見毒源……”

白馬扶舟問:“是誰負責的膳食?”

醫官望他一眼,指了指里間的幾個重癥士兵。

“幾個伙夫都在這里了。其余準備食料的雜役和伙夫也都被魏千總抓起來審問了,沒得頭緒。”←→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